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会说话[九零]》山河与星

4、（一）公交劫持案

　　地图显示，孙小壮就在赵村的某户人家中躲藏。

　　江瑶按照地图指引的方向，经过赵村唯一的小卖部，来到一栋自建房前。

　　赵村依山傍水，还算富裕，自建房的大门看着都很气派，院落墙壁也有三四米高。

　　江瑶放大地图，地图跳到最小级别，显示出房屋布局平面图。

　　江瑶微微扬唇，“看来系统还有些用处。”

　　系统：“……”

　　它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江瑶只是打工仔啊？！

　　江瑶确定好孙小壮的位置，迅速在心中制定“抓捕方案”，这套方案要确保人质安全。

　　虽然她没有道德感，但也不想再多一个人送命。

　　江瑶正欲绕到院后，有人急火火地朝江瑶跑来。

　　方才江瑶路过商店时瞥了一眼，此人是店主，一直守在店门口。

　　他看了眼院子，转过头打量江瑶，“你是？”

　　村子来了不少人，警察、记者、摄像比比皆是，但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江瑶，直到江瑶停在他家门口。

　　店主质疑道：“你鬼鬼祟祟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你家？”江瑶说，“来得正好，我要搜屋。”

　　店主似乎被江瑶的气场震慑住，怔了好半天才问：“你是警察？”

　　江瑶问：“我同事搜过了？”

　　“没……”

　　江瑶作势要进门。

　　“这不行！”店主挡住江瑶的去路，他面露难色，“你这是、这是私闯什么……总之我不让你进。”

　　江瑶看向商店。

　　从商店到家里，有十多米远，商店的朝向是看不到家门口的，店主只有走到街上才能看到江瑶。

　　赵村几乎没有给大门落锁的，店主家也是如此。

　　江瑶抬眸，清丽的双眸隐隐散出寒光，她笃定道：“你知道孙小壮躲在你家。”

　　店主脸色惨白。

　　他双唇颤抖，嗫喏片刻，抓住江瑶的胳膊，哀求道：“警察同志，你不能进去，你要是进去了，那个畜生肯定要把孩子杀了，那孩子我认识，就是我们村的。今天跟着爷爷去李家庄走亲戚，他爷爷已经死在车上了，咱得保住这个孩子！”

　　江瑶问：“他们都在一个房间？”

　　“他把我赶走了，我不清楚。他威胁我说不能告诉警察，如果我说了，就杀了孩子。”店主怯懦道，“我是真不想再多害一条人命。”

　　江瑶说：“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店主担忧地看着屋内，“不知道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希望孩子没事。警察同志，等他状态不好的时候再进去吧，我会去叫你。”

　　“谁说我要走了，”江瑶摘下相机，将挂带缠在手臂上固定好，以免一会儿磕磕碰碰损坏相机，“你在外面等着，别动。”

　　店主一怔，“你还是要进去？”

　　江瑶说：“我从后面围墙进去，不会惊动他，你去把警察叫过来。”

　　“围墙……围墙快四米高，你怎么进去？！”

　　江瑶送给店主一个看弱智的眼神。

　　店主明白过来，“哦，你们都练过是吧？都练过。”

　　江瑶向屋后走去。

　　店主看着江瑶的背影，神色恍惚。

　　直到江瑶拐向后院，店主才下定决心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印着宾馆字样的打火机，步伐颤抖的想家中走去。

　　小院安静如常。

　　他从前是个享受生活的人，家里开了村中唯一的小卖部，生意不错、吃喝不愁，有大把的精力投入到兴趣爱好中。

　　除了在地里种些日常吃的蔬菜，他还喜欢在院子里种花。

　　明艳的月季、娇俏的绣球……再在院中放一把摇椅，桌子摆上西瓜，时间就一点点幸福的流逝掉。

　　在那件事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日子的。

　　店主心一横，面目狰狞，毅然决然的向厨房走去。

　　刺鼻的气味的愈来愈明显，店主盯着厨房里的煤气灶，颤抖着举起打火机。

　　他拇指放在开关上，闭上眼睛，几乎就要丢出去，但在刹那间，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店主惊慌地睁开眼，看到纤细的属于女人的手。

　　他咬咬牙，“是你逼我的，你不想活，那就去死吧！”

　　店主没把江瑶放在心上，他转过身，憎恶地看着江瑶，另一只手抓住江瑶的胳膊，用力一扯——江瑶纹丝未动。

　　店主错愕地看着江瑶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方才他是用了全力的，而且他力气不小，在整个村子里都排得上号，可他竟然动不了一个女人？

　　江瑶嗤笑一声，分外嫌弃，“小猫挠痒痒？”

　　说完，她抢走店主手中的打火机，扯着他的手腕向后摔去，顺势送给他一脚。

　　江瑶脚下功夫比手上厉害，踢这一脚是真疼，店主缩着身子捂住肚子好一会儿，才勉强爬起来。

　　江瑶越想越气，什么东西，居然还想连她一块炸死，他也配？

　　她走过去，将店主捞到街上，摔向对家的围墙，又送给店主结结实实的一脚，痛得他发出猪叫，“你可是警察！你怎么能打人？！”

　　江瑶问：“谁说我是警察了？”

　　店主：“……”

　　她还真没说。

　　店主真怕她再动手，硬着头皮说：“那你就更不能动手了，你这是……殴打罪。”

　　江瑶蹲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我什么时候动手了？”

　　店主：“啊？”

　　江瑶说：“你试图谋杀孙小壮，我见义勇为与你发生搏斗，搏斗过程中你不慎被我踢到。啧，市长不会颁发给我一面锦旗吧？”

　　店主：“啊？？”

　　这是什么不要脸的人？？

　　说话间，几个男人朝这边走来。

　　最年轻的男人二十出头，穿着干净的T恤和休闲裤，脚上的运动鞋干干净净，连一道折痕也没有。他模样也不错，浓眉大眼，像是电视上的奶油小生。

　　南徽快步跑过来，先看店主，再看江瑶，关切道：“他欺负你了？”

　　店主：“……，大哥这谁欺负谁啊？？”

　　江瑶上下看着南徽，丝毫不掩饰打量观察之意。

　　南徽反应了一下，才自我介绍道：“我是刑警，村子里进了歹徒，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去人多的地方待着，以免遇到危险。”

　　南徽是刑警，他身后几人既然也都是刑警。

　　除了南徽个头高、身材匀称，几个老刑警都已经有啤酒肚，不过威严还是在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乱跑，你不是这个村的吧？记者？赶紧回去待着。”大约是被记者吵得烦，老刑警语气不太友善。

　　江瑶不太高兴。

　　她脾气好，又亲和，现在还帮警察抓人，凭什么凶她？

　　江瑶板着脸说：“孙小壮就躲在他家，他承认了。”

　　南徽微怔。

　　几个刑警也都愣了一下，“你没毛病吧？”

　　他们找了这么久的人，直到现在都没发现踪迹，一个记者莫名其妙地跑出来说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江瑶的脸板得更严重。

　　只有南徽好脾气地问道：“你确定吗？有什么依据？”

　　江瑶没说话。

　　南徽犹豫道：“你是在生气吗？”

　　江瑶声音冷漠，“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江瑶看向他，“我在想，要以什么名义揍警察，才不算袭警。”

　　南徽：“……”

　　南徽轻咳一声，拽了拽方才最凶的人，“亮哥，道个歉。”

　　亮哥被一个小丫头甩脸色，也老大的不高兴，“我现在就进去看，要是人不在，你给我等着。”

　　他抬腿便要往屋里进。

　　江瑶叫住他，递给他打火机，“进去之后左转是厨房，去抽颗烟。”

　　亮哥：“？”

　　南徽问：“这又是什么意思，抽烟吸引犯人？”

　　“不是，”江瑶说，“煤气开着，遇火爆炸。”

　　南徽：“……”

　　江瑶不再理会几人，她揪着店主的衣领，把他拽起来，“孩子在哪？”

　　店主不吭声。

　　江瑶看向他的腹部。

　　店主捂住肚子，说：“都在厨房隔壁的房间，他哭的厉害，刚刚孙小壮给他塞了片安眠药。”

　　这话一出，张哥终于意识到，这年轻姑娘没在开玩笑，屋里真有事。

　　他顾不得和江瑶计较“预谋杀人之仇”，提起十万分警戒心，其余几人也迅速向店主家靠近。

　　江瑶搜了一遍店主的口袋，“你找个借口，把孩子带出来。”

　　亮哥呵斥道：“怎么能让一个普通人冒险。”

　　江瑶无语，“他是同伙，你看不出来？”

　　“那也不行，他一个人进去不保险，必须确保孩子的安全。”

　　江瑶脸色愈发不爽，“不能自己移动的人质是个累赘，孙小壮没打算离开，他信任他。”

　　亮哥依然不同意。

　　南徽安抚似的笑笑，说：“你别介意，不管他是不是同伙，你们都是普通人，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交给我们就好。”

　　南徽加入亮哥的队伍。

　　几个警察先观察周围情况，再一起合围而上，江瑶无语地倚着墙壁。

　　十多分钟左右，屋内爆发出一声吼叫，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强壮的男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恰好马标和小张找过来，刚一拐弯，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朝江瑶冲去。

　　两人吓得连提醒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顾着往前冲。

　　冲了两步，他们一齐停了下来。

　　马标看到，平时柔柔弱弱的江瑶，一手挡住大汉的拳头，另一手下勾拳直冲他的下巴。

　　清脆的破裂声阵阵回响，江瑶顺势转身，将大汉背在身后，竟直接从头顶摔了过去。

　　大汉连还手都做不到，便被江瑶制伏。

　　马标心疼地看向大汉，“哥，挺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