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五条悟。》醉生梦死的魇

3、完美HE（下）

　　你是一个很令人省心的孩子。

　　虽然也会被同期的五条悟拐出去逃课，偶尔同学间切磋时砸烂某些建筑物，但对身为班主任的夜蛾正道保持着十足的尊敬之心，让罚站就罚站，让写检讨就写检讨，犯错时有多嚣张认错时就有多乖巧，唯一头疼的就是不改，下次还来。

　　但你的确是四个学生中最让夜蛾正道省心的。

　　虽然你谁都没有透露过，但夜蛾正道能看出来你有着十分明确的人生规划目标。

　　你的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都十分健康，每天都会有固定的身体锻炼时间，像海绵一样不断的吸收些水分来膨大自己的身躯，增长自己的实力。

　　你会在闲暇时间拉着同期读一些小说。五条悟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倒是夏油杰会偶尔敷衍你一下。你感兴趣的方面也十分特别，喜欢从一些三流爽文小说里找出描述好人、坏人或者强者、弱者的部分，从而探讨人性和对与错。

　　后来看得多了，夏油杰也逐渐上了些心，开始认真的和你探讨，喜欢找一些例子来和你对比，甚至还延伸到该怎么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报复罪不至死的普通人。

　　五条悟心大，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实际上他心里早就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你一直非常敬佩五条悟——强大的实力、占有十足话语地位的家族背景、无人能比的俊美容颜，放在小说里不是心高气傲的男主角就是心狠手辣的反派boss。

　　但五条悟这个人却十分的单纯。并不是指那种心地纯良的单纯，而是他不屑于勾心斗角，不屑于权利与地位。高高在上的家族继承人跑来这里上高专，偶尔能看出一些大家族气质之外，平时都十分的接地气，哪怕是十二年后已经成为家主的五条悟，也难以找到那种上层人物的架子，心平气和地教学生。

　　你知道十二年后的五条悟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十二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这是你的秘密，连同你喜欢五条悟的秘密一起埋在心底。

　　从你在世界上术式觉醒开始，你就在为未来的每一步做着打算。

　　你的术式是精神系的术式，但却是十分特殊的以自己的精神来干涉现世的术式。只要你的精神足够强大，只要你的意志够坚定，只要你坚信自己的术式可以成功——

　　世界上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理论如此。

　　术式只有在刚开始发动的时候有些许困难。我可以吗？我能做到吗？我真的没问题吗？越是怀疑术式就越难发动，越是怀疑术式的效果就越强差人意。但只要成功了一次，之后就会像呼吸一般顺理成章。

　　于是你在六岁时用术式制造了一个分身，那个分身比你年龄小，相貌也大不相同。你用这个分身装作走失儿童，在警察局注册了新的身份后被送往福利院，开始了双面的人生。

　　那个伪造的分身拒绝被收养，并假装被咒灵困扰加入盘星教，假装通过盘星教了解到诅咒师团体，之后开始接触诅咒师，再以一个和咒术界完全无关的身份调查羂索的痕迹。因为伪造的身份和经历都是真实存在的，谁也不会查出你的不对劲。

　　你的本体经常两方对调。分身说到底只是一个幻影，因此并不在意学历和人际交往，在初中辍学后开始活跃于诅咒师团体，活动资金是你在高专做任务的报酬。些其中涉及到很多细节，包括两个身份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从未有过直接接触；资金周转全都是现金；使用的术式看起来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谁也不会从分身的身上联想到你这个在高专念书的本体。

　　你在这期间见到过术师杀手禅院甚尔。因为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交情，所以他只当做没看见你。反而是你搭讪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你可以治疗。什么都可以，癌症都没问题，价格好商量。

　　他虽然因为你年龄小而对你嗤之以鼻，但不久后走投无路的禅院甚尔还是联系了你，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为代价，你救下了他的妻子，也就是禅院惠的母亲。

　　你很庆幸。

　　你庆幸你来的时间够早，庆幸你有足够的时间来改变很多事。

　　你引导夏油杰对好人和坏人的划分更为细致，不再一味地认为普通人全部都是值得保护的弱者。你在保护星浆体的任务中让禅院甚尔拒绝了盘星教发布的高额悬赏，并在天内理子表示不想和天元同化之后，独自请见了天元谈话。

　　星浆体的存在十分特殊且独一无二。她对天元来说至关重要，而天元的存在也关乎着咒术界的根基，因此即使是最强的两位高中生想要保下她也非常艰难，甚至有可能签署一些十分不平等的束缚。

　　但你足够特殊。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你就可以成为第二个星浆体。

　　但你不能就这样直接代替天内理子同化，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羂索的存在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他迟早有一天会毁掉这一切。

　　你用自己的血肉塑造了第二个分身，和第一个只是幻影的分身比起来，她确确实实地分走了你身体的一整半，甚至使你从一级咒术师降到了三级，但这已经足够解决星浆体的问题。

　　五条悟和夏油杰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只当高层听进去了他们的威胁，高高兴兴地安排好了天内理子的后续事件。

　　你的术式是精神系，而交给天元同化的分身也带走了你一半的精神力。人的精神是有上限的，为了快速恢复实力，你必须消耗更多精神力，于是一些用来解压的精神需求和情感也被你压榨，逐渐对大部分事情失去了欲望和兴趣。

　　你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压榨到极限，所以你把这一切写进了日记里。正经人不写日记，所以你写日记就是存着一点小小的私心，希望当你未来的某一天在这个世界死去时，五条悟能够通过这本日记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

　　为了那个有五条悟存在的、为了那个他所珍视的人都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未来，你尽自己所能改变了那些无比重要的转折点。但你表面上只是一个和他一样的高专学生，每天和硝子讨论化妆品，和夏油杰讨论一些爽文小说比较哪个作者写得够傻逼，给五条悟投喂甜品把他惯得像个爱撒娇的大猫咪。

　　你希望你所做的这一切有一天能够被你喜欢的人所知晓，而不是让他随便把这些功劳扣在不知道谁的路人身上。

　　就算你们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你也不知道五条悟到底会不会喜欢上一个人。但咒术界这么危险，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嗝屁，所以你也乐意一厢情愿的认为五条悟和你之间暧昧的态度是喜欢你，每天两个人贴来贴去。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死，到那时就算五条悟不喜欢你了你也没功夫伤心。

　　你在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出任务时陪同，并及时救下了他们。你在夏油杰接到一个前往村庄的任务时要求一同前往，在看到被虐待的两个小女孩儿时劝说了愤怒的夏油杰。他比你想象得更为清醒，报警把村子里的人送进了监狱，这辈子都别想外出来。

　　剩下时间你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收集羂索的消息上面，而逐渐知道你真正术式的羂索也把目光放在了你的身上。他认为你可以利用，而你的实力不如夏油杰，自然更好下手。

　　于是你和他同归于尽了，最大的威胁也就这样消失。

　　五条悟因你的死低沉过一段时间。他想你真是个笨蛋，以为他看不出来你眼底的喜欢。他一直等啊等，等你什么时候会告白，他平时态度都这么明显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但他只等到了你的死讯，然后拿到了你的日记本。

　　于是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眼前展开。

　　五条悟觉得你真的是个笨蛋，低估了你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明明有你存在的世界才能算得上是最完美的完美，但你偏偏把自己排除在外。

　　他如你所想那样记住了你。他拿着你的日记去找了禅院甚尔，问他要不要来高专教体术。禅院甚尔看了你的日记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那就没问题。

　　他和夏油杰一边培养着学生，一边定制着计划改革咒术界。夏油杰比他更擅长这些，很快就在高层笼络了一部分人心，暗地里打压着保守派。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咒术界改革蒸蒸日上，从五条悟手底下毕业的学生也成为了他的得力干将，让整个咒术界变得更好。诅咒女王祈本里香也好，两面宿傩的手指也好，那些冒出来的会说话的特级咒灵也好，通通都不在话下，这个世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后来有一天五条悟突然开始发愁。虎杖悠仁、钉绮野蔷薇、禅院惠即将在明年升入二年级，而下一届的学生却连个影都没有，一个苗子都没找到。五条悟愁得甜品吃的更多了，每天抽出时间去全日本乱晃，企图拐几个新学生回来。一个，哪怕找到一个也好啊！！

　　然后五条悟看到了你。

　　年幼的、瘦小的你。比十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看起来还要小，蜷曲在街角的公共椅上。啊、啊——

　　他绝对不会认错你。

　　五条悟把你带回了家。他从来不过问你的过去，即使你看起来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而是安排你进入高专学习，作为新一届唯一的一个学生悉心教导你。

　　他能看到你眼底和多年以前一样的喜欢。他会耐心等，等你想起过去，或者想不起来也没关系。等你发现他也喜欢你，等你相信他也喜欢你，等你慢慢长大，然后彻底抓住这次属于他的、完美HE。

　　所以这次，这次你也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