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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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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在轮椅声中一盏一盏打开。
又过了一扇门，气温低到了极点。
宋昕冻得脸疼，好在披着一条毯子，不然非得冻病不可。
“把门推开。”
顾辰时发出命令。
宋昕迟疑了两秒，很快下定了决心。他走上前去，一把推开，瞪大了双眼。
里面竟然列着十几口冰棺！
“这些……都是破除诅咒，能得以正常生老病死的祖先。”
顾辰时开口，声音在密室中产生了回音：“像我们这些会早衰而死的，只能将骨灰拌在树下作为养料，根本没资格进入这里。”
宋昕颤抖着身子，一口棺一口棺地看了个遍。里面的尸身保存得很好，容貌犹在，看得出和顾申时长得很像。
但……
宋昕发出疑问：“怎么都是男人？”
“因为……”
顾辰时古怪地盯着他，笑了：“那个诅咒之人，是个男人。他爱慕我的先祖而不得，所以诅咒我们，逢男必死。”
宋昕很想说，这个解释更加离谱。
可今夜的所见所闻，让他的大脑完全停止了转动。
或许，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些科学解释不来的事情吧。
宋昕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然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想睁开眼，却完全做不到！
有个人，是个男人，爬上了他的床。一只手在摸他的脸，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他的……
滚……滚开！不要碰我！
宋昕动不了！他急得脸都红了！
那个男人越来越过分，甚至把他的双腿分开，毫无前兆地开始□□他。
宋昕哭了。
他的身体背叛了自己的爱人。
顾申时的骨灰还在一边放着。
如果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宋昕希望顾申时闭上眼睛，不要看到他这幅丑态。
“宋先生，您起来了吗？”
门外传来两下敲门声。
宋昕惊恐地坐了起来。
他惊喜地发现，他的身体并没有放纵的迹象。
“昨夜……是梦？”
宋昕恍惚了片刻，很快回应了门外的阿姨，清理好自己后，出门去吃早饭。
饭桌上，多了一个男人。
“这就是小宋吧。”
男人走上前，握住了宋昕的手：“你好，我叫顾未时。我是顾申时的二哥。”
宋昕点点头，打量着这个所谓的二哥。
他发现顾未时几乎和顾申时长得一模一样。
两人唯一的差别是，顾未时的脸上多了一块硬币大的疤痕。
“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顾未时嚼着包子，一脸纯良地问：“是在看我脸上的疤吗？哎呀这可是陈年老疤，有点年头，说来话长啦……”
顾未时自顾自讲起了他那块疤的来历。
宋昕插不上嘴，顾辰时拿中指敲了敲桌子：“食不言。”
顾未时瞬间噤声，埋头苦吃。
“一会儿，你把老三的骨灰倒出来。我们送他入土。”
宋昕手一顿：“我可以拒绝吗？”
顾辰时瞥了宋昕一眼，压迫感十足。
顾未时慌张地掉了筷子：“厉害啊兄弟，敢和我大哥叫板，你死定了。”
宋昕茫然：“啊？”
最终还是没犟过顾辰时。
宋昕哭得天崩地裂，眼看着顾申时的骨灰落进泥土里，混合成一团，再也分不出。
他仅剩的念想，彻底没了。
“顾未时。”
顾辰时皱着眉，盯着宋昕崩溃的脸，难得发了善心：“你把顾申时的相册找出来，给他吧。”
“可是大哥，那可是要销毁的！如果‘他’知道了……”
“后果我来承担。”
顾未时沉默片刻，任命地去拿了相册。
宋昕好像得了至宝，抱着又哭又笑：“我可以多住几天吗？我想和申时……最后告别。”
“你确定吗？”
顾辰时幽幽盯着他，好像毒蛇盯紧了猎物，眼底都是兴奋的嗜血之光。
这神色不像平时顾辰时……宋昕揉了揉眼，果然刚才都是幻觉。
顾辰时还是那个冰块脸，哪来的变化。
宋昕点头：“是的。”
顾未时迫不及待回答：“你住多久都可以！”
顾辰时：“如你所愿，如……所愿。”
“什么？”
宋昕没听清。顾辰时摇了摇头。
此后的日子里，宋昕每天都来树下追思顾申时。
他总是捧着一本相册，模样像极了戏文里说的痴男怨女。
宋昕有时候在想。
他或许是太累了，才会做那夜的荒唐春梦吧。
可第三天晚上开始，那个古怪的男人，再一次出现了。
宋昕怀疑自己被下了药，不然为什么他会完全醒不过来？
他观察了很久，侥幸得出了一个规律。
只要他不喝晚上的牛奶，那个男人就不会出现。
所以牛奶里，一定下了东西。
宋昕难以启齿他被侵犯的种种。
他必须亲手抓住那个混蛋！
这天晚上，他喝完了牛奶。晚上洗澡的时候，却借着水声吐了个干净。
他假装睡着。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你是谁？”
宋昕抓住那个男人的手。
他本以为那个男人会逃脱。没想到，那个男人不但丝毫没有逃走的动作，还顺手打开了灯。
“你……”
宋昕很吃惊。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顾家的人，但长得比其他人更精致，就像是高配版。
“认识一下，我叫青谷。”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房间瞬间变成了山洞，壁顶上嵌了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照明。
“我是一个树妖，也是那个被诅咒的倒霉蛋。”
宋昕抱着腿缩了缩。
青谷拉过他的手，仔细摩挲了两下，笑嘻嘻道：“小道士，我用叶子幻化的皮囊，你怎么不喜欢了呢？你瞧瞧，这次的诅咒都没解开啊。”
宋昕吓得直发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
青谷捏了捏宋昕的脸，明明是笑着，语气却格外渗人。
“当年你爱而不得，如今你可以如愿以偿了。开心吗？”
“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