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四只虎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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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流也第一时间看见了他们。
那么多人，她一眼就看到了韩毅，没办法，太高了，还穿着制服，鹤立鸡群。
她的视线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又看向其他人，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拿着猎枪和锄头棍子的老乡，还有拿着短炮的记者，甚至还有两个笼子……
她从两头老虎中间起身，向众人走去，她起身，雄虎也跟着她动。
对面的众人齐齐往后退。
“小顾……你让它别跟着你过来。”还是马铨反应快，赶紧提醒。
顾一流给忘了，扭头看了眼雄虎，“你们别开枪，它们不会伤人。”
雄虎吼了一声，待在原地没动。
现场响起一阵抽气声。
顾一流从马铨手里接过自己的工具箱，马铨问她，“小顾，你会接生吗？”
顾一流摇头，马铨却松了口气，介绍一旁的医生给她，“这是畜牧站的范医生和张医生，可以让他们帮忙。”
顾一流看向眼前的一男一女，男同志笑着开口。
“你好，我姓范，范子仲，只要你让老虎别伤人就行，剩下的我和我搭档张娇宁擅长。”
顾一流点头，“那跟我来吧。”
两人跟在顾一流身后，范子仲小心地看了一眼雄虎，它虽然盯着他看，但是到底没有上前咬人。他心里松了口气，冲着雄虎挤出一个笑。
雄虎冲他张着嘴，重重地喷了口气，催他走开点。这人看它做什么，走路太慢了！
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范子仲终于加快了脚步。
至于后面想跟上来的人，雄虎一声吼叫，虎目眈眈地看着他们，不允许他们上前。
除了顾警官带着靠近的人，其他人它是不允许靠近的。
而它身后，范子仲和张娇宁已经准备蹲在雌虎面前，伸手正准备摸它的时候，一只大虎掌往他们面前一伸，吓了他们一跳，飞快地收回手，无措地看着顾一流。
“吼！”雌虎低吼一声。顾警官，我害怕！
“别怕。”顾一流上前握住它的虎掌，这既是安慰雌虎，也是安慰范子仲两人。
“雌虎的产道已经打开了，但是一直生不出来，里面的虎崽子我觉得还活着，但拖不了多久了。”她对两人说，“你们可以摸它肚子了。”
虎崽子是否还活着，就连雌虎都没把握，顾一流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当然是点点刚才告诉她的。
听到顾一流的话，雌虎低低地呜咽两声，它很安心地抬起脑袋蹭了蹭顾一流的手。
“……”
张娇宁大胆地伸出手，摸了摸雌虎硬邦邦的肚子，时而轻时而用力，又检查了一番产道，“能自己用力吗？”她把雌虎当成人对待，她知道雌虎听得懂。
雌虎晃了晃大脑袋。它感觉肚子很痛，一直在往下坠，但它用力了也一直生不出来。
它痛得呜呜叫，眼睛里都是泪花。
张娇宁让范子仲也摸一遍雌虎的肚子。
“是不是？”两人仿佛打哑谜。
范子仲点点头，“虎崽子不怎么动，应该有三头虎崽子，肚皮很硬，我用力按里面的虎崽子才动一下，它自己生不了，只能……”
“剖开。”张娇宁说，她一脸严肃紧张，脸颊两边都冒出了一层细汗。这个手术她可没有把握。
她和范子仲对视一眼，都是一脸丧气。
“有什么风险，直说。”顾一流听到了点点的催促。显然雌虎肚子里的崽子状态不怎么好。
“我们没有给老虎剖腹产的经验，而且，必须在这里生，环境不好，很有可能感染，就算剖开了，虎崽子也不一定能存活。”
“呜呜呜”
细小的抽噎声传来，是雌虎的。
顾一流摸了摸它的虎头。
“吼～～～”身后的雄虎一声长啸，躁动地将头甩来甩去，林子里众人大气不敢喘，手里有猎枪的，已经举着枪对准了雄虎。
顾一流听到动静，扭头看着枪口，她目光落在韩毅身上。
一对视上，韩毅莫名地就看懂了她眼里的意思。
他抬手按下最近一人的猎枪，“放下！”
那人一脸紧张，“可是……”
韩毅：“它们不会伤人的。”
“它们能求助到人，就证明它们很聪明，而且它们离我们有一段距离。”
那人还是一脸紧张，但放下了猎枪。
此时一个记者走了过来，和韩毅说话。
……
“虎大，你快点做决定，你的虎崽子可等不了。”虎大这名字是刚才雄虎告诉她的，它说它是山中老虎的王。
“顾警官……”
“兽医不会让虎漂亮有事的，而且还有我在呢。”顾一流说。
雄虎虎大安静下来，答应了剖腹产。它走到虎漂亮身旁蹲下，一下又一下地舔它的眼睛。
顾一流看向张娇宁，“它们答应剖腹产了。”
“剖腹产前，先戴上无菌手套吧，我这还有消毒酒精……”
顾一流拿出工具箱打开，递给两人一双无菌手套，然后拿出一块蓝色的手术垫铺在地上。
然后让两人将虎漂亮抬到手术垫上。
他们带来的药箱里也有常备的东西，但是手术垫他们是没有的，还有无菌手套他们也没有，两人顾不上吃惊，接过手术垫，职业素养就让他们快速稳妥地开展剖腹工作。
两人给虎漂亮打了一针麻药，开始剖腹。
除了两头老虎粗阿重的喘气声，林子里很安静，大家都静静地看着老虎剖腹生子。
很快，张娇宁就从虎漂亮腹部取出一只虎崽子。很是虚弱，腹部看着都没有起伏，张娇宁甚至还伸手探了探鼻息，但庆幸地是，是活的。
虎大张嘴凑近，就想叼日崽子，顾一流一巴掌将它的头推开，“我来，一边待着去！”
接过虎崽子，她轻柔地擦洗干净身上的血和脏污，剩下的只能靠虎崽子了，她将它放在虎漂亮大脑袋旁。
虎漂亮的肚子里果然有三只虎崽子，而且还不止三只，是四只，有一只比它的哥哥姐姐小了两圈。
能不能活只能看它自己了。
将虎崽子全部取出，这时候顾一流的止血棉球，纱布也起到了作用，止血效果非常好。
张娇宁和范子仲两人将他们三人箱子里的纱布和棉球都用得差不多，确认不会出血，才敢缝合。
“缝合好了，接下来好好休养就行，就是继续待在山里可能不行，这头母虎和那几只虎崽子太虚弱了，要好好喂养才行。”张娇宁多说了几句，
“顾警官，我们畜牧站可以接收这头老虎和四只崽子，到时候会给它们吃肉喂牛奶。”范子仲接着说。
虎漂亮是他和张娇宁第一次进行剖腹手术的对象，还是在环境不好的密林里，他们十分感激这头老虎信任她，自然也想让它们在一个好吃好喝的环境中休养。
当然，送到畜牧站，是把它们放在笼子里，但他们畜牧站会给它们准备一个大的笼子。
“等它们休养好之后，会把它还给你们林业部门处理。”
虎漂亮抬起头看了眼张娇宁，晃了晃，表示不愿意。
就连虎大的头也跟着晃了晃。
“吼～吼～”不行，顾警官，我和虎漂亮还有崽子要跟着你！
范子仲被这两头老虎的人性化给惊呆了，“不愿意？”
顾一流点头：“……可能它们想跟着我。”
两头老虎又点点头。
“……”
顾一流看着两头老虎，沉思片刻，扭头看向马铨和闵松越，两人有所意会，走到她面前。
顾一流：“马叔，这两头老虎想跟着我回哨所。”
马铨看向两头老虎，它们也看着他，他觉得自己眼花了，竟然觉得它们眼里饱含期待。
“……”
沉思良久，他终于开口，“它们毕竟是肉食动物，暂时带回哨所可以，但要确保它们不会伤人。”说是暂时，是因为休养好以后，要么回到山里，要么送去动物园。
“吼～吼～”虎大张大嘴冲马铨叫了两声，大头跟着点了点。表示不会伤人。
“……那就先带回去吧。”马铨一脸复杂地看着顾一流，能让老虎乖乖听话，也是一项本领。
只不过，以后红布涯恐怕不会平静了。
马铨转头去和围观群众说明情况了，听说老虎想要去哨所休养，要他们帮忙抬老虎下山，他们自然去乐意的。还是非常乐意。
众人合力将虎漂亮放进笼子里。
众人情绪十分高昂，抬着一头老虎，身后还跟着一头老虎，抱着四只虎崽子。就这么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哨所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山下的男女老少都跑来围观。顾一流只得暂时让两只老虎都先进笼子里。
她不怕虎大伤人，她怕人伤到老虎。
“警察姐姐，听说这两头老虎听你的话，那你能让这头老虎叫一声吗？”顾一流看向说话的小孩，指着虎头，一脸好奇期待。
顾一流看向虎大。
虎大张大嘴，粗犷地虎啸声溢出，铁笼子都震了震。
一群小孩不怕，反而激动地“哇”叫起来。
虎大也是孩子心性，又嘶吼了两声。
“虎大！行了！”
听到警告声，虎大才停下来，乖乖地趴着。
与此同时，点点的声音响起。
“宿主，好消息！好评度增加了23%，现在有31%的好评度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四只虎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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