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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藩王与帝王的博弈 ...

  •   林敬履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到了江南。

      其它几个官员当明面上查税的,林敬履是那个暗地的。

      那几个官员查完,径直摇摇头。

      林敬履瞧着,怕是真得瞧出个一二三才好。

      简迁盘着手里的菩提串子,冷笑一声,想着林敬履应该也知道如今账目是个什么情况了。

      各个官吏都极其配合,也有几个犟种,却也不是事儿。

      林敬履乔装成不同样子去了几个店儿——

      酒楼:

      林敬履,“东家,你看把不把这店儿盘给我?”

      “去去去,老子这儿一年上税都要上千万两银子!傻子才盘给你!”

      大青楼:

      林敬履:“你这老妈,这店儿收成多少?要我给你卖个龟公不?”说着推出来自带乔装的极丑的侍卫。

      “你当我这儿什么人儿都要?老娘这店一年赚的都能买上这样的几百个做奴隶了!”

      ……

      林敬履结合考察的东西与账本数目的东西都报给了皇帝,静候佳音。

      兰英来了简迁的行宫,在简迁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喝了药,没好气的把碗摔给了简迁。

      简迁嘿嘿一笑,也不管兰英不给他好脸色。

      观察使却来了,简迁让他进来。

      观察使也有眼力见,也给一旁的兰英行礼了。

      简迁也不避着点兰英,便道:“但说无妨。”

      观察使李敏抬头看了眼兰英,兰英不满的偏过头去。

      简迁便是不耐烦道:“说。”

      李观察这才道:“王爷,林相的信送了出来,小的誊抄了一份,给王爷过目。”

      简迁点点头,李观察小心翼翼上前,行了两份礼:“王爷,王妃过目。”遂而退下跪着。

      观察使能做到观察使这个位置,也是心思极深的,才是几个眼色,便知道兰英在简迁心里的地位了,也是讨好起来。

      兰英如此甩脸,简迁都受着,就算是算计,如今明面上讨好也不不讨好来的好。

      “让他们告,下去吧。”

      言外之意,李敏你别拦着。

      兰英是真觉得如今看不透简迁,做的事说的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喝下药去,有些发汗,冒汗冒的兰英烦闷,便不去猜想了,轻轻撇开了衣襟,松散了大袍,这样要凉快些。

      简迁笑意只增不减。

      很快,皇帝的消息下来,彻查摄政王藩地税收。

      兰英还是觉得穿的松散些舒服,简迁也是早早的给他准备了道袍家里穿,宽松稀疏,上好的白纱却都要比兰英的雪肌逊上一筹,锁骨间的痕迹若隐若现,却也淡去了许多,只见得些许粉红,拿着书的手骨节分明。

      简迁瞧着面前读书的人儿,垂眸给他剥葡萄,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觉上了脸。

      这个时节还有葡萄,大多都是葡萄煎。

      没一会儿,门前躁动,声响愈来愈大。

      兰英好奇的探头张望,简迁却给他递葡萄过来,他见简迁一脸无所谓,也索性不管了,含住葡萄吸溜进嘴里,接着瞧手里的本子。

      简迁特地抓住葡萄的大半,所以现今指尖有汁水与兰英唾液的残留,惹的简迁心痒痒。

      没多会儿,意料之中的事情来了,林敬履闯了进来。

      还带来了一队禁军。

      简迁故作恼怒,与刚才的平静对比之下水火不容一般:“林相,何故擅闯本王家宅?”

      兰英懒懒的抬了眼皮,又低下头,反正不关他事,他这样腹诽着,无所谓的喝了口茶。

      林敬履先是行礼,后又是摇摇手中的搜查令,道:“王爷稍安勿躁,我们也是秉公办事,查税而已,摄政王有心天下,断不会贪污的,莫怕。”随后又是不懈道:“搜!”

      简迁眯了眯眼睛,听着林敬履的挑衅。

      怪得不,简迁心想:怪不得老皇帝要叫林敬履来,只有这样背靠大树且位高权重的来,我才杀不了人家啊……

      简迁却又泄气了似的,径直坐下,手沾了沾水,净了手,又给兰英剥葡萄了。

      鹿渐山也来了,他瞧见兰英,心底说不上的恐怖。

      鹿家世家大族,他从小受到的优待不计其数,旁人只要是管事儿的看着不爽,都要给人下脸子,可自己却都是被人捧着的。从小到大,只需要维持那一份礼貌,面子让家里挂的住就行,可简迁与兰英,是父亲哥哥都特地叮嘱过要尊重的人。

      鹿渐山自那次山间见了兰英的果断,便是第一次知道父亲哥哥叮嘱的那是何意,没背景没退路却爬的比谁都高,单凭果敢怕是自己都比不了的,如今见了气定神闲的兰英,仿佛兰英那日野兽般的试探没有出现过一般,太沉得住气了,要是旁的,怕是早翻脸了。

      若是不翻脸,旁人面上的细微之处总是能看的见,他这却与往常无异,连个小动作都没有,鹿渐山只觉得自己被保护的太好了。

      林敬履心里渐渐没底了,虽说摄政王爬到这个位子,临危不惧也是常理之中,可他的心里还是隐隐不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简迁也没好气,也没招呼他们坐下,就让他们这样站着。

      林敬履正是脑子里复盘着事情之时,禁军出来了,一摞摞的账本被搬到院中。

      简迁把一盏子剥好的葡萄推到兰英面前,一个个葡萄珠圆玉润晶莹剔透,与古板的褐色盏子搭配起来格格不入,却也更显其圆润饱满。

      简迁玩味一笑,面对林敬履时眼底的寒意使人不寒而栗:“本王自是一向廉洁,如若查不出什么来,不知林相要如何自处?”

      “这是陛下的命令,王爷就莫要磋磨臣了,臣也是奉旨办事。”林敬履把话里的矛头润掉得不着痕迹。

      简迁觉得也是,一个被培养成家主的,能单纯到哪儿去。卸下那狠戾,笑的温和,变脸不带脸红的:“是啊,那林相得快点,不然查的慢了,这过年回不了家啊。”

      兰英蓦然打了喷嚏,无意打断了林敬履欲要言语的意思。

      简迁却是凑过去,小心翼翼的用手探着兰英的额头:“来人,去热姜水去!记得多拿些梨一起煎,这样就不辣了,快去!”

      小厮急急忙忙的便去了后厨。

      鹿渐山瞧着,觉得林敬履与简迁很像,对内子都很好!不对!谁是他内子了……哼……

      兰英也不在乎现场多少人,便一直都半躺在小塌上,反正这是简迁家,简迁做的主,不关他事。

      简迁又给他盖了毯子,细腻恩爱的当着那么多人面都不脸红的。

      十几二十个账本师傅算着,兰英瞧着站着许久略显疲惫的鹿渐山与林敬履,怔愣了片刻,看了简迁一眼,简迁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施舍道:“林相与夫人还是坐着罢,如此站着,传出去,要说我官大压人的。”

      鹿渐山大窘,他本来就是靠礼节才撑着,如今简迁话里不行,他想坐着啊,他才不要什么风骨,舒舒服服才是真!

      兰英见了,知道自己得唱红脸,才能化解,才是道:“太傅林相坐下吧,账本如此多,怕是一时半会儿忙不过来呢!”

      鹿渐山行了礼,就拉着林敬履坐下来了。

      鹿渐山只觉得心里纠结,兰英这样的,时好时不好的,也不知如何形容了。

      鹿渐山这个嫡次子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只有林敬履瞧出来,简迁与兰英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呢!

      连姜水都端上来了,这账本没下去一半。

      兰英揉揉太阳穴,喝了姜水,便是道:“好了,我也乏了,就不招待了。”话罢,便是去了后院歇息了。

      简迁也是起身,把兰英送回房了才出来,好像并不担心林敬履给账本做什么手脚。

      意料之中,摄政王被罚了税。

      简迁也没有太大反应,补了几百两就了事了。

      鹿渐山在马车里打着哈欠,脑子靠在林敬履肩上:“好困啊,不过幸好了事了,咱们回家过夕岁吧!”

      林敬履搂着鹿渐山的肩,直言道:“可是,一切都太顺利了不是?”

      鹿渐山不高兴了:“嘿呀,你个磨磨唧唧的,早成了还不好?反正都是陛下与摄政王之间的博弈,你只是个工具,好不好都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

      林敬履笑着,道:“也是,你的脑子啊,怎么时好时坏的,这时候倒想的明白了。”

      鹿渐山不满的啧一声:“你说谁啊,我明明脑子好的很。”

      一路上,快马加鞭,二人在除夕夜前日当晚赶回了京城。

      “你是谁啊?”眼前的小娃娃扑棱着眼睛看着林敬履与鹿渐山。

      “这?”鹿渐山瞧着林府门前来迎接自个儿与林敬履的一帮人当中的小娃娃,发出疑惑。

      林母给男孩儿拍了拍衣裳上的雪,招呼婆子给他换了手里捂冷了的手炉:“这是你们弟弟,秋霜生的,才三岁,之前病弱,给送道观里求医的,如今接回来一起过年。”

      男孩儿窝在林母怀里:“母亲,这是哥哥和嫂嫂吗?”

      一旁的秋姨娘欢喜的不行,心也是向着林母的。

      林母摸摸他的头,招呼这鹿渐山林敬履进屋:“是啊,这就是大哥哥和大嫂嫂,进屋吧,孩子受不得寒,要不是他稀罕你们,我都不许他出来迎你们的。”

      鹿渐山是不解了,一到过年,家中多出来了许多人,话说林敬履老爹是真能啊,还有这么个三岁儿子还有个两岁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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