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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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失去念的感受让阿兰迪亚有些不适应，但也只是有些而已，同样要掩护斯兰达防止她刚给她加上的束缚被解开维吉尔也没能多放开手脚打。
阿兰迪亚没兴趣欺负自己武力值实在是不太行的子嗣，维吉尔也没兴趣让别人加入他们的战争，于是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越打越远。
幻影剑铺天盖地地刺向她，但阿兰迪亚却只是无视它们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直奔维吉尔，她使用的正是那把曾经打败维吉尔无数次的长刀。
虽然不知道维吉尔是什么生物，但从之前的追杀中得到的情报来看，这是一种耐力、生命力、身体素质远超人类的生物，而现在上去念的她在面对同时具备那种让维吉尔进入二阶段的能力和念能力的他面前没有优势，她必须尽快打败他才行。
——理论上是这样的。
然而在刀戈森森的战争中，维吉尔却觉得有些不对，那不是念、也不是不死的力量——阿兰迪亚还没到濒死状态，维吉尔也不确定她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还没死，所以不是那股力量。
所以那是什么？他从未见过阿兰迪亚使用。
我们的祖先铸造刀剑、教授武艺、在战争前夕咒骂——这些行为都遵循相同的规律。①
这是——“刀子的秘密”。
武技在她身上被比完美更完美的展现，她对躯体的控制到达人类无法理解的程度，她对武技的理解的运用不断攀升，好似某一瞬间她身上突然被伤疤覆盖、又有一秒它们消失无形。
鲜血不断的从两人身上流下，即使肢体断离也很快恢复。
他看见那双浅紫的眼睛里此时只专注于这场战争。
穷凶极恶。
他放出了一头野兽。
这是一只狡诈且野蛮的野兽。
后来的人很难说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最轻盈的风带到耳朵中的也只留下两头怪物的殊死拼搏的声音，那是他们撕开彼此的血-肉的声音、刀器碰撞的声音、是你来我往交鞲的声音。
但没有人认为里面有哪位城市的缔造者，只是出现了作为主角的『画师』，虽然她在漫长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无从谈起威胁他人。
这也许是因为某位试图登上王座的人需要一点脸，也许是因为一场曾经发生在画师房间里的对话。
“哎，小画师，你还活着嘛。”
阿兰迪亚是在一个大雨天爬进画师的屋子里的，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长发也不知道什么之后被削的只剩下未及肩的短发，但画师却不觉得她有多狼狈，相反，她觉得她更加……像是她了。
即使会被人嘲笑，但画师依然固执的认为她感受到的那个她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她没有错。
“唔，那你灵感可真高。”，阿兰迪亚挑起眉头，她看上去有点意外，但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画师这才发现自己本应该虚弱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声带居然将刚刚的话都说了出去。
“我……没有错……”
“不。”，阿兰迪亚不留情面地否认了她，“如果你要看，就不能只看未来，还要看现在，但你却一味的沉迷在你达不到的未来，而舍弃了现在。”
“……”，画师知道她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也没有那个能力画从她最想画的画面了，但是——
“我不后悔。”
“我知道。”，阿兰迪亚平静的看着画师在她面前断气，她将压-在她手底下的画纸抽出来，那是一张草稿，一张没有人动笔但是却不断自己修修改改的草稿，可是它也只能停留在草稿阶段。
那是过去、未来的她和维吉尔……以及阎魔刀粉碎飞舞的碎片。
她把这张草稿和那一副被下咒的三人画带走，一如来到当的时候一样安静地彻底消失在雨夜里。
————
阿兰迪亚抱着昏迷过去的维吉尔顺利落到了地上，而就在她接触到地面的刹那这座失落的城市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时不时就有人和她打招呼，她也同样一一回应，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在那一天之后不再光明正大的现世了一样。
她对马车夫打了个招呼，把维吉尔放到里面躺着。
马车夫问到：“您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呢？”
人群依然在流动，声音也依然嘈杂，但阿兰迪亚可以感受到几乎所有的视线都在这一刻投向她。
“我来过呀，但是你们很多都不知道而已。”
“您是在恨我们吗？”
“不，我从来赞成权利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我和斯兰达的问题，我无意于憎恨，也没资格这样做。”
“您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其实你可以离开这里的，斯兰达招人的时候确实有诈骗之嫌，但是念能力者倒不至于没人要。”
“而且我当初的承诺是『给你们带来一块可以自力更生的地方』。”
战争时期，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磨着让让学会念，而强行开念的死亡率奇高，所以这些人形自走杀-器还是很受欢迎的。
她的确做了很多承诺之外的事情，将这一座拔地而起的城市构建成了当代建筑的巅峰，让一片本来应该是暂留地的地方成为了无数人的故乡和家园，也许这会让有些人产生多余的妄想，但那又如何。
虽然各种各样的视线包含复杂的情感，但阿兰迪亚不打算停留多久，当年在发现维吉尔来自未来和他身上所携带的信息量之后，她就对这个城市没什么兴趣了，反正斯兰达乐意接手，她也乐意不管，现在也是如此。
阿兰迪亚看向路的尽头，在哪里，斯兰达和画师肩并肩走到她面前，她们在这里保持着年轻的模样，阿兰迪亚掏出一个八音盒，咔嚓一声，底下的隔层就被她打开了，她将那张草稿递给画师，当画师接触到它的刹那，她的身躯就一寸寸的消失，最后再也看不见了。
最后它只留下仅在阿兰迪亚眼中留下短暂的一瞬间的彩色画面。
而八音盒被递给斯兰达，“自己解决你留下的麻烦。”
斯兰达抱怨一样地说：“您也没少给我解决麻烦，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但看她接过来的速度也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
阿兰迪亚的确常年给它收拾烂摊子，不仅仅是她一路上故意引到她身上的各种事情，当然还包括但不限于见缝插针的追杀、给自己孩子留下杀了她就是最有资格登上王位的人的遗言和束缚、地狱铃声的曲谱、以及这座沉下去大半的城市和里面的残念。
斯兰达很有分寸，总体来说那些麻烦还算有趣，所以当年的她也没有不耐烦的直接了结她。
至于某位害怕但因为自己念能力的束缚而必须将这件事记录下来而将事情的本貌扭曲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也仅仅是英年早逝而已。
她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反抗自己喜闻乐见，但不代表她对谁都那么好脾气，显然那个谁谁不在这个范畴。
“你醒了啊。”，斯兰达饶有兴致地看向维吉尔，这种熟悉眼神让维吉尔沉默了一瞬，单就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这两人就不愧为亲母女。
“去去去。”，阿兰迪亚颇为嫌弃地把斯兰达赶走，她转过头再三确定他的肉-体和精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魔力消耗过度了点。
“玩的开心吗？” ，阿兰迪亚和维吉尔几乎同时开口，但显然其中的意思不同。
“难道你不开心吗？”，阿兰迪亚眨眨眼，明明维吉尔挺喜欢打架的，至于打着打着就打上-床这种事情她觉得维吉尔已经习惯了。
想到后面越来越癫，完全就是一个战斗狂模样的阿兰迪亚，维吉尔就有点头疼，当年被恶魔追杀的时候她都没有那么狼狈过，阿兰迪亚就像一条疯狗一样逮着他砍。
阿兰迪亚完全不心虚地说：“当时我受到准则的影响，只想着多了解一点，再多了解一点，刚好各方面你都符合。”
所以就逮着这一只羊毛薅了。
后续理智重新占据了高地之后，她反而好多年没怎么和人动过手了，毕竟她又不是真的将刃之准则当做行事准则的某些刃人，它只是工具而已。
“那是什么力量？”，维吉尔还是对这个更加好奇。
“嗯……”，阿兰迪亚罕见的有点迟疑，“我觉得你不应该去了解这些，至少现在不行。”
“接触过它的凡人将永远无法摆脱它的影响，即使被扫除、被遗忘、被扭曲也是如此。”
“然而我等生来注定追寻辉光，亦如火花向上飞舞②，这种渴求不会因为世界的隔膜而消失，我诞生于那个世界，接触过辉光的巡礼者，注定和它们为伍，但你不是。”
维吉尔皱紧眉头，“它会造成什么影响。”
阿兰迪亚沉默不语。
她满意地观察到维吉尔有些焦虑的小动作。
阿兰迪亚欣赏完他的表情后才慢吞吞地给出答案：“不会怎么样。”
维吉尔：“既然那也是力量，那就可以用其他力量拗转。”
听到他的话，阿兰迪亚一怔，她用有些微妙地语气说：“看来你很有天赋。”
“但这依然不是适合的时间，等到那个至关重要的时间过去之后，你也许可以试试去学习它们，但不应该攀升——漫宿不欢迎异性情侣。”
阿兰迪亚完全无视了维吉尔想刀人的神情，“我很高兴你依然那么在乎我，不过，我已经被拗转过了，它比那些浅显的准则更加影响我。”
他们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