4、三个学弟一台戏 ...
-
排球部的训练从基础体力练习开始，简单来说就是跑步。而音驹体育系社团的长跑路径大多沿着校外的河堤进行规划，因为要把田径场让给陆上部使用。
已经做完热身运动的夜久前辈承担起解说役，社团众多但场地有限，很多时候只能协调。他颇为乐观总结道：“不过去校外跑步比在田径场上转圈有意思很多哦！”
鸣海奏记下笔记表示受教。她对枭谷排球部的训练日课略知一二，大概明白部员去跑步时经理正好可以准备运动饮料和毛巾号码服一类的备品。刚刚开口询问猫又教练时，却被他回绝了。
“有部员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音驹没有经理的日子多，孩子们都很独立。”老人笑眯眯背着手，“何况比起备品补充这些事，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你学呢。”
“明白了。”少女沉思片刻，“那请让我跟着参与一次体力训练吧。”
“噢，可以啊。不过黑尾刚调整过训练菜单，可能会有点吃力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猫又教练恍然大悟，“你中学在丑三中念的是吧？那就没问题了。”
鸣海奏点头。丑三中对体育部要求很高，不管是田径还是水泳，排球或者弓道，全部一视同仁，开始自家部活之前都要先完成共通的基础训练菜单。
她因此结识了排球社前辈木兔光太郎。高中择校选了枭谷，不得不说有受他的影响。
总之，弓道选手也需要体力，她跟着完成一组长跑不是问题。
黑尾看见她走近加入热身，乐了：他正愁加公里数之后研磨不乐意，现在看来不用操心了。
感谢木兔！想到他校的猫头鹰，黑尾笑得不怀好意，作为谢礼，下次练习赛多拦他几球。
热身完毕，鸣海奏跟在队伍里往校门外跑。出发前她记下了每位部员在体育课上长跑的成绩，夜久站在旁边瞄她流畅写下黑尾和研磨的数据，问连这种东西都记得住吗？脸上的表情像是大冬天被人在领子里塞了一捧雪。
稍微有点恶心是吧？我也觉得。前辈毫无架子的态度让鸣海奏乐不可支，但真的是碰巧啦，夜久前辈你应该知道他？那个枭谷的木兔前辈，我跟他刚好认识。春假前的体测，他说什么都要知道小黑的成绩。
哦，木兔会做这种事不奇怪。谜团解开，夜久恢复靠谱池面脸。只是没维持几秒，他又黑着脸走向部里唯一的外国人キャラ*。
“列夫！热身运动给我做到位了！”
*
鸣海奏跑在孤爪研磨身边。布丁头少年见状撇嘴：“你的配速可以再提一提的吧？”
言外之意是不需要跟我跑一起也行。
“提速没有意义啊，我就想和你一起嘛。”鸣海奏理所当然般宣布，“而且跑步的时候能听见研磨的声音就会觉得没那么吃力了。”
“我该说谢谢夸奖吗？”
孤爪研磨不喜欢长跑。重复机械的活动，逐渐流失的体力，所以跑步时想象沿途风景是他解闷的手段。旁边河里游着拉普拉斯，跑了一定时间就可以收集金币，拐角那幢布满爬山虎的房子屋顶上绝对有宝箱，绕过棒球场回到体育馆才是game clear。
不过今天，普通的校外长跑路线并没有让他感到无聊。粉色的发丝在视野边缘起落，奏碎碎念的声音也飘进他耳朵：“短发跑步果然麻烦我的发圈呢？今天本来没想着要运动的所以没带啊……”
每次都这么讲，但留长到一半又会因为吹头发更麻烦去重新剪短。
孤爪研磨听着听着没忍住笑了，在被她注意到之前接话：“我运动服口袋里有，跑完给你拿。”
孤爪家和鸣海家相邻，鸣海奏来串门的次数多了就懒得每次都换衣服。穿家居服嫌冷的时候就从孤爪研磨的衣柜里翻外套穿，小物之类的也顺手揣到兜里，让他穿自己外套时穿出了一种盲盒感。
“诶，上次穿你外套落在口袋里了？我就说好像有几根找不到了。”发圈这种东西出现和消失的时机都不受主人控制，鸣海奏不太在意，有时候还是靠研磨和黑尾帮她记着。
“你隔三差五就丢吧，会记得数目吗？”
“研磨你不懂女孩子啦，也不懂发圈。这种东西，新的和用过的手感不一样哦。”
跑在他们前面的芝山一脸听到了不该听的好怕被做掉的表情。黑尾前辈，吓人的事你应该早点说啊……这样的孤爪前辈是需要心理建设才能面对的好吗！
*
学弟的心理状态如何先按下不表，跟着跑完回到体育馆，鸣海奏从直井监督那里拿到数据，往笔记本上记。黑尾推着排球框路过看见她汗湿的短发，丢了块毛巾过去：“研磨的。拿去擦擦汗。”
在角落里歇了会儿准备起身找毛巾的孤爪研磨：“……小黑。”
“哎呀抱歉～”
“嗯？”从布料底下露出半张脸，鸣海奏看着两人，“啊，研磨你要用毛巾？”
她都递过来了，自己别扭着不去用反而显得小气。孤爪研磨慢吞吞地走过去，接过来擦了擦汗。音驹体育部备品采购基本上是同一款洗衣液，大众牌子的普通香型，他谈不上喜欢，一年下来也闻惯了那股味道。但是被鸣海奏用过的毛巾带上了一点她发间的清香，是他很熟悉的洋梨甘菊调。
熟悉的味道能让人感到放松。猫瞳少年微微眯眼，转头又撞上黑尾调笑的神情。
孤爪研磨转身就走，心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只是走到一半摸到口袋里的发圈，又顿住，掏出来扔给了看戏的黑尾。
“这种事不是你帮她做得多吗？怎么？在部里所以不好意思了？”黑尾了然，接过发圈来到鸣海奏身边，“这位小姐，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哦。”
虽然是短发，但扎个半丸子还是没问题的。熟练工二号黑尾铁朗帮忙扎好头发，退后两步满意点头。
鸣海奏对他们俩的互动浑然不觉，她递完毛巾又开始抄数据。反正黑尾爱逗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谢谢小黑！帮大忙了～”
这回是推着另一筐排球过来的犬冈被刷新世界观。混进猫猫里的唯一一只犬系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管住嘴刚刚没瞎问！Lucky！
*
“好球！”
“再来一个！”
排球部日课扣球练习，又名累死那个二传。音驹的板凳区不如强豪校那么充足，传球之类的活自然是没人替孤爪研磨代劳。其他队员纷纷完成规定训练量改去接发练习，只有一个人还留在网前和今日份的扣球数苦苦挣扎。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真过分啊，那种扣球。喂，你到底怎么教他的？”
网的那边，被列夫十打九空的击球率震惊，夜久冲着黑尾喊话。
“哈？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水平吗？”黑尾和夜久对呛，但也顺势瞄了眼还在练习的二人组，发现孤爪研磨怨念的眼神快要实体化了。
“列……”
“列夫君，击球的时候先想好姿势再起跳，手肘不要下垂。你的打点不稳定的话研磨很难跟你配合的。”
和黑尾同时开口，鸣海奏平静地注视着灰羽列夫。猫又教练让她在场边围观整场扣球练习，最初是为了记录，直到其他部员陆续做完自己的日课，鸣海奏意识到教练可能是想让她盯一盯列夫。
虽然用浮躁来形容他可能有些偏颇，但排球确实是一项这样的运动：想当王牌，想在场上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事实上要从枯燥的接发练习开始，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去夯实基础，才有可能打出想象中那种闪亮的球。
隔壁，夜久一个垫步接起山本扣下的球，浮在半空中的完美一传无比安静，只有手臂和球相触时柔软的声音。
安静，柔软，精准。音驹，也可以说是猫又教练的排球美学。
一种跟她刚才表现出的友善不太相符的状态，鸣海奏继续往下说：“你现在和研磨的节奏完全合不上啊。”
“哇啊啊！对不起前辈！”列夫莫名有点犯怵，发挥他动物般的直觉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经理身边去的孤爪研磨道歉。研磨听罢没什么表情，“嘛，注意点就是奏刚刚说的那些，虽然我也跟你说过不少次……”
猫又教练远远往这边投来一瞥，露出尽在掌握的笑容。如同鸣海奏认识他一样，虽然不打排球，他对这孩子也并不陌生。碰巧他和鸣海奏的弓道老师森冈富男是酒友，对她在弓道上的成绩有所耳闻。JOC女子组单人冠军，罕见的中学生三段持有者……这孩子恐怕相当有天赋。
作为新入部员加入排球部的灰羽列夫也拥有令人艳羡的身体素质和反射神经。只是欠缺将其转换为得分能力的经验和技术。还有就是性格方面需要磨一磨……猫又教练盘算着，但恰巧，弓道在现代社会比起竞技更偏向一门武技，必须熟稔于心的射法八节让弓手在初入门时就学会摈弃浮躁。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搭配对象了。
“列夫君在急什么呢？研磨的托球肯定会过来的，你不需要想着去配合他。”
“我知道了……”
如猫又教练所想，鸣海奏完全无法理解列夫在扣球时不做好预备动作就起跳这件事。孤爪研磨倒是一开始就看出了列夫的问题，但他们的性格说是两极也不为过，除了点明技术问题，他暂时没力气多说什么。
灰发学弟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奏跟研磨对视十秒，想起彼此其实都不是很擅长鼓励他人。
鸣海奏犹犹豫豫开口：“不过，我还是很看好列夫君成为音驹下一任王牌的……”
童年经历使然，她没什么团体活动的经验，这时候也只能参考和幼驯染的相处模式。顺着毛摸总没错吧？
那双和她相似的绿瞳又亮起来：“明白！谢谢前辈！”
啊，真好哄。
看着满血复活的列夫，两人冒出相同的心声。
“研磨前辈我们继续练习吧！”
“…………好想拒绝。”
“还有两组就结束了哦，加油。”
猫又教练收回目光，悠悠感叹：“真不错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个学弟一台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