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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三)月牙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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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场面惨不忍睹。
关了摄像头,江瑶仿佛撒了欢,在一片混乱中追了鱼哥两条街。
鱼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追他的人表情扭曲得像坏蛋,笑容好像能吃人。
鱼哥跑了两条街才意识到,他好像才是坏蛋?
于是他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他停了下来。
鱼哥转身对着江瑶破口大骂,“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讨饭讨出病了?”
他还没骂出第二句,风驰电掣的江瑶就已跑到他面前,握紧的拳头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这一拳砸在鱼哥的腹部,好像一块石头直接从十几层楼落下来,痛得鱼哥跪在地上直转圈。
盈盈扶着小钰追过来,见此景,她把小钰拽到门后,“咱俩得藏着点。”
小钰的目光紧盯着江瑶。
鱼哥捂着腹部倒吸冷气,“你、你你……”
“你”了半天,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是不想说,而是一张嘴腹部的肌肉就痛,痛得直抽抽。
江瑶揪住鱼哥的衣领,拉向自己,“今天晚上,结束不了了。”
*
警察抓捕一共用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江瑶像脱缰的野马,彻底撒欢。
鱼哥被揍得奄奄一息,缩在路边的沟里,动动手指都不敢。
他怕稍微一动,被江瑶听到声音,又要挨一顿揍。
这丫头打人是真疼,他被揍得晕头转向,什么都分不清了。
盈盈还带着小钰来凑热闹,一个人给了他两脚。
踹完,小钰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江瑶,等找到她的人时,再次变成星星眼。
姐姐打架好帅!帅爆了!
像鱼哥一样四处逃窜的人,江瑶一个都没放过。
警察抓人,到底是被条条框框束缚,江瑶可不管这些。只要是想跑的,通通揪住衣领揍一顿,往死里揍,绝对不手软。
她见一个打一个,打一个“废”一个,短时间内,沟里已经躺了数人。
江瑶打得太狠,一小部分人甚至主动避开她去找警察,甚至还有自发躺进沟里的,反正只要不被揍就行。
南徽忙了十几分钟就发现,他好像没活儿了。
三三两两的警察在附近晃悠,都闲着。
场面一下子安静许多,唯一热闹的,是江瑶周围。
赵锦川爆了句粗口,揉揉眼睛,“她是来卧底的还是起义的?她要当老大?要把他们全都干趴下??”
南徽捂住赵锦川的眼睛,“赵队,要不咱……换个地方办案?”
半个小时后,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确切地说,应该是都被江瑶打服了。
赵锦川带着队员进行收尾工作。
小钰不顾盈盈的阻拦,跑到江瑶面前,拉起她稍有红肿的手,心疼道:“姐姐,你受伤了,我屋里有膏药,等会儿我给你贴上。”
至今为止,能与江瑶亲密接触的只有一类人——挨打的人。
江瑶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小钰年纪轻,察觉不到江瑶的躲避,只顾着心疼,“打他们还要费自己的手,唉,直接拿棍子揍好了。对了姐姐,你是怎么练的?太厉害了!我能学吗,如果我学好了,他们就打不过我了。”
小女孩的眼里再度攒满星星。
她崇拜地看着江瑶,好像在看一个战胜归来的大英雄。
江瑶的性格算不得和善,从前的人接触她时,多半是不亲密的尊重,像小钰这般直白地表达喜爱之情的更是没有。
她挥挥手,轻描淡写道:“要从小开始练,你晚了。”
江瑶可不喜欢什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她绝不会因为对方夸她几句就心软。
小钰说:“这样啊,姐姐果然好厉害,能坚持这么久,姐姐长得好看打架还厉害,唉,老天好不公平。”
江瑶勾起唇,心情不错。
小钰继续说:“姐姐,你比那些警察厉害多了,我偷偷丢出去过好几封求救信,都没人理我。姐姐又聪明又好看,还会打架,真羡慕。”
看看这一串糖衣炮弹。
江瑶是会因为几句夸赞的话就心花怒放的人?
她是。
江瑶笑容惬意,“你想练,现在也来得及,虽然打不过练家子,但遇到普通人,自保足够了。等你有时间,先锻炼起来,以后我再教你。”
*
出租屋的所有人都被扣到市局。
市局前所未有的热闹。
几个混混头子、出租屋的姑娘们,还有男性客人,全都齐聚一堂。
由于不是普通的颜色案,有部分姑娘是被迫从事这个行业,更有甚者,是被鱼哥这样的人直接从街上绑架过来的。
鱼哥交代,他是最近把目光放到女流浪者身上的。
她们是被城市遗弃的人,即便消失也不会有人在意。
他开始挑选姿色不错的女乞丐,如果姿色平平,就卖到山里,山里有许多娶不上老婆的流浪汉。
除了女乞丐,他们还对普通女孩下手,尤其像小钰这种跑到卢城打拼的,他们抓住她们想赚钱想出人头地的心里,以工作岗位诱惑,骗到这里后便关在房间里。
如果她们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小钰是所有人中态度比较强硬的,被关在小黑屋里殴打近一个人。
奄奄一息之际,照顾她的佳佳劝她留下一条命。
小钰不想死,起码不能就这么死了,于是妥协。
颜色场所之所以可怕,就是其背后的产业链。
案子复杂,估计得调查一段时间。
江瑶体检通知了马标,马标扛着单反一路追拍,拿到不少宝贵素材。
在场的警察没一个去阻拦的,拦?怎么拦?江瑶还在里面,消息是江瑶递来的,是江瑶伪装成乞丐,在街上逗留了好几日才被带到这里。
如果没有江瑶通风报信,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江瑶还在会客室悠闲自得地喝茶水,完全不在意自己方才造成多大的轰动。
中途南徽来看了江瑶一次,见江瑶仍穿着吊带背心和超短裤,有点儿不好意思看她。
但江瑶大大方方的,南徽便觉得是他“小人之心”了。
南徽从市局附近的饭店里点了几个小菜送给江瑶,他不知道江瑶喜欢吃什么,路过蛋糕店时还买了一个小蛋糕。
亮哥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东西,他过年的时候就总送麦芽糖、大白兔奶糖、棒棒糖给女孩子,虽然该女孩只有三岁。
南徽不太理解,但多买点总没错。
江瑶看着这一桌辣的不辣的清淡的重口味的菜,忍不住勾起唇。
她坐在会客室里安心地享受,直到赵锦川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你疯了吧?一个人往那种地方跑?还装乞丐?我告诉你,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能让你继续为所欲为!”
江瑶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
植物奶油,格外地甜,蛋糕坯也是老式的。
江瑶为了练肌肉,很少吃甜食,今天偶尔放纵一次,味道还不错。
赵锦川看够了她不在意的样子,笔记本往桌子一拍,质问道:“你交过来的录像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两个男人说你不是警察,然后就关了?”
江瑶耸肩,“可能坏了吧。”
赵锦川问:“你是想说,录音笔和微型摄像机同时坏了?”
“质量不行,避雷厂家。”
“然后在你回到街上时,又神奇的同时好了?”
“看来只是阶段性的坏。”
“遇到鱼哥之后又坏了?”
“你看,阶段性的。”
一屋子警察沉默了。
赵锦川压住火气,继续问:“抓人的时候,你动手了?”
“没啊,”江瑶说,“我只是看他们要跑,帮你们一把而已,怎么叫动手?”
南徽想到鱼哥。
鱼哥浑身上下已经没有能看的地方了,但江瑶动手时分寸又拿捏得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赵锦川气不打一处来,“你以前在于家,虽然不礼貌,但好歹还算老实,离开于家之后,你彻底放飞自我了?”
江瑶放下蛋糕,凑近赵锦川,盯着他得眼睛笑,“你说话不离于家,是没进过于家门,难过吗?”
赵锦川:“……”
死丫头一点儿亏都不愿意吃。
眼见着气氛诡异起来,南徽打断二人,“赵队,接下来的流程还走不走?”
赵锦川:“不走了,直接全拉去枪毙,流程有什么好走的?”
南徽:“……”
他又看向江瑶,“江记者,如果你还有其他线索……”
“没了,”江瑶说,“帮你们这么大一个忙,一句感谢都没有就算了,以后不用联系。”
南徽:“……”
亮哥看着窘迫的南徽,庆幸自己没开口说话。
就在此时,有警员敲门走进来,“赵队,他们有人说在现场被一个女警员打了,我去问了,是一个记者,怎么处理?”
赵锦川没好奇地瞪过去,“打什么打,人家那叫帮忙抓人,帮忙懂吗?他们不跑,能挨揍……能被碰?让他们老老实实交代点儿有用的!”
江瑶陷入回忆。
没有跑的那几个男人……恩,一起都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