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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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表现的土壤跟地球土壤有很大的差别，除了颜色上的差别外，火星的沙土严格意义上不能叫做土壤，只能叫做沙土。
除了酸碱度的问题，火星沙土虽然拥有植物生长所需要的微量元素，但是却完全没有有机质和微生物，简言之就是毫无肥力。
当然，要增加肥力除了上次康妮在餐厅厨房自制的有机肥外，还有化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火星沙土最关键的问题是，其中丰富的高氯酸盐所带来的毒性。
如果在塔庙一楼可以摘下面罩的话，深吸一口气，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金属气味，那就是高氯酸盐挥发的味道。
为此，康妮将塔庙一楼的公共澡堂改装成为处理土壤的实验室，专门用来去除火星沙土中的高氯酸盐。
每天一大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塔庙一楼公共浴场冲洗过两天的沙土搬到种植场，倾倒完沙土的空车则再铲满沙土运送到公共浴场进行冲洗。
虽然洗沙土看起来很蠢，但是用水洗的方法确实能够去除沙壤土中的高氯酸盐。
高氯酸盐的强流动性决定了它会随水流从沙土中去除，而埃利城的污水处理厂会在电解的环节却能够将高氯酸盐分解成无害的□□和氧气释放在空气中，又回到城市用水中。
经过反复试验，初次用仪器测量的结果是，每一份沙土需要冲洗两天，才可以使沙土中的高氯酸盐含量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毕竟高氯酸盐会被植物吸收，通过食物链进入到人体中。虽然火星新人类已经经过了基因调整更加适应了火星的环境，但是还是无法在体内分解高附着性的高氯酸盐。
长期食用种植在没有经过土壤净化处理的火星沙土上种植的作物，最终一定会导致食用者中毒身亡。
虽然比不上第一种植园有条件使用军部从其他地形运送来的泥浆土、风化土等等各种种类的土壤，但是能就地取材并且用简单的方式无害化处理，这就是康妮敢于在埃利城开垦种植园的客观原因。
康妮刚把她的护卫队长埋在了顶楼的穹顶之下，用一车车干净的沙土掩埋。
忙了一个早上，在装新沙土来冲洗之前，她先站在水下冲一下把自己放凉。
从昨天开始她就有些不舒服，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觉得还行。但是顶楼穹顶在日光下形成了温室效应，康妮穿着活动服带着氧气面罩，看到头顶上的太阳，就觉得有些晕了。
【主人，我建议你先考虑休息，以保持长期的工作热情。】
康妮不予置评，闭上眼睛，站在激流之中享受着体温降低带来的舒适感。
在高压花洒的冲洗下，身边的三轮手扶车中的沙土不断翻腾，冲洗出来的污水红红地从车子底部不断渗漏下地面，最后流向排水管道。
清洗后的沙土就这么直接放在公共浴室中，晚上气温降到零下一百度结冰后，第二天早上又恢复到零上的温度解冻。
再清洗一次，才会被康妮推进朝觐室用于种植。
康妮的计划中，第一期种植只打算屯出一亩地，一共分成4块田，种植4种作物进行4年轮作。
康妮带来的化肥总会用完，让土壤自己拥有地力是非常重要的种植技术。
轮作模式不仅可以满足食物和屯粮的需求，还可以让这些没有贫瘠的火星沙土变成有地力的土壤。
按照种植植物根部生长的需要，每块田的土壤厚度至少都需要30厘米的高度。康妮打算把种植土的深度目标定在50厘米。
这就代表康妮需要在六百平方的地面上堆积厚度为50厘米的四个土堆，相当于需要三百立方的沙土。
需要足足三千车才够她的第一次轮作模式种植。
康妮看着满地的空车，叹了口气，待会还要把他们装满新的来冲洗。
“要不，还是缩小规模吧……”
康妮从浴室推着空车子来到被陨石冲击波破坏的一侧商店，随意地铲了一车的土。
因为每日的狂风，大量砖红色的沙土卷入堆积在这。地上的沙土今天铲了，被又会被狂风刮来的沙土填满，取之不竭。
铁锹插进沙土中，又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
原本一铲一倒有节奏的声音，因为另外一个更快的铲土声而变得忙乱。
康妮有些不耐烦，把铁锹插在土里，叉腰看着也在那里铲土的雷斯特说：“你能去别的地方铲吗！”
“为什么？”雷斯特也停了下来，“我看你每天都是在这里铲土的。”
“每天？”要不是戴着氧气面罩，康妮肯定会扶额，“你监视我吗？”
“……”雷斯特平静道：“只是碰巧见过……”
康妮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嗤笑道：“哦？碰巧，那就是我瞎了没见到你咯？”
康妮点到即止，并不想跟对方辩论，转过身继续铲土。
雷斯特深知对抗并不利于关系的建立，怀柔是最简单的方法。
“上次是我一时冲动，毕竟你也要挟我了，我也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你，只是报复吓唬你。我觉得你要做的真的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我很想帮助你。”
什么我我我我，我管你是怎么想的！
康妮当作没听懂，一句话不说静静地干自己的活。
“好不好？”
只是三个字，温柔得能掐出水。
康妮停了下来，垂下眼看着他。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鬼。
这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冷漠矜持，之后神兵天降，下一秒却睚眦必报，而现在又和风细雨。
到底什么样才是真正的他？
或者说，他说的话哪个部分才是真的？
静默在两人间流转，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僵局：【主人，你现在进行的都是重劳力，需要人手。】
“闭嘴，反骨仔！”康妮仰起脸，避开他的的视线。
【主人，有人帮忙的话你就不用那么辛苦，而且也不用缩小规模。】
雷斯特目光追着她的双眼，似开玩笑似认真，“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康妮显然不相信地撇开脸，快速装满手推车转身走了。
雷斯特也加快动作，推着车进公共浴室。刚进去的时候，康妮推着空车侧肩而过。雷斯特学着按顺序把手推车推进空的隔间，打开花洒让水柱这对着沙土冲洗。
就这么一来一回，雷斯特很快就追上了康妮的节奏，甚至做得比康妮还快，一点也不比康妮差。
康妮完成准备找空车出去铲土的时候，已经在浴室中找不到空的手推车，也就是说今天的清洗沙土的任务就这么完成了？
雷斯特眼底蕴着笑意，一幅邀功的样子朗声道：“你检查一下，这样可以吗？”
康妮不得不承认，有人帮忙真的好轻松。
尤其是这样又有体力，耐力还强的退役军人，简直就是优质劳力资源。
可以想象他光着膀子帮忙犁地的样子……
啧！
康妮猛地摇摇头，她不愿意太早妥协，情绪复杂。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仔细检查今天新搬进来的沙土。
水流都是开的最大，都正对着沙土冲刷。
手扶车里面基本都是八分满。
切！真有本事！
康妮指了指面前的手扶车，故作姿态：“这个，还有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那个，装的小石块太多了知道吗！倒掉重新装！”
雷斯特看着康妮指着的几车沙土，哪有什么小石块，无非就是有的沙子结晶大了些。他笑笑看着故意刁难的康妮说：“这不是跟你装的差不多多吗？”
“根本就不一样！你连这种事情都不能做好就不要说什么帮忙了！”
康妮说完姿态很高地离开了。
雷斯特看着人离开，也不生气，一句“好吧”就低头把刚才他说不合格的沙土往外推。
劳伦斯蹲在梁上，说：“要不我帮你把她打晕送回去第一种植园？”
“她已经见过我了，你等着她被宪兵队询问的时候把我的位置暴露出来？”雷斯特指着边上的手扶车，“下来，帮忙！”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推着一辆小手扶车，来到一楼堆满沙土的一侧铲土。
劳伦斯对于雷斯特的殷勤很是不解：“虽说我们现在的计划是把公主当作迷惑对方的手段，但是你也不至于亲自下去帮忙吧？”
作为塔庙现在唯一的女性，劳伦斯戏称康妮为公主。
雷斯特淡淡说：“你别忘了，李康妮不能出现事故，况且她还是我的配婚对象。如果我们的任务成功但是在她的个人安保上出了意外，我们就违反了联邦安保法案，也是要上联邦法庭的。”
上过联邦法庭又上过军事法庭的劳伦斯下定决心说：“还是不要迷惑战术吧，我把她打晕关起来吧！”
雷斯特：“你们在D-1控制室专心恢复设备，我在康妮身边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进入塔庙的人，需要消耗电力储能的事情也能有个合理的出口。”
劳伦斯沉默了，也只能如此了。
有了其他劳力，几车沙土只是很简单的事情。
雷斯特乘坐电梯到朝觐场，出了电梯摘下面罩，就闻到好大一股酸腐味。
推门进入，就算朝觐场如此之大，冲天的臭味还是弥漫了整个区域。
而在模拟太阳之下的康妮正用铁锹在沙土上搅拌着严格意义上需要被打上马赛克的东西。
雷斯特一路走过去，一边皱眉道：“这是什么味道？有没有毒？”
话刚说完，雷斯特就看到了寻声看过来的康妮，鼻孔塞着好大的橙色耳塞。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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