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暮多思》贝亦欢

8、第七章

　　一中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
　　太阳洒在人身上暖暖的，叶暮用手肘撑在栏杆上，杵着下巴，歪头与夏思染聊起来运动会的事。
　　“你这次报名了嘛？”
　　“报了个跳远。”
　　“啊，我还没想好。”
　　回到班上，班主任就开始通知运动会的事项。
　　“叶暮，你打算报什么项目啊。”同桌丁冉转头问。
　　叶暮低头动笔的手顿了顿，轻声开口：“我还没想好。”
　　“哦~”
　　下课，班长开始清点着每个人的报名表，看了一眼还有一大半没填的单子，走到每个人面前询问。
　　“叶暮，你要不报一个吧。”班长表情一脸恳求，“八百米还缺人，要不要试一下？求求你了。”
　　叶暮听着，最终还是同意了。
　　叶暮许久没有运动了，一大早就去操场上跑步了。没跑三圈，叶暮就已经累得喘气，停了下来。
　　跑步对于叶暮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奈何自己已经答应了别人，现在反悔太迟了。
　　叶暮边走边跑，看着操场上健步如飞的体育生，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啊，这简直比不了啊啊啊！
　　叶暮跑完回到教室，大口大口喝着水。
　　“跑得怎么样？”丁冉一看她这样就猜到了结局。
　　“很不好，我到时候上去就是自取其辱。”叶暮无奈的说。
　　“没事，老张都说了重在参与嘛。”丁冉安慰着叶暮。
　　叶暮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向了窗外。
　　到时候林寒之看到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弱？
　　每天叶暮都起得很早，跑道上总有叶暮喘着气跑步的身影。
　　次日中午，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
　　“小叶子，你这几天可真辛苦，到时候一定会大杀四方的！”夏思染笑着开导着。
　　“别提了，我估计被那些体育生杀得片甲不留。”
　　“没关系，小叶子有我们相信你啊，专门给你加油打气。”
　　叶暮听完程可希的话轻笑起来：“是嘛，我要是没听到可要说你们了！”
　　夏思染把徐辰妄碗里的鸡腿抢给了叶暮，笑着说：“给小叶子吧，她要补充体力。”
　　“我也要的，你怎么不给你自己的。”徐辰妄说着要拿走夏思染碗里的。
　　林寒之就把自己给了徐辰妄，“行了啊，把我的给你。”
　　“行行行。”
　　运动会那天很快就到来了。操场上坐满了学生老师，今年开幕仪式还特意请了舞蹈社的人来跳舞。
　　一舞毕，一中秋季运动会随着老校长的声音正式开始。
　　“临川一中秋季运动会正式开始。”
　　第一天就有叶暮的项目，叶暮紧张的一次次的喝着水。
　　“好啦，不要紧张，少喝点水不然等会就得跑厕所了。”丁冉拿开了叶暮的饮料。
　　“你还真说对了，我得去厕所了。”说着叶暮匆匆跑了下去。
　　“欸，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不用。”叶暮挥动着手。
　　上完厕所，叶暮就跑去了小卖部，挑着水，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暮欣喜的回头笑着看着他。
　　“你喝什么，我请你。”
　　“矿泉水吧。”
　　“行。”
　　林寒之随手帮叶暮打开了瓶盖，再递给了叶暮。
　　两个人边走边聊。
　　“等会就要到你了。”
　　“是嘛，这么快啊，你报名的什么啊？”
　　“我是志愿者。”
　　叶暮喝了口水就听了叫自己的名字，赶紧跑了，回头向林寒之挥手。
　　“加油。”林寒之的声音很小，以至于叶暮没有听清是什么，只是胡乱点着头。
　　叶暮在做准备活动，就看见运动员还在场上跑步，心里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风轻轻吹乱了叶暮的刘海，叶暮将刘海乱糟糟别在了耳后。
　　当播报器响起了运动员就位，叶暮心砰砰跳着，一步步走上了跑道，深吸两口气，放松着身心，迎接着一场比赛。当枪声响起，运动员们纷纷向着前方奔跑，向着胜利前进。
　　朝气蓬勃的她们都努力的向着终点前进。
　　叶暮挥动着双手，一步一步急促的呼吸着，看着前面的路程一点一点的缩近。还差最后一圈，叶暮的体力就坚持不住的想要停下来，身旁一个个超越她，耳旁响起了夏思染疯狂的加油声，叶暮余光看见了夏思染拼命为她加油鼓气的样子。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加快了速度，偏头看见了林寒之正在看着她，她害怕林寒之看不起她，用尽了全力奔向了终点。
　　还好，还好她不是最后，第三名也很不错了。
　　也许是最后一步垮得太大了，惯性让她摔倒在地。手掌被磨破皮，腿也受伤了，血一点点从伤口流出。叶暮捂着受伤的小腿，一时站不起来，艰难的用着身上不多的力气。
　　林寒之跑到了叶暮身旁，把她扶了起来，抱着叶暮就往医务室冲。
　　叶暮缩在林寒之怀里，紧张得说不出话，红韵一路蔓延到了耳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寒之呼吸急促的胸膛。
　　到了医务室，林寒之将叶暮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
　　校医检查着叶暮的情况，轻轻的为叶暮抹药。
　　叶暮表情有些痛苦发出呲痛声。
　　抹完后，校医简单的说了注意事项就可以走了。
　　“你现在还好吧？”
　　叶暮红着脸庞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很小：“没事，谢谢你啊。”
　　“没事，这是我的职责。”
　　夏思染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慌忙检查着叶暮的全身。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吓死我了。”
　　“好啦好啦，我没事了。”
　　说话的过程中眼神不自觉偷偷瞄向林寒之，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
　　“没事就好。”
　　“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忙。”
　　“拜拜，小叶子这里有我呢。”
　　叶暮一路上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满脑子都是她的少年。
　　少年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知道嘛，吓死我了，你刚刚那一下，还好林寒之是志愿者，一下就过去了。”
　　一句志愿者让叶暮表情有些失落，好像那是他的职责。
　　志愿者不就是要及时帮助他人嘛。
　　叶暮回到了班上，丁冉也像一个唠叨的母亲一样，询问着叶暮的状况。叶暮轻笑着推开了丁冉凑得很近的脸。
　　“好啦，我没事。”
　　下一秒，她看了一个心头一颤的画面，表情一下就垮了下来。
　　丁冉看见叶暮表情变了，寻着视线望了过去，“怎么了？”
　　“没事，就是腿还是好痛。”
　　“那你多休息，以后有事吩咐我。”
　　叶暮轻轻点着头。
　　她看见乔玉宣踮脚轻吻着林寒之，林寒之与她谈笑风生，眉眼间也都是欢笑。
　　叶暮低着头，心情一下跌入了谷底，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铁锈味。
　　为什么呢，你怎么就跟别人在一起了呢？
　　林寒之，你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
　　明明我……
　　算了，跟谁在一起是你的选择，我又没有理由管你，我就是一个胆小鬼罢了，我没有资格。
　　叶暮一个人走到了小卖部的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发呆。
　　“小姑娘，没事吧。”小卖部的奶奶看见叶暮一个人，上前询问。
　　叶暮哑着声说：“没事的。”
　　许久，叶暮感觉身旁有人坐下，缓缓睁开了眼，眼圈红红，林寒之的脸出现再眼前，清晰可见。
　　叶暮才坐直了身子，声音有些哑：“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了？”林寒之看见叶暮这个样子开口询问。
　　“没事啊，就是拿了第三有些心情不好。”叶暮露出了笑容。
　　“你已经很优秀了，第三怎么了，重在参与，再说你还有第三呢，我体育就没拿过奖，我可能就是那种体育废物吧。”林寒之笑着讲述着自己来开导叶暮。
　　“没有，才没有，你很优秀的。”叶暮听到林寒之这样说自己，反驳着。
　　即使自己也在生气，可是她还是喜欢他，改变不了。
　　喜欢一个好苦啊，可是自己不够优秀，只有自卑的人才会暗恋。
　　恰巧叶暮就是那个自卑的人。
　　说完林寒之就被别的志愿者叫了过去，叶暮一个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喜欢上一个那么优秀的人，根本忘不了。
　　太优秀了。
　　晚上，叶暮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些画面，叶暮怎么也扑不掉，烦躁的站直了身子，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叶暮又趴了回去，用被子擦去了眼泪，捂住了头，无力的哭泣着。
　　她没有资格哭，明明是她自己选择的暗恋，现在又为什么要哭。
　　暗恋是一场不明不白的失恋。
　　哭泣是最无力的宣泄。
　　运动会的结束，校园恢复了宁静，开始进入了学习的氛围中。
　　叶暮的心也低沉沉的。
　　吃饭时，叶暮也心不在焉，明明她想的人就在对面，叶暮的眼神也频频飘向别处，不敢看他。
　　“叶暮，你怎么了？”夏思染看着叶暮的样子。
　　叶暮被突然一问才回过神，“没事，就是想考试的事呢。”
　　“哦，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
　　叶暮简单吃了两口就拿着急匆匆餐盒走了。
　　“欸，你这么快？”
　　“嗯…”叶暮头也没回的跑走了。
　　“爱学习，真是没救了，以后肯定读书读傻了。”夏思染不禁吐槽，又好奇的问林寒之，“你们学霸都这么爱学习的嘛。”
　　“也没有吧。”
　　“那就是小叶子太爱学习了。”夏思染发出了感叹。
　　叶暮漫不经心的洗着餐盘，耳边却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八卦声。
　　“上次运动会，林寒之看见叶暮受伤直接抱了起来。”
　　“是啊，好帅啊，不过你觉得叶暮和林寒之有可能嘛？”
　　叶暮听到这嘴角弯了弯。
　　“不可能吧，林寒之那么优秀，叶暮嗯…普普通通的。”
　　“我觉得还是青梅竹马更合适。”
　　叶暮听了心沉入了深海，游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看不见阳光，慢慢越来越深，像是要溺死的鱼。
　　叶暮静悄悄从她们身旁走过。
　　不好的回忆涌入心里。
　　林寒之啊，那个少年永远不属于她。
　　月考成绩下来，夏思染第一个拉着叶暮去看。
　　“第一名又是你啊，小叶子。”夏思染激动的抱着叶暮，似乎得第一的是她，又开导着，“所以说啊，你没必要连饭都吃，你看，你很厉害的。”
　　叶暮轻笑着回应：“好，以后不会了。”
　　叶暮第一个注意到了林寒之名字，与她一样第一，两个人的名字挨得很近。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叶暮突然有了一个目标就这样一直第一吧，与他一起站在顶端。
　　张月带了文科三班和理科三班，由于这次月考他们班考得太差，尤其是作文，张月就把叶暮的卷子拿去展览了，让每个人都学习一下叶暮的作文和字迹。
　　叶暮与丁冉同用一张卷子，直到下课。
　　“叶暮，等会去三班拿一下你的卷子。”张月临走之前说。
　　中午太阳光暖洋洋的洒在校园各个角落，让黑暗中的绿芽有了勃勃生机。
　　叶暮穿过走廊，来到了理科三班门口。
　　“染染，我的卷子帮我拿一下。”
　　“好。”
　　夏思染拿着叶暮的卷子走了出来，递给了叶暮，倚靠在叶暮的身上。
　　“小叶子，你作文写得真好。”
　　“好是好，你作文都拿来当我们的范文了，但是母老虎叫我们每个人抄三次！”徐辰妄不禁叹息，“你抄完了嘛。”
　　“没…”一个字夏思染说得生无可恋。
　　叶暮听了脸上笑盈盈的，又有些臭屁的说：“那没办法啊，我写得好。”
　　次日。
　　叶暮去办公室交作业，抬脚进去，就看见了林寒之在找张老师问题，顿了一下才继续向前迈。
　　“老师，作业。”
　　“好，放着吧。”张月轻抬眼看了一下。
　　“张老师，快来开会了。”隔壁班英语老师催促着。
　　张月像是才想起了，慌慌张张的吩咐着：“叶暮啊，你先教一下林寒之吧。”就急匆匆走没影了。
　　只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
　　世界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只剩沉默。
　　许久林寒之打破了寂静：“这题怎么写。”
　　叶暮低头看了一眼，声线淡淡的讲题：“这个……然后……”
　　叶暮严肃起来，声线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叶暮抬眸盯了林寒之一眼，转身要走，“那我先走了。”人已经跨出了步子。
　　“叶暮，你字怎么练的。”林寒之出声喊住了叶暮。
　　叶暮像是被问住了，脚步顿住，“天生的。”回头瞥了一眼，就赶紧走了。
　　她害怕下一秒自己的演技就露馅了，起码她刚刚演得很好。
　　叶暮眼神不断向后瞟，走过走廊叶暮才敢趴着墙光明正大的看他，直到看见他进教室，叶暮才回到了自己教室。
　　叶暮的演技很好，可是她的心却演不出来，终究是骗不了自己的。
　　叶暮，你不能喜欢他了。
　　他不再是你的橙子国王了。
　　“有一个竞赛活动，大家觉得自己能行的就找我报名。”张月站在讲台宣告着，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同学，“各位积极一点，这种活动也非常有意义，值得大家参加！据说前三名有奖，但是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叶暮，你报名嘛？”丁冉戳了戳叶暮的胳膊。
　　“打算报英语。”
　　叶暮盯着黑板，想到了林寒之，他一定会报名的吧，会不会跟他在一起呢。
　　思绪回转，中午就特意打听着林寒之的消息。
　　“希希，你们班都有谁报名。”
　　“忘记了，反正成绩好。”
　　“染染？”
　　“想都不用想，林寒之呗。”
　　叶暮浅浅勾唇。
　　出发那天是个星期六，阳光明媚。
　　叶暮被闹钟吵醒，从被子里伸出手，烦躁的关掉了阵阵铃声。
　　挑了一件薄外套，浅蓝色牛仔裤就拖了行李箱急匆匆出门了。
　　到火车站与各位碰面。
　　“小叶子，你终于来了，难得见你迟到啊。”夏思染笑吟吟调侃。
　　叶暮瞧见站在旁边的林寒之整理了刘海走了过去，赌气似的没看林寒之一眼，也许他根本不会在意她。
　　“多睡了一下。”
　　夏思染把叶暮推上了火车，笑盈盈的挥手告别。
　　叶暮隔着玻璃看着徐辰妄、夏思染两个人傻傻的挥着手，轻笑了一声。
　　与林寒之相对而坐，叶暮感到了心里的紧张，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动作。
　　林寒之拿着笔，一下下的印在练习题上，展现一道道答案。
　　叶暮也拿出了笔记本，看了起来。
　　窗外风景一道道闪过，叶暮看着山、河、花、草还有林寒之…
　　他是叶暮这一生中最靓丽的风景。
　　遥不可及的梦。
　　许久，火车到站了。
　　下车的人很多，大多也是来这里参加比赛的学生。
　　拥挤的人群中，叶暮被人撞了一下，身子倒向了旁边，林寒之伸手抓住了叶暮的手腕，有些用力，叶暮皱眉看向了林寒之，才缓缓松了手。
　　两个人皆是沉默不语。
　　叶暮习惯了林寒之的沉默，话少。这还是叶暮第一次在林寒之面前话那么少，以往叶暮都会有说不完的碎碎念想跟他分享。
　　到了酒店，两个人办理了房间。
　　叶暮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头看向了林寒之。
　　一路的寂静，林寒之主动开了口：“好好休息，明天加油考。”
　　叶暮听了心头一颤，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赶紧点头进入了房间。
　　害怕下一秒自己就说出不该说的话。
　　叶暮靠着门口，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听着行李箱滚动得越来越远，才松了一口气。
　　趴在了床上，脑海里乱糟糟的。
　　各种心思情绪混为一团，解不开。
　　叶暮戴着耳机听起了歌，叶暮始终认为歌声能治愈一切的情绪。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叶暮练了半个多小时题就早早睡下了，为明天的竞赛养精蓄优。
　　一早，叶暮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了个哈欠，就下床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了林寒之笔直的站在门口。
　　“马上要考试了。”
　　叶暮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以及刚起床的疲惫，尴尬一笑。
　　门立马就被关上，叶暮赶紧去洗漱。
　　梳完头赶紧打开了门，“久等了吧，抱歉刚刚有点不礼貌。”
　　“没事。”
　　叶暮去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
　　“走吧。”
　　与林寒之一同去了考场。
　　“叮…叮”
　　考试正式考试。
　　这个的英语听力比平时听的语速都要快很多，叶暮倾听着一个个语句，在试卷上写下每一题的答案。
　　随着铃声的响起，考试也结束了，叶暮收起笔，还有些呆愣，直到试卷被收走才回过神。
　　走出考场，叶暮看见了林寒之，他的身旁多了两个小姑娘，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叶暮迟疑的走了过去，呆呆站在一旁，等他们聊完。
　　“走吧。你想吃什么。”
　　林寒之的话打断了叶暮的沉思。
　　考完正好到了饭点。
　　“火锅？”
　　“好。”
　　好像之前的赌气都在此刻消失。
　　在他面前一切的坏情绪都像消失了一样。
　　两个人来到了火锅店。
　　叶暮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就把菜单递给了林寒之。
　　所有的菜上齐，两个人开动。
　　叶暮没吃多少就已经饱了，她的胃口一向不是很大。
　　看着林寒之也停筷，叶暮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这位男生已经结过了。”服务员耐心提示。
　　叶暮讶异的看向了林寒之，挑了挑眉，似乎在问他什么时候结的账。
　　“刚刚上完厕所，随手结了。”
　　走出火锅店，风轻轻吹动叶暮的发梢，带上了一丝冷意。
　　暮楠市的温度已经开始降低了。
　　叶暮突然起了打球的兴趣，自从那日之后，叶暮对台球就产生了浓浓兴趣，有时放假会拉着夏思染一起去打，球技也长进了不少。台球这种运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恰巧她就是那个有耐心的人，打球是，喜欢一个人亦是。
　　“你会打台球嘛？”
　　“会一点吧。”
　　叶暮就带着林寒之随意找了一个台球馆打球。
　　台球馆里人很多，每个人都在关注自己杆下的球，一步步的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叶暮摆好球就与林寒之开了一局。
　　叶暮一杆下去，球与球不断发出碰撞，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叶暮耳旁回荡。
　　叶暮与林寒之的球技不相上下，最后还是叶暮赢了这局。
　　“这就林大学霸说的会一点？”
　　“嗯…真的只会一点。”
　　叶暮听了轻笑一声。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走出台球馆，一时不知道干些什么。
　　又是沉默的气氛。
　　“叶暮。”林寒之突然开口。
　　”什么？”叶暮还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叫自己。
　　“没什么…”林寒之突然欲言又止。
　　叶暮呆呆看着林寒之，想问为什么不说了，却又不敢问出口，害怕他烦自己，即使知道林寒之根本不会那样。
　　回到房间，叶暮沉沉趴在了床上，缓解了一切的劳累。
　　没过一会，眼睛就缓缓合上了，睡了很久，以至于错过了与同学约定的时间，不好意思的打电话道歉。
　　叶暮看着窗外已是黑夜，暖黄的灯光洒在路面上，让黑夜归家的人不再迷茫。
　　叶暮有些饿，走在去便利店的路上。
　　路灯一点一点拉长了她的影子，叶暮突然觉得很开心，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上的影子蹦蹦跳跳走了起来，突然地上的人影变多了一个，叶暮恍然回头看着在自己身后的少年，眉眼还是那样清冷。
　　“你怎么在这。”
　　“饿了，买点东西。”
　　“你晚上也没吃。”
　　“嗯…”
　　两个人一同走在路上，地面上映照着两个人的影子。
　　缓缓…缓缓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