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侦探游戏绑定凶手封神[心声]》鹤洲苿蒿

5、交易

　　警长办公室内的挂钟悬挂在中心位置，上面粗大的铜制指针沉重地划过一个个罗马数字。

　　刚才关于圣玛丽医院的那一番话，吓得菲布林差点椅背一翻，他连忙解释：“警长先生，我的精神状态十分良好。”

　　警长摆摆手：“这不是问题，只是一些简单的测验，保准会给你满意的结果。”说完顺手还滑动一旁电话机的旋转拨号盘，似乎马上想把那位有名的拉契特医生叫过来。

　　该死，菲布林一直疑惑，为何警长能如此肯定他就是凶手，已经将他的后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警长先生，我愿意再加一倍的价格，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行。”菲布林看出这位警长是个葛朗台一般的守财奴，如此殷勤地给他安排医生，就能猜到，他不仅能从菲布林的家人那里拿到一笔钱，还能从所谓的圣玛丽医院收到一笔钱。

　　简直就是两头通吃的好买卖。

　　警长放下手里的电话听筒，陷入沉思。

　　“多加两倍？”
　　菲布林并不知道原身有没有这么多的资产，但先开价再说，反正又不签合同。

　　警长听到这个数字，深吸一口气，用手捋了捋他那浓密卷曲的胡须，但最后选择回归理性：

　　“先生，谋杀本来就是重罪，何况这次还是凯恩路伯爵大人，你这种行为是公然挑衅贵族与社会秩序，或者绞刑都算轻的，没准还要挖出你的内……”

　　“等等，警长先生，多加五倍！”菲布林听闻过一些残酷的死刑刑罚，已经不忍听下去，直接加价。

　　警长眼睛一亮，忙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盒雪茄，精心挑选一支递到菲布林面前，现在的菲布林在他眼里，就是一堆英镑。

　　菲布林进入角色，一改之前紧张的表现，反而将双腿搭在办公桌面上，看到递来的雪茄，挑了挑眉，浓郁的烟草味让他脑海里闪过一个雪茄品牌：
　　“帕特加斯？”

　　警长满脸横肉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又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想为眼前的财主点烟。

　　“没心情。”菲布林不知道原身有没有抽雪茄的习惯，但他本人却不喜欢。

　　警长将雪茄收回，又将那把银制金属外壳的打火机递到菲布林眼前：“怎么样？”

　　菲布林瞟了一眼，正好奇之前掏出金怀表的警长为何会用如此低调的银制打火机，警长将打火机翻了一面，几颗闪烁的宝石映入菲布林的瞳孔中。

　　好家伙，这是让自己夸他的品味吗？

　　但在菲布林眼里，这宛如暴发富的审美，让他严重怀疑警长要不是碍于职务身份，可能恨不得十根手指都戴上不同的戒指。

　　“还不错。”还是淡淡地评价了一句。

　　警长听后心满意足地放回口袋里。

　　果然有钱能使人鬼推磨，在游戏里也不例外。

　　菲布林因为获得“凶手”角色牌，就一直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身份，某资本家的纨绔子弟。

　　这个角色在审讯室或许没用，但在警长办公室，只要他演技突出，摆出一副桀骜不驯、钱多到不可一世的样子，还是能获得与警长平等的位置，甚至能看到之前咄咄逼人的警长现在卑躬屈膝的模样。

　　正当菲布林以为获得主动权后，警长缓缓开口说：“虽然在L市，只要有钱，都能与魔鬼做交易，买下一条性命。但如果直接放你出去，那我们会成为新门监狱的狱友。”

　　警长说完哈哈大笑，但菲布林并不会为这份冷幽默买单。

　　“不过，圣玛丽医院我会为你安排最好的单间，配备通讯设施，你进去后依然还可以与外界保持联系。但这的确对你来说，是个暂时难以接受的条件，毕竟你还没见识过监狱的恐怖之处……”警长摆出一副收了钱我会为你安排妥当的语气：“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毕竟现在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可上法庭之后再以精神病理由开脱，就是故意欺瞒法官和陪审团了。但不用担心，警局这里最好的拘留室比某些旅馆住的很要舒服哈哈哈”

　　谁想住在警局？！菲布林无语，不过也是意料之中，即使他是个有钱的工厂主身份，但目前的游戏背景里，贵族的权威依然是凌驾在金钱之上。

　　“为什么警长先生如此肯定我就是凶手？”菲布林终于问出疑惑，连之后上法庭的事都考虑进去了。

　　警长语气笃定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乔尼斯先生的事迹吗？他是帝国的骄傲，是公正与秩序的化身！任何诡异的案件他都能轻松化解，我与他共事这么久，只要是他指定的人，最后必定都会落网，没有一次失手过……”

　　菲布林见警长这激情澎湃的慷慨陈词，不禁冷笑一下，仿佛他是主角乔尼斯的狂热崇拜者，但又让人很难不相信他这是在反讽，因为一个爱财如命的警长竟会相信所谓“公正与秩序的化身”？

　　看来，这人的演技比自己还好。

　　警长继续劝解菲布林：“所以，不要挣扎了，如果你良心还存在的话，愿意诚恳悔过，我倒可以将你算作是自首，这样也能减免你的刑罚。”

　　“忏悔？！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这样做，我甚至还要起诉你们，无故逮捕我！”菲布林突然情绪激动。

　　警长似乎也被挑起兴致：“谋杀罪，伪证罪，甚至是你经营的工厂是否符合《工厂法》，有无雇佣童工，有无逃税行为……”

　　警长开始罗列一项项罪行：“警方都在调查中，你不要以为曾经有伯爵大人在后为你包庇，你就可以藐视帝国的法律……”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警长对菲布林的指控：“警长大人，乔尼斯先生还在审讯室等候。”

　　警长朝门外吼了一声“知道了”，又恢复到之前严肃庄重的神情，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走吧，先生。”

　　菲布林感到很可惜，以为能从警长这里套到一些话，但似乎乔尼斯知道让他们两人待在一起不会有好事发生。

　　不过，菲布林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
　　这些线索都在逐步证实他之前那个大胆的想法。

　　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他似乎离真相很接近了。

　　“等下，警长先生，我还有一件事要做。”菲布林起身后停在门口。

　　“盥洗室吗？只能去一楼犯人专用的盥洗室。”警长以为他是要去上厕所。

　　“不，先生。”菲布林手铐下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到了我每天做祷告的时间了。”他开始在心里默念。

　　警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熄灭手里的雪茄，微微低头，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

　　两人再次回到地下审讯室，不知谁给乔尼斯提供了一杯红茶，他优雅地端着一只精致的瓷杯，和他那身得体的风衣十分搭配，但与昏暗潮湿的审讯室格格不入。

　　在菲布林进入房间那一刻，乔尼斯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如此前一般开始扫描他的全身。

　　“继续吧。”警长看向一旁的笔录员，“刚才的审问到哪里了？”

　　笔录员将最后一段证词念出，提示警长：“菲布林先生说他面对神发誓，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警长的回忆被唤起：“那请说出你的不在场证明吧。”

　　菲布林之前的不安全部消散，反客为主地问：“尊敬的警长先生，可否问一下，那位清洁工女士现在在哪？”

　　警长却有点不耐烦，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犯人为什么如此固执，已经告知不要再说伪证，但依然往深渊走去：“这你不用管，你现在只管提供自己的证词。与其他证人对峙是法庭上的事情。”

　　“不，先生，她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菲布林这句话一说出，站在他身后的警官都忍不住笑出声，这人是不是疯了？那位妇人明明是目击证人。

　　怎么给他做不在场证明？

　　“你小子是不是没认真听她之前的证词？”

　　警长也嗤笑了一下，或许他这是开窍了，提前在为去圣玛丽医院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