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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完结 ...


  •   两人隐于人群之中,宋泊站在流筝身后消无声息地拥着她,看着顾老爷子和顾铭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

      议论声四起,而宋泊却拉着蒋流筝的手腕,一下推开身后的门,门一关,宋泊迫不及待地吻便落下。

      他吻的急切又失措,门外稀稀疏疏的人声以及几阵砰砰砰的敲门声,让流筝蜷缩在宋泊怀里,她喘息着,说道:“不要在这。”

      “去你车里。”

      “好。”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宋泊和蒋流筝同众人乘坐电梯,但两人却不动声色地勾着手指,宋泊发笑,低眸偷偷瞥见旁边人的侧颜,便笑的更欢儿。

      乘客一个个减少,他们一点点靠近,直到最后肆无忌惮,‘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宋泊直接将流筝托举着架在腰间,她埋在自己怀里,宽大的男士外衣包裹了半个蒋流筝......

      黑色的越野车一震,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宋泊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她,却有些可怜兮兮地诉说着思念,“以后我们不要分开那么久了好不好?”

      “流筝,我很想你。”

      “昂......”流筝仰头,却无奈笑了,“宋泊,你怎么变粘人了,好像小狗......”

      “嗯,你的......”宋泊俯身,贴近她耳边,说了一个字,“狗。”

      连起来就是......

      蒋流筝发笑,却也难耐地皱起眉头,“慢点......”

      “慢不了......”

      从停车场出来时,正遇见夕阳,是雾紫色的,带着朦朦胧胧的青灰,在京州,蒋流筝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夕阳,随着车子移动,忽远忽近地,倒像是朵紫色的夕阳花。

      “宋泊,你看那像不像朵夕阳花。”

      蒋流筝包裹着他的大衣,开了窗,描绘给他看,“听说临死的人看到夕阳花,会释然一切。”

      “嗯,像花,但不如你美丽”,宋泊笑笑,开慢了车,“不过,我倒是听过另一版本,传说有人跳下悬崖,本以为必死无疑,但却因为看到夕阳花,却活了下来,大概,这就是为什么会释然一切的原因吧。”

      冷风吹彻,宋泊将她捂的严严实实的,露在外面的发丝飘摇,蒋流筝看向宋泊,无数次描绘他眉眼,然而越如此,她越悲伤。

      宋泊见她有股子悲伤感,便趁着红灯,点开邮箱,递给她看,“我申请了京州大学的汽车制造方向的研究生,材料审核已经通过了,流筝,我想了想,除了比赛和训练,我还想多学点东西。”

      流筝点点头,宋泊一向努力,她和他之间差的只是家境,单论其他的条件,宋泊或许会在自己之上,“嗯,我记得笔试是12月份吧?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学习,别干别的了。”

      宋泊应声,借着跟车的空隙,措不及防的亲了一下流筝,“除了学习和你,我不干别的。”

      “歪!”

      “你真是......!”

      流筝佯笑,但也认真道:“顾家的事,估计还要收个尾,但你前期打的基础好,后面也不会多麻烦。”

      顾家虽然被传唤,但还未彻底定罪,蒋流筝忙了半个多月,顾家的事才终于尘埃落定,她整个人瘦的很快,有时还时不时晕倒,虽然蒋流筝不让宋泊陪着,但他还是觉察出她的不对劲。

      而这股念头,就如同海啸和暴风,一起便再无落下的可能,在监狱外等流筝的功夫,宋泊给宋子晴发了消息。

      京州第二监狱,顾铭之看到蒋流筝时,楞了一下,他推开椅子,坐下,半响没说出话。

      反倒是蒋流筝率先开口,“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来看你,过得怎么样?”

      “还行。”顾铭之淡淡回答着。

      “你呢?和他在一起了?”他问。

      “也还行。”蒋流筝只回答了前半个问题。

      顾铭之推了一下眼镜框,扯笑道:“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把我送进监狱,我曾经的未、婚、妻。”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做,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流筝说道。

      她看着眼前有些憔悴的男人,也没什么想要说的,只是提起了包,颇有些凝重地说道:“多多保重。”

      可她刚起身,顾铭之却一下问道:“你身体......好些了么?”

      “好多了,谢谢关心。”

      流筝起身,临推门时,却乍然停下,她转过身,看见顾铭之也正看着她,她牵唇说道:“有人给我说过,你在哪里死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哪里活过,铭之,你我的一生都被金钱与名利所累,我们要斗要争要相互背刺,要虚与委蛇,我们如死水一潭,从不曾真正为自己而活,所以啊铭之,等你出狱,从头来过吧......”

      顾铭之第一次听见流筝对自己说那般长的话,那般真心实意到将以前她的虚与委蛇和伪装全都卸掉,他大脑怔了一下,看见她即将推门而出的时候,骤然喊住她,“流筝!”

      “对不起......”

      “我替我的家人向你道歉......”

      蒋流筝握着门把的手紧了一下,她看着顾铭之情绪激动的站起,又被提示音警告,随即狱警进来,将他带走......

      她看着这一切,也只是笑笑,没再回答。

      出来时,阳光刺落在她身上,流筝朝宋泊伸手,一下被他拥进怀里,“你还好么?”

      “好。”

      “宋泊,我很好。”流筝收紧了拥住他的手臂,“我们回家吧,你快考试了,要学习。”

      宋泊捏了捏流筝的脸颊,目光低柔,“好,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宋泊一直牵着蒋流筝的手,十指相扣,他怕她不舒服,适时调整着姿势,但却没松开手。

      “你今天怎么了?好粘人啊。”流筝盯着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笑着说道。

      “有么?”宋泊扯唇,“我怎么感觉不到,流筝,之前宋子晴给我发信息,说有关你的事要告诉我,所以,你是不是生病了?”

      流筝一怔。

      接着听他说:“没关系,生病了咱就治,要是国内不行,咱们就去国外。”

      宋泊声音很缓,说的也很轻,就像一片羽毛,轻轻柔柔地挠的你心慌又疼闷,蒋流筝沉默了,大拇指摩挲着宋泊的手背,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

      人涉及死亡这种话题,总是畏畏缩缩,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怕扰乱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的轨迹。

      在没遇见宋泊之前,蒋流筝为自己想过最好的死法就是安安静静消无声息的死去,这样她的家人哭与不哭,伤心与否,她都听不到看不见了。

      “可能是之前熬夜熬多了,身子骨不好”,流筝知道骗不了宋泊,但她还是要这么说,“或许,等你考完试,我就好了呢。”

      “对了宋泊,那棵大椿树到底还有叶子么?”她扯开话题。

      “有,我之前回去看过。”宋泊亲了亲她的手背,“今天去么?”

      流筝摇了摇头,“今天我有其他事,改天吧,最好下初雪的时候,应该会很美。”

      “什么事?”宋泊之前从不插手她的事情,但今天他一反常态。

      “听蒋三说,林珍出家了,我想去看看她。”蒋流筝说着,似乎所有人的结局都在此刻落定,父亲出国治病,何晓丽陪着,蒋三一边读书一边接手公司的生意,还要时时盯着蒋流筝接受无用的治疗,而林珍,却选择了出家。

      宋泊听了,很快说道:“好,我陪你去。”

      蒋流筝本想拒绝,可奈何宋泊却倔上了,车子临到家门口,他却直接拐了个弯儿,直接开进大道,流筝牵唇,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让司机开车去就好,你不必费这个精力。”

      “不行。”宋泊拒绝,直接问她地址。

      荣灵庵,依山傍水,倒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蒋流筝见到林珍时,她刚做完晚课,看见她时,林珍并不觉得惊讶,和对待所有人一样,稀疏平常的问她有什么事?

      蒋流筝如实回答,但见林珍笑笑,熟练地收拾好一天的垃圾,推着垃圾桶往山后走,她回头看了眼还待在原地的蒋流筝,说道:“跟上吧。”

      荣灵庵后山绵延着京州市的灵岩溪,12月份仍旧流水潺潺,她听着林珍说:“等到三九四九的时候,这溪水才会结冰。”

      三九四九,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熬过去了也便是春暖花开,蒋流筝点点头,看着她倒完垃圾,垃圾箱放在一旁,她才开口道:“顾家完了,我哥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林珍轻嗯了一声,顾家的事情动静不小,又牵扯出八九年前的旧案,关注度就更广了。

      “大嫂,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大哥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我们都该向前看了。”

      这话对林珍,也对蒋流筝自己说的。

      林珍笑了,她指了指面前的溪水,对蒋流筝说:“我和你哥就是在这里遇见的,那时候我刚回国,被二道贩子骗走了所有积蓄,原本我只是想来这洗洗脸,实在不行就打水漂发泄一下,可他却觉得我要自杀。”

      林珍有些放肆地笑着,给蒋流筝比划着溪水,“你说他是不是傻瓜,这么浅的水怎么可能淹死人?”

      “你知道他是怎么劝我的么?”

      流筝摇头。

      只听她说:“他说‘春天不适合死亡,等到冬天吧,大雪纷飞的时候,死也变得罗曼蒂克。’”

      林珍的神情突然一下落寞了,她或许是真想起了蒋寅山。

      “但真等到冬天,你却突然想到,既然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么?所以,再挨过一个春秋吧,就这样挨着挨着,挨白了头,于是,自然而然的走进坟墓。”林珍有些叹息,弯下腰拾了几个石子,‘砰砰’打出几个漂亮的水花。

      后山的风紧的很,流筝裹了裹大衣,看着水面上乍起的水花,心里却想着,她说的或许是人间最幸福的死法了。

      “回去吧,你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林珍没多说,蒋流筝也没再多问,两人错肩走着,等回到庵庙里,流筝却没看见宋泊,只是路过佛堂前,借着烛光,看见他虔诚的背影。

      宋泊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高举过顶,一拜三叩。

      他不信佛,流筝知道。

      可他现在在求什么呢?

      蒋流筝红了眼眶,她转过身,去看已经暗淡的天空,泪却止不住流下。

      回去时,天暗的很,宋泊给流筝放下座椅,又给她披了毯子,好让她休息,但流筝没睡,她有些怕,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真的再也看不见他了,于是她在暗夜里睁着,在记忆里一遍遍描摹他的眉眼。

      流筝声音很弱,她直白地说道:“宋泊,我看见你许愿了。”

      宋泊轻嗯,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膝盖,像是回应。

      见他不答,蒋流筝主动问:“那你许的什么愿?”

      “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宋泊听着她倦懒的嗓音,笑着将毯子护着她的膝,“乖乖睡会,等到地方我叫你。”

      流筝闷声嗯了一声,眼皮沉沉重重的耷拉下来,她有些累了,很累很累,累到好像抽空了自己全部的精力。

      “宋泊,你哄我睡觉吧......”

      说着,流筝合上眼帘。

      车子开进市区,逐渐灯火通明,红灯一停,宋泊趁着间隙习惯性的去撩她额前的碎发,可这一摸,却把他吓了一跳。

      “流筝!醒醒!”宋泊摸着她滚烫的额头,立马掉头开往医院,他车速飚高,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宋泊叫了无数遍蒋流筝的名字,直到他嗓音疲倦暗哑,她都不醒,宋泊隐约明白了什么,心底的恐慌蔓延,他发了疯般的在马路上横冲,可越到医院门口,车流越多。

      宋泊干脆弃车,直接将流筝抱在怀里,不顾一切往前跑,“流筝,醒醒,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可她听不见,也睁不开眼。

      宋泊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这么轻,轻的好像一张纸......

      他紧紧抱着蒋流筝跑进医院,大声喊着:“救救她!快来人救救她!”

      宋泊急红了眼,连声音都是颤的,直到将她放到担架上,推向手术台,他才肯松了手。

      “求求你医生,救活她!”

      宋泊从来没有这般恐慌过,即使参加父母的葬礼,他都没有后怕过,但这次,宋泊怕了,他盯着长红的信号灯,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恨自己,恨自己明白看透的太晚,恨自己早该觉察到这一切。

      蒋昱恒不知道何时来到医院,看见宋泊时,红着眼眶上前揍了他一拳,“你干什么了!你到底干什么了!!”蒋三怒了,他恨不得打死宋泊!

      “你TM干什么了!!!”

      宋泊被打的跌倒在地,又踉跄的起来,又跌倒,他甚至希望蒋昱恒真的能打死他。

      可突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门沉重而缓慢地打开,宋泊踉跄地瞥爬起来,跟上前,心脏却在听到医生宣布结果时暂停了......

      以至于那句,“救过来......了”,他听得影影重重,虚虚实实。

      宋泊看着被推入病房的蒋流筝,摸着她仍在跳动的脉搏,宋泊一下哭了,他仿佛自己也活过来了,他第一次,相信了神明。

      蒋流筝醒来时,京州市下起了小雪,她堪堪睁开眼,就看见蒋三抱着她手臂在哭,她移动着手指摸了摸蒋三的手背,又继而转眸扫视了全屋子,也不见宋泊。

      她有些难过。

      “宋泊呢?”流筝张了张嘴,小声问道。

      “姐,他......”

      蒋昱恒还没说完,宋泊就端着牙刷杯进来了,他看见流筝醒来时,却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一个将近一米八几的男人竟突然红了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宋泊勾唇,抹了两下眼底的泪,舒尔走上前,半跪在她床边,“醒了......啊”,宋泊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脸颊,声音却暗哑着,说道,“对不起,我......”

      流筝摇头,泪水沿着眼角溢出。

      她就怕这样。

      蒋三抹了两把泪,去叫医生。

      流筝折腾了一会儿,终于做完检查,此时,外面的雪已薄薄一片。

      她坐在轮椅上,被宋泊推到窗前,“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蒋流筝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京州市的第一场雪,她竟然真的看到了,“宋泊,我想去看看那棵大椿树。”

      蒋流筝一直惦记着。

      “你带我去,好不好?”

      宋泊无言,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只好蹲在她身旁,“等你病好些,我们再去看,好不好?”

      流筝摇头,“不好”,她知道自己或许永远好不了,蒋流筝朝宋泊笑了笑,“阿泊,你带我去嘛。”

      她第一次对宋泊撒娇。

      宋泊却有些想哭,但他仍是笑着低下了头,“如果明天不下雪,我们就去吧。”

      但其实他看了天气预报,未来两天都有雪。

      “真的啊!那我让蒋三给我把那条红裙子拿来,最好能和大椿树拍几张照,没准我一回来病就自己好了呢。”流筝笑着说。

      宋泊笑着答应,但却在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

      晚上,宋泊一夜没合眼,他准备着所有医疗物资,和蒋三规划着带上医疗团队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以防万一。

      果真如蒋流筝所愿,第二日一早,雪停了,雪花厚厚的铺盖一层,整个京州都是雪白色的,流筝欣喜若狂,她穿上那件muriel缎面红裙,又给自己化了一个妥帖的妆容,宋泊看着她,看着她......

      无数次忍不住流泪,却只能偷偷抹去眼底的泪痕。

      这一次,蒋流筝终于见到那棵生长在破庙旁的大椿树,华盖葳蕤,气势磅礴,树干粗壮的可以顶三四个蒋流筝,她坐在车里,对宋泊说道:“我想下去看看,好不好?”

      宋泊犹豫了一下,说道:“只能看一下,然后立马回来。”

      流筝点头。

      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又怎么会遵从呢?

      流筝走在雪地上,发出碾碎的声响,她一步一步走向还未有人走过的路,走向那棵大椿树,突然,她脱下外面裹着那层厚重的羽绒服,露出里面的一袭红裙。

      白雪皑皑,红衣如画。

      蒋流筝回头朝宋泊大喊:“我美么!”

      宋泊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但却也无法忽视此刻的蒋流筝,美丽不足以形容,她该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红玫瑰,热烈,倔强,又不拘于世俗。

      宋泊该用怎么样的词语形容这一刻,倨傲又美丽的她,圣洁无比的她,坚强又脆弱的她......都在他奔向她时,化为具象,“美!”

      宋泊大声回应她,丝毫不加掩饰。

      但却也将衣服拾起,又重新披在她身上,“我们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不要宋泊,我希望你永远记住我今天的样子,这样,即使我死去,也是美丽的。”流筝笑着,她转身,朝天地张开双臂,“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秋!”

      “你看,我虽然活的时间不长,却做了世间大多数人都没做过的事情,我拥有金钱,权利,也拥有过自由与放纵,我还爱上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还拥有一段足够终生回忆的旅程。”

      蒋流筝转身又跳跃,她就像在雪地里翩翩起舞的精灵,“有时候我想过,我不能太贪心,也不该向生命索取太多,我应该学会真心,也要试着原谅......”,蒋流筝说着,身子却乍然跌倒,宋泊惊慌失措地接住她,却看她仍旧清醒的朝自己笑,“宋泊,你怀里好温暖啊。”

      宋泊使劲儿搂住她,他心里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流逝,是他拼命想抓也抓不住的,宋泊忘记了一切,他本能的跪在雪地里,紧紧搂住她,可眼泪却一滴一滴往下落。

      “流筝,我最近新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蒋流筝伸手拂过他的脸,指尖触碰到他滚热的泪珠,“宋泊,答应我,你要意气风发的走下去,你要给我点三千盏明灯......”

      宋泊摇头,他用力的想要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身子摇摇晃晃,膝盖冻麻了,他摸着蒋流筝的脸,“你不要睡,流筝,拜托你不要睡!”

      “快来人啊!!!”他声嘶力竭的喊。

      回应他的却只是天地悠悠。

      宋泊抬头,眼底一片模糊,看不清奔来的人。

      只觉得眼前恍惚一片白色,四月的春风吹起她的秀发,她于人群中朝他走来......

      \

      流浪爱人

      全文完

      朋友,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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