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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81 无名之路 ...
“我是利威尔。”
“只有利威尔。”
许多年以来,每逢需要自我介绍的场合,我都会用这么一句敷衍过去。
倒不是因为不善言辞,虽然没上过几年学,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我姑且还算是个健谈的人。之所以草草带过,不过是因为,我对于自己“代号”的了解仅限于此。
我老爹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我从没见过这家伙一面,当然,这对他来说是件幸运的事,不然他肯定会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我的母亲名叫库谢尔,是地下街的一位站街女郎,她从未告诉过我关于那混蛋老爹的任何信息,考虑到她的职业,或许也是无从说起。
对于自己的过往,库谢尔也向来闭口不提。她不说,我也不问。对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来说,谈论过去和未来太过虚无缥缈,毕竟在地下街,如何生存下去才是更值得花费心思的问题。
不过现在,如果非要执着于全称的话,就叫我利威尔·阿克曼吧。
嗯?人类最强?
……你这小鬼可真无聊啊,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无所谓。
天选之子?
……好好锻炼一下你那贫瘠的大脑吧,不要学到个词就随口乱叫。佩特拉应该告诉过你,我是被埃尔文那家伙从地下街拎出来的吧。
出生于地下街的娼妓的儿子,如果只凭这个印象,你还能说出“天选之子”这种蠢话吗?
对我而言,走哪条路、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些都是个人的选择,所谓的“天”“神明”或“命运”,不过是些唬人的说辞。
当然……正因如此,未来才是一件永远无法知晓的事。
我出生在希娜之墙,不过,跟地上那群衣食无忧的家伙不同,构成我最初生活环境的是没有蓝天和太阳的地下街。据说最开始,那里是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们为了抵御巨人侵袭而建造的避难所,后来逐渐荒废,涌入了各类三教九流,最终成了下民们的聚集地。
小偷、混混、瘾君子、娼妇……那些为地面不容的法外之徒,都是地下街里再普通不过的居民。
我的母亲库谢尔,就是其中的一员。
对我而言,库谢尔是暗无天日生活中难得的色彩。她的举止与那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地下街没有天空,她就是我唯一的一抹光亮。
阴沟里总是容不下一点美好,我在那满是脏污的环境里生活了二十九年,但库谢尔的生命,却永远停在了我十二岁的那一年。
当时,家里值钱的东西早就卖光了,对于没有生存能力的小鬼而言,想独自活下去不过是痴人说梦。我没什么力气难过,只想陪着库谢尔一起离开。但在死亡到来之前,凯尼先一步找到了我。
那家伙戴着顶愚蠢的帽子,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显得不伦不类,他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眼前,用一副说不出哪里奇怪的语气问我:
“还活着吗?”
“名字?”
“利威尔……”
“只有利威尔。”
那是我第一次这样介绍自己。
之后,他带我离开了先前那栋破屋子,将我安置进一座在地下还算体面的住所,扔下几个钱和一句“在我下次来之前别死了”后,便不见踪影。
几天后,他回来了,告诉我库谢尔的后事已经处理妥当,骨灰就埋在地下街那所唯一的墓园里。从那天起,我就没再想过要去死之类的事,这个世界烂透了,恶心的像一座巨大的粪坑。但既然库谢尔将我带来了这样的一个世界,那我就要好好活着,然后朝这肮脏的世界狠狠吐上一口唾沫。
在身体稍微壮实一点之后,凯尼送了我一把匕首,那是他唯一一次送我礼物。自那之后,他每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温情的交流,连接我们的纽带更多是“暴力”。
武器、挑衅、格斗……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看似没什么脑子,却深谙地下街的生存之道。
他比库谢尔,更适合在底下生存。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凯尼将他的技能一件件传授给我。这种日子逐渐成了日常,他从来不在教育上下什么功夫,却将我训练成了一个合格的混混。
这样的训练持续了三年。在这期间,我总会想起库谢尔,她似乎只是出了趟远门,只要我变得更强大,就能找到她,然后带她去更好的地方生活。
但那终归只是我的臆想,事实是,库谢尔已经在两年前长眠于地下,再也不会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开始发疯般地寻找能证明母亲曾经活过的痕迹,那是我唯一不想被剥夺的东西。某天,我通过小道消息得知,库谢尔生前当掉的一副茶具即将在几日后被送往地上。
这个消息让十五岁的我近乎战栗。在地下街,的确有人做着类似的生意,他们会定期将搜刮来的值钱物品运往地上换钱。但真正让我战栗的是,那套茶具是母亲四年前送去当铺的,而时间过了这么久,它居然还留在地下。
这样的机会,错过了或许就不会再有。我自知无谋,也并不认为自己能真的夺回那套茶具,但我必须要试试。
这将是我……揍翻这不公世界的第一次尝试。
最终,尽管被揍得鼻青脸肿,我还是夺回了库谢尔的茶具。
这或许有一定运气的成分,当那押送货物的肥猪满嘴喷粪,说要把我一同卖了,让我变成和库谢尔一样的娼妓时,那股潜藏于我体内的力量,突然觉醒了。
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头脑就像浸过冷水一般冷静,一切反击都如同本能般行云流水,当时我对此并无感知,只是单纯不想听那猪猡这般侮辱我的母亲。
在一鼓作气干掉在场大多的好事者后,他们其中的一个眼镜男一改方才居高临下的态度,用下一秒就会小便失禁的表情,将那套茶具送到了我手上。
心慈手软不适用于地下街,我并没有因他的谄媚而放过他。
只是,他的几句话,引发了我对于凯尼身份的好奇——
“这个力量……”
“你……是凯尼的私生子吧……?”
“绝对错不了……”
回到住所后,凯尼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今天本该是格斗训练的日子,可他在看到我的一身狼狈的样子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并做出了和他一贯作风不相符的反应。
“你这小子还真有行动力啊……”
“看来你的运动量已经达标了,今天剩下的时间就休息吧。”
“真是的,有计划也不知道早点放屁,害老子白跑一趟!”
“明天跟我去喝酒,就当补偿我的辛苦!”
他说完就自顾自走进了平时落脚的房间,没有给我任何问话的机会。但当时的我也确实不知如何开口,想着来日方长,便也随他去了。
次日,凯尼带我去了一家勉强还算高档的酒馆,他点了几杯啤酒,甚至还让店家上了一盘肉。这在地下街是极为奢侈的餐食档次,让当时的我隐隐感到不安,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被他递来的酒杯堵住了嘴巴。
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灌酒,那家伙的脑子里真是塞满了屎尿。
那一刻,我又想起了库谢尔,想到如果她突然回来,看到这样的我会作何反应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或许是被这样的想法所触动,我被那马尿一样的啤酒呛了一口。
“没出息的样子!真是暴殄天物!”凯尼看着我,骂骂咧咧,“个子矮就算了,连酒都喝不了一口,你可真是个废物!”
“切……一股尿味,有什么好喝的……”我抹了一把嘴,将杯子推了回去。
那一刻,我又开始想念库谢尔一起喝茶的时光。
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那顿饭,凯尼付了钱,带我离开了酒馆。从那里回到住处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可那家伙的脑子像是被酒烧坏了,他莫名其妙地绕了远路,将我带去了曾经和库谢尔一起生活的闹市区。
在那里……一扇门就代表着一栋娼馆。街边与人擦肩而过的女人,有八成的几率是拉生意的站街女郎。凯尼没有理会前来搭讪的女人,我们沉默着向前,直至路过一处喧闹的路口。
在那里,我看到了两个衣衫破旧的小丫头。
在地下街,这样的小鬼比比皆是,并不值得去动恻隐之心。谁都没有义务去照顾弱者,就像库谢尔死的时候,附近来来往往那么多熟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给我一口饭吃。
我不恨他们,那并不是他们该做的。
“哟~两位小小姐,叫什么名字呀?”
“蕾伯蒂……和伊柳塞拉……”
再往前100米就是曾经我和库谢尔的住所,如果不是听到了皮姆·葛朗台的声音,或许我会和曾经那对我群熟视无睹的家伙做出同样的选择。皮姆是这附近有名的皮条客,他正龇着一口黄牙,满脸堆笑地站在那两个小丫头跟前,脑子里那些恶心的想法,已经尽显于那张油腻腻的脸上。
“哦~不错的名字,姓氏呢?”
“……没有姓氏。”
“没有?”
“嗯……只是……蕾伯蒂和伊柳塞拉……而已。”
她们怯懦的回应好像幼鸟发出的哀鸣,那是不该存在于地下的生物。回过神后,我已经挡在了皮姆和那两个小鬼之间。
“……啊?”
“你猪叫的声音太大,吵到我了。”
……别误会,我并没有想过见义勇为,只是因为那猪猡曾经也找过库谢尔的麻烦,单纯看他不爽罢了。
凯尼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皮姆估计是看我满脸伤痕,觉得至少能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嚎叫的声音便也大了一些。
“怎么?你这小矮子也想做这门生意,所以要先从老子这边下手?”
“没爹的东西,你也算是子承母业了,你那婊子妈千人骑万人跨的,现在连你这小杂种也要来拉皮——”
“咦?”
“操!你敢打老子!!我他妈——啊啊啊啊啊啊!!!”
暴力向来是我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没有给他继续喷粪的机会。
回想起来,那应该算是我在地下街的“成名战”,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被十几岁的小鬼揍得满地找牙,这无论在什么年代也算奇闻一件。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层层人群的夹缝里,我看到了凯尼。他将那顶蠢帽子的帽檐向下扯了几下,便转身进了巷子。
那不是通往我们住处的路。
骚乱平息,但我没有追上去。一方面是因为眼下的烂摊子还等着收拾,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清楚,我们的这场同行,终于是走到了岔路口。
我带着那两个小鬼回到了住所,安顿她们睡下后,从柜子上拿出了库谢尔的茶具。
烧水、选茶叶、计时、泡茶……忙碌了两天,在我以为终于能松口气,回味一下那远去已久的悠闲时光时,库谢尔的茶杯——那个我费了老鼻子劲才夺回的关于母亲的念想——就从我的眼前滑落,在那坚硬的水泥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阴沟里容不下半分美好,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总有一天。
那两个小丫头在我这住了几个月,我对带孩子没什么心得,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她俩打发走。只是,地下并没有什么好去处,那两个小鬼都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那近乎银白的发色也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产物。要是随便将两人打发出去,她们要么会在无人的角落里饿死,要么会为了生存走上成为站街女郎的老路。
在考虑将自己的生存之道传授给她们时,我认识了法兰。
起初只是他不自量力地来找茬,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后,那家伙反而越挫越勇。一来二去他便缠上了我,由于性子还算合得来,我也没跟他计较什么。
一个月后,他给我带来了一条消息——
“哟!利威尔!爆炸性新闻!”
“滚,我现在没空。”
“啧!别这么冷淡嘛!这次是真的爆炸!说不定有机会去地面生活哦!”
“……”
他所谓的爆炸性新闻,不过是地下街哨岗的人员调动消息。能去往地面的通道向来由宪兵把守,附近街区的混混头子不知从哪得来了消息,说哨岗即将调来几个见习的新兵,他们经验不足,或许能成为冲破防线的突破口。
看法兰那喋喋不休的样子,想必是对此十分热切,他当时赖上我,或许正是想寻求一个有力的盟友,以便在合适的时机离开地下。
但无论如何,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动了念头。
释怀对一个十几岁的小鬼而言并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能去地面,我或许就能找到凯尼,把他揍得屎尿横流后再撬开他的嘴,问问他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一声屁也不放就默默离开。
另一方面,如果能把家里的两个拖油瓶送去地面,她们未来能走的路,一定比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要宽广得多。
几周后,法兰说的机会来了。
他的消息还算准确,参与那场暴动的人不多也不少,倒真把那道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冲出了裂痕。虽然行动最后总体上失败了,但的确有小部分运气好的人趁乱逃了出去。
“大哥哥!快上来!我们一起走!”
“利威尔!快!嘶——混蛋!给老子放手!”
“喂!法兰!”
“……”
“……啧!”
“走!跟着人群往上走!出去了躲着宪兵!尽量往远处跑!别回头!”
“我马上就去找你们!”
那两个小鬼的运气不错,跟着人流在混乱中逃了出去。只是法兰那家伙属实点背,在楼梯口被几个宪兵截了胡,甚至在冲突中挂了彩。
虽然没去成地上,但好在,我们在混乱中甩掉了追兵,后续也没惹上太多麻烦。
这个结果也还不赖,至少把拖油瓶送出去了。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她们自己了。
可世道总爱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弱者推入火坑。
没过几个月,我和法兰又在闹市区捡到了奄奄一息的伊莎贝拉。红发的女人在地下的处境更加悲惨,如果放着不管的话,想必几天后我们就会在垃圾堆里看到她的尸体吧。
那次暴动后,对地面通道的把守逐渐森严,却也有人从中嗅到了利益的味道。商人、混混和宪兵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几方势力沆瀣一气,开始向阴沟里的老鼠贩卖起阳光。
又几年过去,法兰、伊莎贝拉和我在地下街混出了一些名头,成了附近几条街区的地头蛇。混混头子的生活并不轻松,那两个浅色头发的小鬼早已被我忘到了千里之外。
再后来,我们真的离开了地下。虽然加入调查兵团要整日与疯子为伴,还不时会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但不得不承认,当在蓝天下沐浴阳光时,我确实感到这世界或许并没有那么糟。
更重要的是,那个叫埃尔文·史密斯的家伙好像和我有着类似的想法,在我想冲这恶心的世界狠狠啐上一口时,他似乎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推翻这个虚伪的世界。
既然如此,不如就跟在他身后,看看他选择的道路能通向怎样的未来。
如今,有关地下街的回忆早已模糊不清。脚下,那些交错的足迹杂乱无章,却又隐约让我惊叹于曾经嗤之以鼻的“命运”。将近二十年后,我竟然又踏进曾经的那个路口。
“凯尼,你到底是库谢尔的什么人?”我望着眼前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迫切地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白痴……我只不过是……她的哥哥啊……”
那天的夕阳半死不活,像极了地下街摇摇欲坠的灯火。
凯尼没有瞑目,他将一个盒子塞进我手中,里头装着可以使人类巨人化的药剂,那是他从罗德·雷斯那里顺来的,目前壁内大概仅剩这一支。
做完这件事,凯尼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在看到什么之后逐渐失焦。透过他放大的瞳孔,我看到了身后轻轻振翅的飞鸟。
“……利威尔……阿克曼……是吗?”
“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是蕾伯蒂·阿克曼……”
“请多多指教,利威尔……哥哥。”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蕾伯蒂姐妹的发色本该是金黄色,但因为儿时营养不良且晒不到太阳所以褪色为白金色。
伊柳塞拉因为后来得到了良好的照料头发逐渐恢复金色。
蕾伯蒂由于曾被罗沃夫胁迫,生活条件恶劣、心理压力大,导致发色一直没变回来,于是我们获得了白金美女一枚。(这是人话?)
先前写利威尔自述的时候,《恶童》还没有发表,笔者对于利威尔的幼年经历了解也不多。现在修改后加入了部分《恶童》剧情,与伊莎贝拉的相遇也从动画里的描述改成了漫画里的。但由于先前时间线已经定下来了,所以在利威尔的年龄上可能存在BUG。
emmm……就当利歪过得艰苦所以年纪看上去偏小吧……(目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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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81 无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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