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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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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覆盆子
齐夏的香囊绣了三四天,他有时间就会来,一边绣香囊,一边陪沈毓年说说话,幸好这几日家里没什么活,又只有他和林婶子在家,煮饭都能少煮很多。
后面齐夏绣好后,沈毓年还帮忙改了几针,让香囊更好看了点,两人有一日下午去坡上找香茅,齐夏说上河村有个小山坡,坡上长了一片香茅,一到季节就散发着香味。
沈毓年觉得一直在家绣嫁衣也不行,在家绣了几天都没出门,沈毓年出来时都有点恍惚,感觉过了好久了。
香茅可以防虫驱寒,放香囊里正合适,沈毓年之前的香囊放的艾叶,这个时间没有艾叶了。沈毓年也割了一些回去,就算不放香囊里,挂在家里也可以。
不过既然都出来了,肯定不止割香茅,两人边走边看,在一个山坡边发现了覆盆子,红色的野果子,酸酸甜甜的,两人先尝了一个。
“好吃。”齐夏很激动,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这边人少,我们先去割香茅,回来再摘。”沈毓年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容。
这段时间家里都没啥果子吃,等两月橘子熟了就有吃的了,所以现在能发现些野果子他两很开心。
“好,那我快走吧!”确实,若不是这边没啥人也等不到他们两发现了,早就被摘完了。话虽如此,齐夏还是拉着沈毓年走的很快,如果说刚才两人还能悠闲的边看边走,现在齐夏恨不得马上采完回来摘覆盆子。
香茅生长的地方不远,都是一片一片的,每一丛量不小,他们两个也就割了两丛就够了,刚好垫一层,中间放覆盆子,上面再盖一层。
覆盆子另一边长满了麻叶,那边的都摘不到,两人摘的合在一起也就小半篮,但毕竟没花银子,两人开心的提着回去了。
将香茅放进香囊,齐夏的香囊就完成了,沈毓年本以为后面齐夏就来的少了,第二日齐夏有带着鞋垫子来了。
还硬塞给沈毓年是个铜板,沈毓年推拒,“我不收,夏哥儿收回去!”
齐夏说:“我学绣那个香囊的束脩,那块布你不收银子,束脩总得收下吧!”
这个理由沈毓年没法拒绝了,学个手艺总得花些银子,他虽没教什么,但夏哥儿给的也不多,倒让他没话说了,沈毓年最终还是收了。
沈毓年收下铜板让齐夏高兴了些,就说沈毓年给他看的图册就值不少,一般都不会轻易拿出来,但他就那么自然的给他看了,为了这份信任他也该给。
“夏哥儿你多久做双鞋啊?”自从沈毓年嫁过来看见好几次齐夏做鞋了,他忍不住好奇,村里做鞋做衣裳都少,只要能穿基本都不会做新的,若是破了补补就好,老话说:“缝缝补补又三年。”
“远哥经常干活,鞋子磨损快,我几乎每月都要做鞋子,家里又有三个干活的,青山还没有媳妇夫郎,他的鞋子都是我和娘做的。
况且家里很多活娘都不让我做,缝鞋子不累,坐久了起来走走就好了。”林家兄弟感情好,青山对他这个嫂嫂也很敬重,齐夏给林青山做鞋是自己愿意的,等他成亲就不要自己做了。
“这倒是,清河上几次山鞋子衣服都得破。”打猎不容易,即怕遇到猛兽,山里的路也不好走,有时候发现猎物追逐中很容易刮破衣服鞋子,甚至会受伤。
“若是只破衣服鞋子倒没什么,就怕人也受伤。”沈毓年叹息一声,只有魏清河早日转行他才能真正放心下来。
齐夏也懂,他安慰不了沈毓年,只能说些自家的趣事,转移他的注意。
魏清河与林家情况不同,林家父母都在,有家底,有地,虽然人多,但花销小,吃的基本地里都能种,肉家里也能养鸡鸭,林家兄弟也只需要存点银子成亲后能与媳妇夫郎买点啥,成亲的银子爹娘都准备了。
但魏清河都得自己赚,打猎比去镇上干活赚银子,若要他一个人就去学杀猪,他只能去跟着陈叔干,单干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毕竟自己单干的家里都养了猪,全靠买猪来杀,赚的也少,魏清河不会让沈毓年自己养猪,但他去镇上卖猪肉时,沈毓年也能看着。
说来说去,还是家里人少了,能分担的人少,什么都压在魏清河身上,他没有本钱只能拿命赚银子。
魏清河在镇上的活干了半个多月时,有一日早上沈毓年吃过饭,去打扫兔笼时发有两只兔子好像怀了,肚子有一点鼓鼓的,但他没见过怀孕的兔子,不知道是吃太饱还是怀了,他只能找了个筐,将这两只兔子单独放里面,又给他们弄了青菜叶子,弄了小碗水。
虽然还不确定怀了没有,但沈毓年觉得挺神奇的,时不时就要去看看,也算是活动了。
晚上魏清河回来,沈毓年菜都不炒了,先掺了一锅水,出了灶房,拉着魏清河去看那两只兔子。
“怎么样,怀了吗?”沈毓年紧紧盯着魏清河蹲着去摸兔子的肚子,“是怀了。”魏清河站起身笑着对沈毓年说,虽然是兔崽,但生下来也是家里的新生命,像是象征着家里越来越好了。
“哇!”沈毓年开心的蹦了起来,“怎么比我们成亲还开心?”魏清河也很高兴,但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开心的沈毓年,成亲那天沈毓年因为羞涩,开心也没有表现出来。
“就是开心,难道你不开心?我继续做饭去了,你去洗洗吧!”确定了家里兔子是真的怀了,沈毓年心里除了开心还放心了,就怕空欢喜一场,这开心的情绪让沈毓年和魏清河饭都多吃了半碗。
晚上沈毓年躺在魏清河怀里,细细说着他们成亲一个多月来家里的变化,从最开始空荡荡的房子,到现在越来越多的东西,以前魏清河一个人过,家里连点人过日子的气息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年哥儿很厉害!”魏清河夸到,他觉得因为了年哥儿这个家才越来越像家了,以前就是个房子。
“哪有,我什么也没做。”沈毓年觉得自己嫁过来后的日子和在家没多大的区别,在家虽有爹爹和嫂子分担家里的活,但是人多要干的人多,算下来没差多少,况且家里的力气活都是魏清河在干,在镇上干完,回家有时也要去挑水,砍柴。
魏清河脸上浮现笑容,认真的看着沈毓年说:“你教了我很多,家里的鸡和兔子也是你照顾的多,甚至煤球和灰仔......还有我,都是你在照顾。”他希望沈毓年明白自己的重要。
“胡说!”怎么能把自己和狗混为一谈呢?沈毓年笑出声。
“是谁多想了,嗯?”魏清河一把将沈毓年抱到自己身上,“哦”沈毓年吓了一跳,整个人趴在魏清河身上。
最近夜里天气凉了,魏清河怕冷到沈毓年,扯过被子将两人盖好。
“还多不多想?”魏清河一手搂着沈毓年的腰,一只手放他背上安抚着,低声说道。
“你自己说的。”沈毓年死鸭子嘴犟,就是不服软,他还抬起头挑衅的看着他。
魏清河堵住他的硬嘴,说话这么硬,嘴却这么柔软,让魏清河的心也软了
但魏清河也只是亲了亲,这几日两人都不知节制,魏清河觉得这样沈毓年会受不住,打算缓两日。
“你是不是不行?”沈毓年被魏清河放下来,侧抱在怀里,他的呼吸急促,也不能阻止他质疑魏清河,毕竟这种事不止魏清河一个人想不想。
“说什么今晚都该睡了。”魏清河不上当,甚至闭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在沈毓年身体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他希望他的年哥儿永远健康。
沈毓年知道他没这么快睡着,但看他如此决绝也知道不可能继续下去,他一个人也没法,只能生气的咬了一口他的下颚,有点红印但明日起来就没了。
他可不想魏清河顶着个印子,让别人知道,咬了一口后,沈毓年也闭上眼睛了,快点睡着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沈毓年给温之荷绣的嫁衣绣完了,魏清河的活还没有干完,应该还要个几日,沈毓年送嫁衣一早就去了,担心去晚了他家没人。
他们出来的早,路上也没遇到人,也是魏清河要去镇上干活他们才这么早就吃过饭了,不过还好到温家,他们已经吃过了。
“温婶子在家吗?”温家确实好找,门口的榕树怕是活了很久了,枝繁叶茂,一半枝叶在外面,一半在屋内。
“年哥儿来了,快进来。”温婶子在院子里扫地,沈毓年一叫就听见了。
“温叔,温姑娘。”温家长子在镇上当账房,温嫂子也在镇上照顾他,只有每月月末放两日假时才回来。
沈毓年将包袱放桌上打开,嫁衣被规规矩矩叠好放里面。
“嫁衣绣好了,温姑娘看看还需不需要改?”
温之荷将嫁衣展开,眼中慢慢浮满惊艳的神色,“太好看了吧!”这嫁衣比之镇上的绣娘也不差啊!
温叔和温婶子也连连点头,甚是满意。
“没什么问题了。”温之荷根本挑不出一点问题,满心欢喜,她更期待成亲的那日了。
温婶子去房里取了银子,将银子给了沈毓年,拿到剩下的银子,这活算全部结束了后面可以休息几日,这么绣眼睛都酸涩了。
“谢谢婶子,我便先回去了。”沈毓年也不再多待。“好,等之荷成亲,你和清河来喝喜酒。”
“好,一定来。”现在也只口头先请,后面肯定还会每家每户正式邀请,都在村里活动,除非关系不好,不然有个红白喜事都会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