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养成竹马》芥茉辣

59、Chapter 59

　　这个盒子本来是有精美的包装的，可两年前被何乐只拆掉以后，又经过时间的沉淀，表面已经不再像刚买时那样崭新，她举到许璟面前，声音带着满满的能量：“生日快乐。”

　　男生低眸看着女孩手里的礼物，沉默片刻，抬手接过，指尖碰到何乐只的手指，冷的让她忍不住一缩，他喉咙一滚，声音有着冬日特有的清凉：“我可以打开吗？”

　　“可以呀。”女孩脑袋缩在羽绒服大大的帽子里，说话时呼出一团白色雾气。

　　许璟掀开黑色的礼品盒，里面是一支黑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着精细的花纹，笔夹上镶嵌两颗浮夸的蓝宝石，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高端贵气，男生垂着眼皮看了这支笔很久，听见对面的女生小心翼翼的问：“喜欢吗？”

　　小径幽静，深夜里，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女孩的眼睛面对男生时总是那样盈亮的。

　　“喜欢。”许璟将盖子轻轻盖好，看向女生，他抬手捏住何乐只的下巴：“更喜欢送礼物的人。”说着，俯身吻了下去。

　　男生的唇瓣是冰冷的，可呼吸却滚烫，何乐只一时间愣在原地，心砰砰直跳，比刚才还要剧烈。

　　她从袖子里露出小手不自觉地攥住许璟的外套，闭上眼生涩地回应着，脑海一片空白，只知道浑身都是热的。

　　因为她的回应，男生的吻渐渐加深，一手扶上女孩的腰，一手拂在女孩脸庞，对两个人都很陌生又炙热的吻，不知道吻了多久。

　　腕表上的分针一点一点指向了十二这个数字，与时针重合，远处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五彩缤纷的颜色闪耀在夜空里，打破了路边的缠绵。

　　许璟缓缓放开她，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冬日里，是那样深情专注。

　　两人已经认识五年多，有些话早已心照不宣，许璟在刚刚终于和她一起来到成年人的世界，成年人之间很多事情是不需要整理得清清楚楚的，不过何乐只还在恍惚：“我是跟天才谈恋爱了吗？”

　　似乎没想到愣了半天的人会冒出这句话，许璟深情的眼神突然染上了笑意：“认识这么久，只能看到我学习好这一个优点吗？”

　　“脸蛋天才也是天才呀。”何乐只笑得很甜，她双手抓住许璟的衣领，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回家的路上，两人肩并着肩，这条路他们走过无数次，可今天哪哪都不一样，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许璟自然的将何乐只的手握住，一起揣进自己的羽绒服衣兜里。

　　他们之前从不介意肢体接触，可这次，两手交握，许璟的指尖勾住她的，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着，他的手很凉，可从手指传递向胳膊以及全身的电流都是酥麻发热的。

　　元旦这天是个大晴天，冬日里的暖阳洒进房间，照得身上暖融融的，何乐只醒得很晚。

　　昨天晚上，躺到床上以后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这颗心终究是被唤醒了，躁动的过分，是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心理年龄能承受得住的悸动。

　　上午十点多，何乐只是被许璟的电话叫醒的，电话好像漏电一般，顺着电流传过来的声音，滋滋电的她心痒。

　　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是一样的声音，从那个吻之后，她再想到他，便不能从容自如。

　　下午许璟过来接何乐只，何乐只一路小跑来到楼下，飞奔过去给许璟来了熊抱，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作为高中生的许璟确实高的过分，长得也很结实，一米六八的何乐只就算再瘦，冲击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可人还是被他扶住腰，稳稳接住。

　　以前的肢体接触形成习惯，全是流露于自然且无意识的，而现在变成有意识的，才发现，心都是满的。

　　许璟深情的眼底含满了笑意，眼神示意她周围有很多叔叔阿姨，他们看似行色匆匆，实则暗中观察，内心腹稿已经杜撰成一个八卦小故事了。

　　这一幕放在十年前还是相当炸裂的，高中生在自己家门口和男同学搂搂抱抱。

　　为了不成为八卦旋流的中心，何乐只匆忙从许璟身上下来。

　　于是路上两人达成共识，为了避免在高三仅剩的几个月时间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打算先不公布恋情。

　　“咱们这样自然相处五六年了，没人会猜到的，不过慕慕自然要知道的，”何乐只边走边盘算着，“涵涵就不可避免会知道，还有笑笑…”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她看向许璟，男生嘴角微微勾着，“我没意见。”

　　何乐只怀疑地打量他一会儿，“可我怎么感觉你欲言又止呢？”

　　许璟矢口否认：“没有啊。”

　　公交车上，两人坐在一起，手臂轻轻触碰着，布料摩擦出飒飒的声音，许璟摊开手掌：“牵手吗？”

　　何乐只看见摊开的那只修长的手，毫不犹豫放上去，嘴角疯狂上扬：“牵，我们可以牵到餐厅门口。”

　　陈鹏是个爱张罗的性格，许璟的生日聚会，他在门口迎来送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订婚宴。

　　一路上，两人旁若无人，眼神拉丝，脸上甜蜜的笑无处隐藏，离八百丈远都能从两人的脸上看见“我在恋爱”这四个大字，愣是没看到餐厅门口站着的人。

　　结果就是，恋爱是零时开始的，十多个小时后就被发现了。

　　何乐只愣在餐厅门口，呆呆的望向陈鹏，半天才举起两人握住的手，磕磕绊绊地企图狡辩：“我说我们两个在比谁的手劲大，你信吗？”

　　陈鹏一脸无语的表情：“我看起来是像个傻子吗？”

　　知道辩解无望，何乐只只能无奈承认：“那你别告诉其他人，目前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陈鹏虽然不知道两人为何隐瞒，毕竟两人承认后也只会得到大家“你们终于在一起了”这句评价，但他的情商只允许自己点点头，默认帮他们隐瞒这件事。

　　包厢里，是这几年两人积累下来的好朋友，不多，也就十几个人，几乎还是两年半前去郊区玩的一波人。

　　高中之后两人去了文科班，文科班的男生许璟相处不来，而文科班的女生何乐只相处不来，莫拉算是个例外，不过仅限于能正常沟通，她是因为班级里的女生看起来对许璟都虎视眈眈的样子而心里不爽，许璟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而何乐只和初中这些朋友就玩得很开，每次聚会时并不会在意座位问题，特别随机。

　　但这次，她看了看空余的座位，两个连着的座位在男生那边，本意是留给许璟和陈鹏的。

　　何乐只纠结的杵在门口，看了眼许璟，即使是眼神交流，许璟也能清楚明白何乐只的意思，刚确定关系一天的小情侣一秒都不想分开，两人都懂，于是许璟拍了拍陈鹏的肩，让他独自坐在一圈女生当中。

　　两人如愿以偿的坐在一起。

　　陈鹏撇了撇嘴，心想：这群人对两人的状态早就了如指掌，今天上来就如此明显，何乐只那个撒娇的眼神，以及许璟那个宠溺的眼神，看他们能瞒多久。

　　由于两人平时经常形影不离，这次非要坐在一起的举动倒不算异常，其他人暂时没注意到什么。

　　为了给许璟庆祝生日，他们点了些酒，各种各样的，几个女生喝的是甜甜的果酒，男生的稍微烈一点，席间，大家一个接一个的给许璟敬酒，等到了何乐只这，许璟已经喝了十多杯了。

　　何乐只非常郑重的站起身，许璟抬眼看她，男生眼底微微泛红，可眼神却清明，轻扬着嘴角，眼里满是温柔。

　　何乐只举着酒杯，脸上堆起一个甜甜的微笑与许璟回视，视线交汇之间仿佛与周围世界隔绝，她抬手拍了拍许璟的肩膀，“许天才，我希望我们生生世世都能遇到，然后…”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

　　生生世世这个词在其他人眼里虽浪漫却飘渺，这是个假想词，有些人能相守一生即是幸福，而何乐只不同，无论是现在的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甚至到了宇宙中的无数时空，她都希望能找到许璟，永远和他在一起，即使那个时空的许璟冷漠淡然，她仍然可以用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去温暖他，只要他给她这个机会。

　　“像现在这样。”

　　说完，何乐只喝下自己杯中的酒，俯身抱住了许璟。

　　短暂的拥抱时间并未持续太久，在外人眼中许璟和何乐只的关系，偶尔走心煽情并不是奇怪到不能接受的事情，他们只是在一片略显嫌弃的“咦”声中进入下一话题。

　　只留下人群中鞠笑与姜慕安心领神会的对视一眼。

　　可何乐只自从想到“生生世世”这个词后，心情便渐渐低落，一种不安开始在心里蔓延，于是不知不觉间她喝了好多果酒。

　　等到曲终人散时，她虽没醉，可意识飘飘乎，已然难以捋清周围人说了什么。

　　姜慕安：“希希？她好像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