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过保护宝可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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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鸣海奏磨磨蹭蹭从教室里出来，黑尾换了副表情，故作严肃：“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在律师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下意识贫了个嘴，被黑尾不轻不重地拍头警告，鸣海奏终于开始回答问题，“春假的时候被妈妈说动了……但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你们也在训练，就，忘记掉了。”
黑尾一愣。阿姨希望她能回到音驹和他们一起，他和研磨都是知道的。只是升上初中后无论是他们也好奏也好，都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既然如此也不用强求，三人对此表示理解良好。
嗯……研磨能坚持打排球到今天也算是“想做”吧？
“慢着。”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黑尾铁朗继续发问，“那你的弓道呢？不练了？”
音驹是小中高一贯制，作为老牌公立选择直升的学生非常多。原本鸣海奏也会是其中一员，只是因为弓道的练习和大会选择了其他初中。高中择校时包含升学率和部活的考量，又入读了和音驹距离并不远的私立枭谷学园。
“弓道不完全需要依靠部活，参与道场的练习也一样的。”她慢吞吞地说，“然后高中……不太想参加比赛了。”
回想起鸣海奏初中最好成绩是JOC女子单人优胜的孤爪研磨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哈？”黑尾哭笑不得，真是奢侈的理由，没看研磨眉头都皱起来了吗。她现在说得轻松，约等于「放弃」坚持许久的弓道这一事实是没有改变的，这种说法瞒不过他们两个。只是今天大概套不出更多话，他和孤爪研磨交换一个眼神，决定从长计议。
自觉警报解除的鸣海奏刚放松下来，就被黑尾伸过来的手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身材高大的黑发池面微微弯腰，然后大力搓乱了她的头发。
“啊！我就知道！小黑快点住手！”鸣海奏试图反抗无果，选择召唤围观宝可梦，“就决定是你了研磨——”
宝可梦淡淡地说：“抱歉奏，这次我站小黑。”
黑尾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这孩子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迟钝。想叫研磨来帮忙？小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研磨才是气性更大的那个吗？这么大的事招呼都不打一声，要是能平心静气接受，那就不是他认识的孤爪研磨了。
嘛，如果这次是联手瞒我的话又另当别论了……黑尾又在心底干笑一声，面上不显，确保鸣海奏头上没有一根顺毛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松手。
“小黑我讨厌你。绝交五分钟。”她有带梳子，但放在包里懒得去拿，于是顶着一头乱毛用控诉的眼神盯黑尾。看得黑尾无奈又好笑，“喂，是你先斩后奏的错吧？”
“一码归一码！”鸣海奏转头盯研磨，diss他见死不救。
被回旋镖扎到的孤爪研磨只好伸手替她物理顺毛。头发被轻柔整理的感觉很舒适，孤爪研磨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鸣海奏微微眯眼，往他身边靠了靠。
我家的孩子真是可爱啊！莫名变身家长目线，飞快拿出手机拍下猫咪舔毛之卷的黑尾铁朗收起荡漾的笑容，正色道：“欢迎来到音驹。既然如此，要不要来排球部当经理，小奏？”
“小黑。”没等鸣海奏表态，孤爪研磨先一步开口了。
语气里阻止的意味太明显，黑尾叹气。该说是难得糊涂吗，每次遇上和小奏相关的事，一向冷静的研磨就会变得过保护。作为幼驯染他当然也知道症结所在，但有些伤口不彻底消毒一次，是无法痊愈的。
——喂喂，排球已经算很迂回的载体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黑。
两人正进行眼神交锋，被邀请后陷入沉默的鸣海奏却在这时突然发问：“研磨和小黑希望我去排球部当经理吗？”
“当然。”黑尾即答。眼见研磨迟迟不表态又用手肘捣他，被自家二传狠狠瞪了一眼。
话虽不是这么说的，但……
孤爪研磨眼神飘忽一阵，最终选择顺着黑尾的话头讲下去。他的语速不快，像是在权衡些什么：“音驹有全体学生都要加入社团的硬性规定。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来排球部的话，我……和小黑都会安心一点。”
Nice follow。黑尾铁朗满意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鸣海奏贴在裙侧的手指无意识勾了勾——一个拉弦的模拟动作。孤爪研磨注意到这点，没有作声，“什么时候提交入部申请？”
她说话的时候看着孤爪研磨，但新人入部不归他管。布丁头二传自觉偏头，把视线落点交还给黑尾。
“你是编入生可以特殊处理，填好就直接交了吧。”黑尾铁朗略一思忖给出答案，“这几天在换训练菜单，任务不重，正好当适应期。”
“这种时候才会意识到，小黑你真的是排球部主将诶。”鸣海奏幽幽地说。
黑尾被呛了一句，又气又笑：“真失礼啊！”
鸣海奏冲他吐舌。正好刚才围在桌边的同学因为她被叫走也各自散开，她冲竹马挥挥手，回座位准备写入部申请表。
“宜早不宜迟，今天放学就带小奏来排球部认个脸……嗯？”黑尾说到一半，看见孤爪研磨脸上还是那副纠结的神情，搭着肩把他往走廊上拉，“怎么了？”
从接人待物的角度来讲，他们三人之间变化最大的是他。当初刚搬来的第一面连打招呼都细声细气，到如今当上排球部主将，被认为是八面玲珑的体贴性格。猜到研磨想聊两人刚才没说出口的话题，他很有避开女主角的自觉性。
孤爪研磨低着头，只有声音飘上来：“小黑，你知道我们学校音乐类社团里有多大比例是直升上来的同学吗？”
但研磨和小奏的性格跟小时候则是大差不差。照谁来看，他们两人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中，孤爪研磨都处于需要人操心的位置。
然而事实上，是研磨主动关注小奏的事更多些。
这是黑尾铁朗默默观察多年大致掌握猫猫幼驯染生态得出的结论，此刻毫无意外地应验了。捕捉到关键词，他的声音不复方才轻松：“你是说？”
“嗯，我之前调查过了。”孤爪研磨吐字清晰，语调像在球场上布置战术那样带点锋利的棱角，“百分之六十哦，小黑。”
占半数以上，那确实是非常危险的数字了。黑尾苦笑，他还在想研磨居然这么容易就松口。
“所以在排球部的话，无论如何应该能降低一点风险……”他继续说，“毕竟，叔叔的乐队，最近开始进入大众视野了。”
“啊。”黑尾铁朗应声。没关系的，反正从最开始他也没打算在这件事上退让。不过，黑尾又看向依然低着头的孤爪研磨，心想，你也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吧。
*
鸣海奏对着那张薄薄的A4纸发呆。虽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但自己对经理的职位其实完全没有经验……在此之前音驹排球部没有经理吗？两位幼驯染都是正选就很有一种走后门的感觉啊！
交友圈里担任着经理一职的恐怕只有枭谷的两位前辈，可要不要为了这点事打扰，说实话她还在纠结。而且转校之后两队应该算是对手了吧？会不会让她们为难呢？
恰逢前桌的女生回头。她看见桌上已经填写一半的表格，略显惊奇：“鸣海决定好要参加的部活了吗？好快啊！”
鸣海奏记得她的名字，小原理绪。棕发马尾辫的活泼女生，也是附近同学里最早向她释放友好信号的人。
“嗯，姑且算是定下了。”
“刚刚自我介绍的时候是说了喜欢弓道吧？”小原歪头想了想，“不过我们学校没有弓道部诶……因为没有练习场地。”
“是的，所以是其他部活。我准备申请排球部。”鸣海奏点头，老牌公立的两面性就在于此。虽然校史悠久，但弓道属于非建校初期就存在的社团，又需要大块场地，后期也确实很难开展。
“居然是排球吗～感觉也不错！”小原好像误解了她的目标，很轻巧地接受了同为体育部的答案。鸣海奏还没想好要不要解释，小原又补上一句，“但我还有点期待鸣海能来我们轻音部呢！”
她微愣，下一秒又含着笑回复：“为什么这么说呀？我完全是初心者哦。”
嗯，是半吊子的初心者。只是这样而已。
可能是已经决定好部活的缘故，乍一听到相关话题自己也可以平静对待。这一刻，鸣海奏有些感激快刀斩乱麻发出邀请的黑尾和研磨。
“因为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感觉唱歌绝对很厉害～之类的！算是直觉吧。”小原比出一个拇指，“刚刚听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想说了。”
啊，是这个方面吗。
“被这么说好开心啊，那我就作为夸奖收下了！”鸣海奏露出笑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对了，小原在轻音部是弹什么乐器呀？”
小原理绪听罢兴致勃勃开始分享她作为键盘手的部活日常，没注意到话题已经被带偏了。
JK的友情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开场，鸣海奏认真聆听，适时捧场，两人对彼此的称呼很快换成了名字。
孤爪研磨回到教室时正巧听到鸣海奏和小原理绪敲定周末逛街的行程。他暗暗咂舌，幼驯染在社交上和自己真是两个极端。小黑长大后彻底蜕变成社交型人格，奏这边只要遇上对电波的人就能快速拉近距离，无论哪种对他来说都是从未开发且无法使用的技能。
这样一想，他还是挺佩服他们的。
“呐呐，凑近看才注意到，小奏你发质好好哦，平时用什么洗发水啊？”
话题跳跃到girl's talk，孤爪研磨的脚步尴尬顿住，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过去。
明明是自己的座位来着……愣神的工夫，思绪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他也抬眼看向鸣海奏。奏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这种事他和小黑都知道。但像这样注意到彼此的细节，反而因为相处时间太久变得模糊了。
玫瑰粉的短发柔顺地搭在脸侧，发尾部分外扣，翻卷出小小的弧度。几根刘海处的碎发随着睫毛眨动移位，露出一双碧绿的猫瞳。
说起来，两个人的眼睛经常被说很相像呢。
拥有敏锐洞察力的音驹大脑，难得思考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应该是BOTANIST的清爽型？”
“是吗？它们家香味还蛮多诶，是哪款啊？”
“还真有点不记得了……”余光看见附近的幼驯染，鸣海奏自然地招手喊他，“研磨，我用的是哪种香型啊？”
“诶……”突然被cue，布丁发色的少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植物果香的那款，洋梨甘菊调。”
“应该就是这个。”鸣海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冲她点头。
小原倒抽一口凉气。
不怪她夸张，同班一年她和孤爪研磨说上话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这还是因为座位分布导致两人产生了必要的交集。三班的同学也都默认了孤爪研磨是和人对话很苦手的那种阴角，除去小组合作之外不会主动找他搭话。
结果现在？？？
在她震惊的时候，孤爪研磨已经走到座位旁。两个人被安排成同桌，他在更靠里的位置。鸣海奏给他挪出空间，又反手抓住孤爪研磨的手臂：“等等等等，研磨，这里怎么填？”
小原看着孤爪同学神色不动地弯腰指点新同学填表格，一个接近背后抱的姿势。两个人身高相近，发丝都贴在一起，却没人提出这个距离有哪里不妥。
她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假如黑尾在这里肯定会爆笑。这两个人对彼此的距离感到了bug的地步，错误代码叠加再叠加，常年累月下来已经无法修正了。配合孤爪研磨平时的性格，围观这种撕裂般的反差带给外人的冲击可以算是他的定番娱乐节目。
孤爪研磨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他保持着那个姿势等鸣海奏把不懂的地方写好，确认没问题后顺手帮忙填上了顾问教师姓名栏。还是听到动静抬头的少女解释一句：“啊，忘记说了，我和研磨是幼驯染来着。”
小原恍惚点头：“是吗，这样啊。”
注意到两人互动的不止她一个，附近的大家都怀抱着世界观被刷新的震惊。转回自己座位时，小原理绪模模糊糊地想：话说，孤爪同学不是非常讨厌成为视线焦点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过保护宝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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