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个疯子》灯下的雪

3、3

　　将昏迷的小马尔福扔回纳西莎的房间后，我便许久都没有去折腾他了。食死徒和凤凰社的冲突愈发激烈，那个没鼻子的人最近却不知道在忙什么，开会时听得心不在焉的，大部分事情也都交给我和贝拉处理，自己经常一消失就是一整天。

　　八月中，一次针对魔法部的打击任务，我带队，完成得还算顺利，收队时凤凰社的人匆匆赶来，我那亲爱的母亲又在其中。

　　恨意在我的血液中兴奋起来，我亲手击中了她，看着她的魔杖飞起来，落到街道上肮脏的积水中，她挣扎着爬起来，目光那样准确地从人群中抓住了我，在我下意识地去解读那个眼神之前，我抬起了魔杖。

　　“钻心剜骨。”

　　在那漫长的数十秒结束之前，我品味着复仇，在心中真切地茫然着，这到底是快感，还是痛苦。

　　我并没有机会弄清那种令我浑身颤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在我收手之前，一道粗壮的绿光在我身后炸开，击中了蜷缩在地上的她。

　　她死了。

　　她……死了？

　　是伏地魔，我转过身，看到他丑陋的脸庞，看到他猩红的眼睛，看到他慢条斯理垂下的手。

　　他杀了她。

　　我任由身体自然落下，匍匐在他的脚边，在漫天飞舞的咒语中亲吻他的脚趾，向他诉说我的感激，我的解放。

　　他将我拉起来，像安抚一个孩子那样拂过我的头顶，我虔诚地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他离死不远了。

　　我也是。

　　出于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变态心理，他将我带离了战场，来到他的洞穴中，飘过阴尸蛰伏的水面，来到那个盛满了黑色魔药的水池前。

　　他变出一个杯子来，从中舀出些魔药，递给我，“喝了它。”

　　我没有犹豫地照做，品味着它滑过食道，进入胃部；我涕泗横流地跪倒在地，膝盖被坚硬的地面硌得生疼；我哭喊着请求宽恕，爬到岸边去寻找生命之源。

　　在我碰到水面的前一秒，他把我拉起来了，给了我些水，看着我，等我恢复神智，神情既失望，又满意。

　　“我杀了她。”他在这空无一人的洞穴高声宣布，一手搭上我的肩膀，“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我想笑，但忍住了，再次对他表示感激，这次是真心的。

　　回到马尔福庄园，久违地将小马尔福喊来我的卧室，“给我讲讲哈利·波特。”

　　他一愣，眼神挣扎片刻，“我和他不熟。”

　　我不耐烦地斜他一眼，“你是嫌纳西莎活得太好了吗？”

　　他攥紧了拳头，倒是开始老老实实地讲述了，只是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凤凰社的这群人在做什么？将全部的希望押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孩子身上？

　　除了把哈利·波特描述成一个自大又毒舌的家伙外，小马尔福什么用都没有。我把他赶走，在他离开前又把他喊住，“多练练索命咒，德拉科，不然哪天我真杀了纳西莎，你连报仇都做不到。”

　　……

　　接下来的日子伏地魔仍时不时地消失不见，我抽空去了趟他的阴尸洞穴，带了个碗，带了瓶水。

　　魔药入口，幻象袭来，她将我的魔杖折断，扔到壁炉中。

　　“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我仰头，将碗中最后一滴魔药喝完，再取一碗，灌下，她站在我面前，用那种悲凉的，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喊她，我哀求，我向她跑去，她拒绝回应，转身离开了。

　　再一碗，我有些撑了，她满意地看着我，摸着我的头，“做得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她将我递去的水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飞起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我的小腿，“一无是处！蠢货！废物！”

　　她跪在我面前，笑着抚摸我的脸颊，“妈妈当然爱你啊。”

　　她从床上拿起皮带。

　　她撕掉了我的成绩单。

　　她为我买了一个大份的冰淇凌。

　　……

　　她用魔杖指着我，她把我逼到门外，她看着他们带走我。

　　真好，妈妈，你已经死了。

　　喝完最后一滴魔药，取出其中的挂坠，我将碗丢进湖中，旋开瓶盖，却发现满满的水瓶却一滴水也倒不出来。

　　真不是个东西啊。

　　擦擦嘴原路返回，她的幻象萦绕在我身边，引诱我、恐吓我，希望我从小船上跳下去。我没受影响，甚至还有闲心和她打个招呼。

　　你死了，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