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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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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手准备!所有人员撤到安全区!”
翟廓无奈地看着庭院里怒放的红梅,抬起手。
在即将发令刹那,齐杌抱着刕延走了出来。
翟廓高喊:“警戒!”
狙击手的枪口瞄准刕延的大脑。
齐杌没有再上前,而是停在红梅树下把人放下,刕延靠在他的颈侧,起死回生让他很虚弱。
就在刚才,他的鼻血滴进试管,液体剧烈反应,而后稳定,数据刚好贴合所追求的效果。
齐杌把液体注入刕延的血管,几秒后病毒结构被破坏,刕延恢复。
齐杌提声:“刕延是健康的。”
安全区有人惊呼,是来给刕延送别的民众,一年前,他们曾被刕延所救。
翟廓命令两位特勤人员和医护人员前去验证。
“齐杌博士。”医护人员正是齐杌的助手。
各项检查结束后,助手面露喜色,“刕延上校并没有被感染的迹象!”
听到“上校”两字,刕延睁开眼站直了身子,朝助手敬了一个礼,这一幕和他“死亡”前的一幕重合。
坚毅的眼神,挺直的脊背,给大众以依靠。
特勤人员整肃后回礼。
翟廓宣布:“安全解除!特勤人员归队!还烦请刕延上校跟我们回昭冥医院。”
刕延点了一下头。
助手对齐杌说,“麻烦您在上面这些指标都签一下字,因为您是刕延上校的家属。”
后一句是俏皮话,齐杌笑了。
助手愣了愣,“后面还有一页……”
嘭——
枪声和惊叫声响起,齐杌猛地扭头,看见刕延在不远处倒下。
就在刚才,三岁的小女孩从安全区走向刕延,大人们笑着看她,积雪的缘故,女孩没走几步就原地摔下去,刕延心疼孩子,迎了上去。
安全区的人们露出惊恐的神情,一个女人冲上来抱走了女孩,然后有什么穿颅而去,脚怎么都拔不动,声音变得嘈杂,视线模糊,明明很努力地睁眼,眼皮却沉重,“齐杌……”
手中的档案掉落,齐杌跑过去把人搂在怀里,嗓音发颤,“阿延,阿延。”
血不停从太阳穴渗出,刕延抬手要摸他的脸,却对不上焦,“宝贝……”
齐杌握住他的手摸自己的脸,泣不成声,“我爱你……我……爱你……”
刕延撑着沉重的眼皮,“我也……爱你……”
手滑落下去。
“阿延……阿延!”齐杌呼吸急促,“阿延……”
耳边充斥着助手的哭吼声,“谁开的枪!”
骆棘从对面古树上站起来,神情冷酷。
安全区七嘴八舌:“他是……他是怪物!刚才跑起来就是以前的丧尸样!”
助手怒吼:“他刚苏醒,肌肉记忆还带着异化后的行为!!”
一个女人大嚷起来,“不是!他就是怪物,把我女儿拿的西瓜汁当成人血!他死了活该!!”
……
落雪了,红梅飘下一朵,落到刕延的胸前,齐杌仰头哀恸,哭声震碎这破烂不堪的人性。
循着雪落下的方向,
他们在变小,变小,最后变成一点白。
纯洁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