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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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芫看到沈玄尘，人都蔫了，低头耷脑，悄悄扯着沈芷的衣袖不放，“二姐，二姐~”
沈芷会意，为她与沈玄尘当面求情，“六妹妹已被禁足许久，哥哥不如就解了禁让她出来吧，再说，文家过来……下聘时，还需要六妹妹招待。”
她飞快斜睨了文斐然一眼，两人面上瞬间漫上绯红。
沈芫垂着眼放开了沈芷的衣袖。
沈玄尘道，“既然芫娘已经从采苹院出来，就无需再关一回了，他点点沈芫的额头，“只是你还不能出国公府。”
沈芷捂着嘴笑出来，亲昵的挽上文斐然的胳膊，“哥哥开恩了，六妹妹，你可以来郁青院来寻我说话。”
沈芫勉强扯出笑容来，“好啊，二姐。”
沈玄尘察觉她的情绪波动，对沈芷道，“我与芫娘还有些话说，你们先回去吧。”
沈芷对他福身，文斐然对他作揖，然后两人相携离去。
沈玄尘端起茶抿了口，轻声问道，“芫娘，你怎么了？”
沈芫叹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沈玄尘摸摸沈芫的头，“你想她时我带你去见她。”
沈芫一言不发，走回采苹院，一屁股坐到树下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淌下两行泪。
沈玄尘捡起掉落在地面的团扇，在旁替她扇风。
沈芫哭累了，竟慢慢呼吸平稳，安睡过去。
沈玄尘蹲下身，拿出帕子给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萧钲兴冲冲的翻过院墙，正想叫她，被沈玄尘一个眼刀制止，蹑手蹑脚的走过来，轻声问道，“表哥，芫娘睡着啦？”
沈玄尘道，“她二姐要定亲了，今日有些伤怀，哭着睡着了。”
萧钲直接手轻抚住她的半张脸，拿拇指在她眼下轻拭过去，“眉心还皱着，芫娘很是伤感呐。”
沈玄尘心中有种说不清滋味，他轻咳一声，“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休息了。”
萧钲抽出自己腰间带的折扇，“表哥你先走吧，我给她扇风赶蚊子。”
沈玄尘身形一滞，僵硬的点点头走出院门，却又忍不住转身，看到萧钲专心致志的给沈芫扇风，驱赶飞过去的蚊蝇。
之后回求是书房的每个脚步都特别沉重。
【小剧场】沈芫醒来，看到一个红肿着脸的男人吓了一跳，萧钲：“芫娘，是我呀，蚊子太多了，我怕拍蚊子声音太大吵到你，被咬了好几口。”
沈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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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吉日，文府寻的媒人来国公府纳采、问名，拿了八字去道馆占卜，得了个大吉后欢天喜地的来下聘，那聘礼往国公府一抬，择定吉日，就来将新娘子娶回去。
沈芫看着在厨下乱窜的大雁，摇摇头，去求是书房拿出自己的小账本来，公中每个娘子出嫁给一千两，其余母家可以补贴一部分。
例如沈娴出嫁卢家，也算是十里红妆，除国公府公中的一千两，她母亲刘氏的嫁妆悉数给了她。
沈芷母亲杨氏声名不显，家中也不甚富贵，能给她贴补的有限。
沈芫给沈芷的添妆是妍玉斋出得一套十二支每月花仙绒花簪，其余姐妹各自给了金银首饰等物。
沈芷与文斐然的婚期定在十月初五。
白家见二姑娘已在走六礼，连忙过来沈国公这儿催促沈茉和沈菲的婚事。
沈玄尘便让两家和白家亲自登门来，双方早就见过几回，各自在沈国公面前点过头，去请了媒人来纳彩问名，
国公府一下子要准备三场喜事，沈芫焦头烂额起来。
好在沈茉沈菲的亲事是定在来年，当务之急是给两人举办笄礼，白府收到消息，立马派了人过来告知沈芫，两人的笄礼她们舅舅舅母来办。
沈芫立刻撒手让贤。
白府对这两个失恃失怙的表小姐非常上心，请了京中有名的翰林院掌院学士之母颜夫人担任正宾。
舅母担了母亲的位置，为两人梳头绾发簪钗，三加三拜，聆训礼成，沈茉和沈菲两人字分别为逢灵与守言，与前世一样。
表达长辈对二人的殷切关怀，沈茉性子过强过硬，希望她灵活变通，沈菲为人机敏消息灵通，希望她恪守言行。
沈玄尘敬过白家舅舅，“三妹四妹，还是得您多加关照，沈某感激不尽。”
白家舅舅叫白邈，长相人高马大，管着家中营生心颇细，他悲伤道，“姐姐为护白家，嫁给忠国公，谁料突逢变故，英年早逝，她的两个孩子我总要照拂一二。”
他又道，“两人嫁妆白家为其添妆，还请沈国公通融。”
沈玄尘道，“府中白姨娘的嫁妆已经按照册子清点完毕，平分给两位小姐，公中又会各出一千两，几位妹妹出嫁，我个人都添五百两来，给妹妹添妆。”
白姨娘嫁妆单子颇丰，虽分得一半，但白府会将其补成一整份，相当于白府嫁女了。
再加上这一千五百两现银，已居一流人家之列。
白邈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笄礼结束，三个姐姐一起做嫁衣，就在庭院中边聊天边缝制，算得上国公府一道靓丽的风景。
连绿筠都叹道，“国公府本就大，三位姑娘带着陪嫁的丫鬟一出府，就觉得国公府空落落的。”
沈芫躲在一边看着三位姐姐，“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在家中自是千好万好的，姐妹谈笑间时光飞逝，嫁作人妇，相夫教子，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夫妻合葬，一辈子就过去了。”
绿筠抖了抖，“总觉得小姐你说得怪消沉的。”
“因为这世间的女子都太相似了，一个个跟在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绿筠挠挠头，“人不都这样吗？”
“不一样的，男子可以读书做官，习武杀敌，四处经商，畅游大楚，女子即使嫁给这样的男子，也只能守在家中。”
“家这个字，就能禁锢住女子的一生，从这个家到另一个家，像是浮萍般，随波逐流。”
说得过于沉重，绿筠都有些没明白，她问道，“那小姐你还要和萧公子成亲吗？”
沈芫垂下眼睑，“要成的。”至少要先跳出这里，跳到沈玄尘难以伸手的地方去。
沈芷的嫁衣绣得又快又好，还给夫婿做上两双鞋，脸上皆是小女儿的娇色。
入秋，天气渐凉，沈芫生辰那日，早起两枚白水煮蛋。
齐殊端着个圆饼来找她，“这是母亲教我做的，她说这叫蛋糕，在生辰时人们会将蜡烛插在上面许愿吹灭，将愿望送至神明处，就会实现。”
蛋糕上面插着几根小巧的蜡烛，齐殊拿柴火点燃它，让沈芫许愿。
沈芫垂下头，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念叨，“不再嫁进东宫，离开国公府，此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她一口气吹灭蜡烛，取来刀具切这块圆饼。
尝过一小块，她问齐殊，“你吃过了吗？”
齐殊不好意思道，“只做过几次，恐怕技艺生疏了味道不好。”
沈芫摇摇头，“没有，它很好吃。”就如记忆中的味道，因为沈芫生辰无人问津，她总是会去找齐殊，他给她做过一个小块的。
她道，“你可以在上面点缀些果子，会更好吃。”
齐殊一怔，问道，“是梦中的我这么做过吗？”
沈芫点点头，“也是我建议的。”
齐殊笑道，“我今早刚这么想过，真不愧是我好友。”
沈芫端着蛋糕，笑容渐渐得意起来。
萧钲一走进院中就被沈芫分了块蛋糕，“齐先生做的，我还许过愿，你快尝尝。”
萧钲打量这圆饼，“倒是稀奇，我从未吃过这种松软的饼。”
“它叫蛋糕！”
萧钲从怀中掏出礼物送给沈芫，端着盘子自顾自坐下。
沈芫拆开这礼物，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我见你喜欢话本子，就给你盘下了一家小书坊做礼物，你别嫌弃，它快倒闭了，东家想早点脱手回乡低价处理的。”
萧钲将经过一说，“这是那小书坊的钥匙和地契，你若是重新取名，我给你制个牌匾送去。”
沈芫取出地契一看，地处西坊，地价不贵，但确实是一书坊，里面有印刷的器具。
沈芫激动的乱跳，抱住萧钲，“我喜欢这个礼物。”
萧钲赶忙将盘子举起，生怕挡着了沈芫的亲近。
姐姐们都送了首饰过来作为生辰礼，沈芫给姐姐们的添妆都是妍玉斋出品的一套样式的发簪，工艺精美又是京中流行，深得姐心。
所以回得生辰礼就更贵些，沈茉和沈菲是翻箱倒柜各找到两副精致的头面送来，一个点翠，一个珠翠。
沈芷亲绣了一张四季屏风送来，绣面是国公府景致的春夏秋冬，据说图为沈茉和沈菲所画，沈芷断断续续绣上一年才完成。
沈芷笑道，“去岁你生辰就想到要给你送这个礼物，前几日才收针完成。”
沈芫含着泪，“二姐绣嫁衣时还要想着给我绣屏风，妹妹我太感动了。”
她刮刮沈芫的鼻子，“芫娘，别老是揽别人的事，过得太幸苦。”
沈芫抱着她，“二姐，人行于世总要顾及这顾及那，还不如打破枷锁，活得肆意一些。”
沈芷拍怕她的肩膀，“嗯，六妹妹总是说得在理，二姐支持你。”
“妹妹将我从卢府救出来，可之后的路还是要我自己走，所以，六妹妹，别担忧我，我会过好的。”
“若是文斐然对我不好，和离了我来寻你，你可别赶我。”
沈芫道，“我自是希望二姐过得好，若真有那么一天，尽管来找我，我一箭将那小子射死。”
沈芷捂着嘴笑道，“说不定先被我用瓷枕砸死了，妹妹来帮我处理尸体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
沈婠给沈芫送了一本《道德经》，说是哪个名家亲自手写，还是孤品，让沈芫好好存着，传给后代。
沈芫觉得有理，交给绿筠压箱底去。
沈玄尘忙得脚不点地，又送给沈芫一个铺面，沈芫笑纳了。
转眼十月初五，沈芷出嫁。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05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