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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虎不发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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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后萩原研二还是有点在意刚刚降谷零的话。用联系方式换钱什么的，确实是稍微有点恶劣了，更别提在还是在警校里。森月佳澄的说她line之类的app用的少，最常用的是一个叫suki的小众app。
他们先是加了line，然后森月佳澄就给他发了自己在suki上的用户名。整个sukiapp评分只能是中等。suki主打的是花式记录生活，结交有共同爱好的人。但意外多了一个功能，那就是允许小额度转账。官方的意思是允许同好之间进行交易，但和森月佳澄之前的行为联系一下，大概就是因为能转账才使用的吧。
评论里打差评的很多理由都是被骗了钱举报后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好评基本都是在夸一些博主。
萩原研二最终还是下载了，也成功加上森月佳澄的好友。“kosakai。”他念出她的用户名，此时还联想不到这将对应那些字。
【kosakai】萩原？
【kosakai】要先看看我的博文吗？
恭敬不如从命的感觉。虽然萩原研二本来就打算去看。给她回复后他就点开了她的主页。粉丝数不到500。但她更新得挺勤的，隔三差五就发几张植物的照片。
植物博主kosakai似乎有一间温室。在她的照片里，植物长势喜人，环境干净光线也好，甚至设备很先进。有粉丝问过：“一般在哪里拍摄？”她的回答是：“学校的实验室或者家里的温室。”
家里有温室？这听起来就不觉得缺钱吧。顿时就有点好奇了。但如果直接问就更不解风情了。萩原研二可知道，他不是那种低情商的男人。
或许等聊熟一点再问会更好吧。
【kosakai】我挺喜欢植物的。
森月佳澄打来了电话。
【kosakai】电话。
萩原研二接通后，就听到她一如既往轻缓的声音在和自己说着：“我只有这个兴趣了，我们也只能聊植物。”
她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在等萩原研二开口。片刻，萩原研二问她：“你以前学的是什么专业？”“药剂。”她很快就回答上。
“因为高中有一个前辈就是药剂师，以前经常和她在实验室里聊天。还有别的好友也是从事与医学、植物有关的职业，我也比较感兴趣。”
“唉，其实我稍微有一点在意。”萩原研二此时已经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你刚刚说你只有这个兴趣，那为什么不继续学下去，而是要来当警察呢？”
这次森月佳澄又沉默了。
看出她的避讳，萩原研二连忙补充：“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的。我们可以聊聊你喜欢的植物哦。我刚刚看了，你在最新的博文里发的那一株红色的花是……唉？”
“没有不方便。”
森月佳澄开口打断他。在听到萩原研二疑惑的声音后，她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不方便。”
大概是一年前吧，sugar daddy居然说他知道森月佳澄在大学里遭受着冷暴力和歧视，便给她安排了进入警校的面试。
那时的她刚刚结束一场画展的参观，白色泡泡袖的上衣和棕色半身长裙让她在酒吧里显得格外清纯。“我对成为警察没有兴趣。”
【但是你对钱很感兴趣。】
“所以你是要给我钱换我去警校上学吗？”森月佳澄看向依旧裹得严实的sugar daddy。“这可要和平常的工资分开，不然我是不会接受的。”
默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看向sugar daddy示意她立刻就会挂掉，但他却微微颔首，【接吧。】
小酒井夫人告诉她：“佳澄不用再一直强迫自己学习药剂来帮我们了，前些日子秀一君帮我们拉来了一个大客户，我们的研究所算是可以撑下去的。不过这些日子就不能再研究所和你见面了，等这一次的药物研究结束，我们就和秀一君一起回神奈川看看，怎么样？毕业后佳澄可以找自己喜欢的工作，如果没有的话再来研究生和我们一起工作吧，或者去秀一君的公司一起上班，这两种选择都是相对稳妥的吧。我啊，一直很希望佳澄能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对了，最近小纯很乖，你可以放心。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事吧，佳澄，无论如果，我们都和他一样支持你。”
小酒井夫人一说话就是很长，如果打断她的话她会特别生气，所以森月佳澄都是乖乖的听她说到最后一句才回答她：“我明白了，母亲大人。”
电话挂断后，她转头就问sugar daddy，语气里有一些不满：“是你安排的？”
【嗯。】
“你最好不要对他们下手，不然不放过你的就不只是我了。”
森月佳澄棕色的杏眼盯着他，一改往日笑盈盈的美感，但那种凶意又不是恶意，不准备像巨蟒狠狠碾压敌人。
那是轻微的，在山顶上突然感觉到的阵风。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她不会杀你，更不会害你，她也不是威胁你，只是告诉你，最好不好那么做。
因为没有利益可图，还有牵扯不清。森月佳澄讨厌亏本生意，当然，这不代表她永远都是金钱至上原则。只是比起其他人，她的欲望更淡更深远一些。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森月佳澄实话告知萩原研二。“首先，是有人看我学药剂不开心，推荐我去当警察。再来，是家里人暗示我最好不要学药剂。最后，是我真的挺喜欢药剂的，师傅和前辈都挺欢迎我学的。”
“嗯……稍微有点复杂呢。”萩原研二等着她开口，她最终说出来的话也确实是不好疏离逻辑关系。但他似乎抓住了重点，开口问她：“你说挺喜欢药剂的，为什么要来当警察，而不是选择法医之类的？可以告诉我吗？”
话一出，萩原研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已经问过一个很类似的问题。对于森月佳澄这个人，他现在感到好奇。因为她身上写满了谜题，上千片的拼图都无法凑齐出她清晰的脸庞。
“当然可以了。只是……”森月佳澄的声音低了下来，萩原研二又在心里想她接下来的话。
要推脱吗？还是打算转移话题？或者是要让他交钱？后面这一种的可能性更大吧。
森月佳澄看向小旅馆里都是黏黏腻腻的初见见面男女。其中就有一位红色头发的男生把手都伸进了短裙金发女的小腹，并且两人还只是在排队。
“只是我感觉我的眼睛支撑不了我射击了。”她很认真地说。“看到了很不妙的恩爱画面，眼睛要长针眼了。”
“森月你是因为被撒狗粮在郁闷吗？”萩原研二带着笑意问她，心里只是在感叹，她果然还是选择了转移话题。“原来你也会在意这个。”
她如实回答：“只是有一点点在意而已。”
“你现在还在外面？”萩原研二问出心里的疑问。
“嗯。但不让回宿舍了。虽然熄灯了。但是我想我可以翻墙进去。”森月佳澄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出最大胆的话。
萩原研二知道他们五个人一直都不让鬼冢教官放心，但还是准时回去预备查寝的。据说点名时没到会被处罚吧，如果是半夜翻墙回去呢？被抓多半也是处罚吧。
森月，你更是重量级。
“可以帮我看看哪里教官没有在巡查吗，你只需要远远帮我看几眼，如果出事了我也不会供出你的。”她说话时就像每次都想好了接下来的对话，然后滴水不漏地在话里将所有问题都阐述答案和理由。
森月佳澄看起来一直都没有慌乱过。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事。
“我帮你。”萩原研二告诉她。“不过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森月不要和别人说。”
“好的。我想我会守口如瓶。”尽管有些不理解，但她还是选择答应。
萩原研二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被松田阵平知道，绝对是要调侃他大晚上出门和人家幽会，如果坦白自己只是因为知道“朋友间有专属的小秘密会让友谊更深”和“多帮朋友做小事会促进友谊”才行动的，肯定也被吐槽“心机”。但如果不坦白，又会被认为对她有意思吧。总之，还是保密最好了。
森月佳澄没有挂断电话，萩原研二甚至可以听到她把手机放到裤子的口袋时与布料摩擦的声音。很清脆的，鞋子在地上作响，行走的步伐不大也不急，路过的地方还有别的声音。汽车行驶，过路人手机的铃声，人们交谈的声音，店铺的广告声。但是她的脚步很清脆，明明不像故意发出的，却也无法减小声音，于是她干脆就这么放着它，让它一直一直存在。
萩原研二想，他应该去外面替她看看警官。但宿舍的大门已经关上了，他要怎么出去？
“萩原，到走廊尽头吧。我从那边的墙翻进去。”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电话，说到：“我要到那里了。那里有一颗樱花树，太好认了。”
“要出去？”松田阵平正在书桌前对着今天要写的检讨抓破脑袋，转头就问他。“换个地方打电话。”萩原研二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手机，特意堵住了扬声器。
直觉告诉松田阵平，这个电话还是刚刚和他打电话的那个妹子。但他没什么兴趣去打扰自己的发小泡妞。那天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他也不会知道回头吧。松田阵平在心里感叹，然后继续和被涂涂改改多次的检讨大眼瞪小眼。
“萩原，我告诉你吧。”
“嗯，我在听。”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当警察吗，我确实更喜欢药剂，但当警察是有目的的。”
萩原研二已经到了那个阳台。他趴在栏杆边上，天早已暗下来，只有走廊的灯光和外面街道的灯光微微亮着，让那块白日里无比美丽的樱花树不会被黑暗完全掩盖。
扎着丸子头的她已经在那里停下脚步。明明她用来扎头发的是一朵很大的五瓣白花，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特别亮眼的颜色。她甚至没有特别打扮，但萩原研二还是第一眼看到了她。
“因为这是一份安稳的工作。我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
言下之意，当药剂师不安稳？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恍惚中，萩原研二问。当他回过神，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也是哦。因为这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和别人不一样吧？但是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
森月佳澄难得沉默了，她轻轻低下头，说了一句：“不是，萩原……”
萩原研二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刚想问，她就立刻反问：“你不是要帮我看教官吗？他有来吗？”
“没有。现在你可以进来了。”
“嗯。谢谢你，萩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