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061章 ...
-
双眼发紧，从鼻腔冲上一股酸意，能被陌生人善意对待让牧芮忍不住想要流泪。
她侧头偷偷擦去眼角的湿意，专注地和阿朵一起剥眼前这头犰狳的皮。又将它的肉按骨骼筋络切分隔开，将四只腿肉抹上粗糙的盐石挂在较大那间茅屋的横梁上，两人开始生活做饭。
她很惊奇地发现阿朵家前坪的一侧角落里居然有用土培做成的简易灶台。
“嘿嘿，这样的火土整个部落只有我家和另外三家才有，其他人家里都是用石块垒起的，稍不注意就会塌陷。”阿朵仰起头，得以地翘起小鼻子，神气活现地说。
“阿朵真厉害。”牧芮捧场地夸道。
“是我阿姆厉害。这是我阿姆用六头”阿朵挺起小胸膛，伸出五根手指，仰头看向牧芮。“领胡换来的土，其他土做不成火土的。”
牧芮笑着伸手将阿朵另一只小手上的一根指头掰开。“嗯嗯，六头，阿朵的阿姆特别厉害，是整个部落最厉害的人。”
另一只手被莫名其妙地掰开立起一根指头，阿朵疑惑地看了看手指，又瞧了瞧牧芮，但听到她的阿姆被夸奖，立即将这微不足道的疑惑抛诸脑后，连连点头赞同她的话。
采回来见到的就是女儿和牧芮相视而笑的画面，她很喜欢这样的情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希望女儿的开心能更持久一些。
阿朵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即转头，果然她的阿姆回来了。她双手快速撑起身体，以和普通人奔跑速度相似的速度冲向她的阿姆，抱住她阿姆的腿。
“好了好了，快下来。都这么大了还要抱，阿姆可抱不动了。”嘴里这么说，采弯腰将阿朵抱在怀里，点了点阿朵的小鼻头，朝家的方向走来。
三人用过餐后，闲不住的阿朵又要带牧芮去部落走动，让大家都认识她。
采很赞同阿朵带她出门走动，她便也跟着阿朵在茅屋附近走了一圈。
不远处三、五个疯跑的孩童摇着手朝她们冲来。“阿朵，一起玩吗？”
“不了，我要带我的新朋友芮熟悉部落，她住我家。”阿朵见到小伙伴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
说话的小女孩大眼睛骨溜溜地转，从阿朵身上转到牧芮身上，大大方方地与牧芮对视后又看向阿朵。“那这次你先忙，下回再同我们一起玩，可不要忘了哦。”
阿朵扬起小下巴，仰头看着小女孩，爽朗地道。“下次我一定加入。”
小女孩跑回了伙伴们的身边，转身朝阿朵挥挥手，就和伙伴们跑开了。
“阿朵，你想加入就去吧，我可以自己走走。”牧芮垂眸看着这位失去双腿仍然乐观的小女孩，轻柔地说道。
阿朵豪气地挥了挥手。“不用，这次我是特地带芮到部落走一走，和她们玩什么时候都可以。”
阿朵的兴致很高，领着牧芮几乎逛遍了大半个部落，路上不断有人和阿朵打招呼，也有人好奇地看向她这个外来者，她们目光傥荡，似乎真的只是瞧一眼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并不让她觉得反感。
“咦？”走了一大圈，前方就是阿朵的家，牧芮不经意发出一声疑叹。
“怎么了？”阿朵仰起小脸看向牧芮，关心地问。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牧芮不知当不当问，但她走了这一路，只见女人和女童，却并未见到一个男人，似乎连男童也没见到一个。
阿朵停下来，等着牧芮继续说，两条像是毛毛虫的小眉毛蹙到了一起。
犹豫片刻，牧芮斟酌着说起自己的疑惑。“部落里是不是还有人没回来？”
“嗯。”阿朵肯定地点头，继续看着牧芮。
“那就没事了。”牧芮抿嘴一笑，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朵也不再问，朝前挪了几米后才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姆离开部落已有些时日了，她和从姆们也该回来了。”
两人继续向前，牧芮眨眨眼，侧头看向阿朵又眨了眨眼。“谁要回来了？”
“大姆和从姆们啊，”阿朵仰起小脸，也看向牧芮，疑惑而严肃的小表情可爱极了。“三春是兽类繁衍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是最好狩猎的时节，大姆早早领着从姆们外出狩猎了，这次一定能有大收获。往常我阿姆也一起去，”阿朵偷偷地瞄了一眼牧芮，才又道。“不过大姆也会分我家一些猎物，下次我阿姆再多猎些充入族中也是一样的。”
听阿朵说得越多牧芮心中越犯嘀咕，她不确定地问。“大姆和从姆和你是什么关系？”
“芮你真笨，这都不知道，我阿姆的阿姆就是我的大姆，大姆的其他孩子当然就是从姆呐。”
“那你的阿公和阿爸呢？”牧芮的声音变得很轻，她突然意识到先前的想法可能是真的，此刻心情变得很奇特。
阿朵微眯着双眼，没明白牧芮说的话。“阿公？阿爸？那是什么？”
“就是...人都是父母生的，你有阿姆，自然该有阿爸，或者其他称呼都行，他也是生你的人。”停在茅屋前的坪地，牧芮双眸微睁看向阿朵，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若是她想错了呢？
“啊？...可是，我是阿姆生的，没有别人生我了，我是阿姆的孩子。”误会了牧芮的意思，觉得自己可能不是阿姆的孩子，阿朵的眼眶红了。
“阿朵别哭，你是你阿姆的孩子，只是...唉，我该怎么说呢...”牧芮扶着木棍蹲下身，扶着阿朵的双肩，焦急地解释。
“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阿朵她...还不明白。”采从茅屋里走出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阿朵见到阿姆委屈极了，从牧芮身边挪开来到采的面前，抱住采的腿。嘴里呜呜地喊着阿姆，像极了受伤的小兽回到可以放心依靠的母兽身旁。
住人家的吃人家的还把她家小孩弄哭，牧芮尴尬极了，采看着她的眼神很平和，让她越发难为情。
等安抚好阿朵，让她给两个成年人当童工准备餐食，采和牧芮说起了她们部落的情况。
“我们是水周族，因东北方向被水三面环绕而得名。族中世代只有女子没有男子，故而外族也称我族为女儿族。族中皆为姐妹，相互扶持，延续至今。”
牧芮伸手握住坐下后放在一旁的木棍，用力捏了捏，才开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繁衍后代的？我是说阿朵还有那些小女孩们是怎么来的？阿朵和你长得有五、六分像，她应该是你的女儿。”
采点头。“族中姐妹感南风而生女，阿朵也是这么来到我家的。”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06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