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2 外缘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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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边野他们这群遇到乱流的倒霉补给舰成员正式加入到清洁任务，是在安全抵达特米纳索第一军事基地的七天后。
陈三会和拉马尔显然给了他们充分的恢复与休息时间。于是，这群幸运儿在乘坐军用飞行器降落到第四十八号星域时，生龙活虎的像是来度假。当他们像群好奇宝宝一样左顾右盼着走下星舰时，毫不意外地收获了已经在这里艰苦劳作整整一个周的校友的怒目而视。
人总是下意识忽略别人遭遇的苦难而只关注他们眼前交上的好运，并不管这种好运从哪里来。
杰拉德怒气冲冲地把刚捡回来的战舰残片往地上一扔，灰色的长眼死死瞪着从飞行器上下来的一行人：“该死！”
“杰拉德，生气也别拿辛辛苦苦找到的残片撒气啊。”站在他旁边肤色黝黑的肌肉男把滚落到自己脚边的残片抱回手里，好脾气地提醒。
杰拉德从他手里抢过残片再次重重砸下。“砰”的一声，仿佛平地惊雷。
“少在这里装好人，姓舒的，谁不知道你那个怪物姐姐和薛家关系匪浅！”他吼道。
“……”
舒道炎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素来憨厚的脸上表情难得阴沉下来。
见势不对，离两人最近的一个Alpha连忙走过来劝：“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阿炎你跟我过来这边。”说着就要伸手去拽舒道炎。
舒道炎没理那个和事佬惯犯，只一言不发地继续盯着杰拉德看，直把对方盯得眼神躲闪才施施然转过身：“嗯，来了。”
另一边，陈三会带着边野他们往已经站了两个穿着第四军团军服的青年士官方向走。
第四军团的标志是白色单翼上露出的半轮红色圆日以及红日周围环绕的一圈金色骑士剑，象征希望之光永照。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意外，陈三会本来也该是穿着这身军服的战士里的一员。
“陈中校！”看见陈三会的身影，站在原地的红发士官连忙行了个军礼。
陈三会回礼后介绍：“洛克中尉，这就是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塔利亚二号上的学生。”
冯斯·洛克鹰隼一样的目光掠过边野几人，又挪回陈三会身上：“中校，请您放心，我会带他们尽快熟悉任务内容。”
陈三会颔首，又交代了几句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等陈三会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一直缩在洛克身后装鹌鹑的青年才凑上前来，一双人畜无害的圆眼睛写满好奇：“同学们好！我叫布莱希特。听说你们在过来的时候被卷进了乱流？”
洛克皱眉：“尼欧斯少尉！”
布莱希特扁了扁嘴，委屈道：“冯斯哥哥，你吼得我耳朵疼！”
洛克：“……”
洛克很生气，洛克想把这个不成器的傻瓜蛋一脚踹出亚兹拉尔星系眼不见为净。
感应到自家长官的暴躁情绪，布莱希特无奈地耸耸肩，正打算放弃这个话题却看见人群中一张异常熟悉的脸。他两眼一亮，刚刚还打算放弃的想法在脑海里打了个圈又稳稳当当转回原地，年轻的少尉凑到戎曦面前：“呀，我认得你！你是黎……”
洛克忍无可忍：“布莱希特·德洛莱拉·尼欧斯少尉，请注意你的身份！执行任务期间收好你那该死的好奇心！”
“……”猝不及防被喊了全名的布莱希特眨眨眼，满脸无辜地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动作：“遵命，长官。不过我更喜欢您叫我德洛莱拉少尉。”
他缩回了洛克身后的位置。
洛克深吸口气，简直不想再搭理自己背后这个让人分分钟暴跳如雷的神经病，干脆将目光放到这群新来的下属身上：“我是你们这段时间的校外指导叫援冯斯·洛克，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洛克中尉。现在，新兵们，从左往右报名字！”
“新来的下属”显然一个比一个上道，依言挨个报了自己的大名。
等到最后一个名字报出，布莱希特忍不住又想蹿过来拉关系，然而觑见自家中尉黑得能滴水的脸色，他只能再次遗憾地摇着头退了回去。
可惜，动作可以克制，精神不能。这位好奇心旺盛的少尉就算保持着姿势上的岿然不动，那双熠熠生光的大眼睛依旧下意识盯着戎曦，仿佛在看什么母星历的史前珍奇大怪兽。
处在眼神焦点的戎曦不为所动，旁边的薛熙泽非常佩服这位马尾娘炮的目中无人。
是的，马尾娘炮。阿尔德乌斯在上，都是阿尔曼这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带坏了他。
“都跟我过来。”洛克无视了这几人间的眉毛官司，率先往外缘区方向走。
七人齐齐应了一声后跟上。
“你们中应该有第一次接类似任务的。”洛克边走边说，“不过不要紧，这至少比面对乱流轻松。”
薛熙泽下意识看了边野一眼，对方脸上覆着层熟悉的薄冰，溢不出半分波澜。
“我们今天去外缘区那边打扫。”洛克说，“不过不用担心，是近外缘。”
他看向前方的目光略略发沉。
举凡政令星，都可以按照大小分成二十四到六十四不等的星域。一般情况下，星域的号码越小，就越接近中央，而外缘区，一般是统称非星域划分点但又实打实归属于政令星的地方的。
正如边缘星一样，外缘区也分成近外缘和远外缘。上次他们遇到乱流的地方准确来说就是远外缘，而远外缘除了作为太空各类民用舰船的接驳点外，主要起一个防护作用。那边一般不会移住普通民众，就算有居住区，也只是少数几个供战士们临时休息的特设空间站而已。
然而，现在距离帝国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战争——两星之战已过去十数年，远外缘的空间站早就没了需要临时休息的战士，反而逐渐成为一种供来自各个星系游客参观的新型打卡点。近外缘则不然，他们甚至还有个更加广为人知也浅显易懂的名字——贫民窟。
这里住着各种各样被主星域排斥在外的人，有活跃在地下世界的星盗，有满太空卖货的行商，但最多的还是既买不起离开特米纳索的船票，又不能凑够足够的钱搬进主星域的普通人。
“中尉，我记得我们接取的是第四十八号星域的清洁工作。”薛熙泽冷不防开口。
洛克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确实如此，不过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曾经也属于第四十八号星域。”
薛熙泽蹙眉：外缘区是可以扩张的，如果一个地区被判断为不再宜居的星域，那就算是曾经归属主星域的地方，也会在判定生效后变成外缘区。但是要判定一个地方到底宜不宜居，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需要长期的观察以得出结论。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将那个地方从主星域割裂出去……
薛熙泽想的事，边野也想到了，灰蓝的眼底掠过丝冷凝。
——两星之战的余孽。
也许在这片被判定为外缘区的前主星域，能够揭露出属于背后真相的一星半点。
他们跟着洛克继续往前走。
铅灰色的废墟被虚假的阳光笼盖，到处都弥漫着死亡与遗忘的气息。然而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是第四十八号星域的一部分。虽然远离中心，却也并非外缘。忙于工作的人们相视而笑，坐在狭窄的写字楼里敲敲打打，期待回家后的那一点岁月静好，在入睡前期待新的一天。
平凡而逼仄的城区，是和亿万星域别无二致的烟火人间。
但现在这里只剩下断壁残垣。
“我不太建议你们在这里直接放出精神体，不过为了方便打扫工作，可以用融合态。”洛克双手环胸，单脚踩上了一块满是裂痕的硬壳石板，“这里的味道不太美好，不达标的或者自觉自己不达标的可以直接用你们的手脚来清洁。”
显然他补充的最后那句完全属于毫无技术含量的废话，毕竟这个后来的小队是经历过乱流筛选的幸存者，几乎所有人的精神力都在A以上。
边野的双眼逐渐漫上天蓝，薛熙泽给自己化出了利爪，戎曦轻轻哈出一口黑炎，其他人也各自呈现出对目前需要进行的工作最为有利的融合态。
眼见着七人忙碌于各个区域，布莱希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你今天怎么回事？”
洛克在刚刚踩上的硬壳石板上蹲下，无视那些愈演愈烈的纹路：“尼欧斯怎么说的？”
布莱希特翻了个白眼，想找个地方靠却看来看去都只有最多抵到膝盖位置的石板，只能学着自家中尉的样子随地一蹲：“关我什么事——不就是死了个不知所云的私生子，还能怎么说。”
“布……”
“你在担心我们新来的少将？”
洛克喉头一哽，古铜色的脸上难得露出丝赧然。
布莱希特猛地站起身：“哎呀，被我说中了呀，冯斯哥哥。”
“……”
“要不我们一起转到驻守军团去？反正你的陈中校也不在第四军团了，咱们也不是非得一颗树吊到死。或者你更想去学校做个校内叫援？”
洛克：“……”
果然还是想把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混蛋踢出亚兹拉尔星系。
“不过第四军团才刚轮换到亚兹拉尔星系，等下次轮至少得四年后，四年后我们可能可以直接去第九军团了。”布莱希特有意有所指地说。
洛克正要开口，一道异常的波动传来。
——是星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2 外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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