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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太子手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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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秉从圣意,在上月时候组织了一场高门相看的花会。
当时数不清的大户遣儿子女儿来此相看。
若真是从此处被毒,那就保不住还有无其他被害人。
国公府庶子被害而亡,也不是小事。卫玠当天就禀告武皇,请禁军相助。
来的禁军首领名叫卢临风,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他乃颍上卢氏,本就是望族。
“按狄公子的意思,这些官家儿郎小姐,都得查?”卢临一挑剑眉,几分讥笑:“就怕是惹得人心惶惶,京都大乱。”
狄秋儿见此人长得虽是正气,内里却是胆小怕事之人,几分瞧不上眼。
“此时情形,本就该壁虎断尾。你身为禁军首领,怎如此怕事?”
“狄大人说的轻巧,真要大乱,无人能担责!”
做官的,官越大心思越是谨慎。卫玠看过不少,只眼神示意狄秋儿让她莫要言语。
“办案的事就交给二位,小徐,随将军去银楼吃酒!”
等卢临风大摇大摆地离了卫府,卫玠这才细细道:“听说颍上卢氏家风清正淳厚,这卢临风怕不是另有缘头。”
“管他什么缘由?救人要紧!”
狄秋儿脱口而出,几分急色。突然意识到一事,试探地开口:“那卢临风是怕隔墙有耳?”
只见卫玠“嘘”了一声,四处一看,领着狄秋儿寡身来到银楼。果见卢临风在此设宴,看见他们一副笑意:“卫公子是玲珑之人。”
“不敢当。”卫玠还手一礼,“不知将军此举,可是我卫府有奸细?”
“只是一些风言风语,拿不准的。但既是圣上交了差事,谨慎几分也好。”卢临风又对狄秋儿行了一礼:“刚刚冒犯狄大人了。”
“不打紧的,我面子糙,向来不计较这些小节。”
狄秋只是客气话,那卢临风却接过话头接着道:“既然狄大人不拘小节,那卢谋觉得这件事,合该狄大人去办!”
见此人这般打蛇上棍,狄秋儿也是意料不及。一时愣在当场。
只见卢临风的侍卫拿来一身女娘的衣服,拱手一递。
“卢大人这是何意?”
“有胆识的女娘极少,况且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此,就只能麻烦狄大人了!”
“你要我做女装,去听他们的洽谈?”
“秦世子为人谨慎,如铜墙铁壁般难以攻克。在下虽知道此计定然不成,但到底是还心存几分侥幸。”
话到如此,狄秋儿也心知只能一试。她拿起女装,眼睛一转道:“如此这般,卢公子可是欠了吾一个人情。”
“自然,狄大人高义。”
换上女装,描眉涂脂,通身自是一派风流。
只见案上还有一个香囊,狄秋儿心下思量:做婢女去偷听谈话,无异愚蠢。这等大事秦世子怎会在外言语?秦国公就算不在意自家庶子,世子爷也不会公然论之。
倒不如.....做高门女娘,行一场美人计。
秦怀坐在二楼雅间,凭窗远眺,只见路上熙熙攘攘,甚是无趣。
“世子爷,您总这般的寡趣,日后要何等的小女娘才能入您的眼?”
秦怀冷着脸,兴致缺缺。把玩着手中酒杯,眼神淡漠。
见秦怀不搭腔,说话的公子也不敢生气。他有意将妹子说亲于秦怀,见此倒是不好再开口。
在座的几位公子还算与秦怀玩得好的,只见王家二郎打趣道:“你们可是不知,自上月花会,我们这位世子爷......心里有人了。”
众人一片哗然:“真的假的?是哪家的女娘,竟有这等本事?!”
王文摆手,一副云山雾绕道:“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
“此话怎讲?花会的女娘皆是有名有姓,何故不知?”
“这也是蠢话。如若不是不知,以秦夫人那焦急的心态,怕是当天就把亲事定了!”
“好了。”秦怀打断兄弟们的议论,落地有声:“谁要是寻到那位女娘,本世子重金酬谢!”
以秦家的财力,此间重金,可不会是小数目。
一时这些不缺钱花的公子们,也有所心动。
外面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檐下雨滴成串。一阵清风,些许凉意。
一阵优越的女声轻声和唱:“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是她!
秦怀猛然站起,只见檐下一片水渍。可那女娘的身姿,他瞧得是分毫不差。
从二楼纵身一跃,秦怀快步赶去女子身边。
突然一记冷箭,秦怀侧身一避。这一瞬间的功夫,女娘就不见了。
秦怀四处搜寻,却也是无果。反倒是拾起木箭,细细看来。此箭没有标识,倒也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
突然看见一香囊,就手拾起。
等秦怀走远,狄秋儿才被松了嘴巴。
面前的这人不怒自威,却是一副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狄秋儿几分怒气:“兄台倒是坏了我的筹谋。”
“筹谋?”李深粲然一笑:“勾搭男人的筹谋?”
狄秋儿被话一堵,倒是不能多说,只是沉默不语。
这时候卫玠二人寻了过来,见到李深神色一变:“参见太子殿下。”
“我武朝办案,何时需要以□□之?”
卢临风头冒冷汗:“是下官思虑不周。”
“本就是你的过错,罚三个月俸钱。”
“卢大哥他......”
卢大哥?李深神色一冷,看着狄秋儿几分阴阳怪气:“你也是。”
几人回到卫府,那卢临风向太子说明自己的计策:“那秦家庶子中的是西域毒花,此花只长在边境,保存极为不易。这等稀奇的毒物,却被用在一个庶子身上,未免大材小用。”
“所以你觉得是秦家内部争斗?”
“秦国公只有两子,一嫡一庶。嫡子秦怀二十又一,却不曾娶亲。反倒是庶子秦昌,大小通房无数,子息昌盛......”
“所以你给秦怀送去狄大人,欲是要讨杯喜酒一饮?”
见太子阴阳怪气,卢临风吓得立时跪下:“下官心急办案,倒是思虑欠妥。还请太子责罚!”
“罢了,无心之过,本太子也不是苛责之人。”
无心之过?这词用的不怎么妥帖啊?
倒是卫玠一愣,脸色巨变。
他就说,前个月就传出,那秦世子花会上相中一女娘。可是这些时日,迟迟都打听不到那女娘的门第。
此事,怕不是太子殿下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