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京都笙歌》有名晨

6、第六章

　　第六章

　　三处

　　江笙歌在屋外焦急的走来走去，辛安则守在一旁，也有些不安的探头看屋内。

　　门从里边打开，费介一脸沉默的走出来。

　　“师公！佟叔怎么样？”江笙歌立马上前询问道。

　　费介摇摇头，“毒已侵入过深，只勉强挽回，日后...虽还能发出声音，但话...是说不利索了。”

　　江笙歌愣在原地，辛安则是一听完便着急的跑进屋内去。

　　费介拍拍江笙歌的头，以示安慰。

　　“师父！”

　　这时，冷师兄从门外走了进来，告知他们：“醉仙居带人来请罪了。”

　　“可是下毒的人？”江笙歌红着眼睛，转向冷师兄问道。

　　冷师兄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犹豫，“不过，那人——”

　　“那人怎么了？死了？”费介不解。

　　冷师兄赶紧摇头，“不是，没死。就是这个下毒的人是个...看起来就是个体弱多病的老头，不像是...”

　　费介看向江笙歌，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斟酌过后又保持沉默。

　　“我能去见他吗？”江笙歌询问道。

　　冷师兄看了看自家徒儿叹了口气，“来吧。”他招手，让江笙歌跟上他。

　　只留费介还在门口，嘀咕道：“这丫头怎么这么像范闲那小子。”

　　三处前院

　　醉仙居的那个侍卫领头正带着人候在这里，他们前面有个白发苍苍、身薄如纸的老头正跪趴在地上。

　　冷师兄带着江笙歌从侧边过来的时候，那侍卫领头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迎上来。

　　“小的无礼，不知道小姐是陈院长的养女，此前冒犯了小姐和几位大人，在此为小的自己还有醉仙居给小姐告罪。”

　　那侍卫领头一副诚恳的样子，对着江笙歌和冷师兄作輯弯腰鞠躬。

　　江笙歌并不想受这个礼，便侧身避开他，她迈开步子朝着那个老头走去。

　　“我们审过了，这死老头就是那下毒之人，他自己便是一个聋人哑人，还敢对着无辜之人下此狠手...”

　　江笙歌走到老头面前站定，老头这才意识到有人靠近他，茫然的抬起头，发现是个小女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着江笙歌和善的笑了笑。

　　江笙歌心里一疙瘩，先是将情绪放稳，问道：“他一个聋哑人，你们怎么审？”

　　那领队的心思不在江笙歌身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对着冷师兄说：“本来我们醉仙居是没有这个毒，这不我们刚才一出事，就赶紧跑去询问附近的——”

　　“我问你，你们要怎么审一个聋哑人！”江笙歌回头大声质问那领队的，她整个人被气的颤抖，只能双手紧紧握拳，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

　　“不是—你”那领队的突然被一个小孩这么一吼稍微有些愣住，还带有些不满，但他瞥了瞥冷师兄，发现冷师兄一副江笙歌做主的态度，又赶紧换个姿态说话。

　　“禀小姐话，这不是还能书写嘛——”

　　江笙歌再次打断他的话，“如何书写？没有系统的表达语言，你如何教他？你如何让他明白每一个字所表达的意思？”

　　冷师兄冷眼瞥了一下仍是不作为的领头，他将自己腰间挂着的药瓶拿出来，静放在手掌心中，让那领头明白，他一切听江笙歌的。

　　那领头一看开始慌了，赶紧跪了下来，急忙的解释：“这是真的！小姐不信可以拿纸笔与他对话，他真的能回应我们！”

　　事件中心的老头一脸疑惑，看看跪下来的领头，又看看一脸愤恨的江笙歌，再瞧瞧冷师兄，已经在正堂内去拿纸笔了。

　　他跪着往江笙歌往前爬两下，拽拽江笙歌的衣角。

　　江笙歌突然被拽，也是有些吓到，下意识往侧边避了一下，她看向老头。

　　“额，啊。”老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嗯额，有些急躁的指了指了领头，又指了指自己，用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

　　“老先生你要说什么？”江笙歌先是对着他说，后又意识到他听不见，便跟老头在地上的比划分析。

　　“你说他和你——好？”江笙歌怕他不懂，也是用手指了领头，又指了老头，再点在地上按着老头的手势比划出一个“好”字。

　　另一边的冷师兄已经拿着纸笔走了出来，他好奇的走到江笙歌后面探头，想要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在玩地上的灰。

　　“在干什么？”冷师兄问道。

　　江笙歌不回答他，只是转头从冷师兄手里拿来纸平铺，然后将毛笔蘸墨，徐徐写来。

　　“你说你和那个领头很好？”

　　字迹整齐漂亮，微微带有一些随意，使得字迹不那么的死板，比之某位远在儋州的小师叔好上甚多。

　　老头看了看，随后一个劲儿的点头，“呃呃。” 然后他指指毛笔，示意江笙歌给他。

　　他接过毛笔，一笔一画得写下：“好”字。

　　“小姐，这下您信我了吧，这老头他真的会写字，是他亲自认下的。”领头自个儿也凑了过来，举证道。

　　江笙歌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老头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恶毒的人，如何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冷师兄帮她换了一张纸，江笙歌又提笔问道：“是你下的毒？”

　　“是。”老头紧接着写道。

　　“因为嫉妒他人能说话？”

　　“是。”

　　江笙歌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有些不甘心，难道这老头真的是下毒的人？可因为嫉妒这一个理由？难听的说，那醉仙居里会说话的人多了去，为何选佟管家？

　　她不甘心的提起笔，有重重的问道：“为何？为何是他？”

　　“是”

　　老头又是写下一个“好”字，另在场的人措不及防，江笙歌的希望又重新点燃。

　　“假的，他只会写两个字！他不可能是凶手！”

　　“鉴查院三处。”江笙歌为了验证，随便写了一句，随后将笔递给老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头。

　　老头还是那副样子抬笔就要书写，不过一个身影的靠近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院长。”冷师兄第一个发现陈萍萍的到来，不过似乎一起的不只是陈萍萍。

　　“朱主办也来了。”冷师兄给一位身形细长、留有小胡子的男人问好，随后又看了看他后边的人。

　　“这是？”冷师兄问道。

　　陈萍萍摸摸江笙歌的脑袋，然后拖着她嘎吱窝扶她起来，给她理了理头发，又扫了扫衣角的灰尘。

　　“我都听说了。”陈萍萍轻声说到，“此事不能咱们审，要避嫌。朱格会带一处将他们二人送去京都府衙。”

　　江笙歌抬头望向朱格，她记得朱格在后面的剧情里好像是长公主的人，在滕梓荆被杀事件上反对范闲处置凶手。

　　这个人，她信不过。

　　江笙歌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阅人无数的陈萍萍一下便看出来了，他不懂江笙歌为何对朱格排斥，也不想知道，只是说道：

　　“府衙的新任官员去年刚上任，这事是一定得交给府衙去审，若是我们自个儿审，别人也信不过。”

　　江笙歌垂目点了点头，站到陈萍萍身侧不再言语。

　　朱格见状便示意一处的人将老头和醉仙居侍卫领头带走。

　　老头被带走之前还拿着毛笔，霎时间被人拽起也不反抗，还回头向江笙歌笑着以作告别。

　　江笙歌不忍心，侧身不看他。

　　“我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陈萍萍让冷师兄推着他，他自己则牵着江笙歌并排走着，“七巧节，宫里给你哥放了假，到时也不必在我、你师父师公那陪着，你们自个儿出去逛逛，想买什么让你哥帮你买、帮你拿，拿不动了就唤影子帮你拿。”

　　确实是个好消息，江笙歌本紧皱的眉头自然的一松，重重点头：“谢谢院长！”

　　“怎么影子大人能陪着他们，我不能？”二师父有些愤愤不平。

　　“要是你能保证身上不带毒或不意外沾染.毒，我便让你去。”陈萍萍笑着说。

　　冷师兄思考了一下自己身上不沾.毒的概率，想着院长的话倒也没错，也只能作罢。

　　“那我还是给我的小徒儿准备准备写防身的吧，也不知道影子大人能不能及时护住她。”冷师兄接着说道，心里在琢磨着给自家徒儿准备一些带毒的匕首、昏迷的药粉等等。

　　“嗷！谁砸我？”冷师兄突然吃痛的说。
　　“我。”忽然闪身出现的影子不客气地说。

　　陈萍萍对着两位师父的闹剧无奈的摇头笑笑，示意江笙歌接手推他离开这里。

　　“佟管家那边，便让他安心养好身子，日后还是跟在你身边。”陈萍萍说道，“你在做的事，我可以安排人接替佟管家。”

　　江笙歌有些纠结，她出于好意为世间有困难的女子提供生存机会、打工机会，也从不强求人一定要按着她的想法做个女强人，佟管家做这些事情也有一年了，期间都是大家找上佟管家，佟管家才会出手安排各家女子亦或者个别无力生存的男子。

　　可她就不明白那位袁家姑娘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临时反悔？

　　是不是她过于的强势，还是她的做法欠缺？佟管家出事，起因在她，她是不是不应该把手伸得太长？

　　“我——我不想做了。”江笙歌沉思一会儿才说道。

　　陈萍萍有些诧异，连忙问道：“真不做了？”

　　江笙歌抿嘴，有些犹豫。

　　“先想想，不着急。”陈萍萍也明白江笙歌的犹豫，并不急着催促她，便安慰道。

　　“院长，难道一定要有权有势才能做好事吗？”江笙歌突然问道。

　　“无权无势能不能做好好事我不知道，但有权有势，能做好的好事根本数不清。”

　　七巧节

　　现实证明，冷师兄准备的防身武器是派不上用场的。

　　江可为为了给妹妹一个好的观景地点，特地找一石居定了位置，不过架不住宫内的大皇子也要跟着来，所以这一个包间的门口不仅有着两个侍卫守着，就连楼下外面也有不少的侍卫走来走去巡逻。

　　“这位便是笙歌妹妹吧，幸会幸会。”

　　江笙歌对着这位样貌堂堂，举止端正，颇具有亲和力的大皇子笑了笑，行了个礼。

　　比起剧情，这位大皇子她经常从自家哥哥口中听到，大皇子为人正直，也不拘小节，对江可为很是亲近，江可为休假时也会特地给江可为和江笙歌送一些甜点，所以江笙歌对他的感官极好。

　　再来，大皇子的母亲是宁才人，是东夷人。在大庆是众人皆知的无缘皇位，所以比起其他皇子伴读的战战兢兢，江可为和大皇子的相处方式则非常轻松，至少称得上友谊。

　　“殿下唤她九九便是。”江可为笑着说道。

　　“好，可为的妹妹便是我妹妹，只要妹妹不觉得都冒犯便好。”大皇子也是呵呵一笑，大手一挥，不慎在乎这些礼节，他从身后牵出来另一个小妹妹。

　　一身白色裙子，面貌姣好，看起来十分乖巧。

　　“这是我家妹妹林婉儿，九九妹妹可愿意和婉儿交个朋友。”大皇子说。

　　江笙歌顿时瞪大眼睛，她从刚才就在主意大皇子身后这位乖巧可爱的小朋友了，原来是林婉儿！

　　颇为颜控的江笙歌此时已经顾不上剧情了，看着婉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白嫩的脸颊，江笙歌像汤姆一样鼻子呼出一阵气，扬起笑容，一步上前牵住婉儿。

　　“我叫江笙歌，你可以叫我九九，我们去那里看花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