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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系网 ...

  •   农场,主宅。
      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奴隶快步而入,站定在一个年轻的男人面前跪下,恭敬道:“大人,那边已经吵起来了,闻恩误会是陈治做的,气冲冲就过去了。”
      闻言,只见年轻男人轻笑一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风流尽显的脸,正是农场主兼家主赵永明的独子,赵辉。
      赵辉自幼在农场长大,虽被赵永明亲自教养,却并没有养成赵永明那样和善的性子,再加上联邦法律规定奴隶和畜生等价,皆是农场主所有物,在这样难以拘束的环境下,赵辉更是可以用坏事做尽来形容。
      最显著的一点便是赵辉好色,极为好色,农场里但凡是姿色稍佳的奴隶,男女不忌,大半都落入过此人狼爪。
      见自家大人面露喜色,地上跪着的奴隶试探问:“既然陈治那边解决了,那宗正那边您看……”
      “不急。”赵辉抬了抬手,叫奴隶给自己加茶:“老头子一直看好陈治,整个农场又都知道闻恩是陈治的人,要是让我爸知道我想收闻恩做男奴,拆散人家,非得打死我不可。”
      “奴隶倒是不懂了。”奴隶诶诶附和两声,又问:“闻恩帮宗正那么多,到底是为什么?这不明摆着和陈治过不去吗?”
      “还能为什么。”赵辉冷哼道:“奴隶胚子出生的东西,同情心泛滥罢了,以为自己谁都能救,其实自身难保,不知道要不是上头有人护着,早就被这农场里的人吃得渣都不剩了。”
      “也是,还是大人厉害,说护谁就没人敢动。”奴隶拱了拱手,嘿嘿一笑,“那奴隶就先恭喜大人了。”
      “行了行了,就你嘴巧,下去吧。”
      赵辉挥了挥手,想到闻恩没多久就能被自己收入囊中,不禁美得哈哈大笑起来。

      翌日。
      闻恩刚清理完羊圈回宿舍,碰上一个来传话的奴隶,原来是上面下了通知,半小时后全体奴隶都要去东院集合,赵大人有事要交代。
      至于是家主赵永明赵大人,还是赵辉赵大人,来传话的奴隶并没有告知,内院的奴隶往往只需要侍奉主人,比他们这些在外院整天和畜生打交道的奴隶地位高不少,因此也傲气许多。
      闻恩想也知道自己问不到,说不定还会被骂多嘴,但为了纪宗政,他还是叫住了来传话的人:“请问可以告个假吗?宗正腿受伤了,有什么事等我开完会回来再告诉他。”
      “腿受伤了又怎样?上面交代了,所有奴隶都必须到场,爬也要给我爬过去!”
      闻恩被喷了一脸,尴尬一笑,好在早猜到了这人不会太好说话,既然没办法通融,去东院的必经之路又有一个陡峭的山坡,那就只能他推着纪宗政过去了。
      半小时时间很紧,传话的人离开后,闻恩立即进了门,只见纪宗政坐在窗边回过头问:“外面来人了?”
      “对。”奴隶宿舍很简陋,隔音效果更是几近于无,闻恩解释道:“半小时后农场所有奴隶都要去东院集合,刚刚问了来传话的人,你也要去。”
      说着闻恩拿过一条毛毯,现在这季节已经不算太热,更别说太阳下山后,降温很快,他盖在纪宗政腿上,道:“走吧,我推你过去。”
      纪宗政看着闻恩熟练的动作,沉默着没说什么。
      农场占地面积很大,好在两人出发得早,按时间推算并不会迟到。就是陡坡不太好过——纪宗政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本就体型高大,闻恩又是个omega,不仅身形纤细,力量上更是没有优势。
      即使纪宗政极力控制轮椅,身后的闻恩依旧要承担大部分力量,直到两人费尽全力越过陡坡,纪宗政叫了停:“等等吧,不急这一会儿。”
      闻恩看了看时间,用力后两颊的红还没褪去,气喘吁吁道:“没事,我不累,快走吧。”
      闻恩心中有些急切,想早去早回,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他感到后颈有些难受,那种感觉就和当初发情期要来时一样。
      闻恩也是最近才弄清楚,原来自己穿越进这个陌生世界后还保留着上一个世界的生理特征,比如他依旧是个omega,腺体对他的影响没有减弱分毫,他依旧还保留着发情期,只是和当初相比发情的周期改变了,变得不再规律。
      但据闻恩所知,他现在所在的世界是没有alpha、beta以及omega这样的性别划分的,这里只划分了男性和女性,所有人都类似于beta。
      闻恩压制着后颈的不适感,正走神想着,听见身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皱眉叫了一声,在说些什么。
      “嗯?”闻恩没听清,弯腰靠近问:“怎么了?”
      全然不知自己后颈腺体已隐隐流泻出一股清淡的栀子香,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纪宗政感受到耳边温热的吐息,以及钻进鼻尖那股幽幽的香味,腿间那团炙热开始发生变化。
      意识到什么,他内心升起一股复杂情绪,眉头越蹙越深,语气也开始不耐烦:“我说,你为什么……?”
      话说一半,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其实纪宗政想问,你为什么为我做这些事?为什么无缘无故对我好?又为什么……对我下药,你的目的是什么,闻恩?
      如果我是纪宗政,那这一切都合理了,可我现在……只是宗正,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低贱奴隶。
      纪宗政虽然只来到农场不足半个月,可他能看出闻恩在这儿极受男人喜爱,根本犯不着把同情心浪费在一个像他这样的奴隶身上。
      这不是纪宗政第一次在闻恩身上闻到这种味道了,几乎每一次都会让他产生反应,可明明他对所有刺激和药物都是免疫的,他的身体有很大缺陷……也正因此,纪宗政更加怀疑了,眼前这奴隶背景一定深不可测,不然连纪家都没研制出的药物,他又怎么会有?
      可模糊不清的一句“为什么”,闻恩却只听了个半懂,他误会是自己的行为感动了纪宗政,毕竟在这贵族眼里,闻恩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还是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为什么?闻恩心说当然是为了抱你这粗大腿好逆天改命,但事实上闻恩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做到这种地步,感动也是正常的。
      闻恩嘴角含笑凝望着纪宗政,想,只希望你以后能记得我的好,帮助我脱离奴籍,也不枉我对你好一场。
      而纪宗政看见闻恩脸上隐隐露出的笑容,想到昨天两人的对峙,他问究竟是谁做的,闻恩红着脸回答的那句“我一直以来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这样的场面纪宗政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从小到大每一次被告白都雷同。想到此,纪宗政再次皱起眉,看闻恩的目光更复杂了。

      奴隶会议开了近两个小时。
      会后,每个奴隶都需要去管家处领取下个月的工作任务,纪宗政不方便,管家是家主赵永明的人,性格和善好说话,于是闻恩将纪宗政推至树下等着,独自去了。
      纪宗政等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以为是闻恩回来了,结果扭头看见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闻恩的那个未婚夫,陈治。
      联邦婚姻法早在十年前就开放了对结婚性别的限制,异性同性皆可婚配,在贵族圈子里包养双性.奴隶更是一种潮流。
      因此闻恩这个名正言顺的男未婚夫,纪宗政听说过,也见过。
      纪宗政不发一言地看着这个来者不善的男人,只见男人冷笑着走来,一句话就证实了纪宗政的猜测。
      他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明明都是奴隶,但因为地位的不同,陈治说话高高在上。
      这样的场景以前只会出现在纪宗政和别人之前,作为联邦首相,无论大事小事总有许多人托关系找到他,他曾在维护联邦政府利益时也曾这样高高在上。
      可惜虎落平阳被犬欺。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重要,你想做什么?”
      纪宗政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陈治为什么找他,更知道他的腿为什么受伤。闻恩,罪魁祸首都是闻恩。而那个傻子还以为他不知道呢,上次逼问时吞吞吐吐,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可笑。
      纪宗政想来只觉得恼怒又厌恶。
      因为闻恩的受欢迎,因为那个奴隶的水性杨花,不仅在农场有着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还有着无数在明在暗的追求者,这样还不够,就连他这样一个没地位空有长相的“奴隶”也不放过,也要撩拨,害得他被牵连!
      纪宗政感到讽刺。
      但厌恶归厌恶,纪宗政也不是不能忍耐,独自一人在农场隐藏身份不是件易事,既然有人愿意主动贴上来,他也不是不可以顺水推舟利用一番。
      决定利用,当然也要忍受被他的男人们针对。
      “做什么?”陈治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竟会如此厚脸皮,语气竟比自己还强硬?
      “我和闻恩已经订婚了,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该避嫌你不知道吗?竟然还敢问我做什么?!”
      纪宗政看着陈治,不正面迎接男人的怒火,只是继续保持沉默。
      他不过是利用闻恩罢了,但却被人误会要撬墙角,可谁又知道,别说他不会撬墙角,闻恩这样的奴隶连进纪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放在以前他更是连眼风也不会扫一下。
      即使纪宗政承认他的确长得还算入眼,但联邦长相尚佳又想靠爬床一举嫁入高门的贵族女数不胜数,纪宗政早看花眼了。
      闻恩没任何特别。
      纪宗政很少受这样的气,这辈子敢对他颐指气使的就没几个,要不是那场暗杀,他又何至于在这鸟不拉屎的农场和这些低贱的奴隶多费口舌。
      眼见着陈治的语气越来越过分,纪宗政的神色也愈发冷淡了,但终究只道:“你想多了。”
      “是吗?我倒是希望是我想多了。”纪宗政不接茬,陈治的每句话都像砸向棉花一样,这更让他恼火了,甚至搬出赵永明的名头来威胁:“我只是想警告你,别不知好歹,你也知道我是家主的人,要是真把我惹急了,等哪天我告诉了赵大人,让他来惩罚你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话当然吓不到纪宗政,反倒有种狐假虎威的虚弱感,纪宗政不想和陈治计较,但这股气他已经做好了撒向闻恩的准备。
      低贱又水性杨花的奴隶,害得他被牵连!
      想到那傻子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纪宗政又觉得一切都能忍受了,气顺了,不咸不淡道:“说了你想多了,我和他没什么。”
      翻来覆去还是这句话。
      “你!”眼见着无论自己多正言厉色,眼前这人都一幅不痛不痒的样子,陈治怒火攻心,“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最终拂袖而去。
      毕竟他终究只是一个奴隶,即使在家主面前再有面子,也不能越过家主去惩治另一个奴隶,或许可以使使绊子解解气,但再多的,怕是不能了。
      纪宗政注视着男人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感到好笑,他当然不会和陈治争论什么,向这样的奴隶作解释更是拉低自己身份。
      他堂堂联邦首相,难不成还要向一个奴隶解释自己和另一个奴隶之间的清白?荒唐!只有下等的贱民才会争抢这些东西,还怕他觊觎,也不怕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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