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道德旋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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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微澜用最快的速度将东西全都收进了箱子里，然后锁上了箱子，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深呼吸一口后走出了房间。
“微澜，收拾好了吗？”
“嗯，好了。”
“那走吧。”
临出门时蒋微澜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段霖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却没说什么。
车子驶上高速后，段霖随口说道：
“你现在租的那间房子，要不就退了吧？回头我帮你联系房东，你就别再去了。”
“...行，可是我想自己退房，毕竟租了这么久，房东太太人挺好的，我想送她点东西。”
“嗯，那行，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车里的温度很高，蒋微澜感觉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
“对了，你今晚是不是还去了别的地方？”
对方冷不丁来了一句，她下意识地否认道：
“没有啊，我...直接就回家整理东西去了。”
“可是我手底下的人说在酒吧看见你了。”
蒋微澜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说看见你喝酒了，你喝了没？”
“没！怎么可能呢，一定是看错了。”
“微澜，你这样我真不是很放心，我怕咱们的孩子会出问题。”
“...孩子能有什么问题呀，这才三个月。”
蒋微澜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段霖皱了皱眉：
“你看这都三个月了，怎么还不显怀呢？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查一查吧。”
“行啊，那还是去上次那家医院吧。”
“不行不行，我想换一家好点儿的医院，我们去妇幼医院检查一下怎么样？等生产的时候也定在那里好了，毕竟那里更专业。”
“额...行吧，你安排。”
蒋微澜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为了避免露陷儿，只得先答应下来。
回到家后，她趁着洗澡的功夫，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从手机里翻出了那份流产证明，心生一计。
(OS)“沈舒寒...是你逼我的。”
...
自从上回在办公室被江檀拒绝以后，沈舒寒感觉对方在有意回避着和自己接触，包括但不限于眼神和肢体，一天当中能够见到对方最久的地方只有员工餐厅。
她有些困惑，为什么江檀好像也和从前不同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她太过主动吓到了她？总之她明显感觉到对方不像从前那样喜欢对她问东问西了。
看来景初说的没错，保持距离才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沈舒寒最近工作都比以前认真了，排完部门班次，她揉了揉太阳穴，心想着到了饭点，会不会有人推开门进来叫她吃饭，然而从十二点等到了十二点半，期待的人并没有出现。
看来对方真的是有意在避开自己，一时之间她真的不太适应，苦笑了一下，从衣架上拿起外套，转身走向了员工餐厅。
这个时候员工餐厅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她默默打好了饭，走到角落里那个位子坐下，身边没有人叽叽喳喳嚼舌根，倒是挺清静的。她一边发着呆一边吃着饭，竟然感受不到食物的味道。
(OS)“我真的做错了吗...”
吃了几口她便再也吃不下了，起身准备把剩饭倒掉，刚把托盘交出去，转头便看见江檀从门口走进来。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她，她捏了捏拳头，悄悄坐回了原位。
“哎对了江檀，元旦放假你打算去哪里啊？我和静怡准备去温泉小镇，你来吗？”
“我就不去了吧，想申请值班。”
“啊？不是吧，元旦还加班啊？”
“嗯，想多赚点。”
她是真的很缺钱吗，非要元旦过来加班？角落里的人显出不悦的神色。
“再说了，你们是一对儿，我去了不就成了电灯泡了？”
“咦，不是还有杨以玲吗？你把她叫上，我们一起去啊！人多了才热闹，我跟你说啊，那个小镇很好玩的，晚上还有烟花庆典和BBQ。”
这时，江檀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
“玲玲去不了，她得回家。”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我陪你去，元旦我没给你排班。”
江檀惊讶地转过头，沈舒寒已经站在了她身旁，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莫名有些压迫感。
“额...那我可以现在和你申请排班吗？”
“可以，但我不会给你批。”
“...”
就连坐在江檀对面的厉天书都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气息：
“咳咳...那个...要不你们俩商量一下，然后和我说一声，我来订门票。”
沈舒寒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去。
她本以为下午江檀就会主动找到她，吐槽也好，抱怨也罢，哪怕是对她发一通脾气，可对方始终还是没来找她。
快下班时，她特意去楼上转了一圈，路过茶吧的时候，见珞诗正在收拾台面，便走了进去。
“珞小姐，今天生意怎么样？”
珞诗盈盈一笑，虽是忙碌了一整天，可仪态依旧保持优雅：
“沈总监，自从你回来以后，我这里的生意简直是好得不行，想来一定是你又谈成了大买卖。”
沈舒寒笑着点了点头：
“我临行之前确实刚和海外一家旅行社达成合作。”
“对了，漓村之行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那就行，我原先以为你会不习惯那里的环境，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不过珞小姐下次再去可要多加留心，漓村民风太过纯朴，差点把小檀灌趴下。”
“哦？还有这回事？”
珞诗很是惊讶：
“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她只是酒量不好，睡了一觉就没事了。”
随后珞诗便和沈舒寒道了别。
沈舒寒悄悄推开茶吧的窗，倚在屏风处静静观望着餐厅那边的动静，厉天书和孙静怡正在忙着擦餐具，杨以玲正在回收当天没有卖出的甜品，小时工们正在擦桌子，大家各司其职，唯独就是没有看见江檀的身影。
她失落地从茶吧退了出来，还是不死心，走到杨以玲身边：
“你看见小檀了吗？”
背对着她的杨以玲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
“唉呀妈呀！舒寒姐，你吓死我了...江江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她没跟你请假吗？”
沈舒寒摇了摇头：
“没有。她生病了吗？”
“嗯...好像是吧，我看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
“舒寒姐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离开餐厅，她有些担心，本想直接开车去她家里找她，又觉得这样太过冒昧，怕惹得她生气，于是硬生生把这股冲动压了回去，换成了微信里的一条语音：
“小檀，你不舒服吗？需要我吗？”
发送完后她反复听了三四遍，忽然又觉得不妥，什么叫需要她，她会是被她需要的那个人吗？她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于是她赶紧长按了那条语音，却发现已经超过了时间，无法撤回了。
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手机放在副驾驶上，启动了车子。
...
那一晚的江檀没有出去摆摊，她确实有很多心事，几乎翻了一整晚的微博，每一条评论她都有认真去看，然后就是点进沈舒寒的微博主页。
随手刷新一下页面，置顶的却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场景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她正陪着漓村小学的孩子们上音乐课，那时候沈舒寒只说酒店有事情需要她处理，所以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了教室后面。
“她竟然在那个时候偷拍我...”
照片是刚刚才发的，只配了一句话：
(OS)“小助理看上去很会带孩子。”
紧跟着下面的评论就接踵而至。
“快看！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子是不是就是被沈舒寒搂腰的那位呀？”
“原来是助理，怪不得那么亲密。”
“有些人呀不知道一天到晚在脑补什么，人家就是正常的工作关系，非要强行拉郎配，真是让人挺无语的。”
江檀看了看评论区的楼，竟然十分和谐。
“看来她还挺聪明的，这样子的话，危机应该算是化解了吧？嗯？”
这时，手机轻轻震动了几下，是对方发来的消息。
“居然发语音给我，这还是她第一次给我发语音消息。”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听，又看见对方正在输入，于是便静静地等待着。
很可惜，对方没有再发来其他消息，江檀心里自然是有些失望的，顺手就点开了那条语音。
【Repeat语音】
她将那条语音反复听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回复，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打开热水，任凭水流冲刷着身体，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沈舒寒明明还没有离婚，却偏要在这种时候逼她说出喜欢她的事实。
【Repeat台词】
“我怎么能说出口...如果我对你说出了那些话...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想成为第三者，更不想害沈舒寒卷入道德的漩涡，她们都该知道，有一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触碰的。
江檀第一次觉得，她和沈舒寒之间，好像隔着一条很宽的银河。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道德旋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