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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博得蓝颜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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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南蓉一回来就急忙冲屋内唤道,脸容凝重,似有要事。
“今天这么早回来!?”云溪放下手中针线,就见女儿急匆匆地走进来,平时她最早都是晚膳回来,今儿这么早实属难得。
“爹,我问你,那傻子是不是好了!?”方才曹沛文来米行找她,刚开始她也不信的,后来沛文还说那傻子跟付家儿子定亲,之后又悔婚现在给娘亲困在屋里,她这才赶了回来。
那“傻子”二字听得云溪眉头一皱:“我不是交代过你,说话要尊卑有分,她是你大姐,往后注意点!”。
“誒~!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反正傻子都是一句称呼而已,不明白爹爹为何这么较真:“那个丫头是不是好啦!?脑子变正常了!?”。
就算称呼换了,云溪的眉心还是没舒展,瞧女儿一脸严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重新拿起绣花针继续在布面穿插,幽幽回答:“是呀,大夫说那一摔把大小姐头部的邪气给摔出来了”不过刚才听奴仆说大小姐私自去付府退婚,闹得前院火热,现在也不知怎么了。
“您怎么都不早点告诉我啊!”这下那傻子好了,那这家的下任当家必定是嫡女接任,那她这多年来岂不是给别人做新馆服,白辛苦了!
“告诉你能怎样”云溪白了她一眼,不明白一向漠视的她忽然这么关心起大小姐来了。
“您难道不知道吗!如果那丫头好了,那您女儿我就坐不稳少当家这位置了!”看来这爹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啊!
云溪定定看了南蓉两秒:“就算没了少当家这位置,你依然能管理米行啊”他现在才发现,这女儿将利益地位看得太重了,
“爹你根本不明白!”南蓉咬牙恨说,她不可能会拱手相让她多年的劳动成果的!
另一边,书兰正在好心劝说这犟脾气的女儿:“安晴,你又何必跟你娘斗嘴呢”。
安晴双手被捆身后,坐在床沿上一肚子委屈又要听阿爹在耳边唠叨:“阿爹,你不如去劝一下阿娘,既然人家都把庚贴退了回来,还会听你们解释么!?”一想到明天还要被压着去请罪她就头痛欲裂。
闻言,书兰眸色严肃:“你少说两句或许还有希望”转思女儿现在被捆着,心疼弄伤她,边松绑边说道:“听话点,你娘也不至于会这样对你”。
“书兰,回去了”站在门外的南亦海不耐烦唤道,回眸瞅着那个“五花大绑”的女儿:“别想着什么鬼点子,明天跟我老老实实去赔罪!”。
见安晴又想反驳,书兰忙捂住她的嘴巴:“别说了,你今天就好好休憩吧”书兰起身吩咐一旁的念凝:“照顾好小姐”。
“是”念凝颔首应道,跟在书兰身后迎送出去。
见阿娘走了,她这才松开手上的麻绳,活动一下手腕,准备去隔壁房间看看那些□□。
“小姐,夫人吩咐过,知道明早,您都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幸好夫人被小姐退婚之事气在头上,忘了追究她放走小姐的事,幸哉幸哉呀。
身边多个人就是麻烦!“我又不是外出”说罢,她移着脚步转到隔壁房间,念凝也想跟进去,不料她双脚跨门槛后立马把门关上,差点夹到了念凝的鼻子。
看着屋子里叠的一个个木箱她就眉欢眼笑,果然还是这东西能让她心情平复,将脑中的烦扰抛之脑后,她挽起衣袖,开始着手捣弄火药。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整整一个下午,窝在房内的人不见踏出一步,饭菜已备好,念凝敲响门扉,提醒里面的人,天已黑该用膳了:“小姐,晚膳已准备好了”。
正在拿捏火药分量的她根本无心听闻,待门外响起急促敲门声她才随便应了句:“知道了”一双眸子专注秤杆上的称量。
过了数刻,人不见女子出来,念凝又去敲门:“小姐,饭菜快凉了”也不知她在里面忙乎什么,连饭也不吃。
“知道啦”安晴拉门应到,身上沾有那股浓烈的火药味嗅得念凝自皱眉头,捂鼻询问:“小姐,您身上什么味道呀!?”好难闻。
“味道吗!?”安晴低头往身上嗅嗅,果真有一股火药味:“帮我准备洗澡水”洗一洗才行,不然碰到火可不得了了。
“哦”念凝领命下去准备,安晴想起了什么喊住了她:“对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这房间”完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帮我找一把锁来”免得被好事人误闯,还是把房间锁好才行。
是夜,微微凉风吹走白天的暑热,吹起了依坐在栏杆的女子的一束青丝,三千烦恼青丝披于背后,任凭凉风微柔轻拂,却怎也带不走女子眉心的忧愁。
“小姐,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就寝吧”。
“我还不困,你去休憩吧,我想坐一会儿”月下的她显得越发削瘦,仿佛那白幽幽的月色快要将她的身子穿透。
“那奴婢就下去了,小姐也早点休息吧”念凝对背影颔首,然后步回房中,她的房间就在安晴的隔壁,是方便随时听到叫唤,不过她倒觉得好像被人监视似的。
听着身后传来关门声,她顿了几秒才偷偷回头望去,又在外面做了一会儿,她才放轻了脚步走回房内,一进房间,她就换过衣裳,梳起头发,一副要外出的着装,往袖子的暗袋塞了几张银票,她悄悄溜出了院子。
街道上还摆着零零散散的摊贩,她箭步直接走进一间客栈,打算在这里蹲几天,没了她,阿娘明天想去赔罪也赔不了,消失几天,让阿娘冷静一下,等气氛没那么紧才回去。
翌日,一大清早南府就炸开了锅,原因无他,大小姐失踪了。
大厅上,中年女子脸色黑沉,眼神凌厉,吩咐着下面的侍卫:“就算把整个安兴反转都要将大小姐找出来!”看来这次南亦海怒火不少,坐在一边的书兰也不敢出声劝慰,女儿才刚病好不久,这头就失踪,把他这颗心一下紫吊到嗓子眼。
“大夫君,小姐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云溪握住书兰发凉的双手,拍拍安慰道。
云溪的话虽然也只是安慰的说话,但书兰听着也不禁送了一口气:“希望如此”一双眸子盼着门外,就盼着那抹身影出现。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南安晴失踪的事一下子传到了付府。
宛亦为妻主添了一碗粥,忆起今早奴仆说的话:“听说南府那丫头不见了”虽然两家现在关系交恶,但一些小消息也是难免会传到他们这里。
“哐啷”一声,璟涵失神将手中的汤匙掉落碗中,溅出几滴粥水,南小姐失踪了!?
“璟涵,没事吧!?”宛亦细声询问,他知道,这傻孩子的心一早不在身上了。
“没、没事”掩去眸底的慌张,璟涵挂上一抹僵硬的笑容。
“阿爹,南府丫头是谁啊!?”桑榆不知道爹爹口中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这么大反应。
“不关你事,喝粥吧”说着,宛亦又替俞晨添了一碗。
“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的事”付向松沉声厉色,幸好她那天不在,不然她早打断那丫头的双腿了!当她们付府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妻主下令,宛亦也不敢在提,倒是娘亲激烈的态度惹得桑榆非常好奇:“爹爹,那丫头是谁啊!?”看娘亲好像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么多东西都塞不住你的嘴吗!?”宛亦边说着边往桑榆的碟子送糕点油条。
“阿爹、娘亲,孩儿吃饱了,你们慢用”放下筷子,一碗粥也不过吃了几口,而碟子上的糕点也只咬了一小口。
“吃那么点就饱了!?”宛亦有点担心孩子的状态,莫不是方才的消息••••••
璟涵轻轻点头“嗯,您们慢用,孩儿先回房了”不知为何,她的名字有某种魔力,可以将他的注意力全吸走,包括他的精神。
小花园,到处翠红翠绿,处处飘香,男子坐在凉亭里一针一线缝纫着手上的小绣包,针线重复穿插,眸光散焕,似乎是沉醉在思绪当中了。
一旁的含巧看不下去了,那个小绣包缝得乱七八糟,这不像平时的公子:“公子”。
“嘶!”璟涵一个没留意刺到指尖,看着指尖那点红珠,就像心中快要破茧而出的百般情感,失落、慌乱,感觉自己的身心好像不属于自己似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去拿药”含巧急忙奔回房间找药,璟涵倒不在意,不过是小伤,唇瓣含着指尖,腥甜充斥着味蕾,稍微冲淡了心中那抹苦涩。
围墙上,风带起树叶“沙沙”作响,也给男子带来了惊喜:“喂~!”一把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很熟悉,璟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在第二次听到的时候,他疑惑起身走到亭子边沿,扶着石柱往外张看,除了一墙的树藤没有什么。
“喂,这里”一把女声引诱着他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他日盼夜盼的女子:“南小姐!?”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在这里。
安晴坐在围墙之上,向男子招招手:“过来一下”今天想必阿娘也不会来这里,所以就算她出现也不怕被抓包。
璟涵的心突然揪紧:“有事吗!?”移着莲步缓缓靠近,心好像快要奔出他的身体,只顾着女子,让他忘了看脚下,亭子对外是一池荷花,踩在池边松散的石子上,害得他脚差点一滑。
“小心!”她急声喊道,幸好男子反应及时才没掉下去,不过在她面前出糗,璟涵羞得脸颊通红,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她被男子的反应逗得一笑:“平时不是经常看地上的吗,怎么这次只顾着头上的了”这一说,璟涵更是把脑袋压得低低,就怕女子笑话他。
“喂,这次你想撞墙吗!?”她闷笑两声,伸出手臂捂住那快要跟墙壁亲吻的额头。
“呃、璟涵失礼了”覆上额间,他发觉被女子碰过的地方正在微微发热••••••
这男子有时候规规矩矩的,有时候又会露出冒失的一面,着实有趣得紧,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安晴从衣襟掏出一个长型的木盒子递了过去:“喂,这给你”也不知他喜不喜欢,随便买的便宜货。
“哈!?”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小盒,璟涵又惊又喜,脑袋没反应过来,安晴又朝他送去,璟涵这才慌忙接过:“这是!?”。
“打开看看”。
“嗯••••••”璟涵疑惑打开,心中的期待正慢慢荡漾着,直到他打开,看见一支银制的步摇簪,那股隐藏的愉悦无语言喻,嘴角比花蜜还甜,小心翼翼地拿起簪子,他还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这是送给我的吗!?”他从未妄想过会从她手中得到礼物,只要是一句话,一个笑容,他已心足。
“喜欢吗!?”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或者就是这种意思吧,看见男子的笑靥如花,她也受到了感染,荡起一抹微笑。
“嗯!很喜欢”璟涵用力地点着头,簪子谈不上精致华贵,可看在他眼里比那什么名贵珠宝都来的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