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宫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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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
殿外跪了一群太监宫女，都在瑟瑟发抖。
裴靖兴发泄一番稍微平静些了。
他踢了跪在地上的太监一脚：“去把杨卿喊来，就说朕有事与他商榷。”
太监磕了头弯着腰离开，裴靖兴站在窗边，望着高悬的太阳，有种这世间不公在此之下都无处躲藏的感觉。
......
君予珩坐在屋内，手上的书半晌未翻动过。
早上宫里递来帖子，马上就是端阳了，圣上准备办一场宫宴，宴请了所有京朝内臣，以及其家眷。
君予珩作为将军夫人及安王王妃，自然也在邀请的行列之中。
只是原书中并未详细写过这场宴会，只寥寥几句讲裴靖川身体不适推了宴会。
但现在他与裴靖川关系日渐亲密，自然推不掉这场宴会，裴靖川看出他的忧虑，只当他是极少参加这种宫宴，宽慰了几句。
“没事，你到时不必跟着那些女眷一起，跟着本王就行。”
君予珩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希望圣德帝别搞什么幺蛾子。
参加宫宴自然要换上宫服，可以前也没有过男妻的先例，绣娘们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子的才好。
好在裴靖川发话让做成低他一品的男子宫服即可。
绣娘们围着君予珩量体，打趣道：“王妃这腰可比许多姐妹们还细上不少呢。”
“我倒是觉得最近胖了不少。”君予珩捏捏肚子上的肉。
“哎呀，王妃还要再胖点才好看呢！”绣娘们纷纷捂嘴偷笑。
裴靖川在一旁看着，视线也挪到那节腰上。
确实很细，他默默伸出手比了比，自己一掌便可握住大半，想来还是先天不足造成的，好在现在他的胃口不错，脸色也比刚来那会红润不少。
想到前几日暗卫带来的关于神医的消息，他暗暗下定决心，到时候得让神医给君予珩也看看。
......
宫宴内。
君予珩和裴靖川携手进场时，其他人安静了片刻，随后又开始谈笑，只是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这边。
不少女眷低声讨论：“这便是那永宁侯的小儿子？不是说他其貌不扬吗？现在看来，倒有几分贵公子的模样。”
“那些传言哪里做的了准，只是我看王爷这副模样，倒是挺宠爱他的......”
"一个男人，再怎么得宠也生不出子嗣，要我说啊，王爷迟早要纳妾......"
君予珩耳力一般，没听到这些议论他的话语，倒是裴靖川撇头看了一眼那边，心中记下了其中几位夫人，这才牵着对方坐下。
望着宴会上这么多人，君予珩又开始有些退缩，他非常讨厌这种人多的场合，以前连班级聚会都不去，还被大家背地里说不合群，现在却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裴靖川看出他的不自在，低声给他介绍。
先帝一共育有六儿三女，其中大皇子裴文仁、二公主裴淑静和六皇子裴子毅为皇后所生，大儿子和女儿接连因故去世，在新帝登基前皇后便带着最小的孩子陪伴青灯古佛了。
三皇子裴靖兴则是当今陛下，为贤妃所生，在他出世不满一岁时，贤妃便因病去世，将孩子交给与她关系最亲密的淑妃抚养。
裴靖川排行老四，是淑妃唯一的孩子。
五公主裴欢颜，八公主裴欢竹则是德妃所生，裴欢颜现今十五岁，先帝去世前已经为她择好婚事，不日便要嫁给礼部尚书的儿子。
八公主因年岁尚小，被德妃带在身边抚养。
剩下的六皇子和七皇子分别为丽妃和莲嫔所生，这二人入宫前是一对姐妹花，如今先帝去世，孩子年岁又都不大，干脆住在一起共同抚养。
君予珩听着脑子都打结了，只觉得先帝可真能生啊。
“前朝还有帝王在位十年，生了二十多个呢。”裴靖川低笑，君予珩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吐槽的话说出来了，连忙惊恐的捂着嘴看他。
裴靖川知道这人其实长得好看，不太像永宁侯，可能更像生母多一些，想来能让永宁侯看中的女人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如今一双杏眼惊恐的看着他，让他心中起了点微妙的感觉。
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在他们北疆，这种小鹿极易会被饥饿的狮虎猎杀。
宫宴刚开始没多久，几位太妃借口不适便带着孩子走了，只留下了五公主还在席上。
她对面坐着的便是礼部尚书冯祥的儿子冯志才，京南朝民风较为开放，男女间没有太多避讳，更何况人人都知晓这二人即将成亲，便也就都没去打扰，只留他们眉目传情。
君予珩望着冯志才想起一段剧情。
在公主和冯志才成亲后不久，公主便因染疾去世，圣德帝大怒，彻查之下发现是冯志才因有隐疾，在床上的手段残忍，一次失手导致公主去世。
盛怒之下，冯祥不得不主动辞官，但冯志才的命还是没保住。
后来他便离开京朝，再也无人见过他。
其实他暗中潜藏在裴靖川身边。
一次出游，裴靖川意外撞见冯祥被几个小孩欺负，上前解救后相谈，知晓了原委，五公主也是他的妹妹，虽说冯志才已经去世，但他也不想和冯祥有过多交流，但冯祥却告诉他，公主乃是裴靖兴害死的。
一番询问之下裴靖川得知，原来冯志才一直为圣上暗中处理一些事情，某次事情败露，如果让大理寺追着查到冯志才身上，那必然会将自己牵扯进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五公主的名头将人处理掉。
至于是什么事情败露，冯志才直到死都没和自己父亲交代。
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裴靖川便让冯祥隐姓埋名跟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
但看到结局的君予珩知道，从一开始五公主和冯志才的婚事，就是裴靖兴的设计。
而冯祥因此事心灰意冷流落到裴靖川身边，也是有意为之，冯祥明面上为裴靖川出谋划策，暗中却悄悄给裴靖兴传递消息。
好在裴靖川一开始就对此人未交十分的信任，在某次事件中察觉不对，后面交给冯祥的每份情报，都是假的。
这一段剧情君予珩是跳着看的，具体的信息他也没太记清，只觉得太过于复杂，计中计，环中环。
你们古代人也太多心眼子了。这是君予珩看完后的想法。
回神看着对面五公主巧笑嫣兮，君予珩觉得她落得那般下场实在可惜，很想帮她一把，但...不知从何下手。
想了想，或许可以从一开始就掐断苗头？比如让公主看到驸马郎的风流韵事？但他不清楚古代人介不介意这些，万一公主压根不在意，甚至还大方把人接回家里做妾可怎么办！
裴靖川看着他望着裴欢颜出神，眉头轻皱，不会是看上自己这个皇妹了吧？
“夫人看什么呢？”
君予珩耳朵一痒，发现裴靖川凑到他耳边呼气，一扭头两个人脸对着脸，他甚至能看清裴靖川脸上的绒毛。
裴靖川的五官和其他兄弟姐妹都不太像，他曾见过先帝与淑妃的画像，与这二人也只有三分相似，不太清楚这般立体如刀刻般的长相是随了谁。
这时俩人离得极近，压迫感让君予珩有点紧张，但对方的眼神又让他心头腾起一丝不妙，他也不太理解这种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殿下...我在看五公主。”君予珩低着头小声回道。
还真是在看裴欢颜啊。裴靖川神色莫名道：“看她干什么？她六月初八便要成亲了。”
君予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殿下想什么呢？我不是在想这个，我是想到前些日子......”
他有些犹豫：“前些日子我陪十七出去时，在街上看到这位驸马郎了。”
“看到便看到了，怎么了？驸马有问题？”
“嗯...当时我不知他是冯大人的儿子，只以为是哪位公子哥，见他左身边跟了不少女人......有点......”君予珩用词委婉，但裴靖川立马明白了，脸色变了变。
“我这皇妹自小性格强势，当初父皇给她指婚时她便直说如果娶她，那今后不得再纳一门妾，还吓跑了不少青年才俊。”
君予珩眼神一亮，拉着裴靖川的衣袖道：“殿下，那...你可否将此事告知公主？不管怎么说，公主得知道这些事才行啊。”
裴靖川低头瞥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喝了口，没说话。
君予珩也不知道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有些紧张。
“夫人这般眼神看我做甚，本王又没说不答应。”
“多谢殿下！”
“夫人又和本王客气了，就是本王从前怎么不知道，夫人这么心善呢？这般与你无关之事，你也要掺和一脚？”
君予珩讪笑一声：“也不是，只是觉得公主金枝玉叶，又是殿下的妹妹，不该被人如此蒙骗。”
也不知裴靖川信没信这副说辞，反正应哼了一声。
......
宫宴结束，君予珩也放松不少，他很担心裴靖兴会在宴上发难，但除了开始时打趣了他和裴靖川几句，后面就没搭理过他们。
对照了一下书中的剧情，再过不到五日，裴靖兴便会派大内总管元化公公前去监军，此诏一出，便激起了大臣们的反对，自古太监就不得涉政，再说了，一个宦官，他懂什么！
但圣德帝一意孤行，最后还是派了元化公公前往北疆，元化公公野心勃勃的前去，三月后却狼狈不堪的匆匆赶回。
这让圣德帝大怒，却无可奈何，只得下旨让裴靖川归军。
不过原书中的洪灾并未出现，不知道裴靖兴还会不会找些莫须有的罪名给王爷扣上。
君予珩心想。如果裴靖川三月后前往北疆，他怎么办呢？不会又要被丢在京朝吧？虽说就算裴靖川离开了，他也不会按原剧情那般活活饿死，但他不确定裴靖川这次回北疆，会不会如同剧情一般一路打回来，那他孤身一人在京朝便是众矢之的。
这事让他发愁了几天，连枣泥酥都吃得比平时少了，小厨房的人还以为自己要失宠了吓得更是变着花样给夫人做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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