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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拿捏 ...

  •   韩燕熙一个猛子游回来,站起身来,不要脸不要皮的道:“小孩没有腰,小孩哪有腰!?”

      我们摸鱼是在浅水区,打水仗打着打着就到了深水区,河水到他们这些男子的肚脐,我站直了身子反而会被河水没过头,还不如浮水。我只顾着生气控诉,这一站适得其反,惠王一把握住我的小胳膊,将我扶稳,我重新浮水漏出一个小脑袋来。

      我这个站起身的动作,仿佛把太子惊吓到了,他随着我动作背过身去,慌里慌张的假模假样的去看韩燕熙刚才的位置,到处寻找,却不见人影,听到韩燕熙说话,才又收回视线,看着已经游回他身侧的韩燕熙,尴尬的不住清嗓子。

      我气得不行,不顾太子的反常,只瞪着韩燕熙,扯着嗓子道:“你才没有腰,你全家都没有腰。”我又对着太子控诉道:“殿下,他说我没有腰。”

      “他胡说,谁说你没有腰,你明明就有腰,你腰……”果然太子还是站我这边的,他给我撑腰,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道:“有这么粗!”闻言,我脸上除了挂着对韩燕熙的愤怒,还有立马阴沉下来的失望和恼羞。

      似乎看出我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太子迟疑了一下,又往粗里比划了一大圈,道:“这么粗?这么粗可以了吗?”

      我顾不得观察众人的反应,独见韩燕熙简直要笑死,在水里哈哈,翻腾,挥臂……我想把他揍死!

      “……嘤嘤嘤……”我瞪了太子一眼,都气哭了,抹了把泪,决定不要跟这些人玩了,运气把岸上的肚兜吸过来,在水中穿上便上了岸。

      太子不明白我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惠王过去小声跟他说,对姑娘来说,没有腰和腰很粗是一个意思,长安这会儿觉得你和韩燕熙是一伙儿欺负她的。

      我整理好总角,掀起肚兜看了看腰侧,果然都给掐红了。回头瞪着还在水里得意翻腾庆祝胜利的韩燕熙,心里都要气炸了,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悄悄绕到芦苇荡后面,回到水里,趁着韩燕熙不备,我游到他身边,对着他肩膀拍了几下,他停下动作,回头疑惑的看着我,问:“干嘛?拍我干嘛,会不会打水仗?打水仗得这样,哥教你……”不等我回答,他又开始对着我猛泼水,我却不恼,顶着迎头水花,上了岸。

      然后,转身双手掐腰,得意洋洋的样子,大声对着水里玩得正欢的韩燕熙,道:“韩燕熙,你中招了,你这辈子——不举了,啊哈哈哈哈,此毒乃我独家秘制,除了我无药可医,啊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你的报应就是我,啊哈哈哈哈……”

      话音落,所有人都愣住了,把视线慢慢从我身上转移到韩燕熙身上,神色各异,我不去探究,运气震干衣服,转身走在刘景身边吃鱼,味道不怎么样,但我吃得特别有嚼劲儿,腰板挺直,表情高傲,像一只在外面打仗赢了的小狗子。我知道韩燕熙不敢到刘景眼前儿为难我,就越发得意猖狂起来,使劲儿吧唧嘴,摇头摆尾。
      刘景见我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忍俊不禁,给我布菜,让我吃慢点。

      聪明如韩燕熙怎么会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可能打击太大,他在水里愣了半刻,才有所反应,低头看了看水里的下半身,一脸惊慌和不可思议,又摸了摸,侧头看了看刚才被我拍过的地方,复又看了看下身,周身运气,再三确定了一下真的没反应,于是带着万分怒气,恼羞的红了眼眶,对着我大吼:“长安,你竟敢……你居然……你快给我解了……快点,快……”

      “做都做了,你还问我敢不敢?”我原本的大花脸,这会儿因为吃鱼,嘴巴和胖嘟嘟的脸蛋都是烤鱼的焦黑,滑稽程度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人忍俊不禁,可是这次韩燕熙笑不出来了。我瞪了他一眼,心道:刚才不笑得挺欢的嘛,差点笑死,这会儿笑不出来了吧?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向刘景身边又靠了靠,意图十分明确。

      太子和惠王扶着一下子虚弱的不行的韩燕熙上岸,坐在营帐的行军椅上,太子给他披了件外袍,安抚劝告他冷静一下,别太过担忧,等长安气消了,会给他治好的。

      韩燕熙猩红着眼睛,也不管陛下和庆王逍遥王在场,对我咬牙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

      我一边吃着鱼,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着不屑的白眼,然后故作惊讶,一手虚掩着嘴巴,夸张地道:“哦哟,也太吓人了吧?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请求?!那我必须得如你所愿。”说着,随手摘了一片地上的草叶,挥手运气甩了出去,草叶内卷如针如刺,停在韩燕熙的喉咙处悬住。

      韩燕熙知道自己已经失了先机,再运气也已然来不及抵挡,他僵着身子,试探着缓缓挪动身体,草叶随着我的内力指向跟着他移动。他躲无可躲,最后只能又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愤愤地看着我,眼睛更加猩红,一脸不服,又无可奈何。

      我就喜欢看他受屈辱的样子,我收了内力,哈哈大笑。刘景见我如此,脸上竟分外有光,好像自家孩子很给爹娘争气的样子。

      按理说逍遥王和庆王也是见过吃过很有阅历的,不应该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偏偏各种夸我,夸陛下慧眼识珠,得了这么一个小宝贝。

      韩燕熙捡起地上的草叶,试着运气,却拼尽全力也不能把草叶飞出几步开外,更不能操控,悬停。不经蹙着眉头带着怒意又一脸疑惑,嘟囔:长安的内力这么深厚?!

      其他人,也有不少内力深厚者,依样画葫芦暗自尝试,全都失败。连李远将军,也只能运气将草叶发射出去,不能如我一般操控。

      以草叶做针为刀,内力深厚是一方面,运气心法走势是另一方面。内力再深厚,不懂怎么运用心法也是徒劳,就如他们这般。

      韩燕熙将草叶撕个粉碎,牙都要咬碎了,站起身来,想伸手指我,抬到一半又放下,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着我怒斥道:“长安,你真狠哪,真是恶毒,天底下难找。”

      我翻了个白眼,“真是聒噪。”然后拿起刘景身前几案上的黄瓜,道:“这算什么恶毒,我还有更狠的。”说着看着他,眼里全是威胁恐吓和玩味,将手里的黄瓜晃了晃,然后——咔嚓一下,折断。

      韩燕熙吓得噤了声,周围的男儿们也都一个激灵,这下世界终于安静了,我坐下惬意的吃……黄瓜,新下来的黄瓜,头顶着花儿,那叫一个脆啊。

      李远将大儿子拉到一边,问道:“那个就是——那个长安?”李远将军分明已经确定,这个小童子就是李老太太常常念叨的,曾在他小儿子房里的做过婢女的长安。其中恩怨他也大略知道,李椒的武艺,突然精进迅猛,原本只以为是突然开了窍,如今看来就是受此人指点……想来老夫人说当年椒儿多亏了那孩子不是空穴来风,是他公务繁忙,对小儿关心不足,只道一个婢女而已,一直没往心里去。

      李大公子点点头回答父亲:“是”。

      “真是好身手啊!天纵奇才也就是这样了吧!”李远赞叹不已,又很是疑惑,问道:“那……到底是个丫头还是个小子?”

      李大公子思考了一下,才回复道:“奶奶说是个丫头,弟弟坚称是个小子,我也分不清。”

      李远一脸思考,最后对大儿子道:“这样的人不是咱们家可以招惹的,叫你弟弟敬而远之。”李大公子闻言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太子身边神情不明的弟弟李椒。

      齐王身子弱,又因名声不好,不得陛下喜欢,便在不远处的阴凉下,半卧于躺椅上安静地看书。我们这边有热闹,他也跟着看,时不时跟着呵呵笑一笑。

      一番折腾,大家平静下来,太子耳朵进水了,我用内里把水吸出来,又帮他掏了掏耳朵,他被我伺候得很舒服,夸我很好。我又伺候惠王一番,惠王夸我很棒。韩燕熙也来凑热闹,非要我也给他把耳朵里的水吸出来,还要我也给他掏掏耳朵。

      我道:“我们耳朵怎么进的水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自己耳朵进水那是报应,跟我们有一点关系没有,凭什么伺候你?”

      见他又要暴跳,我赶紧松开外衣,扯了扯肚兜,给他看看我侧腰,道:“你看你掐我那把,使了多大劲儿?我也不是不能伺候你,就是怕自己忍不住给你耳朵揪下来,你要是放心我伺候,我也不是不可以,脑仁儿也能给你吸出来。”

      韩燕熙没话说了,太子蹙眉指责他道:“你怎好下这么重得手,她毕竟是个……”惠王拉了太子一下,太子没再继续说下去。韩燕熙有些理亏的样子,低声道:“我哪用力了,是她自己细皮嫩肉的,轻轻一捏就红了,我根本就没使劲儿我……”

      “哼。”我见不得敢做不敢当的人,整理好衣服,黑着脸转身离开,经过齐王身边,我扫了一眼,觉得他看的那本书不错,顿住脚犹豫了一下,心里实在痒痒,就忍不住凑过去蹭书看。果然是本好书,不经看得入迷。

      最初,我原本是在躺椅后面跟着看,不知不觉慢慢移到躺椅一侧跟着看,后来干脆趴在躺椅的扶手上,支着下巴认真看起来。齐王自然察觉,但还和之前一样保持着微微笑,并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是乐意我蹭书看的,我便越发大胆起来。

      太子惠王等亲王世子都去刘景身边围坐,闲话家常,韩燕熙见我在齐王身边停留,离开刘景身边有些距离,就跑过来讹我。

      “长安……”他试探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滚!”我最烦看书的时候有人打扰。

      “好哩!”韩燕熙嘴上顺从地答应,却并不离开,他没话找话说,踅摸了一圈,终于找到话题,“你这肚兜真是难……”他见我闻言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肚兜,抬头时眼里满是杀气蹙眉瞪他,就斟酌了一下用词,“得一见,绣工真是……这绣的什么啊?”他实在夸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

      “这是舒克和贝塔,是我妹妹平安给我绣的!”我很自豪的松了松外衫的交领,扯了扯肚兜,给他显摆。
      齐王也侧头看了看。

      “舒克,贝塔?”韩燕熙好看的脸,此时皱成一团。

      “是两只很厉害的老鼠,会开飞……说了你也不懂。”我一副高深莫测。

      “老鼠?”韩燕熙看了看肚兜,又看着我问。他的脸更皱巴了,仿佛在问:你妹妹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不多了去了吗?你才知道多点。我翻了个白眼。

      韩燕熙再次向我确定,道:“肚兜上绣俩老鼠?”

      “对呀,你看这儿,这不绣着字吗?”我指了指一边歪歪扭扭皱皱巴巴,绣线打了结,有些疙疙瘩瘩的字,念道:“鼠,我,最,开,心,鼠我最开心,你看。”

      韩燕熙和齐王一同趴上来,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嘴角都不自觉抽了一下。

      “平安……平安的绣工还真是……”韩燕熙是真找不到词来形容了,就卡在那了。

      “怎么啦!?敢嫌弃我妹妹的绣工?你也配!快滚!”他自然不肯滚,对我百般央求纠缠,我还一心想着看书,简直对韩燕熙不胜其烦,想着赶紧打发他,就缓和语气,尽量轻柔的和他说,刚才是吓唬他的,根本就没把他怎么样,要他不必担心云云。他闻言安静了一会儿,坐在我身边的大鹅卵石上,低头不语,喉结上下滑动,好像努力尝试了什么感官上的变化,结果不如他意,便又闹起来,说我骗他,就是不给他治好。

      我让齐王先别翻书等我会儿,转头就对韩燕熙认真说道:“住嘴吧个大老爷们儿,吵吵个屁,我就是再生气,也不会真的折辱你的尊严,你觉得自己不行,是这场合不对,陛下王爷们都在,齐王就在你跟前儿,你心里不紧张啊?一群大老爷们儿,你有反应才怪,你去找个小娘们试试一准儿就信我了,老娘们也行,快滚,别打扰我看书,不然我让你两腿空空。”

      韩燕熙看着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却还是一脸的不信,偏又无可奈何,嘟囔了一句,“你可真勇,什么都敢说啊。”起身就去太子那边。

      “不仅敢说,我还真敢干,就怕你不敢试,哼!”我看着他去找太子,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不禁心里犯嘀咕:雾草,这家伙该不会真如传闻中那样和太子有一腿吧?又看看正直端庄的太子,觉得应该不会,谣言终不可信。但看着韩燕熙精致的脸,又不禁动摇。反复几次,我摇摇头,摒弃所有杂念,转头继续和齐王安心看书。
      齐王温文尔雅,起初每次看完,都要等等我。后来我的速度倒比他快了,我看完就塌下肩膀百无聊赖的等他,他翻页,我就来了精神,直起身子,两眼放光聚精会神的看。

      齐王忽然看着我有些愣神,久久不翻页,我看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书,示意他赶紧翻页,这些小动作在上位者面前,其实是有些失礼的,但齐王觉得甚是可爱,不禁勾起嘴角温和微笑,然后用好看的手指翻开新一页,我又满意的直起身子凑过去看起来。

      “你……我名声不好。”齐王是有些自卑在身上的,支支吾吾道。

      “巧了,我名声也不好。”我看着书上的文字,轻松道。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声明狼藉,就算是天子的儿子,也没人愿意靠近他,他暗示我离他远点,不然会遭人白眼。可是白眼这东西,我看的多了,早就不在意了。

      我看得越来越投入,越靠越近,忽而闻到一些奇怪的香气,眼睛一边看着书上的最后几行,一边侧头闻了闻,又闻了闻,直到几行字都看完,才收回眼神,看了看齐王,他也看了看我,我无视他一脸的疑问,扒开他的领口,又闻了闻,才直起身来,眼睛转了转,蹙眉思考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下定决心闭嘴,继续看书。
      却抬眼瞥见韩燕熙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我,我们对视,然后都不屑地“切”了一声,剜了对方一眼,别过视线。韩燕熙比我慢了一点,没赚到便宜,又气得不行,大声道:“喂,长安你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他一脸笃定我肯定发现了什么,不得不说他的洞察力很让我佩服,果然是太子身边的人,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见我不理他,又气道:“看你能鼓住几时。”

      他们这些男的有个习惯,屎尿屁憋不住了,就说鼓不住了。韩燕熙这厮居然用这个词形容我,我闻言又气上心头,眼睛一转,心中瞬间生出一招毒计。我对着他勾勾手,正经道:“韩燕熙,你过来,我给治治。”
      “真的?!”韩燕熙一脸喜色,却不禁迟疑。

      “真的,治好了,咱俩扯平,以后互不伤害。”我认真地说。

      “我就说你刚才肯定放招了,我的身体我了解。”韩燕熙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过来,到我身前一站,掐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治吧。”

      “你蹲下。”我仰着头看他,软软糯糯地道:“太高了。”

      “这不正好吗?”他看了看我们的高度差,还专门用手比划了一下。

      “怼脸上治啊?”我鼻孔出气,仰头道:“快蹲下,信不信我给你一拳,让你从此六根清净?”

      他忙虚虚抬袖掩了掩腰间,听话的蹲下身子,保持一定距离,微微红着脸,平视我道:“这样行了吧,治吧。”

      “你先帮我一个忙,你闻闻齐王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香气。”我说着又将齐王的领口打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的颈子和锁骨,向韩燕熙挑了挑眉,扬扬下巴示意。

      齐王名声在外,韩燕熙心里是嫌弃膈应的,就算掩饰的很好,这会儿让他这么靠近齐王,他也是不愿意的,他迟疑道:“香气?香气有什么稀奇的,大家衣服都熏过香,身上也都带有香荷包,我的香料还是特质的呢,你闻闻。”说着就把他的荷包扯下来递到我鼻尖,还把他的衣袖在我鼻子前扇了扇。

      我拂开他,抓过他的荷包往他胸前一扔,他顺手接住,我对他说道:“闻个屁,我说的自然不是咱们平时用的普通香料,我刚才让你泼水泼得鼻子呛水了,这会儿什么味道都闻不真切,要不然也不求你!我鼻子不灵了,就是你的过失,你就得帮我这个忙,我是可以求别人的,可是你见多识广嘛,我找不到比你还合适的人,就只能你帮我这个忙嘛,闻闻,闻一下下,就一下下,快点,快点!你闻不闻,不闻我可要生气啦,哎呦闻一下嘛,就一下,就确定一下齐王身上除了一般的熏香,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香气,你没闻过的那种,快嘛,快嘛,你快闻一闻,快点……”我拉着他结实的胳膊,又摇又晃,对他恩威并施,又求又迫,有撒娇有斥责,奴役中带着崇拜,娇嗔里夹杂哄骗……

      韩燕熙被一番言论也能如此善变的我,搞的有些晕头转向反应不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椅上虚弱的齐王,咬了咬牙,俯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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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长安回忆录》系列第二部:《长安梦华录·凡界(下)》即将上线,欢迎阅读,感谢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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