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与玫瑰》梦舒

53、第 53 章

　　苏言卿回到房间，整理好东西之后便去了洗澡。这一天的情绪因为奶奶忽然的病重变得实在是过于紧绷，她在浴室慢悠悠地洗了很久，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之后，才穿着吊带睡裙出来。

　　坐在化妆柜前照了一会儿镜子，便在一旁开始吹起了头发，她时不时地瞥一眼手机，可屏幕前的消息一览无遗，连一条晚安问好都没有。

　　吹风筒呼呼地发出声响，苏言卿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她打开同宋泽的对话框，消息依旧停留在昨天，宋泽说下班之后接她去约会的那一条。

　　想着才刚恋爱第二天，昨天还是亲密无间，今天说好的看电影也化作了泡影。苏言卿放下吹风机，又想到反正都在一起了，她主动一些也没什么，于是又点开宋泽的对话框，在键盘上输入“晚安”，但还未来得及按下发送，便瞧见信息栏的最上方正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苏言卿看到这句提示，弯了弯嘴角，瞬间将打好的“晚安”删除，想看看对方究竟打算发些什么。

　　可过去一两分钟也不见对面发来消息。

　　苏言卿想着，要不自己发个表情包先试探一下，但当她将【猫猫探头.jpg.】刚发完，自己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怎么了嘛？”苏言卿压下略微翘起的嘴角，掀起眼皮，缓缓问道。

　　宋泽在房门口站着，单手插兜，嗓音清润，说话不急不徐：“打算睡觉吗？”

　　苏言卿大脑一片空白，虽说两人目前正在交往，但这才恋爱第二天，宋泽就在大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苏言卿强装镇定，但说话的声音还是有点儿抖：“没、没呢。”

　　宋泽抬起一只手，又轻轻地敲响了苏言卿的房门，随后淡然开口：“开门。”

　　苏言卿心里伶仃大作，但还是乖乖将门打开了，两人倚着门，相对而望，苏言卿最先问出口：“干嘛？”

　　“今天不是还没看电影吗？”宋泽将敲门的手缓缓放下，对上苏言卿疑惑又有些警惕的眼神，嘴角轻扯：“来影音室吗？我陪你看个够。”

　　“……”

　　——

　　两人上楼，来到三楼的影音室，推开那扇沉重的隔音门，视线瞬间开阔了许多。
　　苏言卿和宋泽走进影音室，隔音门“咔嚓”一声，室内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只剩沙发前的落地灯，面前的大荧幕不知道放得是什么电影，一袭白衣、戴着斗笠的男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独自行走，四周是黑黝黝的山林，伴随着飒飒凄美的风声，镜头随着男人的脚步声不断地推进着，随后又混杂着令人脊背发凉的恐怖音乐，那感觉像似身临其境一般。

　　苏言卿情不自禁地挽住一旁宋泽的手臂，咽了咽口水，声线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放了个恐怖片？”

　　“没。”宋泽只吐露出了这么一个字，又抬手拿起遥控器，将大荧幕前的那一副画面切掉，“这应该是大屏幕自己放的预告。”

　　片刻，大屏幕立刻切回了正常的界面，到了选片的模式，宋泽此刻应该也是刚洗完澡，穿了一身纯白色丝绒质地的浴袍，上身的肌肉线条在丝绒质地的包裹下显得若隐若现，一双长腿大喇喇地向外敞着，抬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并自觉将遥控器递给了苏言卿：“坐过来点，想看什么自己找。”

　　苏言卿有些庆幸自己在给宋泽开门前，刻意加了一件开衫，不然只单独穿一件吊带出现在他面前，那看上穿得也太暴露了。此刻，在这个长长的沙发椅上，她和宋泽两人并肩坐着，因为穿的是睡裙，她两腿并拢，姿势并不像一旁的宋泽一般，慵懒又随意。

　　苏言卿自然而然地坐下，接过遥控器，一边按着一边问道：“你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

　　宋泽舒展了会儿手臂，并将自己的左手伸在了苏言卿身后的沙发上，那模样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选你想看的，我都行。”

　　“既然你都行的话，那我就……”苏言卿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宋泽的右手突然覆盖在了自己的手上。

　　宋泽牵住了她的手，抬眸，不含欲念地注视着她。

　　那一瞬间，苏言卿脸上的紧张感肉眼可见，睫毛都跟着颤了一下，问道：“你干嘛？”

　　好端端的，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宋泽无关紧要地轻笑了一声，眼底透着一丝揶揄的笑意，“我记得牵手好像不需要报备？”

　　“……”苏言卿握着遥控器的手紧了紧，随后又强装镇定地反握上他的手，“不用。”

　　听到这一声回答，宋泽反倒得寸进尺，想要和苏言卿十指紧扣。

　　苏言卿任由他来回捣鼓着自己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继续找电影……

　　其实牵手并没有令她感到多紧张，让人紧张的是两人所处的环境，昏暗的影音室，没有任何的主灯光，沙发一旁的落地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宋泽给关了，此刻的环境显得格外暧昧，所有的光亮都来自于面前的那一块大荧幕。

　　苏言卿翻来覆去地按着遥控器，自己也不知道想看什么影片，干脆便随便挑了一部武打动作片来看。

　　大荧幕忽而一闪，影片正式开始。她身子往后靠了靠，不料却靠在了宋泽的手臂上，此刻两人的姿势显得更加暧昧，就好像她依偎在了他怀里。

　　苏言卿上半身有些僵硬地动了下，宋泽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不再看向大荧幕，而是转头，看向她。

　　“苏言卿。”宋泽漫不经心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后淡然开口：“你在紧张什么？”

　　大荧幕的光线依旧一闪一闪地，苏言卿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子，问道：“我哪有？”

　　宋泽没说话，干脆将枕在苏言卿身后的那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后轻轻一带，将苏言卿拉到了自己怀里，此刻两人彻彻底底地挨着坐在了一起，距离近到像似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别担心，看你的。”宋泽笑了笑，嘴角轻佻，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和玩味，在苏言卿的耳边轻声说道：“不碰你。”

　　苏言卿耳朵不知不觉地红了半晌，只轻轻“哦”了一声，“我又没担心这个。”

　　“听起来还挺遗憾？”宋泽又轻笑了一声，目光在大屏幕上面停留了两三秒，继而又落在苏言卿的侧脸上。

　　“少吹牛了。”苏言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并将他的脸摆正，面向大荧幕，“好好看电影吧。”

　　宋泽没再说话，乖乖地将视线又移到了大荧幕上，但不知过了多久，又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身旁的那人。

　　她的上半身依旧坐得笔直，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大荧幕，头发柔顺地披散在两鬓，垂落到肩侧，宋泽接着荧幕前投射出的微弱，有些模糊地看到了她鼻尖的轮廓，圆圆的耳朵，微抿的嘴唇，尽管没有任何表情，但模样看上去却显得灵动又可爱。

　　空气中混杂着些许诱人的香味，像雨后的栀子清香，又似柑橘的清甜，宋泽不太确定地往前凑了凑，终于嗅到了从她头发里面散发出来的类似于柚子气息的味道，这股清新中还透着一丝淡淡的涩意。

　　宋泽收回视线，喉咙微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

　　那部电影并没有什么看点，是香港拍的武打动作片，全程皆是各大门派的道义相争，讲的大概是一对平凡的夫妻捡到了一个弃婴，并在将小孩抚养长大的过程中双双遭人暗杀，小孩长大之后开始为父母报仇的故事。

　　苏言卿对电影的质量要求并没有很高，但点进这一部影片纯粹只是看它前面的评分不算低，忽而想起学生时代，自己也常常和顾书渝一块儿去电影院看些无关痛痒的电影，并不是觉得电影有多好看，纯粹只是为了和最好的朋友一起打发时间。

　　所以放在以往，就算是再难看的电影，苏言卿也能和好闺蜜一块儿看完，可是今天晚上，她看了四十多分钟，越来越看不下去，越看越想走了。

　　并不是电影的剧情有多怪诞，主题有多荒谬，单纯只是因为画面。

　　这部电影的评分不算低，电影的宣传海报看着也十分正常，就是一男一女印在封面，其中那位男演员手里持剑，女演员手持长矛，与之抗衡，明明看上去像似决一死战的一对宿敌，为什么会在这一刻滚到床上？

　　苏言卿也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标之为“武打动作片”的电影，为什么会动不动就出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大屏幕上，衣带若隐若现的女人揪住男人的衣襟，想要一把揭开，并将男人推到在床，两人对视几秒之后，女人浓烈的红唇印在了男孩的颈脖处，男人反客为主，两人一触即发，抱在一块儿难舍难分地吻着……

　　苏言卿有些坐立难安，想起上一次和宋泽看到这么尴尬的电影还是奶奶来家里暂住的时候，那时候有第三个人在场，到显得没有现在这般尴尬……

　　而如今，只有她和宋泽，苏言卿就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像似胸腔内激荡起一层火，烧得她有些口干舌燥的。

　　两人依旧靠得格外近，透过昏暗的荧幕灯光，苏言卿瞥见宋泽的眉目清冽，倒像是不受此情此景的影响一般。

　　但就在苏言卿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的时候，宋泽忽而目光一闪，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眼里裹着一丝笑意：“苏言卿。”

　　他的语调闲散，听起来像似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意味。

　　苏言卿不明所以，只盯着对方那张蛊惑人心的脸，极为小声地应了句：“嗯？”

　　“你找的这是什么电影？”

　　“……”苏言卿从愣神的思绪中抽离，经宋泽这么一问，她想开口解释一两句，但好像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于是便难以启齿地开口说道：“就武打、动作片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苏言卿感受到宋泽似乎靠近了几分，随后说道：“你确定这不是动作片吗？”

　　电影依旧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中放映着，荧幕上传来的声音显得逼真立体，床板的咯吱声和主角之间的喘息不断地灌入耳边。

　　幽暗密闭的空间内，人的听觉和视觉都会被无限放大，空气中散发着一些令人心怡的香气，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情愫，不受控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着，也许是受到了蛊惑，苏言卿抬眼，瞥见宋泽的面色尽管一如往常，但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幽暗，像似浸透着某些隐晦的欲念，苏言卿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睑。

　　下一秒，她看见宋泽扣住她的那只手动了动，顺着她的指腹在不断地摩挲，苏言卿觉得此刻的空气都变得有些难以呼吸，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要不……还是不看了吧。”

　　她慢腾腾地站起身，搓了下宋泽的手背，试探性地问道：“我们回去睡觉吧。”

　　两人对视着，宋泽的眼皮掀起，挑了挑眉，冒出了句：“你这是在邀请我的意思吗？”

　　这句话一出口，苏言卿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口的那句话还会有第二层解读，她只是单纯地想要逃离此刻暧昧到令人无法呼吸的环境，但落在宋泽的耳边却是自己在邀请他同床共枕？

　　“我没那个意思”苏言卿回过神来，盯着他看，突然说：“你可别、别瞎想啊。”
　　说完之后，又感觉那一刻她太过于紧张，以至于看上去就好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苏言卿没办法只好将手抽回，然后转身，眼皮耷拉下来，想说一声：“我先回去……”

　　她话还没说完，甚至乎手还没能从宋泽的手中抽回，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

　　宋泽的眸色沉沉，猛地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抓了回来，几乎没用任何力气，只轻轻一拉，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苏言卿坐在了他的腿上，彼此的香气杂糅在了一起，宋泽松开了她的手，却顺势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视线相撞，宋泽低笑了一声，凑近她的眼眸，鼻梁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呼吸声在静谧的空气中交织，苏言卿听见宋泽忽而出声，语调微扬，却又显得不太正经：“我瞎想什么？”

　　两人鼻息相贴，却在更进一步之前停了下来。

　　苏言卿有些面红耳赤，仰头看向宋泽的嘴唇，大脑在这一刻彻底一片空白。

　　宋泽的呼吸微顿，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烈的占有欲像似要将她碾碎。下一瞬，他的吻骤然落下，仿佛带着电流，覆盖在她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地移动着，看上去像似渴求万分，但却也透着一丝压抑的克制。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接吻都不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再加上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喘息声，她的唇齿被撬开，用力的往里探，口腔内涌进来一股温热，苏言卿忽然觉得自己就仿若是一条爬上岸的游鱼，宋泽的手下挪了一瞬，抵在了她的后脑勺处，不让她有半分退缩的余地，一点点地，将滚烫的气息，渡到她的嘴里。

　　苏言卿有些喘不过气来，忽而又觉得自己这条刚爬上岸的游鱼快要溺毙在宋泽的怀里了，她睁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和宋泽亲上了？明明前一秒她还只是单纯地坐在他怀里，两人两两相望。

　　苏言卿不受控地揪住了宋泽浴袍的衣领，像似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她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附的点，也给了他支撑的力量。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经验，但显然宋泽在这方面是个十足的高手，他吻得比苏言卿投入，清冽的眉眼像似染上了一层欲念，所有的感官都在沸腾，擂鼓般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身上的某个器官也在疯狂地叫嚣着。

　　获得短暂呼吸的那一瞬，苏言卿听见宋泽嗓音低哑地说了一句：“闭眼。”

　　呼吸又再一次加重，宋泽的手也渐渐地从她的腰窝处游走起来，像似带着一股令人酥麻的电流慢慢地趟过苏言卿的身体，缓缓地流向全身各处，不停地挑逗着她的神经。

　　苏言卿正感受着自己身边的变化，听到“闭眼”的那一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忍不住从嘴角溢出了一声嘤咛。

　　“乖，听话。”

　　宋泽低眉，再一次哑然开口，他的动作轻而缱绻，像似悄无声息的勾引，诱导着苏言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揪着他衣领的手也跟着越抓越紧。

　　两人吻得格外投入，似乎都没注意到宋泽系在腰间的那根丝带不知不觉地散落了下来。

　　苏言卿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昏暗暧昧的空间内，只感受到当下热烈的缠吻，一切都由宋泽主导着，这场吻青涩，力道却粗野而又热烈，唇齿之间不受控制地交缠，牙齿不经意间碰到了对方的唇瓣，带来些许真实的刺痛感，让感受更是放大了数倍，宋泽像似丝毫不知收敛，又好似被刺激到了，动作变得更加放肆，眼中的情欲再没有遮掩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荧幕前的那一场电影不知不觉地变成了白昼，宋泽轻咬了下她的舌尖，而后这场难舍难分的吻终于也落下了帷幕。

　　两人唇舌分离，苏言卿依旧坐在宋泽的怀里，距离还未拉远。他的呼吸好像比接吻前稍稍急促了些，苏言卿抬起头，有些含羞带怯地看着他，注意到他那往常偏淡的唇色，在这一刻红得像被抹上了一丝艳丽的唇釉。
　　目光再一步上移，宋泽的神色迷离，像似裹着的那一层欲念还未消散，，又像似下一秒就要化为原形，将她彻底拆骨入腹，占为己有。

　　宋泽垂眸，抬起手，慢条斯理地用指腹蹭了蹭苏言卿的嘴角的水渍，动作轻柔又专注，无形之中，更像似一种无声的撩拨。半晌后，宋泽稳了稳心神，哑然道：“饿了么？”

　　苏言卿愣了一下，因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只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今天晚上见你在医院没吃几口。”宋泽的声音很轻，揪着苏言卿披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在手上把玩着。

　　经他这么一解释，苏言卿想起自己今天在医院看望奶奶时，晚饭确实只吃了几口。要不是宋泽现在忽而问起，她还真没感受到自己饿了。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感到饿了。

　　“确实有点儿饿了。”苏言卿抿了抿嫣红的唇色，看到宋泽的嘴角被自己的牙齿磕碰了一个口子，不免又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听到这句话，宋泽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声音中透着一丝慵懒：“等着，我去煮个面。”

　　他站起身，松垮的浴袍丝带不经意间垂落在地，身前没了浴袍的遮挡，大面积的腹肌、腰线，长腿暴露在外，一览无遗。

　　苏言卿措不及防地看到只穿着一条黑色内裤在身上的宋泽，甚至乎还看到了那内裤上罩住的东西此刻是个什么形状。

　　两人再度对视了几秒。

　　“宋泽。”

　　苏言卿屏住呼吸，迅速移开了视线，清了清嗓子说：“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儿。”

　　宋泽也没想到此刻浴袍会滑落在地，这时候他盯着苏言卿，瞥见她迅速扭头的动作，眼眸半闭地解释道：“不是，苏言卿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嗯？”听见这话，苏言卿见他已经将浴袍重新系好在身上，这才扭头看向他。

　　宋泽语调微扬，又道：“不是你刚刚坐我怀里接吻时主动解开的吗？”

　　闻声，苏言卿顺势回想起方才接吻时的一些小细节，好像确实是她揪住宋泽浴袍的衣领时不小心解开的。

　　但这怎么能算是她主动解开的呢？
　　明明就是她接吻时不小心解开的。

　　苏言卿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镇定自若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宋泽又坐回原位，低下头，向苏言卿靠近了一分，两人鼻息相贴，他的声音沙哑，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那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