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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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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看起来真不像坏人。”江翊接着说,“上面有我公司的信息,我在云港开了个分公司,地址就离这边不远。”
秦殊宁闻言看了那个地址,确实,这公司就在市中心,离她的学校不出两公里。
“我带你去看看?公司里也有不少已经出道的歌手。”
秦殊宁攥紧了手里的那张名片。
“怎么样,我都亲自来你们学校接你了,要是换作平常人,那可没有这个待遇。”
“赏个脸呗?”
江翊脸上挂笑,看起来十分阳光无邪。
秦殊宁:“行吧,我今天和你一起去看看。”
她答应了。
“好,那你上车。”
秦殊宁打开了后座车门。
在车上,秦殊宁无所事事的弹了弹那张拿在手里的名片,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和江云深是兄弟,为什么你叫名字是两个字,他是三个?”
这个话题或许太过无聊。
正在开车的江翊始终目视前方,嘴角却勾起了一个轻嘲的笑,起初他并未回答秦殊宁,过了一会儿他说,“这就是我们家的家事了。”
秦殊宁没再追问。
*
江翊驱车停在一栋大楼前。
他带着秦殊宁走进去时,一位女助理迅速上前迎接,“总裁。您回来了。”女助理的目光转向秦殊宁,“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秦小姐?”
"对。"
秦殊宁对她点了点头。
助理淡淡一笑,“秦小姐请随我来,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女助理穿着深蓝色的短裙,黑丝包裹着长腿,简洁大方,姿态端正。
秦殊宁回头看了眼江翊。
江翊也开口说,“你先跟她去吧。”然后他继续说,“锦文,好好招待秦小姐,千万不要出一点差错。”
这句话显然是对助理说的,但是当江翊面对下属的时候,脸上的不正经收敛得一干二净。
秦殊宁甚至从助理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恐惧的表情。
江翊:“等会我有个远程会议要开,要对接北淮那边儿工作,你俩又都是同性,让她带着你可能会让你放松一些?好了,你们先去吧。”
周静文脸上的恐惧一扫而空,脸上转而又挂起了笑容。
这栋楼的楼层不高,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公司,但是结合方才江翊说这是分公司的说法,倒是也能解释得通。
这边,周静文向她展示了现代化的采音设备,墙上无数面公司艺人捧回的奖杯与荣誉。和她们公司培养新人的一套训练方案和训练场地。
另一边,刚刚开完一个远程会议的江翊,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串熟悉的电话。
他打给了江云深。
但连续拨打了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
他无奈只能发送短信。
“江云深,上次家产分割的方案,我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但你可真是得寸进尺啊。”
“既然你不仁,那可别怪我不义了?”
发完这两条之后,江云深还是没有理他。
江翊合上手机屏幕,将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沙发前的桌子。
“我听说,你最近对一个云港的高中生格外上心,我先前还觉得是手底下人胡扯,但当今天我见到她的那一刻,我信了。”
“真的,啧啧,长得实在太像了。”
如江翊所愿,江云深没出一分钟,打了电话来。
江翊扬起了一抹张扬的笑。“你还真是在乎她,她现在人在我手上,被我手下人看着呢。”
“这是什么意思?”
“想跟我的好弟弟你,好好谈谈的意思。”
“放她走。”江云深接着说,“让她离开,你和我才有谈判的余地。”
“现在讲条件的人并不是你。”江翊狠声打断。
江云深:“我说了,让她走,能听明白吗?”
*
秦殊宁越往上走,发现楼道越昏暗,阳光有些无法照射进来。
随着楼层越往上,大楼安静得越发古怪。
“为什么没怎么见到,公司里的其他艺人?”
“现在除了一些练习生,公司其余艺人大部分都在北淮,并不在云港。”
秦殊宁觉得没什么意思,“那练习生,我能见见么?”
“这个嘛......”周静文神色有些犹豫,“这个得让我先问问我们老板。”
秦殊宁脸上露出了询问,“见见你们的练习生这种事也要问你们老板吗?这么神秘啊。”
周静文抿了一下嘴唇,“呃,也不是不可以,行,我现在带你去。”
说完,秦殊宁和她一起走向了练习室。
推开门,室内刚好有两个女生,看起来和秦殊宁的年纪差不多大,一个染着金色头发,一个是黑发。
室内是琴房,她们在练琴,看见有人进来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旁人,仍自顾自的敲着手上的黑白琴键。
乐曲演绎到了高潮,曲调越来越激昂、汹涌。
但是琴声一下子戛然而止,黑发女生停止了演奏,却没有说话。
一旁的金发女冷冷地看向她们,率先开口,“文姐,你带来的这个人是谁?”
“一个未来的新人,带她来公司参观参观。”
她听到了新人两个字,十分不屑地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
“这地方能有新人,江老板还是厉害。”
她的话说得没头没尾。
但是语气中充斥着对周围一切的不屑,她口中的江老板,大概就是江翊了。
她的话勾起了秦殊宁很深的疑虑。
黑发女生相对而言要更温和些,她有些担忧的望着秦殊宁,眉头紧皱起,但却始终一言未发。
她的瞳孔清澈却又布满忧愁,和她对视时像陷入一片悲伤的汪洋。
“小颂,别看了,我们继续。”
小颂?那个黑发的女生叫做小颂么......直到秦殊宁和周静文离开的时候,秦殊宁仍然难以忘记她。
她问周静文,为什么刚刚那两个人这么奇怪。
“哦,你说哪个?刚刚黑头发那个么,她叫何颂,因为她的声带有些问题,所以不会说话,没法和人正常交流。”
秦殊宁感觉后脑勺一阵发麻,“不会说话......”难怪她的神色那么悲伤。
谈话间,周静文带秦殊宁来到了休息室。
“累不累?你先坐坐喝点水,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在这等等我。”
休息室里像谁的个人办公室,设置了办公桌办公椅,还有一张沙发,和饮水机。
周静文贴心的替她开了空调,并给秦殊宁倒了一杯水。
“你要去哪?”坐在沙发上的秦殊宁抬头问。
“江老板有些事情找我。”
最终,周静文还是没能对她说清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不过秦殊宁确实累了。她点了点头示意周静文去吧。
周静文转手走了,出了休息室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正开着的空调,然后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于是秦殊宁开始了十分漫长的等待。
秦殊宁不是特别渴,况且,她在外从不喝来源不明的水。
玻璃杯里的水从滚烫到变凉,周静文还是没有回来,室内依然静悄悄的。
知道秦殊宁觉得坐得有些累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去打开那扇门时,全身的体温突然降至冰点——这门已经被锁上了。
秦殊宁的四肢突然发麻。
她整理着一路的记忆,难怪从走进这个公司的时候,就一直让她感到疑点重重。
在这里,她就没见过几个新面孔,恐怕这家公司都是假冒的。
手机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电,但是没有信号,根本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就在秦殊宁陷入绝望之时,窗外有个黑发女子用脸贴上了玻璃窗,把秦殊宁吓了一跳。
“什么人?”
秦殊宁凑近去看,原来是刚刚在琴房遇到的那个练习生,周静文说她叫何颂。
“是你,你是小颂。”
何颂虽不能说话,但是明显是能听得懂秦殊宁讲的话的。她猛地点着头,她就这么站在窗外,眼神里透露着焦急,飞快地对秦殊宁打着手语。
若是遇到平常人,那必定不能理解她在表达什么。
可是好巧不巧,秦殊宁在福利院长大的,院里不少残障特殊儿童,她刚好还真能看懂一点手语,不过也仅限于这么一些。
“我会有危险?”
“你能帮助我......”
“赶快离开这里,时间不多了......”
秦殊宁翻译着何颂比划的手语。
见她能听懂,何颂十分兴奋。
好像是怕她会不相信,何颂撩开自己的领口,长袖的袖子,那里留下的斑驳的伤痕,触目惊心。
何颂告诉秦殊宁,江翊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这里的人全是被他所控制着,成为他谋取利益的工具,她们常会遭到虐待。
秦殊宁拧起了眉头。
由于何颂比划的速度实在太快,有好多细节秦殊宁实在没办法理解,但她的只言片语依然令秦殊宁感到无比的震惊。
秦殊宁大脑飞速的运转,她问何颂,外面有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可以砸开这个窗户。
门已经被周静文从外反锁上了,而她们都没有钥匙,先前已经尝试过了,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唯一的突破口只有这扇狭窄的玻璃窗。
但是室内根本找不到东西能破开这扇窗。
何颂左顾右盼,之后带来了楼道里的灭火器。
秦殊宁眼前一亮。
“对,就是这个,试试看,把这扇窗砸开。”
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们必须立刻抓紧。
何颂扛起灭火器,一下一下地砸着玻璃窗。
她手臂瘦弱,却一下砸得比一下更有力量。
可是玻璃实在太坚固,灭火器撞击玻璃的声音很大,回荡在安静的走廊上,每一下都敲击在她们的心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