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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个供品 ...


  •   五皇子觉得太子说的有理,怏怏放开小白泽的小手,转而戳起他手上的小窝窝。
      小白泽不知道五皇子为什么一直碰他的小手,茫然得抓了抓,而后不受控制得打了个哈欠。

      刚出生的小孩子精力有限,高台上的谢彻见到这一幕,知小儿子累了,话头一转便要散宴,亲自走下高台,要把小儿子抱回宫。

      软软的小婴儿抱在怀中,像是在冬日里揣了个暖手宝,让人暖烘烘的。
      在谢彻把小白泽抱走时,太子不由生出了一丝不舍。若不是知道谢彻不会允许,他真想把小白泽抱回东宫去。
      可惜最终他只能看着谢彻抱着奶团子扬长而去。

      谢彻带着小白泽一走,钟粹宫瞬间冷清了不少,这场家宴也没甚意思,嫔妃皇子也都开始纷纷告辞。

      今日的洗三总体而言办得不错,小奶团子又好看又乖巧,获得了皇兄们的一致喜爱。
      洗三过后,除了不在京中的大皇子、三皇子,还有不知为何从未出现过的六皇子,其他皇子时常便会去承明宫瞧瞧小白泽。

      其中,尤以五皇子去得最勤,差不多两三天便要趁着谢彻上朝的功夫去一趟承明宫。
      谢彻乐见儿子们兄友弟恭,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无人之时,捏捏小儿子的小脸,直道他“魅力不小”。

      要知道在小白泽出现前,其他皇子对承明宫可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不敢来叨唠谢彻半分。

      *

      在皇子们时不时的探望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白泽在承明宫长到半岁了!

      关于小皇子被谢彻带回承明宫这事,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不过是谢彻的一时兴起。
      尚不知事的小婴儿,估计很快就会被谢彻送回到生母身边。

      怎料谢彻将小皇子带回承明宫后,真的将其养在了身边,只偶尔带着小儿子回钟粹宫玩一会儿,惊呆了前朝后宫一大票人。

      皇后见小皇子在承明宫里越养越大,都暗自嘀咕自己看走了眼——
      她以前怎么没瞧出谢彻是这么有耐心的人?

      其实别说前朝后宫没想到了,谢彻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对一个孩子有这么好的耐性。
      即使这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

      大皇子刚出生的时候,他因被大皇子尿了一身,可是起码一个月没有再翻过淑妃的牌子,之后也不怎么喜欢抱小孩了!

      不过小白泽能够不被送走,除了谢彻对他的包容,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小白泽自个儿实在懂事。

      洗三过后,小白泽就一心好好吃奶睡觉、积攒力量。
      但总有人会来坏他修行,比如某位日理万机的帝王。

      不知道何时开始,谢彻处理政务累了,便总喜欢以逗小儿子为乐。不是教他说话、就是用拨浪鼓之类的玩具打扰他、有时候还会常常说些小孩子不该听的话。
      但小白泽是只好脾气的小神兽,每每谢彻来打扰他修炼,他也不气,反而会乖乖得陪着谢彻玩。

      比如这日,谢彻拿着一本《尚书》念给小儿子听,小白泽虽不知有没有听懂,但始终很给面子,谢彻念一句,他便“啊”一声。
      谢彻瞧着,别说多有成就感了。

      也难怪谢彻将小儿子带回来后,就不舍得让他回去了。
      虽然经常会在龙床上画地图,但这么好性的小奶包,怕是普天之下就这一个了!

      “若是你的兄长们有你半分懂事,朕也能轻松些。”谢彻放下《尚书》感慨道。

      怎想他话音一落,就见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来通报:“陛下,文华殿来人,说是六皇子与四皇子打了起来,还把郭太傅的头发给削断了,郭太傅直接……气得晕倒了!”

      “什么?”谢彻站起身,无心继续逗弄小儿子,立刻皱着眉叫人摆架文华殿,也就是皇子们进学的地方。

      看着谢彻离去的身影,小白泽歪歪头,撑着小手翻了个身,蛄蛹着也想下床。
      其他太监宫女,被皇上的匆匆离去吸引去注意力,一时都没注意到他。

      等到掌事嬷嬷注意到小白泽时,他已经大半个身子挂着床侧,小脚丫子在空中一踢一踢的。
      掌事嬷嬷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这个金娃娃抱回床上。

      小团子兀自努力大半天,一.夜回到解放前,但他也没闹。只是朝着嬷嬷伸出手,又指了指外面:“啊呀!”

      这位掌事嬷嬷原本就是承明宫里的,小白泽来到承明宫后,她便被谢彻安排到了小白泽身边。
      相处了小半年,掌事嬷嬷很快便看懂了小白泽的意思。

      “小殿下是想去找陛下吗?”掌事嬷嬷为难得哄道,“陛下处理朝政去了,小殿下先自己玩一会儿,等到傍晚的时候,陛下就会回来找小殿下了。”
      小白泽听出了掌事嬷嬷的拒绝之意,他撇撇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嬷嬷。
      掌事嬷嬷见了,简直想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他,可她怎么敢随意将小皇子带出承明宫呢?

      嬷嬷硬下心肠,别开了脸。
      岂知下一秒,承明宫就爆发出了一声哭嚎:“……呜啊——”

      小白泽平日里不怎么会哭,这难得哭一次就是地动山摇。
      承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听到这哭声都被揪住了心,纷纷凑上来哄小白泽,一口一个“小殿下”。

      但小殿下不为所动,眼泪滴滴答答的就没停过,嗓子也越哭越哑。
      小殿下何等金贵,这样哭下去还得了?

      掌事嬷嬷连忙叫人去禀报谢彻,可是小白泽的哭声依然不停。
      再哭下去,恐怕不等谢彻回来,小皇子就得哭坏身体了!

      想着谢彻这小半年来对小皇子的宠爱,嬷嬷咬咬牙,对小皇子说:“小殿下快别哭了,老奴这就带您去找陛下,只是陛下有要事,嬷嬷带您去看一眼,咱就回来好不好?”
      嬷嬷话音一落,便见小皇子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张着大眼睛看着她,仿佛在问:“真的吗?”

      小白泽年纪再小也是主子,而且还是个聪颖受宠的小主子,嬷嬷哪里有那个胆子欺瞒他?
      在给小皇子擦了脸和手后,掌事嬷嬷果真带着其他人、抱着小皇子,追随陛下的脚步而去。

      而此时谢彻已经来到文华殿,还叫人叫了御医来。
      其实四皇子和六皇子打架,在谢彻看来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哪个小孩子不打架的?四皇子和六皇子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
      真正惊动谢彻的,是被削发气晕的郭太傅。

      郭太傅出自太原郭氏,乃是文坛泰斗、学界宗师,其名望之高,犹如泰山北斗,令人敬仰。
      他的府邸门前,常常车水马龙,文人墨客络绎不绝,都以能受他指点为荣。

      当年为了展现对天下文人及世家的看重,谢彻三下圣旨,才把郭太傅请进宫的。没想到四皇子、六皇子不成器便罢了,竟敢把郭太傅的头发削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启朝甚至还保留着髡刑,这事要是传出去,谁知那些文人笔会写出怎样的文章?

      不幸中的万幸,郭太傅的头发只被削掉了一小撮,御医来后没多久,他便悠悠转醒,看上去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一醒来,郭太傅就朝谢彻行了个大礼,直言自己才疏学浅,教导不了诸位皇子,要辞去太傅一职。

      瞧着郭太傅已经发白的发丝,谢彻觉得自己头又痛了。
      但这会也不是他头痛的时候,他连忙一边宽慰着,一边将郭太傅扶起,然后才冷下脸质问自己的两个好大儿:“说吧,你们为何对郭太傅不敬?”

      “不敬师长”这个罪名一扣下,四皇子慌忙下跪,文华殿其他皇子、陪读也都纷纷跪下,只有六皇子一个人在那杵着。

      谢彻看到六皇子如此,万分无奈。
      他这六儿子出生后便有些痴傻、脾气又暴躁,整日不瞧人也不理人,就算见到他这个父皇也没反应。

      他索性转头只问四皇子一人:“说吧,怎么一回事?”
      四皇子听言,不敢隐瞒,砰砰磕了两个头,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六皇子此人对其他事情都不敢兴趣,唯独喜欢玩九连环。今日四皇子走动时,不小心把他的九连环碰摔了。
      四皇子本想着赔他一个不是,怎知六皇子突然狂性大发,提着剑就要砍他。四皇子吓得够呛,逃窜之时正好碰上郭太傅……

      幸好六皇子最后被殿内其他人齐齐拦下,才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郭太傅这何止是被削发,简直是死里逃生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个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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