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chapter 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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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们离开燕京市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婉玉、书兰，我们都很想你，不管发生什么，你和书兰永远都是我柯雯最好的朋友。这次我来到山海市，一是想与你们见上一面，二是我这儿查到一些东西或许能够帮到你们。”
听到此话的书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自从她跟随姜总离开姜家后便换了身份，姜家再也没了她的踪影，直到几天前邮箱中突然出现了一封匿名邮件，就连现在她也不清楚柯雯小姐究竟是如何找到她的，如果不是柯雯小姐发给她的东西全然打乱了她和姜总的计划，她是根本不会回复她的，甚至后面还联系上了姜总同柯雯小姐见面。
“爸爸妈妈当年是很生气，这些年里虽然嘴上硬着不说，但是这心里可都一直挂念着你，有时候就看着你以前的照片，跟我们念叨起你小时候的事情。你一人在外，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你。”柯雯的话不禁让姜婉玉的心沉了沉，手忍不住地握紧。
姜婉玉低头不语，最终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吗？”
“身子骨还不错，前些日子去看望了老战友，你看，这些都是我当时拍的照片。”柯雯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打印好的照片。
姜婉玉接过，照片上的父母与印象中的样子年老了许多，她盯着照片许久，伸手抚摸着照片中的二人，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一叠照片拿在手里很轻，却又太重，她怎么可能不想他们。
一直注视着姜婉玉的柯雯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眼底流露的温情，柯雯顿了顿，试探性地说道：“婉玉，过段日子是妈妈的生日，两个月后姜家会举办一场生日宴会宴请来自各地的朋友，你不必担心这场宴会会暴露你姜家女儿的身份，这封请帖宴请的只会是山海市姜家的姜婉玉，到时候带着清禾来看看妈妈吧，可以吗，婉玉。”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请求与不确定。
“至于陆哲川，到时候交给你哥哥应付他。”柯雯提起陆哲川时眼底满是厌恶之意。
燕京姜家自落地燕京以来便十分低调，除却重大事项外鲜少举办和参加宴会之类的事情，对他人来说，姜家主家和分支出来的姜家的具体族人有哪些是十分模糊的，因为姜家对姜婉玉存在的刻意隐瞒和舆论引导，再加上姜婉玉那时才大学毕业不久并未在姜家之外有过太多的露面，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年之久，对于姜家女儿为爱断绝关系的这件事情，许多人对此事情停留的记忆也仅仅局限于姜家有个女儿离开了姜家，至于是主家还是分支就几乎没人知道了。
姜婉玉用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摇了摇头“不了，我当年的事已经伤害了姜家，害得姜家颜面扫地，事情好不容易已经过去，姜家不能再因为我遭受那些异样的眼光了，清禾和哲川也不知道这些，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给更多的人带来伤害了。”
“我已经离开姜家许久就不回去了，我给妈妈准备的生日礼物，就麻烦嫂子帮我转交给妈妈了。”说完便掩盖掉了眼底的不舍，十分果决地将手中拿着的照片放下。
姜婉玉虽然很想父母，但她仍然十分担心因为自己这些年来调查的事情而危急到姜家，温云歌夫妇的死与慕琳琳为寻求真相改头换面成了慕娴茵的事，无一不昭示着这件事件背后的危险，姜家不该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牵连其中。
慕娴茵当时提及的乔芜更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这事情的背后就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陷阱在等待着她们。
当年她故意借着与陆哲川恋爱的由头与姜家迅速脱离了关系，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将她与燕京姜家联系在一起。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知道地越多，也就越危险，眼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将她与燕京姜家联想到一起，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
在安排好姜家的事情之后，她最担心的就是女儿清禾，姜婉玉在很久之前便写好了遗书，如果她最后真的因为调查真相而死于非命，书兰会将这封遗书和她在翊婉集团公司的股权及名下财产全权交给清禾。
无论是对姜家还是清禾未来的一切都向着她的规划在进行着，与之偏离的意外大概就是年幼时清禾遭受的绑架和收养了祁淮砚。
她起初以为绑架清禾的会是当年的那些人，但没想到的是陆哲川竟会如此地狠心，默许着甚至和陈曼云是同盟绑架了清禾，险些害得清禾死去。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没发现陆哲川与陈曼云的事情，还被陈曼云和陆哲川的刻意引导，让女儿与自己变得更加疏远了起来。
可恨她知道陆哲川出轨的消息太晚。
女儿醒来后唯一的请求就是让祁淮砚当她的哥哥，她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清禾自绑架出院后就变得十分自闭、敏感，常常一个人坐着发愣，也不说话，对外界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祁淮砚在时，她偶尔还会说上几句，她带着清禾去看了很多医生也都没有办法，给出的建议只能说多多陪伴她。
姜婉玉那时初建翊婉集团不久，就算将全部的空余时间拿出，对女儿的陪伴时间也实在是太少，祁淮砚待她和清禾也像是真正的亲人一般，在相处的过程中，姜婉玉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清禾虽然与自己的关系不如从前，但也慢慢走出了绑架的阴影，她十分庆幸当时收养了祁淮砚。
但没想到，祁淮砚居然是燕京祁家祁文耀的儿子，在祁淮砚十八岁后，祁家便以强硬的手段带走了他，他自知祁家的狠毒，只能忍下，他离开前拜托她隐瞒此事，姜婉玉随即答应了下来。
姜婉玉虽然不知道祁淮砚在祁家发生了什么，但身在燕京姜家的自己自然对祁家有所耳闻，对于他的“失联”状态，她自是了然。
直到两年前，才有了祁淮砚的消息，她并未因为祁淮砚祁家人的身份而让清禾远离他，她原先以为淮砚这些年的离开会淡化二人之间的情感，但没想到不管是淮砚还是清禾都超乎了她的想象。
不过比起祁家人这个身份，她更惊讶的还是祁淮砚的母亲乔意冉竟然就是那个村庄里的乔芫，这件事也是几个月前与慕娴茵见面后，她才得以知晓。
这世上没有如此多的巧合，她不由得怀疑，当初清禾被绑架的事情真的仅仅只是陆哲川和陈曼云的合谋吗？
听到姜婉玉这么说，柯雯并未就此放弃，反倒是一副了然的神情，似乎已经料想到会被她拒绝一般。
“婉玉，别担心我们，我们一直都是你的家人。”柯雯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
姜婉玉这才注意到柯雯的手上一直握着一个灰色的U盘，柯雯将掌心中的U盘放在桌上推到她的面前。
听到此话的姜婉玉面露疑色。
“姜总，这也是柯雯小姐找到我的原因。”站在身后的书兰突然开口说道，她走上前将放在一侧的电脑拿了过来，U盘插入，电脑屏幕中一串串代码飞速运转，最终清晰地呈现出几个加密的文档。
“婉玉，陆哲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想你需要这些证据，另外，云歌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柯雯提及陆哲川时十分地愤懑，眼里充满着怒气，说到温云歌时，语气中尽是怀念与惋惜。
云歌？
姜婉玉惊讶地抬起头，她不明白柯雯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来，无论她用了什么方式去寻找云歌的死因，最终都指向飞机失事而意外身亡的结果，如果不是她真真切切地收到了来自云歌飞机失事前一天的乱码短信，她真的会以为这就是她的一场幻觉，云歌和步临泽的死就是意外。
“当年云歌和步临泽身亡后，步家的重任便交给了他们的孩子-步寒邺和步微棠。这些年来步家与姜家的关系也一直很好，我们几乎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在前些日子彦舟告诉我说他们正在一起研究云歌留下的手稿，这些是他们目前研究出来的结果。”
柯雯将电脑文档打开，点击其中一份文档的图片，上面是一串由手稿破译后的代码。
当柯雯看到这些代码后，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桩时隔已久的陈年旧案。
柯雯毕业于燕京政法大学，当时的导师曾协助燕京市政府和各大警方一同侦破多起重大刑事案件，后来被聘请为燕京政法大学的教授。
柯雯从小便对各类案件有着极大的兴趣，想成为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刑侦专家，因此她考入了燕京市政法大学，在校期间，她曾以国内多起重大刑事案件为参考对象选定论文命题方向，并准备向国际著名周刊发表研究论文，其中一起重大案件便是向阳孤儿院案。
当年震惊全国的向阳孤儿院案涉及多种黑暗势力，跨越多个省份，范围巨大且错综复杂，虽然此案已经告一段落，但其背后仍疑点重重，关于向阳孤儿院案背后隐藏的黑暗势力始终没能查明清楚，直至现在也仍有无数受害者不得不隐姓埋名。
柯雯在搜寻其他案件资料时没耗费太多的时间，唯独在向阳孤儿院案上遇到了种种困难，当年的案件资料几乎全部缺失，留下的只是寥寥几许，查起来实在是无从下手，但柯雯并不气馁，不服输的精神反倒是让她越挫越勇。
她将全身心都投入在向阳孤儿院案的调查上，企图找到里面的疑点对症下药，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此，她甚至亲自来到了曾经涉及向阳孤儿院案的省市前往那些地方。
虽然查起来十分的艰辛，但柯雯始终乐在其中，也在这中间学到了很多，就当她准备大展身手继续往下查的时候，却收到了导师的劝阻信息。
当初柯雯申报研究项目前后都与导师进行过多次交流，作为她的指导老师也为她的研究提供了许多经验上的帮助和鼓励，在柯雯刚来到Z市不久，正准备前往当地的涉案村落时就收到了来自导师的劝阻信息，信息中的导师一改往日的风格，十分地严肃和急促，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停止手下的收集之时，让她赶紧回到燕京市。
柯雯疑云满腹，打电话询问导师原因，导师说了许多，最后只能叹气一声让她别再查了，在与导师通话后的第二天，柯家也派人告知柯雯回家，最后柯雯竟是被一向疼爱她的父母强制回了家。
回到燕京市的柯雯十分地气愤不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阻止她，明明在她准备研究时都在支持鼓励她，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进展居然让她功亏一篑。
回到柯家后的柯雯与父母大吵一架，柯家父母不得不告诉柯雯，在向阳孤儿院案资料被警方封锁之后，不是没有人想要继续深入调查，但这些人都曾多次遭遇过威胁，甚至生命危险，更有众多死于非命之人，柯家虽然对向阳孤儿院案了解不多，但这上层圈子里可有不少人都与这向阳孤儿院调查有过牵连，甚至位高权重之人都曾是此案的受害者，当初这起恶劣的案件可让全国几乎都大洗牌了个遍，他们实在是担心柯雯会因此丧命！
听到这话的柯雯逐渐冷静下来，思考过后心底直冒冷汗，她查了这么久的事情没有丝毫进展，偏偏查到了曾经在Z市的涉案村落，脑子一热竟然就跟着去了，现在想想，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要是导师和父母没劝阻自己，依自己的性子可能已经没命了。
柯雯在回家不久便依照父母的安排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学期闭门不出，直至风头过去，其实柯雯曾在调查过程中找到过一些意义不明的数字符号残骸物，只是当时不知这些东西是否有用，便都搁置在了文档里面。
她在家休学时虽然没出门，但心里始终对其念念不忘，便闲着没事的时候将之前收集到的有关向阳孤儿院案的资料整理了一遍，在整理过程中发现这些意义不明的数字符号似乎可以组合成一些东西，她尝试着拼组，最终得到了这些代码。
她将这些东西全部封锁在了暗格里面，而在毕业后柯雯成为了一名律师，但向阳孤儿院案这件事她却始终没能忘记，并且印象极其深刻。
后来温云歌夫妇飞机失事死亡，柯雯便急急忙忙地赶往了步家，成为了年幼的步寒邺和步微棠的律师，她们与温云歌的友谊，也延续到了孩子们的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彦舟也一直同寒邺和微棠关系甚好，几人常在一起，她也并不觉得奇怪，但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姜彦舟同步家那两个孩子研究的东西是这些熟悉的代码后，她不禁慌了神。
她当时立即找到了儿子姜彦舟，严肃地询问了他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彦舟本来还打算糊弄她，但她一向了解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她当年亲自调查过向阳孤儿院案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代码与向阳孤儿院案有关。
直到她的再三询问之下和拿出当年收集到的东西之后，彦舟才犹豫地告诉她这是温云歌曾经留下的手稿。
因为事情的危险程度太高，姜彦舟原本就是瞒着自家同他们一起研究这些东西，眼下自己的妈妈竟然拿出了这些相似的东西，姜彦舟当时可谓是十分震惊。
后来姜彦舟便联系了步寒邺和步微棠，柯雯同姜彦舟前往了他们二人的私人别墅交谈。
虽然柯雯是自己父母身前的好友，但经过父母离世后，家族这些人全然变脸的尔虞我诈的步寒邺和步微棠，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对于外界的人警惕性不是一般地高，直到柯雯拿出了温云歌曾经写给她的信和陪同他们一起对付步家这些贪婪强势的亲戚后，才逐渐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而温云歌夫妇的死并非意外，是步铭皓和步家这些贪婪强势的亲戚共同的设计，只可惜步家这些人将全部的事情都推到了步铭皓身上，事情的结果最后也只能以步铭皓被关进了监狱而告终。
步寒邺起初也的确按着他们和柯雯一起的方向走着，以为父母的死是步家这些人的作恶，但自己的妹妹步微棠这部自父母去世前后，直到七年后重新起笔的著作《岁舟恒宁》中竟然隐藏的父母留下的线索，他们耗费了很长的时间，根据《岁舟恒宁》中已经破译的线索找到了妈妈的手稿。
原来自己的母亲曾是当年向阳孤儿院案的受害者，他们越往下查就越发现，父母的死并非只是因为步家人的设计，其背后更有不知名势力的推动。
步家的那些人更像是被这些势力利用的棋子，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没有出面，仅仅是推波助澜便轻而易举地除掉了步寒邺和步微棠的父母。
步寒邺曾在步铭皓入狱后同他见过面，步铭皓那时备受打击，变得疯疯癫癫，步铭皓似乎将步寒邺认成了他的父亲步临泽，冲着他喊道：“步临泽，你从小就聪明，得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喜欢，轻而易举地就夺走了我所有的努力，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不是不想参与步家的生意，要去当什么警察吗？你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和我抢，你为什么要回来!”
步铭皓身为长子却活在了步临泽的阴影之下，无论他做什么，都比不过步临泽，明明他一直秉持着传统长子的身份，事事按着父母的要求去做，却始终比不过他这个聪慧的弟弟，父母似乎根本不把自己这个长子放在眼里，想要将步家交给步临泽，让他去当步家的家主。
步铭皓的内心早已扭曲，他恨步临泽，当他看着步临泽离开步家去出门闯荡的时候，他别提有多开心了，那是他最得意的一段日记，步临泽离开之后他一心一意地讨好步家的所有人，甚至不惜做恶，只要能让他成为家主，他什么都愿意去做，他根本就没把其他竞争对手放在心里。
但步临泽回来了，他恨，恨为什么自己明明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却依然被步临泽打败，他一直在步临泽面前装成一个好大哥的样子，但心里却恨不得他去死，他忘记不了父亲将他同步家那些人做的事情的证据甩在自己的面前，但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装下去。
他成功了，步临泽死了，看不起他的温云歌也死了，但他没想到，他又栽在了步寒邺身上。
“步临泽，你的儿子和你一样聪明，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去死!”
尽管步铭皓跟疯了似的，步寒邺依旧从他疯疯癫癫的话语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们的父亲步铭皓曾经似乎是一名警察，这件事他们从未听到任何人提起过。
后来，他们不仅将父母生前留下的东西全部翻找了一遍，还联系上了父母生前的朋友企图从中寻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步寒邺他们父母生前的朋友大多都是他们学校或工作上往来的朋友，并且在之前寻找死因时便都询问过一遍，如今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而他们对自己父母除却学校、工作上的人际关系外全然不知，这似乎让他们陷入了死胡同里停滞不前。
但万幸的是，他们还是在一个养老院里找到了曾经在母亲温云歌家族中工作过的一个老佣，老佣因为年岁太大，说话已经口齿不清，甚至患有老年痴呆症，与他的沟通十分困难，但步寒邺和步微棠根据老佣断断续续、有些颠倒的话，在她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母亲曾经有着几个十分要好的朋友，他们推断出其中一个是柯雯，而另外几个却并不知道具体是谁。
老佣人的身体并不好，说的话更是逻辑不清，步寒邺和步微棠试图从老佣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但无奈之下只能就此作罢。
他们准备从柯雯入手，既然自己的柯雯是自己母亲的朋友，那么与柯雯关系密切的人，有没有可能也与自己的母亲有关呢?
但姜家的事情，他们并不了解，也不好直接去过问，只能慢慢地查，最终查到不知是姜家主家还是分支下，许多年前曾经有一个为“爱”断绝关系的女儿离开了燕京。
妹妹微棠由《岁舟恒宁》改编的剧作，他们本想用《岁舟恒宁》引出背后的不明势力，但却意外发现了陆清禾的存在和姜婉玉。
柯雯在与步寒邺和步微棠谈话后，就察觉到了姜婉玉的离开和温云歌夫妇的死有关，要知道，当初婉玉和云歌也是很好朋友，她们甚至从小便是同一个学校，而姜家和温家似乎都在一个时间节点后刻意隐瞒过一些事情，从那之后婉玉和云歌也越发低调了起来，柯雯虽然比她们大，但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们的低调虽然不明显，但柯雯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更何况后来柯雯与姜鄞丞在一起后，对于姜家的刻意隐瞒就更有了明显的感觉，在与鄞丞结婚后，姜家的事情她也知道地越来越多。
她这次来找婉玉，并非只是因为个人，也有姜家的意思在里面。
“据步微棠他们所说，当年云歌留下的手稿经他们翻译后，译为了一串又一串的不明代码，虽然不知道这些代码的背后代表着什么，但这些或许对你们调查的事情很有帮助。婉玉，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你为爱与姜家断绝关系的事情，陆哲川就是个人渣！你离开姜家原因是因为向阳孤儿院案对不对？”
柯雯从小就与姜婉玉和温云歌等人一起长大，对她们的性格自是了解，为爱而和家里断绝关系这种话简直是匪夷所思，当初她便觉得可疑，可是那时姜家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而姜婉玉也是在断绝关系后便火速离开了燕京，当再次看到这些熟悉的代码符号后，柯雯自然想到了向阳孤儿院案。
听到柯雯提及向阳孤儿院案的姜婉玉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禁握紧几分，她虽然面色不改，但心底惊讶不已。
柯雯怎么会知道？
“这些代码我也曾见到过。”柯雯说道。
“你知道的，我从小便喜欢推演和研究各类重大案件，当年我选择将重大案件的侦破作为了我的论文研究方向，其中我选择的案子便有向阳孤儿院，我当年改变了我的职业方向，并非不是不感兴趣了，而是因为我收到了来自导师和父母的劝阻，我的导师也曾参与过向阳孤儿院案的侦破，他和我的父母几乎同时阻止着我继续研究下去。”
柯雯毕业后仍与导师有着往来，她的导师在几年前因为癌症去世后，柯雯便时常去陪伴师母，在她看到这些熟悉的代码之后，找到了师母，说自己在学术上有着一些疑惑，询问师母导师生前是否留下过什么书籍之类的资料可以供她参考，听到此话的师母十分直爽地带着柯雯去了导师生前的书房让她自己找，师母自导师去世后便将导师的东西全部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书房里面。
柯雯在书房中找到了导师生前的笔记本和一些杂乱的资料，这些资料杂乱无序、陈旧不堪，甚至有些破碎，被随意地堆叠在了箱子里面。
“这些东西，老头子本来说是要扔掉的，谁曾想病得这么突然，还说老了要和我出去看看山山水水，哎。这些东西你要是有用，就拿回去吧，能帮到你们，老头子也会开心的。”师母看着书房中里这些导师生前留下的痕迹，十分地感慨和怀恋。
“谢谢师母。”
柯雯最后拿走了导师生前留下的笔记本和一些老旧的资料。
“婉玉，我知道你不想牵连我们，但你不能将自己一个人置于危险之中，你是姜家的女儿、是我柯雯最好的朋友，我们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到伤害！”
无论是云歌留下的手稿和她们的孩子们的调查，还是柯雯谈及她的导师与来自父母的劝阻，她说的这些话都给姜婉玉带来了太多的震惊。
“所以，当初那个匿名调查向阳孤儿院案的人是你？”
姜婉玉在调查向阳孤儿院案时注意到了有一些不知名的人也在调查此事，起初她以为是那些潜逃在外的涉案者在销毁当年遗存的线索和寻找想要继续彻查此案的人，毕竟在她之前的调查生涯中，这一类发生的事情并不少见。
姜婉玉在最开始同温云歌和慕琳琳调查一起的时候并非只有她们几人，她们也曾匿名联系过当年的受害者组成同盟，当时同盟中的所有人都是以匿名的方式在进行交流，但仍然出了岔子，那些不知名的势力无影无形，不知不觉中就渗透在了其中，情报的泄露导致同盟中几乎所有人都收到了死亡威胁信，来自死亡的威胁和情报的泄露令同盟瓦解。
温云歌告诉她，向阳孤儿院案曾经的一些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也一直没能走出来，不少人仍在继续调查此事想要为他们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但这些年调查此事的死亡的人数仍在增加，除却自然、疾病等原因外，死因为意外的占比竟然最大。
姜婉玉也的确注意到关于柯雯调查的时间段，但曾经的同盟事件和受害者的‘意外死亡’，让她们再也没有想要与他人合作的想法。
“是。”柯雯点头道。
“婉玉，爸妈已经知道了。我们，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柯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和彦舟已经与云歌的儿女见了面，我们会一起调查向阳孤儿院案，这是微棠《岁舟恒宁》原稿和改编完整稿的复印样本，希望你能发现些不同的东西。另外，他们提出想和你见一面，你可以想好后再告诉我。”
“两个月后的生日宴我会带着清禾一起来。”姜婉玉轻声说道。
终究还是让姜家牵扯了进来，姜婉玉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一旦知道自己离开的真相，必然会来找她的，没想到柯雯竟然也查过向阳孤儿院案的事情。
“好。”柯雯欣喜地说道。
“向阳孤儿院案和陆哲川的事情都在U盘里面，这一个文档里的是有关陆哲川出轨的资料，如果你想要和他离婚，我的律师事务所可以全权负责此事，婉玉，我会帮你让他净身出户。”柯雯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另一个文档，最后将灰色U盘从电脑插口出取出放在了姜婉玉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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