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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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檀又和之前一样，帮沈舒寒夹了满满一碗的菜，放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堆成小山的饭碗，沈舒寒二话不说就开始吃起来。
江檀见她乖乖吃饭，很是开心，又很自然地帮她盛了碗汤，自己才开始吃。
一旁的李叔默默关注着两人的动作神情，越看越觉得这两人相处得很是自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舒寒吃饭吃得这么舒心了，如果这位小姐能经常来看看沈舒寒就好了。
只不过这位年轻的小姐看起来...实在是有点眼熟。
李叔摸了摸胡子，思考着究竟在哪里见过呢，之后便悄悄退了出去。
吃完了午饭，江檀离开前，沈舒寒特意叮嘱她要好好穿衣服，乖乖等她回来，还将自己的一条围巾系在了江檀的脖子上。
李叔站在远处，看着她俩依依不舍的样子，忽然就想了起来。
他真的见过这个女孩儿，只不过是在一张画里见过。
那天沈舒寒一回家就神神秘秘地问他哪里好安置画稿，他想了想，便说画稿还是裱起来比较合适，于是主动帮忙测量了稿纸的尺寸，临走时沈舒寒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亲自监督制作，不能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那张画纸上的内容他只看了一眼，便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沈舒寒会那么欢喜。
那上面的人物惟妙惟肖，自家小姐眼含春水，媚眼如丝，明显是一副醉态，正柔弱无骨地靠在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身上，女孩儿也生得清丽动人，只是面上有些慌乱，不过还是搂住了她并与她对视，两人的气场一强一弱，一个好似盛放的蔷薇，另一个就如同含苞的茉莉，两人的衣裙翻飞而起，撩人气息几乎就要溢出画卷。
不过今天看那孩子的年纪，貌似比自家小姐小了很多。
李叔摇了摇头，这似乎不是他作为一个管家该去操心的事情，只要小姐能够开心便是好的。
...
那天过后，江檀开始全身心投入了工作，一切都按照沈舒寒之前定下的标准严格执行，包括服务礼仪和清洁标准，她想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沈总监的回归。
江檀的认真却刺激到了其他几个人，刚开始大家多少都有些抵触情绪，特别是孙静怡，平日里被厉天书宠坏了，现在突然上了强度，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天书哥，为什么江檀姐要这样啊，她又不是主管，怎么沈总监不在了她反而耀武扬威起来了？这以后要是真的当上主管，可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呀。”
“你少说点话吧，照做就行了，江檀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没准是舒寒姐授意的。”
“这不对吧，她又不是主管，何必狐假虎威呢！沈总监都多久没来上班了，能不能回得来还不一定呢，我觉得现在艾总监就挺好的，一个餐厅何必同时要两个总监呢，再说了，最近生意这么差，也没见沈总监起到多大作用嘛！”
江檀一直在他俩附近转悠，孙静怡这些话都是明目张胆说给她听的。别的倒还都能忍，只是最后她将矛头指向了沈总监，江檀的心里就顿时升上了一股无名火，她本就比孙静怡高出一个头，此时毫不客气地走了过去，低头看她：
“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谈了个恋爱就把礼貌和教养都谈没了？别忘了是舒寒姐一直纵容你们的办公室恋情，这在行业里本就不合规矩，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恩将仇报吗？”
孙静怡见她强硬的态度，立马委屈兮兮地跑到了厉天书那里：
“天书哥，她的意思是说你和我都没有教养，这什么人呀。”
“我没说你们俩，我只说的你。”
孙静怡几乎就要钻进厉天书怀里：
“哎呀天书哥哥，反正我实习结束也不会留在这里，你到时候就和我一起走吧，行不行？”
“咳咳，矫情归矫情，工作还是得上上心，每次出了纰漏都跑到天书这里来找补，你这样永远也成长不了。”
其实两人的关系之所以急转直下，就是因为孙静怡和厉天书谈起了恋爱，小孙又是个敏感的人，不止一次地提醒厉天书不要和江檀走得太近，可两人本就是同事，出于工作难免还是会有交流，于是孙静怡常常拈酸吃醋。
再说工作上，都怪江檀对她太宽容，厉天书又太宠她，实习以来她几乎就没做过什么脏活累活，哪怕是出了客诉也会由江檀出面解决，因此才逐渐变得骄纵起来。
中午在员餐吃饭时，江檀原本一个人坐着，厉天书却非要端个盘子坐她对面。
“江檀，那个...今天是静怡说话太过分了，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应该自己来承担后果，凭什么是你替她道歉。”
这时孙静怡也拿着盘子过来了，一看江檀坐在对面，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
“可是我感觉你最近确实变了，以前你不会主动diss别人的。”
孙静怡偏巧刚来就听见了这一句，干脆顺水推舟添油加醋一番：
“对呀，江檀姐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小题大做的，你可得注意，别和某些人一样学会怼客人了。”
江檀当然知道她话里说的是谁，暗暗捏紧了筷子。
“不过呢，人家敢怼客人那是因为有背景有资源，你呢什么都没有，就别自断活路了。”
“更何况大家都清楚，总部考察团对艾总监和沈总监的考评堪称两极分化，我是怕你站错了队，吃亏。”
厉天书听她阴阴阳阳一番话，有些火大：
“静怡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别再口不择言吗？江檀你别和小孩子计较，她什么也不懂。”
江檀已经被气得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放下筷子说道：
“她说的有道理，不过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还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吧。艾总监可不像沈总监，从不养废物。”
“你什么意思啊江檀？！你别走！”
说完，她端起餐盘直接走掉，任凭身后的孙静怡大呼小叫宣泄不满。
一旁几个其他部门的员工正在嘀嘀咕咕。
“哎，好奇怪啊，现在艾总监一家独大，按理说底下人不应该怨气这么重啊？还搞内斗互撕？真是不理解。”
“嘿，我听说总部现在很看重艾总监呢，你看吧，搞社会餐饮的就是花招多，会讨上面人欢心！”
“不过我听说沈总监就快回来了，不知道到时候风向是不是又会急速逆转。”
“害，她还能逆转得了嘛？餐饮部这个月业绩跳水，逃掉的不都是她的客户吗？她肯定出事儿了，大家才唯恐避之不及的！”
“哼！我也吃不下了！”
孙静怡吃了几口饭，然后就甩手走人，餐盘都不收拾，就等着厉天书给她收拾呢。
王业成打趣地问他：
“哎，你怎么不去哄哄你那小女朋友？”
“哄什么哄，是她自己心理失衡，觉得自己处处不如江檀，不过这也是事实。”
“不过她刚刚说的有道理啊，你看现在的局面明显对我们不利，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我肯定是保持中立啊。”
”实不相瞒，艾总监从一开始就对我挺好的，所以这个时候嘛我肯定要在他面前表个态的。”
“哦我明白了！所以这才是你每次都不参加我们私底下聚会的原因是吧？”
“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兄弟你多担待喽！”
说完，王业成拍了拍厉天书的肩膀，随后离去。
厉天书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艾世杰无非就是经常拉人去酒吧谈事儿，顺手帮王业成推销推销酒水罢了，除此之外到底有什么好的，工作就是工作，做好分内的事情即可，为什么非得拉帮结派呢。
午后，艾世杰让厉天书找客人确认一下今晚的预约，又请了所有人喝奶茶，工作热情似乎十分高涨。
“江江，你们艾总监这几天经常跑来后厨找张厨，上午我还看见他俩一起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回来后张厨也特别高兴的样子，你说是不是总经理夸他们了？”
江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今晚沈舒寒会出现在餐厅里。
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今天的她只穿着一身休闲常服，黑色的毛绒阔腿裤和一件灰色毛绒长袍，脚踩一双纯白厚底棉拖，好像是酒店楼上长包房的客人一样，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厉天书面前：
“天书，今晚帮我加订一桌，两个人。”
厉天书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沈...沈总监！真的是你吗？”
沈舒寒的脸一如往常的冷淡：
“假的，走了。”
说完便拄着拐杖，慢慢走进了电梯上了楼。
“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
厉天书朝着电梯的方向发呆，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忘记问时间了。
“江檀，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神神秘秘的，看见谁了？看见财神爷了？”
“性质差不多，我看见舒寒姐了！”
“哈？”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