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关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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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飞说到做到，晚上放学就拎着书包去纪晚游家里，准备和他一起复习。
“我之前在北京时候，带过我的小侄子，效果还不错，”夏飞一手转着笔，一手拿出文言文背诵手册，折了几篇递给纪晚游，“所以你听我的，国庆假期之前，把这几篇背下来。”
纪晚游接过手册瞥了两眼，不情不愿：“噢。”
夏飞刚想打开习题册做题，忽然想起纪晚游做过的物理试卷：“你不是会做题吗，为什么每次考试都倒数？”
纪晚游目光一暗：“会做题和做了题是两回事。”
夏飞不理解：“你都会做了，你是怎么忍住让你的手不去写题的？”
反正他看到会做的题恨不得提前先做了。
纪晚游被他咋咋呼呼的样子逗笑了：“有没有可能是我根本没去考。”
夏飞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每次都不去啊？为什么？”
纪晚游：“和朋友约了出去玩。”
夏飞：“。”
看出夏飞不高兴，纪晚游赶紧说：“我以后不去了。”
夏飞轻轻“哼”了一声：“背课文，等我做完题要检查。”
纪晚游看了会被折起来的《劝学》和《马说》，然后戳了戳夏飞：“你看——”
夏飞接过背诵手册，发现两篇文言文里有几句话被画了线，还标了序号。
夏飞按照他画的顺序读了出来：“余幼时即嗜学，受任于败军之际，骈死于槽枥之间，故不知学问之大也。”
草，好像没毛病。
“精辟啊，”夏飞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拍了下来，“我要给他们看看。”
一边说，一边拍了照发在群名为“光宗耀组”的小组群里，这是白东旭他们四人的小群。
夏飞：xdm快看，这几句连起来好牛逼哈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
白东旭：你换书桌了？
夏飞这才发现，他拍照时候有大片留白，是纪晚游的黑色书桌，和他原本桌面上大大的海贼王贴纸风格大相径庭。
他只好如实回复：我在纪晚游家
下一秒，包羽婷发了个［暴打］的表情：好好学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切，无趣。
夏飞放下手机，恰好看到纪晚游靠在书架边，身体微微倾斜，正拿着背诵手册专心地看。
台灯的暖色光将他轮廓照的格外柔和，夏飞多看了几秒。
纪晚游察觉到他的视线，便保持着半低头的动作抬眸，狐狸般的眼睛与夏飞对视上。
安静的卧室，只有两个人的环境下，很难不萌生暧昧的情愫。
夏飞有些慌，便压下心中悸动，假装伸手去拿课本。
刚伸出去就被纪晚游按住，他绕到夏飞的座椅背后，手肘撑着靠背，偏着头居高临下看他：“你昨晚说的话作数吗？”
夏飞的大脑早就停止运转了，几乎是无意识顺着对方的话问出来：“我昨晚说什么了？”
“你说，”纪晚游从后面环抱住夏飞，在他耳边说，“如果我考得比你高，就——”
夏飞被他体温烫的脸热：“你又不会真考得比我高。”
“你确定吗？”说这话时，似乎是两人靠太近的缘故，纪晚游的唇轻轻擦过夏飞的耳尖，弄得他无意识缩了缩身体。
“作弊不作数。”
“不作弊，”纪晚游说，“那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在纪晚游的手沿着脖颈滑到他的锁骨时，夏飞终于从不知所措转为恼羞成怒，“你能不能不要当我面说这些！开黄腔只有在聊微信时候才爽懂不懂？神经病吧你！”
“哦——”纪晚游假装委屈地低下头，他睫毛很长，台灯光将他身上的戾气消散不少，显得他整个人很无辜。
夏飞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凶了，刚想放下笔去安慰他，就听他又问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聊微信的时候可以开黄腔？”
夏飞：？
夏飞：！
夏飞放下笔，一个起身揪住纪晚游的衣领，腿也没闲着，屈起膝盖就往对方身上顶：“你不挨顿揍就不长记性是吧？”
“别闹，”纪晚游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在夏飞往他身上扑的时候不动声色往床边挪了挪，然后说，“我打不过你，别欺负我。”
“你还装起来了！”夏飞攥他衣领的手用力了些，“你……”
话音未落，纪晚游居然没撑住他的体重，直接被他按倒在床上。
夏飞也没反应过来，就着扑在对方怀里的姿势双双倒下去，原本整洁的床单被弄皱，夏飞在一片狼藉中趴在对方身上，怒视着他：“你丫故意的？”
纪晚游的语气很寻常：“不是，我没站稳。”
神特么没站稳。
夏飞一脸不信，刚想说什么，再对上纪晚游的视线后，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温柔中又掩藏着爱欲的，纪晚游的目光。
他心跳加快，攥着纪晚游衣服的手不自觉收紧。
视线里他和这道目光越靠越近，直到纠缠在一起。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纪晚游按着亲了好一会，但他放任自己意识不清醒，被纪晚游牵着沉沦了很久很久。
直到纪晚游松开他的手腕，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下，他才猛然惊醒：“还没考试呢。”
“不欺负你，”纪晚游轻轻亲了他，但动作没停，“就帮你。”
没等夏飞反应过来，他起身，把夏飞打横抱起来，然后说：“你关灯。”
对于未知的好奇在暧昧环境下达到顶峰，夏飞抬手关了灯，黑暗吞噬一切目所能及，但他在这黑暗中与纪晚游接吻。
暧昧的喘息和交叠的双手，升高的温度和凌乱的床榻。
夏飞其实什么也没做，一直被纪晚游从后面抱着，紧张地战栗着，哭到精疲力尽，连纪晚游什么时候睡的都不知道。
*
直到第二天上课，夏飞还在回味有关纪晚游的事。
物理老师讲冲量，他想昨晚纪晚游是不是故意顺势往床上倒的。
生物老师讲条件反射，他想他一看到纪晚游就想接吻算不算条件反射。
直到语文老师发了张练习卷，他做到文言文时看到一句“吾射不亦精乎？”，在手里飞速旋转的笔直接飞了出去，在白东旭的浅色衣服上划过一条长长的黑线。
作为他的同桌，白东旭已经忍了他三节课，便扣住了他的笔，看着他的黑眼圈，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昨晚没睡觉？”
回想起昨晚的事，夏飞难免心虚：“睡了。”
因为纪晚游把他搞虚了，他睡的很沉，以至于早上起床时候哈欠连连，总觉得要再睡一天才能睡够。
白东旭刚想再说什么，被夏飞拦了下来：“打住打住！你们说过下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前不能再说什么的。”
白东旭敲了敲桌面上的微型台历：“还有二十天。”
“知道了知道了。”夏飞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笔，小声嘟囔，“你说我当初是咋看上你的啊？一天到晚磨磨唧唧跟唐僧念紧箍咒似的。”
还是纪晚游话少。
但一想到纪晚游，夏飞也头疼。
他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和纪晚游待在一起，学习效率确实低。
比如昨晚他作业都没写完，还是早自习时候借白东旭的现抄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夏飞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行，他不能和纪晚游单独待在一起。
想到这，他掏出手机，给纪晚游发了微信——
以后去我家学习吧，让我妈看着咱俩。
刚发出去，手机就被白东旭扣下了：“上课带手机？能耐了你。”
夏飞急着看纪晚游的回复，直接伸手：“还我。”
“作为班长，我有权利管，”白东旭没惯着他，“放学再给你。”
夏飞不服：“你搞针对。”
白东旭把他的手机放进另一边的收纳箱里，用书盖住，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带一次没收一次。”
夏飞：“……”
*
好在，在他的软磨硬泡外加一整天都在努力学习的情况下，白东旭在上晚自习之前把手机还给他了。
但该有的口头警告还是没少：“自习期间不许看手机。”
夏飞欣然答应，然后在上自习时候，借口去厕所拿着手机走了。
他躲在水房打开微信。
11:20
纪晚游：好啊
15:30
明天放国庆假了，你想出去玩吗
16:10
哦对，你们要上自习，出不去
夏飞一看到“上自习”这三个字就头疼，二话不说回了信息：我不想上，我妈说可以帮我请假
纪晚游秒回：真的吗
夏飞：真的啊
有个好妈妈是真的爽，他很骄傲的想。
过了一会，纪晚游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出来。
夏飞不理解，回道：现在吗
他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距离放学还有五个半小时。
纪晚游：你不是说还没去过草原吗
纪晚游：末班车还有半小时发车，我带你去
去草原吗？现在吗？
那真是太好了！
夏飞激动到来不及思考，直接出了水房就往楼道口跑。
在路上终于想起给夏兰打电话：“妈，我要和朋友去草原玩，班主任那边帮我应付一下。”
然后就来到记忆里纪晚游逃课时翻墙的地方，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
第一次逃课难免不熟练，他心里没底，结果刚坐上墙边，就看到纪晚游站在另一边，向他伸出双臂：“下来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