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4 割喉者凯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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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在来信中说明，眼下这段特殊时期，驻屯兵团会在不危及自身的情况下向你们提供援助。只要能成功汇合，皮克西斯司令就能成为艾伦和希斯特利亚的庇护所。
然而，寻求庇护的前提是成功抵达驻屯兵团总部，敌方在暗，我方在明。为了混淆视听，利威尔提出兵分两路。一边，由阿尔敏和让分别假扮希斯特利亚和艾伦，利威尔、三笠、柯尼、萨沙和尤弥尔随行；另一边，真正和艾伦和希斯特利亚会藏身于货运马车中，由凯吉伪装成车夫护送至驻屯兵团，妮法、戈垢士、蕾伯蒂和你暗中保护。
虽然知道这项计划最终失败了，可在前几轮选择与韩吉同行的你并不清楚具体细节，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听从了利威尔的安排，打算暗中多留意艾伦等人的动向。
刚一踏入城区，你们就遇上了一队宪兵，幸运的是，那些宪兵正忙于维护济贫物资分发现场的秩序，并未识破你们的乔装。
街道上人头攒动，前来领取济贫物资的民众赞颂着壁内之王的慷慨，却忘了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再加上那几位宪兵恰到好处地引导着舆论，倒真让人产生了一种“壁内的粮食都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从自己库房里贡献出来”的错觉。
“呵，好大的一出戏……”你看着眼前假仁假义的剧目，眉毛上方的肌肉不自觉跳动了一下，不过，比起济贫活动本身，此刻令你担忧的是由此而造成的道路拥堵状况。
“啧……完全堵死了……凯吉他们过不去，这可有些麻烦呀……”
“尤娜，看那边。”
在你愁眉不展时，蕾伯蒂轻轻戳了一下你的肩膀，顺着她的手指，你看到了位于几百米外的另一辆马车，那驾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正直直地朝着利威尔等人的方向驶去。
许是听到了动静，此刻利威尔也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你趴在屋顶上，有些无奈地感叹了一声：“看来诱饵组要遇到麻烦了……”
果不其然，不出几秒的功夫，那驾马车就已经冲到了他们身边。车上的劫匪似早有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掳走了利威尔身边的“艾伦”和“希斯特利亚”。
太阳底下竟敢公然抢人，街道上的一行人立马“乱作一团”，混乱中，隐隐传来萨沙的一句：“阿……艾伦他们被劫走了！”待她的话音归于宁静后，其余的人才似乎如梦方醒般地追了上去。
“呃……真是拙劣的演技啊……”你摸了摸脑门，然后便看见利威尔象征性地跟了一段距离，与三笠简单交代了几句，接着抄近路飞上屋顶与你汇合。
“上钩了？”你轻挑着眉毛问他。
“啊……”他随口应了一声，表情却并不轻松，似在提防着某种危险，随后又补充道，“还不能掉以轻心，那帮家伙不过是门外汉，对方可能还藏着后手。”
闻言，你的眉心也不自觉地紧了紧。根据前几世的经验，在利威尔的这条行动路径中，随行的韩吉班成员全军覆没。虽然本次行动的敌人是人类，但形势并不比厄特加尔的那次危机缓和多少，或许就在你们交谈的时候，危险正在逐步逼近。
这一次，你们即将面临的对手是一个名为“中央宪兵团”的组织，据说其内部比宪兵团更加腐败，这种腐败滋生了更为骇人听闻的残暴，也为王政府孕育出了一批心狠手辣的实干家。
真正棘手的家伙还隐身在暗处，偷梁换柱的小计俩或许早被识破，眼下的声东击西说不准也是对方用来回应你们的方式，简言之，那群门外汉劫匪也只是个幌子，与被劫走的阿尔敏和让并没有本质区别。
“这边情况如何？”利威尔问道。
“道路不通，但目前还没什么异常。”你一边回应，一边将目光转向那辆由凯吉驾驶的马车，由于前路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暂时被堵在了一个路口。
利威尔眸色一沉，似乎陷入了思考。大约过了十分钟，见人群终于有了疏散之势，你正打算起身继续追踪马车，他却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听说过‘割喉者凯尼’吗？”
“当然听过……从上辈子开始就久闻大名了……”你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割喉者凯尼——这个酷似都市传说的名号的主人正是利威尔的舅舅，凯尼·阿克曼。前世，他在整场政变中扮演了复杂且重要的角色，妮法等人的牺牲正是拜他所赐，可最后，在临终之际将注射器交给利威尔的，也是这个无情且癫狂的杀人魔。
而现在，利威尔还不知道这位“割喉者”与自己的血亲关系。而你，由于此前从未参与过这头的行动，对于其中的种种细节也无从得知。
“……略有耳闻，可以这么说吧……”你压低嗓子，以不算实话也不算说谎的方式回应道，“但也仅限于知道他是个狠角色而已……”
“虽然是句废话，但也算中肯的评价，”即便在如此严肃的时刻，利威尔依旧保持着不时怼你两句的习惯，“……我小时候曾和那家伙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哦。”
“……诶？”
这两个语气词分别出自你和蕾伯蒂，之所以反应相差如此之大，是因为你关注的是他前半句的嘲讽，她在意的则是那后半句的袒露。
并不是不关心利威尔的身世，只是你活了这么多次，对于他的底细早已有所知晓。这条消息本身无疑是爆炸性十足的，可作为老油条的你已经不再感到惊讶。
只是人总是要吸取教训，某位金毛混蛋说过，只有当上一次决定成为下一次决定的依据时，它才有存在的意义。回想前不久由于表现太过淡然而引发的麻烦，这一次，你还是打算稍微做做惊讶的样子。
“天呐，原来是这样。”你波澜不惊地感叹着，完全忘了自己刚吐槽完萨沙演技拙劣。
“嘛……很高兴兵长大人终于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了，但是现在不太适合聊天，这种事还是以后再——”
“——！尤娜！”
“尤娜——！”
话音未落，利威尔和蕾伯蒂一起惊呼着起身，同时，一声震耳的枪响，霎那间冲破了你的鼓膜。
顾不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的余音，你赶忙回头，只见一枚子弹拖着长长的烟痕向你射来，而在那些层层叠叠的烟圈之后，半蹲着一个带着帽子，身形瘦高的男人。
世界被摁下了慢放键，此刻，你终于目睹了蕾伯蒂和法瑞尔口中的神迹，甚至能看清男人帽檐之下，那副偷袭得逞的阴狠笑容。环视四周，枪口迸裂的火星、利威尔飘动的发丝、蕾伯蒂惊恐的表情，以及不远处逐步逼近妮法的男人……方圆十米内发生的一切，一一被你收入眼中。
然而，慢放不是暂停，由于距离太近，短短几秒内，子弹就击穿空气，直奔你的额头而来。
“可恶！不讲武德的老东西！”你心里怒骂一句。
“躲？肯定是来不及了！想救妮法更是白日做梦！”
“那不如……”
生死交错之际，你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在看清弹道的轨迹后，毫不迟疑地将右手挡在了自己额前。
电光火石之间，世界重新开始运转，灼烧感从手腕蔓延至全身，你的整只右手在瞬间爆裂开来。那是与刀片划过完全不一样的痛楚，不同于后者寒冰般的触感，此刻的你宛若置身于一片火海。
那火海持续燃烧，将周围的景物一并吞噬，你的视野暗了下去，但大脑仍能够思考。这份清醒让你感到庆幸——看样子这次是赌赢了。子弹精准地打入了你右手腕的疤痕，条件达成，你再次步入了时间的夹缝中。
身处的环境骤然扭曲，这是每一次轮回的例行公事，你等待着“尤娜”和克劳斯前来“赴约”，可这次，来的却是几个“新面孔”。
眼前的景象复又变得清晰，可光线却一直没亮起来。这次，你被扔到了一条暗无天日的街道。不远处，一位小小的少年正狠狠揍着一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混混。看热闹的路人围成了一个圈，好似正观摩着两只恶犬相互撕咬。
人群外，两道格格不入的瘦弱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那是两个小姑娘，一高一矮，衣衫褴褛，看样子是一对姐妹。此时，个头更小的那个正抱着高点的那个女孩的胳膊，尽管两人都被吓得微微颤抖，但姐姐还是在尽力地安抚着妹妹。
你只能看到那两个孩子的背影，但她们白金色的头发已足够令你头皮发麻，那个喊过上百次的名字几欲脱口而出，只是此时的你，并没有自己声带的掌控权。
那是蕾伯蒂和伊柳塞拉的背影。
只不过比你印象中的还要瘦小不少。
视线拉远，不远处的岔道口还站着一个身型瘦高的男人，他抱着手臂面向骚乱，整张脸都掩盖在帽檐之下，仿佛在评估着什么，没有出手，却也没有离去。
在几个力道十足的肘击后，这场碾压一般的“角斗”终于落下帷幕。少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朝外强中干的手下败将啐了一口，以此宣告了胜利。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那个男人却只是把帽檐又拉低了些，然后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这场“戏剧”的最后，是少年抬头张望的茫然眼神，以及两个小女孩怯怯的声音——
“谢谢你……大哥哥……”
【Round：6】
“……大哥……哥？”
意识归于清明时，你口中正呢喃着刚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回过神来，才发现利威尔正一脸嫌恶地盯着自己，那张薄唇翕动了几下，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又皮痒了吗？别没事和我套近乎。”
“……刚才说到哪了，您继续……”你无言以对，只得讪讪回应。
“……我说，我小时候曾和那家伙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在利威尔“重复”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瘦高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又浮现在你眼前，与此同时，你还听到了他离去时皮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那是非常细微的，“喀拉——喀拉——”的声音。
“不对！”你心中一紧，瞳孔骤然收缩。
“那不是梦里的声音！”
“是从身后传来的！”
“妮法——！！注意身后！！”
你大吼一声，旋即抽刀转身，一声枪鸣响起，远处，几只麻雀振翅冲上云霄，眼前，刀刃与子弹相撞，迸裂出几颗红色的火星。
利威尔闪身躲进一旁的掩体，你将手中只剩半截的刀刃奋力掷向对面的男人，趁他侧身躲避的空档，迅速从原位撤离。
不远处的屋顶上，一具尸体无力滑落，那是刚才试图偷袭妮法的家伙。在那具尸体上方，蕾伯蒂面色冷峻，手中的刀刃上覆盖了一层鲜血，那抹暗红没有化为青烟，而是随它的主人一起，重重地坠向地面。
时隔七年，你们的刀，又一次指向了同类。
“哈……好身手！”
“哟~利威尔，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啊，左拥右抱，居然还能骗到这么正的妞~”
那个戴帽子的瘦高男人缓缓起身，从容不迫地调侃着利威尔，仿佛“人类最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小屁孩儿。他边说边走，打空的弹夹被随手扔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如同某种信号，引出了潜伏在四面八方的同伙。一阵簌簌的钢索摩擦声过后，鳞次栉比的屋宇间飞出几十个和他穿着相同装备的男女。
割喉者凯尼和他的帮凶——你们此行真正的对手，终于现身。
“嗯？你看起来似乎也没怎么变啊？”凯尼打量着利威尔，居高临下地嘲讽道，“连个头好像也没长高多少啊！”
“可恶啊……为什么你这小矮子周围尽是些美女啊？让人稍微有点嫉妒啊……”
并肩作战六年的同伴“差点”死在自己眼前，愤怒顿时填满了利威尔的胸腔。热血涌进大脑，他怒不可遏，拔出刀来直面向对方黑洞洞的枪口。
太阳被密集的人影遮挡，利威尔的怒吼回荡在城市上空，像是要冲破面前浓厚的阴霾。
“凯——尼——！！！！！”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74 割喉者凯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