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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   林东跑到保安室躲清静,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竟然是阿香。

      林东看到阿香情不自禁就笑了,“阿香,你怎么来了?”

      “东哥,帮帮忙,”阿香说着就挽住了林东的手臂,“打麻将三缺一,你给凑个手呗。”

      “不了不了,我不会。”林东连连抗拒,他一看到麻将就想到在监狱的日子,他大好的人生就被赌博毁了。

      “哎呀,打麻将有什么不会的,我教你!”阿香丰满的胸部蹭着林东的皮肤,他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等他脑子能转弯的时候,已经坐在麻将桌前了。

      林东的手一摸到麻将,遥远的记忆迅速将他唤醒,那种熟悉的刺激让他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他连着赢了两把,阿香娇滴滴地瞥他一眼,“还说不会打呢,这不打得挺好的。”

      林东一高兴,手气更好了,短短一个小时,他赢了好几百,比一天的工资都多。

      高勋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今天先散,明天继续,东哥,今天你赢的最多,明天可不许跑。”

      “就是,扮猪吃老虎,把我钱都赢光了!”阿香撒娇道。

      林东手里拿着红灿灿的钞票,听着阿香的软言娇语,他的心都飞起来了,愉快地答应,“好嘞,明天继续,我奉陪到底。”

      林东哼着小曲把赢来的钱装进口袋,他身后的高勋和马兰兰相视一笑,只要林东上钩,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

      距离开学还有两天,程至简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飞机一落地,他就要来画室看望林明溪,却被林明溪严词拒绝了。

      最近闻清澜心情极差,林明溪可不敢让这两个仇人见面。

      几天前,美术联考的成绩下来了,状元是一个叫陆遥的女孩,她从高二就一直在慈方画室学习,借着她的热度,慈方大肆宣传,趁机挖走了清澜画室不少学生。

      更可气的是,当初闻清澜在慈方教学时,正是陆遥的老师。

      闻清澜尽心尽力,却给对手培养出一个冠军,被人截获了胜利果实,还抢了自己的生意,教她怎么咽下这口气?

      闻清澜脾气不好,出成绩那天,脸色比鲱鱼罐头都臭,瞅啥都来气,看谁都不顺眼。

      中午林明溪在女生宿舍打扫卫生,听到两个女孩聊天,其中一个女孩打算退费转到慈方,问对方要不要一起。

      另一个女孩犹豫不决,“闻老师教得很好啊,就是脾气差点,去了慈方,老师不一定有闻老师好。”

      “那你就继续待着吧,反正我受不了了,”女孩的语气充满了埋怨,“我之前也是冲着她的名声来的,没想到脾气这么坏,天天黑着一张脸,跟谁都欠她八百万似的,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看她的脸色的,看来传闻没错,她就是个虐待狂。”

      “嘘,小声点。”女孩打断她的话,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原来闻清澜还有虐待狂的传闻?

      林明溪觉得虐待狂这个词放在闻清澜身上特别贴切,和她相处确实有被虐待的感觉。

      又有人要退费了,闻清澜肯定大发脾气,每次她心情不好,就找她和闻新桐撒气。

      闻新桐虽然也是画室的老师,但在姐姐的淫威下,温顺得跟只小绵羊似的,次次被数落得狗血喷头,也不敢回一句嘴。

      吃过午饭,扬言退学的女孩从闻清澜办公室出来,不一会儿,闻新桐也灰头土脸地出来了,那臊眉耷眼的姿态,一看就是被训了。

      看到林明溪,闻新桐顿时露出难姐难妹的表情,温馨提示她,“闻特勒今天心情不好,你注意躲避。”

      闻特勒是闻新桐和林明溪在一次共同挨训后给闻清澜取的外号,把她和希特勒相提并论,以此抗议她的“独裁统治”。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逼人的冷意,闻清澜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闻特勒?真没创意,她们都叫我灭绝师太、死变态、虐待狂,一听就比你们的有气势。”

      林明溪和闻新桐对望一眼,两人眼神中不约而同流淌出死到临头的绝望,她们颤颤巍巍地转过身,等待暴风雨的光临。

      闻清澜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毛衣黑色裤子,连鞋子和袜子都是黑色的,她长得很好看,身上有一种艺术家的清冷气质,就像云雾迷蒙中的一座黛山,让人向往又迷醉。

      明明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美人,林明溪看着她,脑海中却跳出了“黑山老妖”几个大字。

      闻清澜的目光在林明溪身上逡巡,质问她,“林明溪,宿舍卫生打扫完了?”

      “嗯。”林明溪点点头,预感到闻清澜要发脾气,她早把该干的都提前干完了,省得她鸡蛋里挑骨头。

      “昨天布置的素描作业呢,交上来我看看。”

      林明溪无声哀嚎,终究是棋差一着,她只想到了搞卫生,忽略了素描作业。但留作业时说两天后交,时间还没到呢,林明溪弱弱反抗了一嘴,“不是明天交吗?”

      “别人明天交,你今天交,”闻清澜冷冷地说,“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交了学费,你交了吗?”一句话捅到林明溪的死穴,她无言以对,赶紧回到教室,坐在画架前开始作画。

      匆匆画完,林明溪把作业交给闻清澜,闻清澜看看画,又看看林明溪,淡淡吐出两个字:“垃圾。”

      这样的辱骂,林明溪听多了,再次听到,心中已经毫无波澜,她知道自己水平不高,跟班里有经验的同学没法比,没关系,她可以学,只要能学到知识,闻清澜怎么骂她,都无所谓。

      可闻清澜并不想就此打住,她用两根手指拈着林明溪的画,好像多接触一点,那张纸就会弄脏她的纤纤玉手,她从布局到线条,再次用刻薄的语言审判一遍,然后,拿起桌边的打火机,将林明溪的画点燃、烧毁。

      林明溪看着燃烧的画作,吃惊又愤怒。

      这是她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画出来的作品。

      这几个小时里,她不敢离开画架一步,不敢喝水,也不敢去上厕所,只想着把闻清澜教给她的技巧尽数呈现在作品中,她知道自己画得不好,可是她骂也骂了,羞辱也羞辱了,为什么还要烧掉自己的画?

      林明溪爱惜自己笔下的每一幅作品,哪怕没有那么完美,也是她成长的过程。

      她崇拜闻清澜,崇拜到愿意伏在她的脚边,聆听她的教诲,她死皮赖脸地来给她免费打工,她以为自己一片赤诚能打动她,可结果闻清澜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泄愤的出气筒。

      看着地上落下的灰烬,林明溪回想起这些天在画室受的嘲讽和奚落,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当初来画室时,程至简说闻清澜没有师德,现在看来,她果然没有师德。

      林明溪捡起作品的残角,爱惜地擦掉上面的灰烬,“闻老师,我第一次在网上看到您的作品,就被征服了,我一直觉得您的画是有灵魂的,我渴望向您一样画出有灵魂的作品。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您的画有灵魂,您这个人却没有灵魂。作为艺术家,您很优秀,可是作为老师,您是失败的,因为你真的没有师德。”

      闻清澜听到林明溪说这些,一脸无所谓,“师德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能当钱花吗?我和你只是雇佣关系,况且你根本没花钱,你指望我对你有多好?”

      林明溪以前看闻清澜,觉得她周身闪耀着艺术的圣光,此刻再看,觉得她又陌生又遥远。

      她被闻清澜的作品蒙蔽了双眼,把她想象成完美无瑕的人,真实的她根本不是这样。林明溪心里一片悲凉,她觉得再在这里呆一分钟,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她利索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向闻新桐挥手告别,走之前,塞给闻新桐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她这段时间在画室的学费,她从一开始就没想欠闻清澜,打扫卫生的付出再加上这笔钱,抵学费绰绰有余。

      闻新桐说什么也不肯收,“明溪,我姐姐这样是有原因的,希望你不要恨她。这钱我是不会收的,说到底,其实我们还应该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如果不是你同学帮忙,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办下营业执照。”

      在闻新桐的讲述中,林明溪知道了那天程至简谎称回来找手套,其实是向闻清澜求情,求她收自己当学生。

      可那时候程至简刚跟闻清澜吵了一架,她最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有多骄傲和不肯屈服,可是为了她,他竟然向他讨厌的闻清澜低头求情。

      林明溪主动给程至简打电话,约他见面。

      程至简接得很快,但语气却很幽怨,“呦,皇上忙完了,终于知道召见我了。”

      林明溪被他阴阳怪气的样子逗得想笑,于是陪他一起演戏,“爱妃辛苦了,朕最近忙于政事,疏忽了爱妃,等你来了,朕一定好好宠幸你。”

      程至简不满意,“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谁是爱妃?”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是爱妃也行,我倒要是看看你打算怎么宠幸我,林明溪,你别总是嘴上起劲,我现在就过去,你给我等着。”

      程至简最后那几句话听得林明溪脸热心跳,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见到程至简了,她心里像塞了一朵棉花糖,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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