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动人》风中那云

26、女朋友

　　骆青方觉得有些难熬，倒不是江楚有多重，毕竟刚才握住她小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姑娘有多瘦了。
　　真正让她难熬的，是小姑娘不容忽视的视线。
　　他为了让她不尴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更是一句话没说，偏这小姑娘有些傻，一开始还能好好的装作欣赏风景，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盯着自己看起来。
　　哪怕他向来自诩冷静自持，这会儿也颇有些无奈。
　　“好看吗？”骆青方问出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起伏。
　　“好看。”江楚还沉浸在对骆青方近乎完美的侧颜的羡慕嫉妒中，完全是下意识就说出了这两个字。
　　头顶却传来一声轻笑，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骆青方胸腔的震动。
　　江楚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脸又红得滴血，慌忙补充道：“我是说，风景，风景挺好看的。”
　　说完低下头，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嗯，是不错。”骆青方轻声附和，双手将小姑娘向上掂了掂，继续稳步向前。
　　只是嘴角，却轻轻上扬，漆黑双眸中，也多了几分戏谑。
　　若是江楚这个时候抬头看一眼，应该就会发现，他也不似表面的，那般平静。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所以两个人到了医院，也只能挂急诊，好在医院门口就有轮椅，所以倒不至于让骆青方抱进去，这倒是让江楚大大松了一口气。
　　江楚怕疼，哪怕她以前总是仗着自己学过散打，而嚣张得不行，但是实际上，她最不能忍疼了。
　　但同时她也好面子，所以之前在骆青方面前，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只是现在，这位急诊的医生下手不知道比骆青方要重多少，江楚忍得眼泪汪汪，却又不敢真的掉豆豆，只红着一双眼，下唇抿得紧紧的，看起来委屈兮兮。
　　骆青方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江楚的小脑袋上，只在身侧悄悄握紧，似乎比她还要紧张。
　　“行了，不严重，就是扭伤，开点药喷一喷。”医生收回手，一抬眼，看到江楚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这么怕疼啊？没事，这个不忌口，一会儿让你男朋友带你吃点好的，弥补一下。”
　　男朋友？江楚猛然睁大眼睛，看了看骆青方，眼神刚对视上，脸就一红，赶紧移开视线，急着就要张嘴解释。
　　只是这医生也是个嘴快的，不等江楚说话，又对骆青方道：“医院正门旁边就有一家卖蛋糕的，女孩都喜欢，一个不行就两个，保管能哄好你女朋友。”说完，甚至还冲着骆青方眨眨眼，似乎是经验之谈。
　　“我不是……”江楚心里叫苦不迭，这位医生是不是太健谈了些？只是她才刚张嘴，又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多谢。”骆青方颔首，从医生手中接过诊疗方，推着江楚就出去了。倒不知道，这个多谢，谢的是什么。
　　可是看骆青方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样子，神情也是淡淡的，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如果还巴巴地去解释，就太刻意了。
　　好吧，虽然她自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对于人家骆总来说，解释来解释去的还麻烦，不理会岂不是更省事？
　　想到这里，江楚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你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去拿药。”骆青方小心地将江楚的轮椅放在靠墙的位置，确定不会有人碰到她，才往取药的窗口走去。
　　江楚看着骆青方高大挺拔的背影，好像永远都是那么从容镇定，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或者是误会？
　　真的，无关紧要吗？
　　江楚轻叹口气，嘟了嘟嘴，百无聊奈地四处张望。
　　前面还有人拿药，骆青方在队伍中等待，不放心江楚，便回头看了一眼。
　　便看到小姑娘托着下巴，嘟着小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鼓起的腮帮，看起来有点无聊，有点委屈，也有点可爱。
　　还真是每次都能展现新的一面。
　　回去的路上，因为已经知道江楚的脚没什么大事，所以骆青方感觉放松很多，只是反观江楚本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你们秦总，还真是挺厉害的。”骆青方打破了沉默。
　　果然，江楚一听这话是夸自家老大的，当即就精神起来：“那是自然，不然也不会是总监。”
　　“说真的，以前我从来不觉得猎头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就特别不理解，软安明明有自己的人力资源部门，为什么还要找猎头公司，还要找你们秦总。”
　　“所以你以为，赵总单纯就是借业务合作的机会，追求我们秦总？”江楚听出了骆青方的言外之意。
　　骆青方挑挑眉：“现在我依然是这么认为的。”
　　余光瞥见小姑娘急了，骆青方右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紧接着道：“但是我没有说你们秦总是这样的。这次与戴正则谈合作，你们秦总功不可没，我才发现，专业的猎头的确是很有价值。”
　　“那当然了。”猎头的工作被很多人不理解，尤其是一些观念比较保守的民企老板，总觉得找猎头是多此一举，却不知道，真正高级的人才，都是需要猎头去接触的。
　　“你们秦总或许是公事公办，但是赵总，就难说了，他可不是什么公私分明的人。”骆青方对赵瑞风还是很了解的，“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
　　这话倒是让江楚心里舒坦了，在她眼里，秦之就值得最好的，值得被珍视。
　　“管他是不是公私分明，只要他能真心对我们秦总就行。”
　　“那他借着谈业务制造与你们秦总接触的机会，你不会觉得心机重吗？”骆青方问道。
　　“这个也正常，秦总是成熟的职业女性，漂亮独立又有能力，一般人她看都不会看一样，赵总想要获得秦总的芳心，也只能从工作上着手了，他应该庆幸的是，他至少还能创造机会。”在江楚看来，只要不是非正常手段，制造机会与喜欢的人接触，这个也算正常。
　　“嗯。”骆青方点了点头，话锋却一转：“听秦总说，这次这个计划书，有些部分是你做的？”
　　“你是说项目人力资源计划？”见骆青方点头，江楚不由有些小得意：“当然是我做的，我跟秦总就是我们猎头一部的CP，她只要负责搞定客户就可以了，细节上的计划啊、方案啊，我都可以做。”
　　“做得很不错，项目每个阶段的用人需求都考虑到了，招聘计划也非常合理，成本那一块，也控制得不错，那看来你对用人也有不少了解。”骆青方只听声音，就能猜想到她现在的表情。
　　“那当然了，你们或许会识人，但是却不会用人，术业有专攻，我可是专业的。”江楚说着，忽然眼睛一眯，将身子往骆青方那边一斜，用带着蛊惑的声音问道：
　　“怎么样骆总？要不要考虑与我这个金牌猎头合作合作？”
　　江楚这话只是随便问问，毕竟气氛到这里了，她知道，自己这两把刷子，还入不了骆青方的眼，换成是秦之还差不多。
　　却没想到，骆青方一声轻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