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魔法成为特级》久枝鱼

39、第 39 章

　　怀里一空，樱色从视野中消失，眨眼的瞬间转移到屋内。

　　顺势翻身躺在沙发上，习惯了视野中满片的樱粉，天花板上悬挂的白色灯光变得刺眼。

　　五条悟伸手挡住亮光。

　　咚咚咚——

　　心跳声还未消失，踩着鼓点愈演愈烈。

　　他勾起嘴角，浓烈的笑意在眼里浮沉。

　　什么嘛，原来失去控制的不只是绘理的心跳。

　　*

　　“你还好吗，主人。”迷你魔杖漂浮在一旁，纯白杖身收起，只留下顶端交错旋转的立体圆环和中央的金黄宝石。

　　“好多了。”
　　使用短距离空间传送的魔法从不可言说的氛围中脱离，春日绘理蹲坐在地上平缓呼吸，震耳的心跳声逐渐归于平静，攀上脸颊和耳后的粉红渐渐变淡。

　　真是不争气。她懊悔地皱眉。
　　刚刚的形势下，主导权都把握在五条悟手里，任由他掌控气氛，下次必须要逆转局势。

　　春日绘理复盘完，掏出手机把记忆中与春日家有联系的家族和具体人员列成表格，转发给沢田纲吉。

　　阿里斯家族有关的后续调查由他亲自把控。

　　交流完她得知的消息，沢田纲吉立刻动身开始调查。

　　按下锁屏键，屏幕变成一片黑色。

　　“叮咚。”

　　新消息送达，屏幕再次亮起。是新的邮件。

　　「from：gin」
　　「半小时内滚过来。」

　　邮件的最后是米花町偏僻街道上的一家酒吧的定位。

　　点开邮件，春日绘理挑眉，食指轻敲屏幕。

　　突如其来的邮件和严苛的时间要求，再加上“滚过来”这三个字，充满命令意味和轻视感的字眼。

　　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她拿起浴巾走进浴室洗漱。

　　在琴酒的邮件送达半小时后，春日绘理擦着头发，施施然走出浴室，慢悠悠地点开邮件。

　　正准备回复，她瞥到屏幕上方的时间。

　　刚好半小时啊，早了些。再过一会儿吧。

　　等到吹干头发，她再拿起手机时，屏幕上多了一连串的新消息。

　　来信人不是琴酒，而是伏特加。

　　开始还是五分钟一条消息，后来就变成三分钟，两分钟，最近一条来自一分钟前。

　　「from：vodka」
　　「你最好快点过来，否则今晚你入住的酒店就会沦为废墟。」

　　「to：vodka」
　　「酒店塌掉你们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吗？」

　　发完消息，春日绘理不再理会他们有没有回复，按灭屏幕，不紧不慢地换了件方便的衣服准备出门。

　　沙发上，五条悟已经不见踪影。春日绘理走到玄关，发现他留下的便签纸。

　　人才紧缺的咒术师真是忙碌，奢侈地休息了两天假期的特级在咒术总监面前刷完一波存在感后立马回到工作岗位，承担突发的任务。

　　春日绘理把便签纸放回原处，取出鞋子更换。说不清缘由，心里无端泛起一阵空落的感觉。

　　压下无名的情绪，她离开公寓，在琴酒发来邮件的一小时零三分钟后，踩着凌晨的湿雾抵达酒吧。

　　深夜的酒吧气氛火热，灯球闪烁着霓虹的色彩，斑斓地照亮舞池中肆意放纵的年轻男女。

　　四月逐渐升温，还残留着春天料峭的寒冷，酒吧里的年轻人已经换上清凉的衣服，在肌肤接触和暧昧对视间摩擦升温。

　　穿着一身黑衣的琴酒和伏特加坐在吧台，远离热闹的中心地带。他们两个身边自然隔离出两米宽的无人地带，酒保也躲在吧台的另一边，生怕招惹这两个浸染着黑色气息的奇怪人士。

　　尤其是银色长发的冷脸男人，凌厉的表情中凝结杀意。

　　春日绘理走近无人地带，瑟缩着的酒保瞬间注意到她，挤眉弄眼地提醒她远离两个来者不善的黑衣男子。

　　来者的确不善。

　　她大步流星地走来，平底鞋踩出十厘米高跟的架势。

　　“野崎，你迟到太久了。”还没等春日绘理坐下，伏特加先一步开口传达琴酒的不满。

　　“迟到？”春日绘理冷声，“对于不礼貌的临时邀约，可没有迟到一说。”

　　更何况她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琴酒的手下。比起组织成员，她更像是黑衣组织特邀而来的贵宾，是组织搭上里世界的重要一步。
　　她没必要听从琴酒的命令。

　　如果不是为了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情，她甚至不会过来见他们。

　　伏特加夹在两个气势汹汹的人中间，不敢吭声保持沉默。

　　一张照片甩到春日绘理的面前。

　　果不其然，是她调换的海蓝宝指环的照片。

　　“这东西你应该认识。”

　　琴酒在组织身居高位，鲜少遭到顶撞。
　　若不是因为这次任务优先度高，还需要春日绘理提供信息，注重工作效率的他也不会在酒吧空等一小时。

　　他心情不佳冷漠开口，余光都在避免看到春日绘理，以免让自己更生气。

　　春日绘理：“怎么，你也想买些戒指带带。”

　　“别忘了你是被mafia通缉追捕的人，”琴酒不耐地警告她，“组织接纳你帮你掩盖行踪，也能让你重新陷入mafia的视野中。”

　　有趣的威胁。春日绘理支起胳膊撑着脑袋，指尖夹着海蓝宝指环的照片。霓虹的灯光轮转，洒落在照片上。

　　她举起照片，煞有其事地装出认真分辨的样子：“mafia的指环？你们从哪得来的？”

　　解释工作由伏特加担任，他拿出春日绘理看过很多次的报纸，把「爱神的礼物」的相关版面放在最上面：“组织得到消息，这颗宝石是mafia界流出的新研发的战斗工具，无意中被买下展览。组织派了两个成员去抢宝石，直到珠宝展览结束，那两个成员都没有传回任何消息，电话也打不通，杳无音讯。”

　　消息，咒术总监部属于里世界，又和春日家有合作，得到有关指环的消息理所当然。
　　半只脚踩在里世界边缘的黑衣组织又是哪里得来的情报。

　　“难道不是叛逃了？”她兴致缺缺地推走报纸。

　　“他们两个都是拥有代号的高级成员，任务完成率高，忠于组织。”琴酒意有所指。

　　即使不是头脑派，春日绘理也能听懂他话中的讽刺。她以寻求帮助的名义加入组织后的第一个任务就失败了，之后伏特加给她发来的任务都遭到了无视。

　　那几天她又是祓除特级咒灵又是跑回并盛町，哪有时间替组织干活。

　　“我和大哥去博物馆附近看了，博物馆顶楼有打斗的痕迹。组织怀疑是里世界的人插手带走了我们的成员。boss直接向你下达任务，要求你明天把指环带回来。”伏特加勤恳地传达任务。

　　“既然里世界的人出手带走了你们的人，那这枚指环他们没有带走吗？”

　　“珠宝展览期间，那群警察为了蹲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怪盗，一直呆在展柜附近，没有人接触过展柜。怪盗基德偷走指环后立马被警察追上了，指环也还了回去，现在指环收在那个富商手里，明天他会亲自把指环送到博物馆再次展览。”

　　听完伏特加的解释，春日绘理眸光微暗。

　　他对指环的消息了解透彻，意味着除了明面上派出的两个成员，他们还采取了别的手段观察。

　　“明天波本会跟你一起行动，这次任务如果失败，你就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从mafia的通缉中活下来吧。”琴酒喝完杯中的酒，把酒杯放回吧台，嘭地一声发出脆响。

　　时刻盯防这边的酒保吓了一跳，躲得更远了。

　　交代完任务，失去耐心的琴酒起身，黑色的风衣外套和银白的长发一同扬起，带着浓烈的烟酒味道。

　　闻到这股气味，春日绘理皱眉。她瞬间回想起几个小时前鼻尖萦绕的清冽气息，不自然地顿住。

　　伏特加紧跟着琴酒离开，酒保松了一口气挪步过来收拾空酒杯。

　　春日绘理瞥他一眼：“差不多够了吧。”

　　被搭话的酒保诧异地抬头。得益于琴酒和伏特加生人勿近的气场，坐在吧台的只剩下春日绘理一人。

　　酒保环顾四周发现无人，颤着手指怀疑地指向自己：“小姐是在和我说话吗？”

　　“这么多天的潜伏，你的戏瘾还没满足吗？”

　　春日绘理无奈地叹气，她遇到的任务搭档总是自我风格突出的类型，比如波本，比如……

　　她看着眼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的酒保，目光扫过男人头顶轻轻摇动的凤梨叶发型，熟悉无比地念出他的名字：“骸。”

　　白色的雾气静悄悄地散开，热闹的酒吧中隔出一个安静的区域，酒保的身形在白雾中拉长，马甲消失，黑色领带松垮系着，黑色立领皮衣无风自动，紫色的发丝擦过春日绘理的手心。

　　“kufufu，好久不见，我的搭档。”六道骸俯身，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捏住她的脸颊，血红的右眼中的黑色数字由天神道的“六”切换成地狱道的“一”。

　　春日绘理拍掉他的手：“附身在陌生人身上的时候就不要碰我了。”

　　她娴熟地伸手摊开，六道骸从吧台后取出湿巾放在她的手中。

　　她擦脸的功夫，六道骸目光扫过她的身体：“你的魔力变得不一样了啊，搭档。看来我的计划很完美。”

　　“计划？你还好意思说，什么用爱诅咒他，根本就是你的恶趣味吧。”提起这件事，春日绘理充满了抱怨，她把湿巾摔到六道骸手中，双手抱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一想到她在一年生面前冲着五条悟喊出的那番话，春日绘理就恨不得把六道骸的凤梨叶都揪光。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这是神子亲口讲出的。”

　　“爱……”春日绘理怀疑地看着他，“就算如此，我们家族有人懂爱这种感情吗？”

　　“不要把我和黑手党相提并论。”

　　“是是，迟早会解决所有黑手党的骸。”

　　“骸，你调查出黑衣组织在做的实验了吗？”

　　六道骸摇摇头：“他们的研究所很多，研究内容错综复杂，看守严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

　　春日绘理感到稀奇：“表世界的看守竟然能拦住你吗？”

　　“唰—”地一声，尖锐地三叉戟划破空气扎入木制吧台。

　　六道骸仿佛没听到她的讽刺，揪出正事开始谈论：“实验的事先放一边，关于他们谈到的指环的情报，前不久我潜伏在组织里，遇到琴酒带着一个人去找组织的boss。那个人身上有和你相似的力量。”

　　“和我相似？”
　　里世界三种超自然力量中，春日绘理拥有两种——魔力和死气之炎。

　　六道骸指的肯定不是后者，死气之炎已经成为mafia的代表力量。
　　春日绘理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拥有魔力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知道，但他的力量确实与你有一部分的相似，具体是什么我无法判断。不过，拥有这股力量，他无疑是里世界的人，指环的情报应该也是他告诉黑衣组织的。”

　　“他的事情我之后调查。关于现在出现的阿里斯家族的指环，伏特加清楚没人靠近过宝石展柜，了解指环现在的动向，却没有掌握顶楼打斗的真实情况。多半是借助了监控。你和库洛姆去展览的时候，是用的这身伪装吗？”

　　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向她现在披着的幻术——和六道骸相同发色的深紫色长发，和库洛姆相同瞳色的琉璃紫眼眸。

　　名为野崎爱的常用伪装，由彭格列两位雾守帮助制作的有形幻术。

　　“没有，去博物馆时没用幻术。”春日绘理最初的计划是用野崎爱的身份去博物馆，不巧的是在波罗咖啡厅碰到了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机缘巧合之下，她没再伪装。

　　没想到凑巧躲过了黑衣组织的监控。

　　“那就好。明天你的任务搭档是波本？”六道骸意有所指。

　　“对，他也是我在组织的第一次任务的搭档。”

　　“和你的搭档相处的怎么样？”

　　怎么样？春日绘理纳闷，她仔细回想第一次任务时的细节。
　　“不像是个浸透黑暗的人。”

　　安室透在遇到案件时的处理，以及和江户川柯南的相处，都不像是黑衣组织成员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