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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恨比爱长久 ...


  •   “太守大人。”

      李舟见屋中两人已然不知等上多久了,便急忙快步上前,拱手在聂诩面前见礼。

      “晚辈来迟了,让您久等。”

      聂诩收起了刀扇,面上的神情也跟着端庄起来,再也瞧不见先前那随意风流的模样了。

      他与李舟隔着约三步远的距离,抬手虚扶了一把。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是。”李舟直起了腰身,但还是垂着头,站在原地,没有要入座的意思。

      聂诩好奇地往他身后瞧了瞧,问道:“我那表侄女呢?今日没同你一起吗?”

      “这……夫人她……”李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回道,“她就在阁楼下,只不过晚辈也不知晓她在忙些什么,只说了要稍后才到。”

      李舟话音刚落,室内三人就听见,从他方才来的地方传来了一连串轻快的脚步声。

      “金逾来晚了,还望诸位莫要怪罪!”

      陆子梧循声望去,一道嫩黄鲜亮的身影撞进她眼中。看着年岁不大,五官精致却又不扎眼,神情动态也很是喜人,是那种长辈见了都会多给她匀些糖块点心的样貌。

      细看之下,与她哥哥金卓虽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气质却全然不同。

      “多日不见,表叔父竟憔悴了许多,可要当心身体啊。”金逾端着笑,缓步上前,朝着聂诩关切地问候了一句。

      “公务繁忙,难免的。”聂诩笑了笑,也没问她为何来的这么晚,侧过头望向了陆子梧。

      “这位就是你父亲托我请来,给你们瞧上一瞧的陆子梧,陆仙师。”

      “二位好。”陆子梧坐在原处,亦拱手回礼。

      不错,她们今日这场会面正如聂诩所说的一般,是受金氏家主相邀,让她来给这对夫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治一治不孕不育的……

      她不知道聂诩是怎么做到这种程度的,也不知道这人对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今日一早才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虽然昨日她也和聂诩说了,要越快越好,不拘泥于什么方式。

      但,治疗不孕不育……

      总不能真把她当成有什么鬼神手段的“真仙师”了吧?

      “我知晓这位仙师的名号的!”

      金逾三步并做两步,一边先一步坐在了陆子梧身侧,侧着头,托着腮,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瞧着她。另一边还不忘招呼着跟在她身后一同上来的,托着个约三四尺长的螺钿雕花木盒的侍女来将东西放在几人面前的漆案上。

      “只是仙师应当未曾听闻过我的名讳。小女出自洛西金氏,姓金名逾,取日月逾迈,若弗云来之意。”说罢,她指向对面那只能慢慢吞吞,不情不愿地贴在聂诩身边的李舟道,“这位是我夫君。”

      李舟朝陆子梧低头:“在下李舟。”

      陆子梧颔首以回。

      “我早先便听许多人和我讲过陆仙师的盛名,心向往之,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金逾嘴里的好话自从见了陆子梧开始,就没断过。

      陆子梧与她搭话:“何以见得?”

      “仙师有所不知,我看人讲眼缘的。”这样说着,金逾就又与身旁之人贴近了几分。

      她凑在陆子梧耳边,用着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一瞧就觉着,仙师与我是一路人。”

      陆子梧眉头一跳,她微微偏过头,看着那个面上笑意不减,却已经退至正常社交距离的金逾。

      “当然,于我来说,不止这些。”金逾伸手敲了敲那漆案上狭长的木盒,“我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见仙师名讳,是天圣帝君诞辰,来使者飞升一事了。”

      “当时我便觉得,陆仙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可惜,帝君诞辰那日外头人太多了,一出门,便是肩挨肩人挤人的,我又不爱凑那个热闹,没能亲眼得见那日光景,实乃小女此生一憾。”

      “是以,我便听着旁人的描述,亲手画了一幅那日的图景,再命人织成锦缎。”

      “不过说来也巧,这锦缎织成没多久,我便得了与仙师相见的机缘。”

      “今日,我就将此物赠予仙师,当做见面礼了,还望仙师莫要嫌弃。”

      说罢,她拨开锁扣,双手从匣中取出了那卷锦缎,摊开在陆子梧面前。

      说是锦缎,但陆子梧看了倒觉得这东西更像是一副画卷。因这东西有正反之分,它又是朝向自己与金逾这一边的,所以陆子梧不清楚对面那两人看了这画卷有什么想法。

      可她却是一眼就看见了处于画面正中央,那被笼罩在熊熊烈火中,被描绘得狰狞可怖的来鹤。

      这种场面,无论是和事实,还是和传闻中的景象相对比,都不太相符。哪怕是找个全然不知情的人来看看这画中的黑影,大概也无法将其与飞升的仙人联系在一起,多半会将之认成是恶人作孽遭天谴了吧。

      而除了对来鹤的描绘之外,这卷绸缎堪称精美绝伦。细密的金线在其下朱红的丝线的映衬中勾勒出一朵朵火焰的形状,而站在来鹤身侧,亦是一身金红之色,面对着台下众人的高大身影,应当就是她自己了。

      陆子梧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边之人。

      这姑娘,和来鹤有仇啊。

      “陆仙师觉得这锦缎如何?您可还喜欢?”

      “女公子心思奇巧,技艺精湛。这锦缎上的画面亦让子梧回忆起了当日之景,一时感慨万千。”陆子梧伸手抚上了自己面前的织锦,“能收此物为礼,子梧甚是欢喜。”

      “这就好!”金逾双手合十,“我果真与陆仙师心有灵犀!”

      “咳。”

      就在金逾又要贴上陆子梧之时,聂诩适时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你来这么晚,就是为了这份礼?”

      “正是!”金逾笑着点头。

      “那只有这一份礼吗?”聂诩手中握着刀扇的竹柄,又不自觉地想要扇起来,“就没给你这多日不见的表叔父准备一份?”

      金逾诧异地睁大了眼。

      “您开口向我这个小辈要礼物,不太合适吧。”

      “说笑而已,表侄女莫要当真。”聂诩低头看向那大大咧咧地摊在桌面上了“来鹤受难图”,用扇子轻轻点了点,“到用膳的时候了,这东西就收起来吧,别让旁人看见了。”

      “看见又能怎么样?一个江湖骗子都能被捧得这么高,当真是世人眼瞎。”

      “好了。”聂诩盯着口不择言的金逾,低声警告着,“人已经死了,你们之间的再多恩怨也该就此打住了,以后,莫要再让旁人听见这种话从你嘴中说出来。”

      “……是。”金逾敛下了眉眼,一副乖巧认罪的模样。

      而在陆子梧的角度,却是一低头能看见,金逾已经将自己的指甲给嵌进肉里了。

      待她乖乖将锦缎重新装好放进匣中,递给陆子梧,聂诩才满意地点头,向屋中轻纱外的身影招手。

      “传膳吧。”

      ——

      半个时辰后。

      酒过三巡。

      陆子梧撑着额角,看着对面还在滔滔不绝地恭维着聂诩的李舟,心中不禁有些佩服他。

      这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也被说出这么多花样来,也当真是个本事。

      怨不得在金卓嘴里,这李舟能将金氏一家老小哄得服服帖帖,将生意放心地交在他手中呢?

      不过……

      陆子梧垂眸,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系统面板。

      从方才开始,这东西就不停地再往外弹通知条,可直到这会儿,她从话题中心脱身,才有精力去查看。

      可这一看不要紧,陆子梧还以为自己酒喝多了,已经眼花了呢。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仍旧是那些东西。

      「【金逾】理智值-1」

      「【金逾】理智值-1」

      ……

      「【金逾】理智值-1」

      「叮!检测到在与玩家距离≤5m的场景地图中,目标人物【金逾】理智值已跌破正常值范围,随时可能出现过激举动,请玩家保护好自身安全!」

      这一声叮铃响直接将陆子梧脑中的混沌给驱散了个干净,她顺势转头望向安静地坐在她身旁的金逾。

      「姓名:金逾

      身份:金氏女公子

      体质:5;武力:1;智力:6;政治:9;统率:4;理智:-2」

      金逾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一时间四目相对。

      “仙师?”金逾轻声唤着,声音柔和,神色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而后,陆子梧就见金逾歪了歪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她粲然一笑,抓住了她的手,面向聂诩直言道:“我与陆仙师有些私密话要说,就先不陪表叔父了。”

      还未等陆子梧表态,她就已经被拉起了身,离了席,朝着门外而去。

      片刻后,待两人将那人声琴声酒气都甩在身后时,陆子梧眼前才又缓缓弹出一个通知条。

      「【金逾】理智值+2」

      「叮!目标人物【金逾】理智值已回归正常值,警报解除,祝玩家游戏愉快。」

      “可算出来了。”金逾扶了扶自己发髻间的首饰,急忙让身后不远处缀着的圆脸侍女捧着铜镜上前,检查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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