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黑说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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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璟闻言一笑将他揽入怀里，扬手一挥烛火熄灭，屋内陷入昏暗。
“明日有下人收，否则我给他们发银两做何？”宋珺璟轻刮他的鼻尖，轻声道。
江如晔这才想起，宋珺璟府中下人多，不缺人收拾又不是自己的宫殿，一人都没有。
“好。”江如晔应道。
两人很快便入睡，今日奔波劳累一日，又突发蚀髓毒，宋珺璟胸口还在传来疼痛。
但他已然不想管了，明日早朝不得不去，明帝强制要求一月中有一天必须都来，一人也不许找借口离开。这次算是自己太巧，好巧不巧便碰上。
夜幕低垂，四周摊贩已尽数收摊，留下一片宁静与空旷，月光洒在地面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宋景之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苍玉泽，浅笑道：“玉泽兄，今日与你相谈甚欢，不过天色已晚，有缘再会。”
苍玉泽闻言一笑上前凑近，目光温柔的看着宋景之，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一张薄纸。
宋景之睫羽轻颤，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心不知为何怦怦直跳，耳根泛红，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被苍玉泽扶住。
“还不知公子何名？家住何方，怎急着回去？”苍玉泽说道。
声音温柔低沉，听着宋景之脸色泛红。他看着眼前的人久久说不出话。
脑中快速闪过，该如何说家在何处，说他不是凡人吗？这有违天条，恐怕回去受罚，他那个大哥心中要得意，宋景之心想自己绝不能受罚让宋愉辰得逞！
他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 ，手摸了下鼻子，有些心虚说道：“在…在下宋景之，家…家在，家在……无家可归！”
宋景之眼眸闪过狡黠，佩服自己的说辞。
“原来如此，那不如去我家？”苍玉泽浅笑道，眉梢微扬。
宋景之眼眸圆睁，耳根泛红，他还要去找宋清漪，在问下去可要暴露身份了，他立即开口道：“不…不用！多谢玉泽兄，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匆忙跑走，头也不回，苍玉泽望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一笑，神色温柔。
“有缘再会。”
身上的西域服饰变换成黑袍走进向暗处，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次日鎏金殿上明帝指尖轻敲龙椅扶手，一手撑着头懒散坐着。
“听闻宋将军已回？这次粮食可够？”明帝问道。
卞正谊心中一紧，大臣视线投向宋珺璟。
他面色平静，站出来拱手拜道：“臣昨夜便赶回来，正要禀告军粮一事。”
明帝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散漫道：“宋将军说来听听。”
宋珺珺看向卞正谊，两人眼神对视，宋珺璟看他眼眸中透着慌乱，对他露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便转回去。
“换粮一事臣要求彻查到底！平州关无粮时，臣去都城知府求粮，惠大人却告知臣，都城降雨无粮。谁人不知都城近年来风调雨顺，怎会无粮！无一人借粮于平州关，惠大人告知臣，无人会借，这是有何居心？要将士们死在前线，好让敌军将明国收入囊中？还是受奸人蒙蔽，已有谋反之心？”宋珺璟眼眸冰冷，意有所指道。
大殿上众臣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明帝眼眸转冷，视线落在卞正谊身上。
卞正谊抬眸便看见皇帝阴冷的眼神望着自己，脊背发凉，手心冒汗。
“户部便是如此办事？好一个大雨连降，粮食发霉！”明帝拍案怒道。
宋珺璟面色平静看着前方，时不时侧眸看向对面的江如晔 ，给他抛个媚眼。
江如晔额头突突直跳，无奈轻叹，丢给宋珺璟一个眼神，示意他在金銮殿上安分点。
宋珺璟会意，立即转过头看向卞正谊，此刻卞正谊已汗流浃背，指尖微颤。
“臣…臣问过惠大人，得知的消息已宋将军一致，惠大人告知臣无粮，大雨连降发霉，臣将明国各个地方寻遍，便是最偏僻的长云古镇，臣也借过，实在是一点粮食也借不到。”卞正谊低眸拱手说道，眼眸中的慌乱早已消失不见，升起一抹阴狠。
宋珺璟闻言眼中震惊看向江如晔，当初在平州关，江如晔便告知他禀告皇帝无用，文臣黑的也能说成白 ，他当时在平州关未回去便不信。
如今倒是亲眼所见，简直荒谬至极，江如晔感受到他的视线，侧过头看向他，示意自己可未曾骗过他。
宋珺璟微微颔首，又看向明帝，只见他面色已有所缓和，心中不得不佩服卞正谊这一套黑说白。
“卞爱卿辛苦，是朕误会于你，朕定严查换粮一事，给两位爱卿一个交代。”明帝恢复先前懒散模样，开口说道，“惠弘方抓进大牢审问，查证一事交于大理寺去办。”
宋珺璟无奈便也只能如此，大理寺江烨华为人正直，定能查出结果，他和江如晔也只能暗中调查。
“无事便……”明帝说道。
“臣还有事禀告。”穿着红色朝服的文臣站出来说道。
宋珺璟看看向他，此人他认得便是礼部尚书余北，礼部这时出来做甚，他心中疑惑。
“何事？”明帝散漫道。
余北拱手说道：“既然粮食颗粒无收，不如提早施行春耕祭典，保佑来年定有个好收成，国泰民安。”
宋珺璟闻言不解，这可真是无稽之谈，明帝怎可能会信如此荒谬之事，往年祭奠今年为何会无好收成，定然诓骗他已经看透这□□臣。
“那便依你所言，交于你去办。”明帝说道，眼眸一转又说道：“许久未狩猎，不如一起放置一起办。”
“臣遵旨。”余北拱手说道。
宋珺璟心想如此荒谬之事，皇帝居然答应，并与狩猎一起，如今是该游玩吗？粮食未查，南云郡暗流涌动，已是危险重重，众臣却是教他玩乐。
宋珺璟拱手说道：“皇上……”
“今日便到这，朕乏了，有事上奏，无事便退朝。”明帝打了个哈欠，懒散道。
“退朝——”
众臣向外走去，宋珺璟还愣在原地，心想何时明国成如今这样，皇帝只想游玩，不关心国事，交于大臣去办最后不在追问便不了了之。
“愣着做什么？”江如晔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珺璟这才回过神来，他以往未曾见识过尔虞我诈，担任禁军一职也未曾接触过案件，今日才知朝堂之上已是另一番景象，早已被颠覆。
“无事，走吧。”宋珺璟浅笑回答道。
两人向殿外走去，下朝后诸臣便两三对成群讨论，人群中最显眼的便是独身一人，毫无波澜向前走的人。
江如晔拉了拉身旁宋珺璟的袖子，看着前方那人开口说道：“那人便是兵部尚书寇泉。”
宋珺璟闻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见寇泉穿着红色朝服，绣着复杂图案，只身一人走着，背影挺直有力，不与他人为伍。
“真要我去？殿下怕是太看得起臣了。”宋珺璟笑道。
江如晔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上扬，笑的狡黠道：“将军何必妄自菲薄。”
宋珺璟闻言一笑，看着江如晔这狡猾模样，实在与家中阿晔一致，惹的他心痒痒。如今还在皇宫内，不好亲他，不然他早已动手。
“先请你去膳福斋吃饭，用过膳我在去拜访如何？”宋珺璟询问道。
已值正午，他们还未用膳，拜访寇泉一事可急不得，江元青得不到手，又有何人能得逞。
江如晔一想到煎饿鹅排，肚子便“咕咕”叫了两声，他耳根微红。
“与夫君还如此生分，这样人家便要伤心了。”
宋珺璟见状便拉着他一路出了皇宫，两人上了马车，马车驶向膳福斋。
江元青眼眸微黯紧盯着马车，语气冰冷：“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如此便归入他的阵营。”
“殿下莫要担心，既然我们得不到，他们便不能得到。”江邢眼底升起狠厉的光。
江元青闻言眼眸一亮，是个好主意，既然他们得不到，那便毁了。
“派人盯着五弟，抓到人便杀之，寇泉既然如此……”江元青唇角上扬道：“那便一起杀了，省事。”
死人才能替他们守住秘密，江邢会意，颔首道：“定处理干净，不留痕迹。”
两人达成共识，便朝皇宫内走去。
膳福斋还是同往常一样，人群密集，宋珺璟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份拿出，这才有了个靠窗的位置。
他本想和江如晔安安静静吃个饭 ，并不打算将身份爆出。
“两位客官吃些什么？”小二知晓他们的身份，虽被宋珺璟交代不许张扬，但还是比原来更尊敬喊道。
“白饭，煎鹅排，蒸鱼，五宝鲜蔬，茉莉饮，栗子酥。”宋珺璟念道，又看向对面的人，气色不好，开口说道，“在来一碗骨头羹。”
“客官稍等。”小二说完便朝楼下走去。
江如晔不解他点了茉莉饮为何要在点骨头羹，他问道：“为何点骨头羹？”
宋珺璟闻言，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解释道：“补身体。”
江如晔欲要反驳，想了想还是不反驳，如今身体确实差，是该补一补。
宋珺璟刚将手放下，五个人从他们身旁走过，桌上便出现张纸团。
“嗯？”宋珺璟疑惑，想要起身找那人，抬眸望向四周，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江如晔面色淡定将纸团拿过去要拆开，宋珺璟握住他的手说道：“这里面万一有凶器，比如钢针，或是毒粉还是别……”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黑说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