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沉沦》一颗蒜头儿

21、赎罪

　　宴会结束，星玖送蒋雨柔回了家。
　　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星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蒋雨柔本来打算叫住星玖，但一回头星玖的车走远，表情有些失落。
　　后座上的星玖闭目养神，没了之前面对蒋雨柔的耐心，反而有些不悦。
　　他可不想一个品学兼优的未来家族继承人和校园霸凌有着什么关系。反正那些也是贱，他们不敢说出去的。说出去了，也无所谓。还有那个胖子，竟然和他表白，真是开了眼了。不过，别说排挤他们了，就算打他们也不需要理由。这些人生来就是贱。星玖想起了那些在他眼中一身酸臭味儿的平民学生，眉头微皱。

　　回到家。星玖抬头对上了星拾。
　　嗯，有些酒味。星拾给星玖拿出拖鞋，将外套放好。
　　星玖：“拿杯水过来。”
　　“好的。”星拾照做。
　　眼前的星玖好像有点不悦。似乎每次带着酒味儿回来是这样的。
　　“我去备洗澡水。”星拾转头就走。
　　星玖看了一眼星拾的背影

　　“已经好了。”星拾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浴室中，准备关上门。
　　“让你走了吗。”星玖语气有些淡漠，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星拾定在了原地。
　　私生子该有私生子的觉悟。
　　“哥哥，我还需要做什么……”星拾回想起上次自己被推入水中的经历。
　　“水不是烫的，我试过了。”
　　“你试过？”星玖抬眼。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用手试过。”星拾想解释。
　　“知道了。”星玖说罢就进入了浴缸。
　　空气中氤氲着水汽，星拾感觉有点热。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哥哥。”
　　“谁是你哥哥？”
　　“对不起…”
　　“在学校里，不准这样叫我。记住了，在学校，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能仗着星氏的势去做什么。”
　　“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
　　星拾正要走。
　　“站着。”
　　星拾生生停住了脚步。
　　“你和那个曲泽迹认识吗？”
　　“算是。”
　　“我……我们在放学路上偶然结识。”星拾道。
　　“偶然结识？呵。”星玖没再追问。
　　“你知道他是全校第一吗？”
　　“我……我知道……”星拾在排名榜上看到过。
　　“是啊，各项全能，平民里也偶尔会蹦出几个。有他在的每一天啊，我就得是第二。”星玖自嘲般的喝了口星拾端的水。
　　“……”星拾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霸凌的原因吗？不过，哪里好像不太对。
　　“……他确实很优秀。可是，你只是一次失误了而已。”星拾顺水推舟。
　　“失误？人生可以有很多失误。但最让我忍不了的失误，就是，我不是个天才。我高估了自己。”
　　“你是个天才……”星拾道。
　　“我不需要你的肯定！”星玖突然从水中站起来，吓了星拾一跳。水溅到了星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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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拾有些害怕。
　　星玖却笑了起来。低声的，有些诡异。
　　“你不笨。”
　　“只是，莫名的让我觉得讨厌。”
　　“或许是你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安慰，又或许是……你那双眼睛，我想剜了它们。”！！！！！
　　星拾闻言出了一身汗。她惊恐是因为她真的觉得星玖会做这种事。
　　“为什么……？”星拾带着疑问，语气有些弱。

　　“因为，你的那双眼睛，太让我讨厌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星拾感觉自己要窒息在这个和星玖共处的密闭空间里。正当她决定再次请求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母亲没有和你说过，费尽心思进入星家的后果吗？”
　　“……？……”星拾还是选择沉默。
　　星玖笑了一下。
　　“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她是被一个疯女人的一通电话气死的。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总之，在那之后，我的母亲卧病在床，短短数月就撒手人寰。”星玖的声线有些冰冷。
　　“而那个打电话的疯女人，是你的母亲。”
　　星拾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僵直在那儿，久久无法言语。
　　所以，是我？是我的母亲，害死了星玖的母亲，才让他如此恨我？

　　她心中难受，捂着心口不知道该作何。“对……对不起。”
　　“呵，你该知道……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在为你的母亲赎罪，懂了吗？”星玖冰冷的道。
　　“……”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星拾连忙说：“我这就出去。”星拾如释重负。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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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内，星玖拿起电话：“刑直，帮我查查曲泽迹的家庭情况。”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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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拾闷闷的睡下，总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潮湿。夜晚无星，却有大片的浓云。
　　迷迷糊糊中，窗外下起了雨。A市算得上是一个冷热适中的季风气候。夏天也会有充足的雨水。只是今天伴随着打雷的轰鸣。
　　星玖凌晨的时候还没睡，此时的他正在看一部科幻电影。冷冷的蓝光打在星玖的脸上，映出一个冷峻的轮廓。人淡淡的，有些慵懒。

　　星玖穿了一件灰色睡袍，和豪宅的装修十分相衬，低调而奢华，敞开的领口露出白皙的清晰锁骨线和看得出锻炼痕迹的两臂的匀称的肌肉曲线。

　　眼前金色的碎发在家里没有那么一丝不苟，而是很随意的被撩了上去，又落下来的松弛感。面部轮廓的优美弧线，宛如大自然精心雕琢的曲线，散发着独特的魅力。电视的荧光让立体的五官变得更加神秘莫测，深邃的海蓝色眼睛，高挺的鼻梁上驾着一副3D眼镜。

　　这是一种一种精英感。双腿交叠，靠在极为舒服的布艺沙发上，毫不夸张的说，星玖的外形条件十分出色。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的这一幕，像一副油画。

　　电影也正巧结束。雷声如狮吼，震动四野，电光闪烁，如同天神的眼睛，照亮了黑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