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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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傍晚的空气仍带着一丝凛冽，德国一处小镇的黑石砖街道被夕阳的余晖照耀，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橘色光芒。
这里并不是什么知名的景点，一对看着十分年轻俊俏的亚洲面孔男女一路跑过，便成了罕见的一道风景，惹得路边的行人不由自主地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一身浅灰色冲锋衣套装的身影速度渐缓，最后在街角停了下来。
“国光......我，我不行了......”七海一手扶着红砖墙，一手叉腰，弓着背大口喘着气。她的喉咙里早已泛起铁锈味，额上白色的吸汗带也已吸饱了汗水，从早上跑到下午，饶是中午休息了一会儿，她也实在是已经精力透支。
手冢国光的脸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从深灰色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地图：“我们已经到上金茨堡了。”
“什，什么意思？”七海仍处在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
少年推了推眼镜，面色平静无波：“路程已经过半，我们休息一下。”
七海在听到这个好消息的瞬间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整张脸都放松下来：“太好了！”
紧接着，她马上被一只覆着薄茧的大手从地上拉起来，“地上冷。”
“哟西，国光，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吧。”结束了今天的长跑，她感觉自己的活力又回来了，跑步实在是太枯燥无聊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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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茨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坐在不远处餐桌前的一对少年人，不是他太过八卦，而是在这样一个德国边陲的小镇上，亚洲面孔是极少见的，更别提如此年轻的两人。
“上菜，莫里茨。”从厨房里传来一声吩咐，莫里茨忙不迭地去窗口取来那两位年轻人点的德式香肠拼盘和脆皮猪肘配芝士烤马铃薯，送到桌上。好奇心驱使着他发问：
“两位客人，你们是来德国旅游的吗？”
七海勉力辨别着这句德语中她能听懂的单词，坐在对面的手冢国光却极其自然地用德语回应了。
“不是，在这里工作学习。”
“哦是吗，完全看不出来呢。旁边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还不是。”
“原来如此，加油哦年轻人。”莫里茨了然地递给少年一个揶揄的笑容，回到了柜台前。
“国光，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七海看着这两人进行着她完全听不懂的对话有些沮丧，手上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盘子里的马铃薯块。
手冢国光：“他问我们是不是来旅游的。”
“噢。”七海将戳碎的马铃薯伴着芝士送进嘴里咀嚼咽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自顾自地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怎么了，七海。”手冢国光见对面的少女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禁不住发问。
“我就是在想一句话，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国中三年我都没被你罚过跑圈，没想到临毕业，我居然主动去跑步了，唉，还一跑就是一百公里......看来这些圈注定是我该跑的。说起来，国光，你怎么都没罚我跑圈过？”
她想起过去那三年的她，在他面前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矫揉造作，可即使如此，每次罚跑圈也轮不到自己。
“舍不得。”少年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七海有些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眼底不自觉地开始发酸发烫。
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她想她该换个话题，“晚上呢？我们住哪里？”
“定了附近的一家民宿，两室一厅，吃完饭就可以去办理入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七海有些自愧不如，明明她是个超爱做计划的人，大概是这次的德国之行发生了太多变故，她居然忘了提前打算好住的地方。
两个人，两道分量不小的经典德式菜肴，等到吃得差不多时，天幕已过渡到深蓝色。窗外，路灯和对街的餐厅里的橘黄灯光星星点点地亮着。
手冢国光见七海吃得极饱，瘫在沙发上摸着肚子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向服务员要了账单结了账。
“啊，国光......”七海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比手势要做什么，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结完了账。
“那下一顿我请吧。”她笑眯眯答道，天花板的灯光照耀下，紫色的瞳孔中似有光晕流转。
“啊。七海，在德国吃完饭不要忘了向服务员要账单。”
“账单怎么了吗？”七海眨了眨眼。
“不要账单他们会算错钱。”少年耐心解释道，七海失笑。
小镇冬日的夜晚并不萧瑟，家家户户都开始为圣诞做外墙的装饰，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小灯串以及窗口透出来的灯火衬得街道有几分温馨。不过，这只是视觉上，从体感上来说，德国的冬天依旧是刺骨的寒冷。
走出餐馆，一阵寒风恰好穿过街道袭来，冻得七海哆嗦了一下，她一直以来都有些畏寒。下一秒，她的肩上就沉了几分，紧接着，她被温暖以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包围了。
“国光，你会冻感冒的！”少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了她身上，身上只剩下一件长袖衬衣，他复又将两人的背包背回身上。
“不会。”手冢国光果断地按住了那只想要将外套取下的手。
七海现在已经能够判断出他的行动有多坚决多执着，只得曲线救国——两人快步走到定好的民宿。
......
民宿的老板是位看着慈眉善目十分和善的老奶奶，她一早就为眼前的这两个孩子把房间的暖气开起来，又准备了热茶和小饼干，他们方才到，就将食物送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谢谢您。”七海感激道，待到房东离去，这才环视起整间屋子。客厅左手边，两间卧室仅一墙之隔，右手边是卫生间和一个小小的厨房，整体的装修是简洁的米色调，是更现代化一些的东欧风格。
今天跑了一整天，身上的衣服被汗浸湿又被寒风吹干，她之前一直都将这一点不适强压下去，现在安置下来，她迫不及待想洗个澡，洗去身上的尘土和那点黏腻感。
“国光，我先洗澡了？”七海冲着已经走进卧室的手冢国光说完这句话，猛地意识到这话经常出现的场合，下一秒，她不自觉脸红了。
好在卧室里的少年正在收拾物品，转过头来时，七海已经一溜烟跑进了浴室里，他没能瞥见她的脸红。
......
淋浴室里的水汽氤氲着，花洒不断地喷出热水，七海站在花洒下，双手捂着脸，水流击打在手背上，从脸颊一路淌下，浴室里响起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她后悔了，早知道还是不该答应他的陪同，更不该答应和他一起跑到瑞士，昨天她该更坚决一点拒绝的。
当时完全被跑几百公里这件事给震惊到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跑步，完全忘了，这样的出行......有多暧昧。她不是懂装不懂的人，现在，更不是不明白他心意的人。
七海忍不住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任由温热的流水滴溅在她湿漉漉的长发和赤裸的背上，她再次挫败地叹了口气。
现在无论怎么说也来不及了，幸好不过这一个晚上，洗完澡就直接进房间吧。
将身上的水滴擦拭干净，又把头发吹到半干，七海换上睡裙走出了浴室，手冢国光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似乎是房东奶奶留在这里的。
“国光，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她镇定道。
“啊。”少年将杂志放回茶几上，点了点头。
“七海，一起去登山吗？”她以为他要去洗澡了，正往卧室走去，手冢国光突然抛出了邀请。
“啊？”七海转过身，呆呆地望向站在客厅的他。怎么突然提到了登山？
手冢国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世界杯结束之后。”十岁时，他和父亲登上了瑞士的马特洪峰，来了德国之后，他的目标就变成了德国的最高峰楚格峰。
方才看的杂志里介绍了欧洲的知名山脉，他因此想起了这一事。
手冢国光本以为，家人不在身边，这座山峰大概会由自己一个人攀登。然而，现在她近在咫尺，又成了德国队的顾问，她也是他们的人了，他想和她一起。
七海含着歉意笑了笑：“抱歉，国光，世界杯之后我要回日本啦。”
手冢国光并未因为这一句拒绝而产生波动，“你是德国队的顾问。”
她的语气平静：“会回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会等你回来。”他无视了她话中的婉拒，只留下这句话，却见下一瞬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涌出，滴落下来。
七海的眼泪已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大颗大颗地从脸颊上滚落，顺着下颌砸到睡裙上，晕出一圈圈水渍。她感受到眼泪淌过脸颊时的温热，感受到每一道泪痕留在皮肤上的斑驳，紧接着，又被下一滴泪覆盖。
她的表情仍保留着之前的平静，似乎那些泪水并不属于她，而是不知何处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她想，她只是替过去三年的自己感到难过。
原来她曾想得到的东西，是可以轻易得到的。
可是那时的渴望似乎已经不再能和现在的承诺拼凑在一起了。
“七海。”少年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他大步走过去将她的头揽在他的肩上，左手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的脊背，落在他颈间的湿润一滴滴灼烧着他的皮肤，“对不起，七海。”
是曾经拥有，还是早已错失了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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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两人皆准时听着闹铃起床，继续踏上前往瑞士的旅程。
只是，尚未走几步便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地上逐渐积起一层薄薄的浮雪，道路变得湿滑难行，七海的长发也被落在发上的雪花打湿了数缕。
最终，剩下的一百公里还是叫了辆车将两人送到了瑞士职业网球协会的大楼。
“国光，谢谢你送我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瑞士队作为世界第二的职业网球队伍，也是德国队的强敌之一。七海，我陪你一起上去。”
“......好。”
在前台熟练地出示名片并告知对方自己的对接人是瑞士队的教练琴·欧诺基伊哈后，七海同样得到了一张白色的通行卡，和手冢国光一起上到了瑞士职业网球协会的会事三楼。
“哦呀！是二阶堂教练吧。”迎面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巴蓄着一圈雪白蓬松的胡须，随着说话的节奏轻轻颤动，给人一种圣诞老人类似的亲切感，湛蓝双目中的精光却透露出他的不一般。
七海只在一瞬的惊讶后便沉下心来。
根据外貌，他就是总积分排名世界第二的瑞士队的教练，琴·欧诺基伊哈，也是这次世界杯出场的所有教练里最年长的一位，貌似已经高龄82岁了。
看来，瑞士这边面临的职业网球教练队伍青黄不接的问题更加严重。
“欧诺基伊哈教练您好，我是二阶堂。”七海快步走过去，与对方握手示意。
“二阶堂教练，你身后的这位是......”欧诺基伊哈注意到，这位少女身后还跟着一位亚洲面孔的少年。
“他是Kunimitsu Tezuka，德国队这次出场U17的选手之一。”
“德国队？是新面孔啊，哦，莫非是雷特鲁提到的那个日本人......看来，是博格选中的你。”欧诺基伊哈鼻下的两绺花白胡须稍有颤动。
“啊。您好，我是手冢国光。”手冢国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不过，二阶堂教练，德国队的选手怎么会跟着你一起来瑞士呢？”
“啊，这个，他也是过来参观学习的。”七海勉强挤出一个讪笑。
“真是没想到，遥遥领先的德国队也会派人来参观瑞士队啊。”白绒绒的眉毛向上挑了几个度，欧诺基伊哈的眼神变了又变。这个德国队的少年，莫非是来挑战阿玛迪斯的？
“瑞士队也十分强悍，当然有互相交流学习的价值。”七海的商业客套话上线。“欧诺基伊哈教练，不如我们这就去观摩观摩？不知现在这个时间是否方便。”
“自然是没问题。”
一老一少两人边走边聊，手冢国光大部分时候保持着沉默，只有话题提及他或是德国队时才出声应答。
“说起来，二阶堂教练，听说你成了德国队的顾问？”虽然雷特鲁并没有亲自告诉他，但是欧诺基伊哈几十年的教练生涯可不是白干的，他当然在德国职网协会有属于自己的眼线，也包括其他几所网球强国的协会。
七海没想到这消息会传得那么快，总不至于是雷特鲁教练主动告诉瑞士队的吧。看来，德国职网协会有瑞士队的人。
“是的。”她点了点头。
“考不考虑也来瑞士队当顾问呢？”欧诺基伊哈笑得和蔼，他年事已高，余下的年岁不多，他也已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大脑不如年轻时灵活。阿玛迪斯虽然现在帮着带队，可他是现役职业选手，本应更注重自己的比赛。
虽然还未曾见识过这位天才少女教练的本事，不过能被德国队，被那个雷特鲁看重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池中物，他也已听说，她轻松地打败了两位德国队的选手。
“诶？”七海的脚步一顿，扭身看向身侧步履缓慢的老人。
“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年可活啦，但是，你看到我还在这里当教练就该知道，瑞士队后继无人的困境。”欧诺基伊哈的声线醇厚悠远，话中透着无尽的沧桑。
“二阶堂教练，我并不介意你同时指导着其他国家的队伍，我想请你来当顾问，是希望你能帮忙选拔培养一个或几个能够担当教练重任的人。”
“所以我想，这和你的其他身份没有冲突，我们不求你帮忙指导选手，只希望你能帮忙带出几个教练来，至少在我死后，别让这些孩子无人照应。”
这番话太过突然。
七海本打算拒绝，可是眼前的这位老人话中透露出的内容实在是让她心酸不已。
82岁的高龄，不知道见证了多少代职业选手的崛起与陨落，他的孩子们一个个地成长，然后离开他，而他眼下却面临着自己无法解决的身后事。
“我......”她的紫瞳闪烁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二阶堂教练，你不必现在就回答，不如，我先带你去看看我的孩子们吧。”欧诺基伊哈指了指不远处的电梯。
七海点了点头：“好。”
电梯升到五楼，三人来到五楼的训练场边。
左边赛场上，站着一位带着头巾绑着脏辫的黑皮少年，他便是瑞士队的队长，同样也是德国队和七海都极其关注的现役职业选手——阿玛迪斯，他正在和一位少年对练。
右边赛场，一位寸头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高智商常春藤学霸造型的少年应当是皮特·兰比尔。
身边是他的搭档：眼皮下长了像数学里“因为”的三颗小痣，长相偏贵公子哥那一挂的少年，亨利·诺贝尔三世，这两人是瑞士队的最强双打。
而与他们两人对打的，是两个肌肉猛男组合。
七海刚在场边围观没多久，那两人就突然爆衣，吓她一跳，这个肌肉量也太多了，不属于她的审美，她喜欢的还是微微有点壮，肌肉不多也不少的就好......
七海下意识瞥了身旁的手冢国光一眼，没想到正对上他的视线，她赶忙故作无事发生般将视线移回赛场上。
“比赛结束！兰比尔和诺贝尔三世组合6-3,6-2胜出！”
“比赛结束！阿玛迪斯，6-4,7-6 胜出！”
两边的比赛在差不多的时间结束了。
欧诺基伊哈摸了摸自己的大白胡须，邀请七海点评一二：“二阶堂教练，我的孩子们，你觉得如何？”
“都是十分优秀的一群少年。尤其是阿玛迪斯，不愧是瑞士队的王牌，与他对战的那位少年实力之强劲也令人十分意外。瑞士队也是卧虎藏龙呐。”
虽然是商业吹捧，但也不乏真心夸奖，与阿玛迪斯对战的那位少年，之前似乎并没有出现在国际赛事上过，看来是他们的隐藏王牌。
“国光，你觉得呢？”欧诺基伊哈不忘记cue手冢国光。
“啊。瑞士队确实是德国队十分强大的对手。”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双眉微蹙，棕黑色的瞳孔中燃起了一丝战意。
七海沉思着，皱了皱眉，其实，她刚才另有一件事想确认：“不过，皮特·兰比尔，那个戴眼镜的少年，他曾经受过伤吧。”
欧诺基伊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二阶堂教练，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德国队要聘请你了。兰比尔确实曾在过去的比赛中受过伤，不瞒你说，到现在也未曾痊愈。”
“是左边的膝盖关节。”她十分确定，刚才的比赛中，他的左膝每抬起落下时就会有极其短暂时间的凝滞，一般人恐怕看不出来，却不包括她。
“是啊。所以，这些孩子我真的放心不下，二阶堂教练，我想，你能理解我的爱子之心。我自己的孩子早就当了爷爷，现在，我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在培养，在照看。”
“所以，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七海下意识抬头望了身边的手冢国光一眼，他开口：“七海，做你自己想做的选择。”
赛场边的瑞士选手，此时也围拢了过来。
“教练，您在说什么请求？”兰比尔笑得爽朗。
“孩子们，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日本队的教练，二阶堂小姐。旁边这位是国光，德国队的新人选手。”欧诺基伊哈向瑞士队的少年们介绍道。
“日本队的教练和德国队的选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阿玛迪斯看起来并不怎么欢迎他们。
亨利微微一笑：“不同国家之间的选手进行交流也是有益于成长的。”
“孩子们，我想聘请二阶堂教练当大家的顾问。”欧诺基伊哈温声道。
出乎七海意料的是，这次并没有什么人出言不逊反驳，听到这句话的少年们面色都暗了暗，大约，他们自己也清楚瑞士队后继无人的困境。
阿玛迪斯双手插兜，从姿态上看多少有些轻蔑。“可以，不过，要当瑞士队的顾问，自己也得有几分本事才行吧？”
过去也不是没有人被调派来当瑞士队的见习教练，但来的人无论是教学能力还是个人实力都不够看。
七海扬眉一笑：“我也正有此意，所以，阿玛迪斯，我们打一场比赛吧。今天你刚打完比赛不太公平，时间不如就定在明天早上如何？”
这下，周围的人倒是都有几分惊讶了，能与职业选手实力相当的教练并不常见，一般那样的人都去当职业选手去了，而不是教练。
欧诺基伊哈的神色柔和了几分，听她的意思，应该是答应了来当顾问这件事。
最终，两人把时间定在了明早十点。
......
“国光，谢谢你送我，你回去吧。”手冢国光刚将七海送到协会边下榻的酒店房间，从包里将属于她的物品整整齐齐拿出，就听到了窗边传来她的回拒。
“世界杯在即，德国队应该有很多训练内容，对你来说，每天的训练都很宝贵，不必在我身边耗着了。”七海站在窗边，视线望向床边的少年。
窗外飘着小雪，白天下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从房间里向外望去，高楼和小屋里散发出的橘黄灯光以及雪花将瑞士装点得像是被笼罩在雪花球摆件里的梦幻小镇，美好到不真实。
“不是耗着。”手冢国光只反驳了这一句。
七海垂下头轻叹了口气，复又抬头：“既然我已经成了德国队的顾问，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很多。”现在这个状况，先安抚安抚他，让他回去好了。
“你回去训练吧。”
她确实还要回德国，格雷特那边让她下周有空去复查一次，所以在美国确定精市的手术成功后，她就得马不停蹄地再搭乘飞机回德国。
决定中途去美国的事，斋藤他们并不知道，大概也不会同意她跑这么远折腾，因而这笔机票的开销还是从他们给的生活费里抠出来的。
却不知为何，他提起了另一件事：“七海，去美国有什么事。”
她不打算遮掩：“精市要做手术，我要过去。”
手冢国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等到把她的所有东西都取出收拾好，这才走到七海的面前。
“比赛不要用绝对主宰，我在德国等你回来。”
他不由分说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拿起背包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 8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