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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因林晔所算得来 ...

  •   鹿渐山看着眼前妇人,恭敬的端上茶水:“婶婶,不,娘亲,喝茶。”

      妇人端坐上方,没有一丝头发溜下来,大方端庄,接过茶,顺势把鹿渐山扶起来,道:“莫要生分了,快坐。”

      鹿渐山狠狠剜了一眼林敬履,才坐在侧排林敬履后面的那个位子。

      林敬履眼中温情不减,与平日冷若冰霜的副相与同窗不同,便是有一副抱得美人归的胜利姿态。

      鹿渐山自小便是与旁人不同,乃有男女特征于一体,幸得爹娘哥哥庇佑,才是好过到如今。

      春日宴,艳阳菲芳,百花争艳。

      鹿渐山胆子大习惯了,在行宫花园喝的不省人事,醒来时,已经是在侧殿榻上,衣衫不整,还有一股宿醉余味的酒香,说是酒香,却是一点都不好闻,刺鼻的很。

      鹿渐山下裳还有股子难受的感觉,有种衣裳湿了却自己慢慢干了的拧巴感。

      还是林敬履发现他,好好照顾他,送了他回家。

      后来,一日下了早朝,鹿渐山忍不住恶心,打哕了起来,林敬履好心过来问话,却被他打开伸过来扶住自己的手。

      后来,状况更甚。

      迫不得已,鹿渐山拿帖子请了太医,一瞧,这气虚浮动,不是胎气是什么?

      鹿渐山一晃,差点吓晕,这时日掐算着不是春日宴那次,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要是他找出来那人,一定要碎尸万段,也敢弄到自己头上了!

      可这事,明明藏的好好的,却不知怎的传了出去。

      林鹿两家一合计,干脆对外言鹿渐山与林敬履从小竹马之交,便是早早的给二人订了亲,大家一听人家有婚事,也就都闭了嘴,太子太傅与副相,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更别说两人身后的家族。

      林敬履怕鹿渐山耍赖,还去求了皇帝应允。

      皇帝一合计,两人都是男子,又还是重臣,也没有个后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也答应了。

      鹿渐山摸着肚子,心里头委屈,要不是为了给孩子找个便宜爹,谁会与林敬履扯上干系!

      午时,鹿渐山腹痛难忍,林敬履便是又去请了太医。

      “太傅这身子没什么问题,只是体内浊物要排出才好。”太医摸着花白的胡子道。

      “那肚里孩子有问题吗?”鹿渐山小心翼翼的询问。

      “哈哈哈。”太医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太傅本是阴阳同体,身子本就不如常人,又有得天独厚的天资,人本就不全,如今,便是没有孕人的能力,无论是与男子交合还是与女子交欢,都不足以有孕或致使旁人有孕!”

      鹿渐山:“!!!”

      把鹿渐山骗回来了的林敬履温柔的瞧瞧鹿渐山。

      这也是能求过皇帝的原因——

      “陛下,臣心慕太傅已久,情陛下赐婚!”林敬履规矩跪下,言辞恳切。

      “这——”皇帝忧虑着。

      皇帝的忧虑,林敬履瞧得出来。

      左不过是两个权臣结合,加上鹿渐山是个双儿的事儿,谁不知道?这不就是有了威胁吗!

      林敬履便是俯身磕头道:“渐山天资姣好,容貌堪比天仙,如此占了先机,才被老天艳羡,不仅是双儿,还——不能有孕,也不能使人有孕,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给渐山把脉,一见脉象,便可知全貌。”

      皇帝想想,自己眼皮子底下,林敬履也做不出什么来,便是呵呵笑了几声,惹的林敬履起了薄汗,怕成不了。

      “没想到爱卿还是个痴情种,朕允了。”高处之人缓缓下了台阶,扶起了林敬履。

      转头,皇帝又道:“小福子,传旨下去,赐鹿爱卿与林爱卿之婚事,结两家之好。”

      林敬履急得忙下跪,差点把面前的老皇帝冲了个踉跄,扶住皇帝,才往后趔趄着跪下:“谢主隆恩。”

      林敬履起来,嘴角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笑意,眼睛也亮亮的,面色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却还是觉得要温情些,眼睛要圆一些,蹦跳着出去了。

      皇帝被太监扶着,望着林敬履离去的身影,恍然笑了,想起了年轻时的悸动,情窦初开,初恋之感,想起了自己那早已逝去后来却相看两厌的皇后。

      皇帝愣了一瞬,又道:“传给鹿爱卿看过的太医,大夫也请,低调些。”

      回过神来,林敬履感觉到手心里的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嵌入自己掌心肉里,却也怎么的都不想放开。

      “林——晔——!”鹿渐山声儿里带了怒气,狠狠向林敬履使来。

      林家长子,名晔,字敬履。

      “小爷弄死你,怪不得,你算计小爷我!你都赢我了那么多,你还想干什么?”鹿渐山向林敬履扑去,恨不得把他撕成几块喂狗吃。

      林敬履臂上疼痛传来,他头发在地上散开,把鹿渐山拧自己手臂的手指拿起,轻轻吹了几口,道:“娘子手疼了吧。”

      鹿渐山愣愣的,警惕的瞧着他,不知道他要耍什么把戏。

      下一刻,鹿渐山纤纤玉手被林敬履含在嘴里,湿润的触感让鹿渐山条件反射的挣脱,却被林敬履咬住。

      “啊,好疼啊,你是狗吗?”直到鹿渐山喊疼,林敬履才松手。

      鹿渐山跨坐在林敬履腰身上,仔细观摩着自己的手指,这一刻被咬的发白的手指被松开,便是充血的通红。

      鹿渐山越想越气,又怕被林敬履咬住,便是握拳如雨点般砸在林敬履身上。

      林敬履腰身一挺,鹿渐山身子下意识一颤,想起了什么似的,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妖贼,让你欺负小爷我……”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林敬履就由他打,手也不还。

      鹿渐山平日里痴迷诗书圣贤,便是小肚子都有,这下是没什么力气了。

      鹿渐山瞧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觉得没意思,停下,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林敬履这老贼!

      林敬履瞧着鹿渐山看不惯自己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笑笑:“娘子结束了?那该我了。”

      鹿渐山这才觉得不对,才要跑开,林敬履就伸手死死固住他的腰身与脖颈,翻身把他压在地上。

      鹿渐山力气也敌不过他,慢慢的,就又泄了气。

      鹿渐山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在林敬履身下的样子,着实让林敬履着迷。

      这边厢的一派巫山云雨,好一副春意盎然。

      林敬履披散着的墨发散在亵衣上,他只好好坐在床边,瞧着脸色绯红鹿渐山,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只是一种半湿半干的状态,鼻尖的绯红与未染红晕的白皙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有一种别样的媚态。

      。。。

      将军府——

      “将军,太傅来了好一阵了,就等着将军呢!”管家在一旁道。

      陆清如先是开心,后是疑惑:“他不是昨儿才成亲的吗?为什么又跑来咱家吃晚饭了?”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鹿渐山毫不犹豫的上前,哭诉着林敬履的恶行:“老陆!你总算来了!林敬履不是好人,我就说他是牲口吧,你不是要去关外任职吗?我去辞官,你带上我吧,就我一个,不会被发现的。”

      陆清如身着铠甲,瞧着比鹿渐山高了一个个头,与林敬履差不多高,小麦肤色,浓眉大眼,磊落敞亮。

      陆清如忙上前,牵住他的手,疑惑着:“他亏待你了吗?你怎么一来就哭,我去找他说理去!”

      “我本来就不喜欢他,他搞的这些,我腰疼,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陆清如还来不及安慰就听回廊那边道:“大人,大人,夫人怎会在我将军府呢?您饶了小的吧!”

      来人衣摆飘摇,冷冷哼了一声,道:“哦,不在?”

      鹿渐山现在看见林敬履就忍不住扶腰,只往陆清如身后躲,殊不知,这动作让林敬履更加恼怒,也更加难过。

      鹿渐山也是靠了,怎的自己堂堂太子太傅,竟被林敬履吓破了胆,这是什么事儿了都!

      陆清如护住鹿渐山,道:“副相,你与渐山不合之事,便是满朝文武都明了,你如今求娶渐山,若是打着幌子欺负他,我也绝不退让半分。”

      鹿渐山狗仗人势道:“就是就是!”

      林敬履狠狠道:“我与阿溪便是陛下赐婚,我求来的,我又何必待他不好,且陛下赐婚,若是阿溪你如此,若是没了,或是和离了,这便是欺君,那陆家,鹿家,林家都逃不了,你们是要胡闹的连累家族宗亲吗?”

      人高马大的嘴笨将军一时间说不了什么,鹿渐山也没想过连累爹娘,林敬履几番嘴炮下来,鹿渐山乖乖与他回去了。

      马车内,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才听见林敬履的声儿,颤巍巍的,像要哭了一般委屈哽咽,道:“阿溪,我待你不好吗?你怎么才醒来就跑了出来,腰还疼不疼?”

      鹿渐山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小声咒骂着:“登徒子!”

      林敬履复又凑上前,鹿渐山望着他水润润的眸子,顿时也心软了,嘴硬道:“我与清如多好的交情,去看看他而已。”

      林敬履得寸进尺的抱着他,道:“那下次一定要与我说一声,你不声不响的走了,惹的爹娘甚是忧心,我难过。”

      鹿渐山本想推开他,可林敬履是会拿捏他的,说到林敬履爹娘,他们看着鹿渐山从小长大,待他不薄,他也就任林敬履抱着了,心里也愧疚,白让他们担心了。

      林敬履得意的笑笑,抱着怀里的人,也是一刻都不想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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