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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兵行奇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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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近来平白没了孩子,那人伢子行踪干净得近乎异常。我估摸着,不但是惯匪还是头上有人罩着。”
狄青云将此事与狄秋儿细细说道,一再叮嘱她注意安全。
对手的底细尚且不清,就这样将女儿以身冒险,狄青云心里其实十分担忧。
又走了几步,只见六扇门的大门前,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上配刀,一身六扇门的官袍,俊美异常,惹得经过的小娘子们羞红了脸。
一见此人,狄秋儿双眼一亮。两只小短腿扑哧扑哧,大喜道:“余师父!”
又接了句“秋儿要抱抱”。
余小鱼看见狄秋儿也是极为高兴,捏了捏她的小圆脸笑道:“这几日可有想师父啊?”
“嗯嗯。”狄秋儿忙点头,又道:“想的茶饭不思,都消瘦许多呢!”
这话惹得余小鱼大笑,又与狄秋儿一番嬉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怔:“狄公所说的帮手,难不成是秋儿?”
“正是。”狄青云苦涩地点头,又道:“我总觉得这桩案子,不一般。”
“既是不一般,又怎能还让秋儿犯险?那些孩子是人,秋儿就不是吗?”
见师父和父亲起了争执,狄秋儿忙道:“是秋儿自己要去的,怪不得父亲!”
“你懂什么!此去生死难料,你一个小娃娃......”
“师父。”狄秋儿神色一正:“这是徒儿的志向。”
见狄秋儿抛出“徒儿”两字,余小鱼一时哑了口。平时里他虽是教狄秋儿刑辨之道,却是带着几分玩闹。
但是既有狄公这样的父亲,以身作则,家风纯正。从一开始,狄秋儿就不会与普通孩子相同。
“师父不也是以身犯险吗?那师父既做得,秋儿又怎得做不得?”
看着狄秋儿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余小鱼一时不忍。思虑再三,一咬牙道:“好!师父定护你周全!”
进了六扇门,狄秋儿睁着稀奇的双眼,一圈圈扫视,极为兴奋。
若是旁的小孩子,见到如此肃杀的氛围,怕是啼哭不止。但是狄秋儿不同,三岁看到老,日后必然会同她父亲一般,秉公执法,断案如神。
“呦,哪来的小娃子?看着倒是十分机敏。”
“许大,快想想手里的案子吧!这道紧箍咒,闹得我日夜不安宁。”
“快!寻到一枚凶器,速速送到周老的案上!”
“这些卷宗写得不详尽,还得派人手细察一番......”
想不到人人畏惧的六扇门,门里是如此热闹。狄秋儿身上热血沸腾,如此威风凛凛,又果决肃杀,她恨不得马上就能来此办案。
锄奸惩恶,怕是刻在了汉人的骨血里。
“狄公来了?”张生立时迎了上来,满脸期待:“您可有什么苗头?”
素来聪明异常的狄青云,这次也熄了鼓,苦涩地摇了摇头。张生见此,一时心下恐慌。
六扇门自来了狄公,像是有了镇海神针。什么古怪的案子,在他手里,留不过三日。
如今连狄公都难断的案子,这偌大的京城里,怕也是无人能破。
见面前的这位叔叔神色失望,她拉了拉其衣角,仰着头道:“叔叔莫要伤心,有我狄秋儿在,定要那人伢子遁无可遁!”
说罢,还拍拍胸口,一副你信我的样子。
张生被逗得一笑,伸手抱起她笑道:“你就是狄公家的那个小魔王吧?”
这话让狄秋儿苦了脸。自己的风评竟是如此不好?
她忙解释道:“秋儿是个乖乖,不是什么魔王。”
张生大笑,复又几分试探道:“狄公莫不是要让女儿打头阵?”
本是三分不确信,却见狄青云点了点头。张生满脸错愕,狄青云安抚道:“我家秋姐儿聪敏异常,不会有事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这件事瞬间席卷整个六扇门。这些肃杀之人,难得的几分柔肠。
“狄公莫要如此犯险,大不了多查几日。”
见平日里着急判案的诸位同僚如此之说,狄青云心领了这份情意,却还是坚决道:“诸位的心意我狄青云看得明白。但是此案非同小可,就让我家丫子试试吧!”
这条路是条热闹的主街,人来人往,只见有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娃哭着立在街上。
倒是有几个心肠好的,说要带女娃去衙门寻家人。可小女娃却摇头如拨浪鼓,几分防备道:“我不认识你,我要姨姨来接我。”
就这般过了三刻钟,真有一个姨姨前来笑道:“小丫子,你母亲托我来带你回家,快随姨姨走吧。”
无中生有的事,看来这位就是那人伢子。
狄秋儿装作懵懂,又是一副喜意道:“我跟姨姨走!”
惹得那女人忙是欣喜,一路带狄秋儿走到暗巷子里。此处有一幢破败的民房,那女人拍了拍大门道:“快开门,有个极好的货色!”
只见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位鼠头鼠脑的男子。一看见女人牵着的狄秋儿,一脸震惊:“这么好的货色?”
又上下打量了眼,几分害怕道:“怕不是官老爷家的吧?”
那女人哼了一声:“怕了?”
见那男人缩了缩头,女人宽慰道:“既到了我们手里,什么官老爷财老爷的,谁能寻过来?”
也是,既是到了他们手里,怕是这辈子也无法见到至亲了。
“姨姨不是说要带我见娘亲吗?”
狄秋儿装作无知,仰头问女人。
那女人见货已经到手,猛推了把狄秋儿:“真是聒噪!还不给我进去!”
这般粗鲁的行径,让余小鱼心里一跳。他们百般爱护的狄秋儿竟被如此恶待,一时心头火起,直接围人。
“给我拿下!”
回到六扇门的时候,狄青云将他一顿好训。这招奇兵打的就是一个“鲜”字,新鲜的鲜。
线索还未拿全乎,就破了这招。实为愚蠢。
正训着,张生脸色不好地进来。周围同僚打趣他:“都快要破案了,怎还是这般?”
只见张生摇头,一脸忧色:“狄大人,这只是一伙寻常的人伢子,不是我们案子里的。”
狄青云心中有数,点了点头。
怎料张生一番斟酌,脸色极为难看道:“据那两个人伢子说,做这行的,也有些忌讳。十岁以上,中元节出生的,绝概不收。”
狄青云脸色大变。
手上这桩案子,失踪的可皆是中元节出生的娃子。
既然不是人伢子,那此人要诸多孩子,又作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