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颗钻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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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次意外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人贩子的后续被森鸥外利用港口Mafia的权势压了下去。
中原中也被再次捡了回去，毫不意外地再次欠下莫须有的债务。但他仍然没有同意签那份卖身契，他选择留下来先近距离观察一下那位黑医。
对于成员的增加，森鸥外并没有任何发言权，同时他也很忙，在试探后发现对方并无恶意，就默认了对方在诊所里帮忙。
这一天，外面下着细细密密的毛毛雨，不大，惹人厌烦，却挺适合睡觉。
五条清蜷缩在一楼的沙发上，一条暖黄色的毛毯包在他身上，让他像个发霉的芒果味小蛋糕。
但是他已经热的已经在蛄蛹了。
与谢野晶子在书桌边看着医书，沙沙的翻页声像是催眠的小调子，但是让五条清蛄蛹的更厉害了。
中原中也轻手轻脚地收拾着从外面抢收回来的衣服。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微微细雨飘了进来，湿润了门口的地毯，又立马被隔绝在门外。
一只纯黑色的狐狸走了进来，他的毛上沾着一颗颗白色的雨珠，四肢着地，尾巴缠着一只巨大的抄网。
将抄网放在一旁，脱下有些湿润的白大褂，拿下黑色格纹的渔夫帽露出有些耷拉着的狐狸耳。
中原小鸟放下了衣服，用翅膀递上了一条毛巾，“森先生，今天还是没有捞到鱼吗？”
森狐狸无奈的摊手，“是的，可能我和那些鱼并不是很有缘吧。”
看着《精神科合理用药手册》的蝴蝶轻轻抖动翅膀，头微微侧偏，深紫色的复眼带着无语，“再怎么说，只是拿着抄网在水里面乱搅是不可能捞到鱼的吧。”
中原小鸟虽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看着半个月每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出去捞鱼的人，他还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没事的，总会有笨蛋鱼撞上来的。”
森鸥外为什么要去捞鱼呢？这事还要从那份奖励说起。
刚开始森鸥外抱着谨慎的心态，听从了那道声音，去了指定地点。
那是一条河。
而奖励是一颗钻石。
怎么，那颗钻石和鸵鸟蛋一样大不成？
他转身就想走。
【请领取奖励】大大的字横铺在面前。
森鸥外并未理会，他想试试这个系统的态度。
【请领取奖励】字体开始微微渗出血液，像是恐怖片的开头。
森鸥外无视，面无表情穿过这行字离开。
【若玩家不能及时领取奖励，系统将采用非常规手段。】童音响起。
忍不住了吗？森鸥外相当好奇它会使用什么手段，他还挑衅了一句，“用我的生命威胁我吗？也许这确实有用。”
但他并未得到想象中的回应。
【你这么会这么想？】系统停了一下，【根据西米尔条约第三千四百六十七条第二款，智械生物并没有随意剥夺生命的权利。】
它还很好心的补充，【你放心，我并不是战斗类的智械，也没有装备电击，麻醉，截肢，致幻等伤害生命的部件。】
【我不会伤害你的。】
森鸥外抱有怀疑态度。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张照片。
一张稚童的照片，他的黑色短发有些脏，被溅上了些泥点，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有些轻微擦伤。小孩长的不错，黑色背带裤和衬衫，还打着小小的领带，像个英国伦敦的小王子。
但这些都不是最瞩目的，最瞩目的是他鼻孔那大大的鼻涕泡，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皱在一起，眼泪冲刷开污渍，混着鼻涕眼泪，显得脸脏兮兮的。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这小孩苦的很用力，且狼狈。
系统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波浪音，【这是谁啊～】
【是谁家小孩在哭啊～】
【哭的好可怜啊～】
森鸥外听的脸色涨红，青筋毕露，拳头渐渐硬起。
系统那贱贱的机械童音再次响起，【你也不想这张照片被你的前同事，前长官和前竞争对手知道吧。】
【森卫生科长～】
森鸥外猛地抬眼。
虽然他已经被军队除名，但以前的一些关系网还在，与那些人的交情和利益互换可不是说断就断的。
如果这张照片传过去，丢不丢脸是其次，社不社死也不是很重要。
这些都是假话。
他可以硬撑着承认自己在战场上的错误，潇洒离场，但是他无法面对以往好友，长官或者敌人拿着照片憋不住笑的样子。
那可是他哭的鼻涕泡都出来的样子，那可是森鸥外哭的鼻涕泡都出来的样子。
一想到那个一直在和自己竞争的人拿着照片大肆宣扬的样子，森鸥外就呼吸一窒。
还没进化到完美人机的森鸥外一想到这件事是因为自己可能没去捞那个鸵鸟蛋大的钻石而造成的。
最优解的理念隐隐作痛。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试探一下，或者说挣扎一下，“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明明可以有其他方式。
【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劝说你完成任务？】系统疑惑，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
【因为我的计算结果告诉我，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像是你的最优解。】
它大方的有些不可思议了。
【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这种方法在两个月后就会对你失效了。】
被最优解了的森鸥外若有所思。
靠着强大的算力和庞大的数据预测未来，似乎还有随意出入军方网络查找信息的力量，而这些，对方似乎都不屑掩饰。
这股自信与强大也带给了他熟悉感，还有系统最开始那段话明显对某人的偏爱与关注，真是很难让人不去联想。
但是，对方是如何获得照片的呢？
森鸥外很清楚，那时不可能会有东西记录那一刻的情形，那是一张不可能存在的照片。
他闭嘴不再试探。
他需要更多的观察，在对方扒拉出更多丑闻之前干掉它，可恶。
……
中原中也在近距离观察这位黑医后，发现对方最近有了个怪癖，天天跑出去拿个抄网就往水里搅。
有时候还看着水面发呆，然后换地方捞鱼，有时候看着空气发呆，然后面色突然狰狞，还抱有一丝羞红。
这让他不禁怀疑起对方的精神问题，诊所里的与谢野晶子天天在看精神类的书籍，是否也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对方已经得了这方面的疾病，支撑不起这个家所以想找一个靠得住的帮手来保护这个家吗？
中原中也出于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自觉自己找到了理由，且深信不疑。
将死的爸，弱小的姐，目盲的他，清他在得到亲情后，就要失去了吗？
中原中也无比的担忧。
对待森鸥外的态度都好了不少，毕竟，脑子不好的人总能获得更多包容。
于是他在三天前就找到了森鸥外，并将那份合同给他看表明自己愿意加入这个家。
森鸥外看着中原中也感觉到莫名其妙，但他还是不动神色地拿起合同随意翻了翻，相当的稚嫩且充满了霸王条款的气息，语言精妙，处处挖坑，不留余地，但该有的又一个不少。
这踩着法律边缘翱翔的感觉，让他想起了某人那若隐若现的道德底线。
这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虽然可能只有在横滨才会被实现。也就是说，一旦这份合同被签下了，无论合法还是不合法，中原中也这个人就已经被卖给五条清了。
森鸥外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带着些怜悯，对待他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温和。
这傻小子一看就不懂法，被忽悠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忙里忙外的样子已经和签了合同没什么区别了。
森鸥外对着中原中也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等把这个傻小子送走后，他转手将合同给了五条清。
五条清将合同直接塞进了垃圾桶。
【怎么不留着，那小傻鸟回来要这么办啊。】小艾提出了疑问，同时垃圾桶里的合同被一股妖风吹翻了几页。
【嗯，看起来更像是你的犯罪证据。】
五条清伸了个懒腰，“他不会再想看到的。”
他不想聊这个话题，“话说你最近在干什么。”安静了许多。
【我最近在学织围巾，这真是一项绕手的艺术。】她的语气带有丰富的情感，内容也不似常人。
【当我织出一片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把我的几根手指织进去了，真是太可怕了。】
……
总之，今天的森鸥外还是未能如愿捞到想要的东西。
五条清也终于从毛毯中蛄蛹了出来，并且满脸是汗的苏醒过来。
〖真是太可怕了，差点被毛毯绞杀了。〗
他看到了从风雨中回来的狐狸，想了想对方这几天的工作进度，感觉这不是个事。
对方天天这样跑出去，他的大业怎么办，谁来帮助他圆梦呢？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采取极端行为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五条清看向书桌方向，这么频繁的翻页声不像是与谢野晶子这个好学生的，更像是一个学生开小差后被叫起回答问题，临时抱佛脚的随便乱翻，祈求菩萨仙灵翻到正确的一页。
然后他的义父大发慈悲的告诉他。
翻页声停止，小艾的声音响起。
【亲爱的玩家，为何不让中原中也和森鸥外一起去呢？】
【也许会有惊喜盲盒也说不定。】
唉？五条清抬眼看向森鸥外，原来对方是在认真工作吗？
那么他还真是好奇对方会捞什么东西上来呢。
……
竟然真的捞上来了！
五条清不可置信，看向中原中也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对方一身绒毛看着就不能沾水，也就后面的尾羽和翅膀尖端像样点。
一点都不像是海鸟，怎么还能捞上来鱼呢！
他的视线不自觉下移，那细弱且短的小爪子真的抓得住那么大的鱼吗？
那可是将近一米四五的鱼啊，都和他差不多高了！
在对方看过来前，他转移了视线。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鱼。
〖难道这就是所有鸟类的天赋吗？〗
五条清若有所思。
被视线冒犯到的中原中也：你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情。:(
……
仿佛是察觉到了五条清的疑惑，小艾的声音很勉强地响起了。
前两句话干巴巴的，仿佛是照着什么东西在念着，倒是很有游戏官方的感觉。
后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到最后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亲爱的玩家，还在为错过剧情而困扰吗。还在为精彩的画面无法留念而遗憾吗。】
【游戏助手小艾将为您服务，向玩家展现精美绝伦的游戏CG。】
【不要998……不要98……也不要8块！CG免费带回家！】
缓了一会，它语气活了起来，【我和技术部那边聊了一会儿，之后玩家错过的剧情会做成CG。】
【需要查看吗？】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颗钻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