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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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尘回家的时候，以为陈晓辰还没回来，因为整栋房子都一片漆黑。
等他路过陈晓辰常待的书房，才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房间。电脑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苏醒尘一扬眉——看来陈晓辰今天心情不好。
她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嘴里念念有词、拧着眉神色凝重。
苏醒尘站着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完全没发现自己站在门口，只好咳嗽了一声。
陈晓辰这才大梦初醒一般抬起了头。就看见苏醒尘一身浅色西装，抱臂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自己。走廊上的灯是暖色调的，洒在他身上，因他刘海有些长了，在眼睛上打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陈晓辰看呆了一会，又“嘶”了一声开始揉自己的颈椎处，她低着头太久，乍一换姿势，扯到了筋。
“怎么不开灯？”苏醒尘靠在门边上问她。
“没注意到天黑了。”陈晓辰她从回家开始就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也没注意到天色暗下来了。
“嗯，也没注意到该吃饭了。”苏醒尘点点头，学着她说话，他抬起一只手，淡淡道，“我开灯了。”
陈晓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适应了光线。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跟着苏醒尘下楼了。
吃饭的时候，陈晓辰有些心不在焉。她夹了一筷子米饭又放下，问苏醒尘：“你和……咳，我们当时是因为什么结婚呀？”
显然不是因为爱情，而陈晓辰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利益可图。
“因为你向我求婚了？”苏醒尘偏头回答她。
如果声嘶力竭地以生命做威胁也算“求婚”的话。
但那位“陈晓辰”似乎和现在的不是同一个，在弄清事实前，苏醒尘决定还是不说这样毁她形象的话再打击她了。
“就这样？”陈晓辰讶然，这年头要和人结婚是这么容易的吗？她又问，“你这么个有钱又好看的适龄男子，为什么不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呢？”
苏醒尘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菜，避重就轻地说：“因为没有喜欢的人。”
陈晓辰撇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换魂”的事。她今天和贾盼的谈话意义很大。虽然后来贾盼意识到了陈晓辰并没有恢复记忆，但她错口说出的“神婆”两字，很有查头。
如杨心湖所说，“换魂术”这种术法，哪怕是双方自愿，也轻易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因此只存在于传说中，根本没有正经人会去学、去用的。
贾盼出生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小山村，家里条件不好，靠她自己全力以赴地学习才考上了大学。她并没有学习这种晦涩术法的条件。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帮助了她，那很可能就是她口中所说的“神婆”。
但根据这种程度的信息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陈晓辰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实力和人脉。而有实力去大海捞针找人的那位——陈晓辰看向苏醒尘，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就刚才的问题和她说实话——陈晓辰并不是很想麻烦他。
唉。陈晓辰叹了一口气，她想起贾盼今天对自己说的话。
她现在生活着的每一天，虽然无意如此，但都在依靠着苏醒尘。
可能贾盼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很不错了，但这不是陈晓辰想要的。
她需要尽快地独立。
“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陈晓辰正想得入神，突然听见一直沉默的苏醒尘开口。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然后摸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苏醒尘点点头：“都写在脸上了。”
陈晓辰平常情绪最平淡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然而今天她看起来愁云惨淡，联想到她连着几天出门，苏醒尘问：“你这几天都去干什么了？”
陈晓辰在恒州市，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能和她天天见面。
陈晓辰捧着碗，一脸“这米饭可真米饭啊！”的表情，对苏醒尘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谁让你也不和我说实话。
月上梢头，陈晓辰又一头扎进了书房。苏醒尘也没闲着，他看着白天剩下的文件，静默了很久，终于没忍住打了个电话。
“刘森，陈晓辰这几天都去哪了？”
苏醒尘并没有掌控他人行踪的癖好，只是他一直觉得陈晓辰现在的安全仍不能完全保证，因此让刘特助找人默默跟着陈晓辰。
不需要干扰陈晓辰，也不需要向苏醒尘汇报，只是大概知道她的位置，确保没有遇到危险即可。
“旭升集团？”苏醒尘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认真学习的陈晓辰，在做完一套试卷后，打开了手机，开始巡视朋友圈。
她朋友圈活跃的人其实不多，甚至还有一些她都不认识。
胡娇又发了一张在舞台上和观众的合照，马上到年关了，这是她这个农历年最后一次演出。
陈晓辰点了个赞，想了想，又发了评论。
foredawn：[恭喜演出顺利~]
胡娇回复得很快。
Pepper：[这话你不是在私信里已经跟我说过了？]
Pepper：[下次请当面恭喜我谢谢。]
陈晓辰笑了笑，又往下划，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的大理石圆桌上摆了几个酒杯，桌子对面坐着几个人，还举着杯子谈笑。蓝色灯光显得环境昏暗，背景里还有人在弹唱，虽然是小图，陈晓辰还是认出桌子对面坐着的人似乎是史蒂凡。
史蒂凡靠在沙发背上，穿着黑色夹克，金色头发卷卷得垂在脸侧，他左手举着酒杯，和旁边的人对视着大笑，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帅气青年。
她抬眼仔细看了看是谁发的朋友圈，才发现是赵从越发的。
foredawn：[你认识Steve？]
而今：[谁？]
陈晓辰的手机又响了一声，这次是赵从越私信给她发的消息。
而今：[Steve是哪位？]
陈晓辰没想到赵从越不认识史蒂凡，在他发的照片里圈了一下发给他看。
而今：[这是朋友带来的，我不认识。你们也是朋友吗？]
foredawn：[算不上。]
非要说的话，其实算有仇。
那天陈晓辰急着向苏醒尘询问真相，并没有和史蒂凡多交流。但从他的只言片语里，陈晓辰也听出来他所说的生意并不是传统的正经行当。
他就是专门诱惑人进坑的，把人骗得连底裤都不剩，自己还干干净净的让人无从指摘。
但他不是在南市开花店吗，怎么又来了恒州市？
陈晓辰想了想，还是提醒赵从越。
foredawn：[你还是注意点。]
foredawn：[如果他邀请你投资的话，要三思而后行。]
赵从越一手拿着酒杯，盯着手机，失笑。
而今：[我看着就那么像冤大头？]
像啊。像那种吃喝玩乐对家底毫无损伤，反而会因为投资哐哐败家的傻白甜富家子弟。
陈晓辰点到为止，毕竟她和赵从越也就算是点头之交。她伸了个懒腰，放松完了，继续开始学习。
赵从越收起手机，仔细端详着对面那个外国男人。
史蒂凡喝着酒，他的喉结随着吞咽而滚动，虽然仰着头，眼神却直直地和赵从越对上了。他微微一笑，分明是友善的表情，赵从越却无端觉得不顺眼。
也许是因为受到陈晓辰那句话的影响。
他问身边的朋友：“那个外国人是什么来头？”
薛津今晚几次和赵从越搭话，奈何赵公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一直一个人喝闷酒，直到刚才和人发消息的时候才露出些笑意。
见他现在有心情搭理自己，薛津告诉他：“那是史蒂凡啊，他可很有来头，听说靠着自己投资挣了这个数呢。”
薛津拿手比了个数字，赵从越挑了挑眉。他们这一桌大多是家里有底蕴的富家子弟，很少有人能拍着胸脯说，不靠父母能挣到这笔钱的。这会儿就有许多人围在史蒂凡身边，向他讨教经验。
薛津倒对史蒂凡不太感兴趣，毕竟他既不缺钱，也没有靠自己挣大钱的志向，相反的他倒是对赵从越的态度变化很好奇。
薛津凑近赵从越，打趣道：“现在肯和我说话了？你那喜欢的女孩回你消息了？”
赵从越有个喜欢的女孩，在他们这圈子里都不是新鲜事了。情场浪子一朝回头，可是一出好戏。而听说那女孩的家世、相貌都没什么特别的，居然有魄力拒绝赵从越，就更稀奇了。
赵从越的心情都是被她牵着走，阴晴不定的，开心时和他开什么玩笑都不要紧。若是恼火了，一碰他就炸。
赵从越眉宇间的笑意淡了下来，他摇摇头：“不是她。”
说到这他又郁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犯的哪门子毛病。前段时间，他还觉得今生非贾盼不可，可是这几天，他却老想到陈晓辰。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问薛津：“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花心大萝卜？”
薛津笑起来：“废话啊。”
他就没见过男人有不花心的，赵从越在他这儿已经算是坚持的很久的了。
赵从越无奈地看着薛津，觉得问他也是白问。
正说着，赵从越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他转头看去，见到一个穿着旗袍的盘发女人走过来。她长相并不算很惊艳，却叫人看着如沐春风。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史蒂凡旁边坐下，把他手上的酒杯拿下来放在了桌上。
史蒂凡被抢了酒，神情却很柔和，他抬手揽在她肩上，笑着说了句德语。
“这是谁？”赵从越问。
“噢，那是史蒂凡的女友。”薛津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感叹道，“他俩听说是爱情长跑很多年了。要说不花心，史蒂凡可能也算一个？”
赵从越却道不见得，他笑着又喝了口酒：“是吗？”
“那怎么到现在都没结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