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私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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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弯月高挂，两人一马一虎玩的也尽兴，终于愿意回程了。
这片草原在军营往北，早先年是北狄的地盘，后来被京南打的节节败退，这片草原也被他们占领了。
依旧是两人骑着马，雪球跟在后面，聊些有的没的，时间在此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永远见不到路的尽头。
回城需要路过一片密林，他们在密林里远远看到北疆城大门时，突觉身下的黑球似乎有些不耐，烦躁的踢了踢蹄子，后面的雪球也呲牙咧嘴眼神凶狠的环顾四周。
裴靖川警惕，他将君予珩搂在怀里，一只手抓着缰绳，环顾四周。
这里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出事，等守城的人发现肯定不可能。
旁边的树叶微动，黑球和雪球同时朝向一个方向，一道雪白的虎影飞驰而去，黑球碍于身上还坐着两个人，只是紧紧盯着雪球冲去的地方。
裴靖川拉紧缰绳脸色不虞，今天只是带着君予珩出来散心，什么武器都没带。
“殿下......”君予珩背靠在他怀里小声喊道。
“没事，你就待在黑球身上，抓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肚，千万别撒手。”
说罢他也飞身下马，拍拍黑球的头，自己也冲着雪球方向去了。
黑球甩头喷着鼻息，但却也没有再大的动作，君予珩不知所措，只能望着消失的一人一虎。
思绪转了半晌，君予珩咬咬牙，不能坐以待毙。
他微微弯腰和黑球说道：“黑球，你知道回营的路吗？”
黑球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但似乎明白了他语气中的情绪，深深看了一眼那密林深处，转身飞奔。
君予珩抓着缰绳不敢动，好在这段时间裴靖川经常带着他骑马，虽算不上熟练，起码不至于被甩下去。
等一人一马到了大营门口，值守的正是那天带着雪球玩乐的小兵。
小兵见君予珩骑着黑球回来，顿觉不好，连忙上前牵住黑球，急声问：“夫人怎么一个人？将军呢？”
君予珩将刚刚的事情给他们都说了，这小兵连忙转身去通知他人。
君予珩回头看着和夜空融为一体的密林，心中不安。
......
杨锋没有惊动其他人，只点了几名精兵和那个小兵前去，因为夜晚视线难辨，考虑一番还是带上了君予珩。
“夫人不必担心，将军既然孤身前去必然是有把握的，夫人待会跟在我身边。”
杨锋叮嘱道，君予珩点点头，他不会武，这个时候除了给他们指路，就只能不给他们添别的麻烦。
君予珩凭借记忆给他们指了路，等到了先前那片空地，他指着前面说：“当时雪球直接就冲进去，然后殿下也跟着进去了。”
杨锋点点头，点了一名精兵保护君予珩，自己则带着另外两个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
深处的花草明显有被践踏的痕迹，他们沿着痕迹往前找，突然从一旁扑出一道白色身影，吓得三人立马警戒，随后那名照看雪球的小兵低声喊道：“是雪球！”
杨锋定睛一看，确实是雪球，只见雪球在他们脚边绕来绕去嗅味道，确定了身份便扯着他们的裤脚往前拖。
几人面面相觑，都明白了白虎的意思，便跟着它往前走。
稍微绕了几个弯后，杨锋只觉视线豁然开朗。
这片密林深处居然有一片平地，平地辽阔，四面都用高耸的大树掩盖，里面还围了极高的栅栏，栅栏上也挂满了用作隐藏作用的绿布，他们一过去就见到裴靖川蹲在一棵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栅栏里面。
杨锋打了个手势，示意这两人在此侯着，自己则飞身上树。
裴靖川头都没回，轻声说道：“你看里面。”
杨锋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这是？！”
他们从高耸的树干上往里看，几乎是一览无余。
栅栏里面规整的排着数列矮屋，进出的地方有两个人守着，其他地方都很空，但从布置能看出来是类似练兵场的地方。
深夜无人操练，时不时能从矮屋里面传出鼾声。
“将军，这是私兵。”
杨锋语气肯定，他快速数了一下，矮屋约有数十排，虽然不知道每个矮屋内可以容纳多少，但绝对在千人以上。
裴靖川点点头：“这里距离大营极近，敢在这里眷养私兵......”
“不是北狄就是自己人。”
不管是谁，对方的心思都昭然若揭。
俩人没再说话，跳下树干，带着两人一虎返回去了。
剩余几人见他们久久未归，都有些担心，但军令如山，他们必须在这里保护君予珩。
又过了半晌，他们进去的方向又有轻微响动，几人连忙围住君予珩，握住兵器朝外。
见出来的是熟人，这才放心下来。
“回去说。”裴靖川安抚的拍拍其中一名精兵的肩头，主动牵着君予珩大步向前骑上黑球。
跟在身后的几人瞪着这俩人，低声感叹：“将军对夫人可真好啊”
“那是，我要是娶了媳妇我也要对她好啊。”
“嘿嘿，没想到将军还挺...粘人的。”
几人回到大营，君予珩率先开口：“殿下先去忙，我先回帐了。”
裴靖川点点头，他要去和亲兵商议刚刚看到的东西。
君予珩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摸摸心口，还是有些不安。
他理了一遍原书剧情，试图分辨出今夜会是什么情况。
猛然睁眼坐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情节。
这段情节是在裴靖川返营后两年才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一时没有对上号。
裴靖川军风严格，作风严肃，在北疆这么多年除籍了不少犯错的将士们，这也为他积累了不少怨言。
虽说大家也都能理解裴靖川是依规做事，但总觉得只是小事情，就不能通融一次吗？
加上后来裴靖川腿残未愈便归营，更引来了大家的猜测，先前被他除籍的人也都想趁他现在腿残报复一番。
但这群人有脑子但不多，多次设计要么半路失败，要么裴靖川没有上套，搞的几人都有些心急不满。
这时有个人找到他们，说他也是被裴靖川除籍的，对他同样不满，可以出些不痛不痒的主意帮他们报复裴靖川。
几人思考片刻就答应了。
这人想的主意便是让他们替自己训人。
给的理由是这些人都对裴靖川的行事风格不满，但碍于实力原因不敢和他正面冲突，所以想找熟悉裴靖川风格的他们来传授一番，到时可以给裴靖川一点小教训，出了事也是这些人担着，和他们没关系。
几人察觉出不对，但当时已经被这人带到一处密林，守着他们的人武功高强，他们反抗了几次失败便认命了。
他们也问为什么要他们来教，那几个守门的功夫不是很好吗？
那人笑笑：“功夫再好也不是这边的路子，还得学学你们的正路子才行。”
几人没太明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开始早起晚归教这些人在军营里学到的东西。
期间还问过他们北疆军内部的一些事，但他们在营中时都接触不到，更没办法提供给他们了。
那人只得作罢。
现在想想，书中形容的那片密林，和今日那片极为相似，难道真的是......
他辗转反侧，思忖到了半夜还没睡着。
正躺着想事呢，身边突然有个气息躺了过来，他回头一看，是裴靖川。
“殿下？”
裴靖川应了一声：“还没睡？”
君予珩摇头，坐了起来：“殿下今日怎么来我这了？”
“我营帐外面就是议事处，杨锋他们还在那边吵呢，我懒得理就过来了。”
“殿下今晚发现什么了？”
裴靖川伸手将冰盆挪远了一点，又给君予珩扯了点被子盖上。
“今夜真是意外之喜，雪球当时是追着一只刚捕杀野兔的小狼而去，我闻到有血腥味也跟着去了，没想到跟到了深处，里面有人在眷养私兵。”
君予珩立马精神了，竟然被他猜中了！
裴靖川看了他一眼，语气愉悦：“我就说夫人是小神仙吧，自带福气。”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说功劳也是雪球的吧？”
裴靖川不置可否，如果不是君予珩提醒他那冯志才有问题，他就不会联系裴欢颜，不联系裴欢颜他就不会提前找到关一舟，更不会意外找到雪球等等，一切的起源，都只是君予珩那句话。
虽然那件事是君予珩骗他的，但从后面的结果不难看出，对他裴靖川可是相当有利的。
裴靖川心想：话本上都说神仙不能主动参与人间事，说不定君予珩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用了一个拙劣的借口呢？
君予珩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要去招安那批私兵吗？”
“不，我们现在连那伙私兵是谁养的都不知道，又养在离北疆军营如此近，还得仔细探查一番。”
“说的也是，那殿下要小心一些，说不定会是北狄人偷偷养的。”君予珩组织半天语言才委婉的说了这句话。
这话也不算作假，在北疆军附近养私兵，不是北狄就是自己人，而书中后期也提到，那人眷养的私兵正是北狄人，只不过是长着京南相貌的混血北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融入京南，最好是能融入北疆军之中。
裴靖川应了一声，没继续这个话题：“睡吧，明早我还要去和他们议事，你带着成海和十七四处走走，别出城。”
两人盖着两床薄被，各自入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