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rus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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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让男人沉默下来。
高飞飞看着他。
这脸实在得天独厚，它既刚又柔。眉骨突出高挺，这是刚，它在该高时出，该收时止，恰到好处地拉动了整张脸的轮廓；下颌线流畅且温润，这是柔，没一丝弯折且毫不拖泥带水的线条给他增添了一丝飒爽与精巧。
普通人得打多少修容才能修得这样的长相，而他浑然天成。
她想，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存在在众多少女的二次元中，而真真实实活在三次元，昨晚一夜是出乎意料，顺心顺意，但昨夜事，今日毕，出了这酒店大家就应该相逢当作不相识。
但此刻又觉得，这有什么，他再怎样也是人，总归要尝七情六欲，要和人彼此拥有。
男人不知在想什么，他的表情有点复杂。
高飞飞饶有兴致地欣赏，这感觉像是自己给别人出了个超纲考题，她手握答案，而别人还是一头雾水。
等了许久，没等来男人的回复，却等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哎～”。
高飞飞奇了，和她谈恋爱这件事值得他如此长叹？她再凑近一点，问：“你想什么呢？”
男人抬眼，“我在想，我第一次的恋爱，居然就给了你这个渣女！”
说完，他张牙舞爪地一扑，整个儿把高飞飞压在身下，抬头看看高飞飞这张娇滴滴的脸，冲她脸颊就是一口。
是真的咬。松开的时候，高飞飞脸上两排整齐的牙印。
但咬完后，他又双手环抱住她，把头埋在她颈窝亲昵地蹭了蹭。
高飞飞也不恼，她单手勾住他脖子，玩儿他后脑勺的头发，“大早上的，你也太不客气了吧？”
回复她的，是男人冷酷的一声“哼”。
就这姿势又躺了几分钟，高飞飞觉得自己上半身被他压麻了。
她捏捏他后颈，“还不起来？”
“起来了。”男人含糊不清地说着，又磨蹭了几分钟，这才不情不愿站起来。
高飞飞目送他。
他走到门口后，又回头叮嘱，“你一个人小心点，回去了给我打电……”话到嘴边，一想她没自己号码，就改口，“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高飞飞笑眯眯地应了声“好。”
男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男人走后，高飞飞又睡了会儿，然后起来泡了个澡，让助理送了套衣服过来，整体收拾妥当后出了酒店。
地下停车场，高飞飞摸出手机打开微信。
好友栏多了个申请，风中凌乱的小伯恩山犬头像，脸是全黑的，还挺可爱。
备注栏空空如也，十分冷漠。
高飞飞点了通过，顺手改了他的备注。
crush——边程。
黑色野马车灯一亮，高飞飞解锁上车，手机扔到副驾，启动车子驶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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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横店。
8月的太阳十分热辣滚烫。
高飞飞顶着烈日出现，她戴的方框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看不见表情，但此刻看她气势，就知道她心情不爽。
她拦了辆出租，钻上车，报了个酒店名。
到酒店后，她马不停蹄冲了个澡，再给自己抹上晒后修复，这才气顺了点。
《练野》剧组上周五横店开机，这是边程和她强调了千八百遍的事。
但高飞飞这次来不全为他，她有个朋友在这儿开了家酒吧，她过来捧个场。
洗掉面膜后，她吹干头发，再化了个淡妆，换好衣服出门。
六七点的天还是热的，太阳坠下去了，但夜晚的凉气还没上来，天边一溜红彤彤的云彩在散发着最后的余威。
出租车在一幢白色建筑物前停下来。照理说这儿应该有个酒吧入口，但它做得十分隐蔽，高飞飞在这幢白墙前走了两圈，才在最右侧找到一条疑似门缝的线。
进了酒吧，入眼就是它“微赛博朋克风”的装修——酒吧的主人这么称呼这种装修风格。
墙面桌椅全白，墙与墙的衔接处镶着紫色灯带，半空中悬着用不锈钢做成的巨大装饰物。虽然它每一条不锈钢的走向都极富艺术性，但高飞飞确实没看懂它们组合而成的形状。
来得早，酒吧这会儿人不多，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刚一落座，眼前就出现一杯酒。几根微胖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杯杆把它推过来。
高飞飞看了眼卡座外的人，把酒挪到自己面前，小饮了一口。
“怎么样？”微胖的男人在她旁边落座。
“甜了点。”
“你不懂，现在的小女生都好这口。”
高飞飞确实不懂。她看向身侧的男人，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一个平平无奇，还喜欢让人叫他“葱哥”的人。
葱哥给高飞飞送上的是酒，自个儿端着的却是保温杯，“你怎么来得这么早？不是说了嘉宾八点半才到吗？”
高飞飞勾唇，说了句好听话，“来晚了不是怕你这儿座无虚席嘛？”
葱哥听了哈哈大笑。
她来得算早，但横店的夜生活也很早。不到八点，已经陆续有人进来，葱哥让高飞飞自己玩，转头去招呼别人。
期间高飞飞换了个座，是葱哥特意为她留的，最能看清舞台的vip座。
前两天葱哥就说今天有个神秘嘉宾会来唱歌，问他是谁，他又不说。
高飞飞对嘉宾没兴趣，她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来的这儿。
八点半差两分，葱哥再次端着保温杯飘到她旁边。
高飞飞正在和人聊天，微信页面上是边程发来的一张照片。
光线很暗，他的鸭舌帽遮了大半张脸，所以只能看到他上半身的灰褐色T恤，和T恤上方一小截下巴。
他说正在候场中。
高飞飞正打字要回，灯光暗下来。
射灯开始转动，舞台那边正中央打了一束追光，鼓点密集起来，音乐也开始燥动。
葱哥手肘磕高飞飞胳膊，“快来了。”
“嗯。”高飞飞摁灭屏幕，朝舞台看去。
没等多久，舞台上跑出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藏蓝色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下面戴着黑色口罩，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他上台后就开始架话筒。
高飞飞看到舞台上那人的灰褐色T恤，左眼一挑。
她解锁手机再确认了眼，戳戳葱哥问：“你的这个大嘉宾该不会是边程吧？”说话时下巴点了点舞台方向。
葱哥惊了，“裹成这样你都认得出来？”
还真是。
高飞飞笑了，双手抱胸往沙发上一趟，“昂，我是他死忠粉么～”
葱哥撇嘴不回。
边程已经开始唱了，他选了首rap，戴着口罩并不影响他发挥，舞台边的一群人已经被他的燥意打动。
高飞飞也认真欣赏。
舞台上的边程和现实中、微信中的不大一样。
舞台像是称手工具，挖掘出了他身上充满控制欲的那一面。当他站在追光下，这片舞台就是他的，他要掌控这一切。
这样的边程有点新鲜。
此时他正朝台下伸手。同样的动作，面对她时是轻松的，但到了舞台却由不得人拒绝。当他向你伸手，你会不由自主把手交给他。
因为你的所有感官，都在被他吸引。
酒吧里燥意升腾，大部分人已经站起来随音乐摆动，更多人举起手机向台上拍照。
高飞飞也拍了一张。
边程连唱了四五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卸下话筒，对所有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小跑着跳下舞台。
场内气氛未散，马上有接档歌手跑上去。葱哥在旁边感叹，“明星就是明星啊，这控场能力简直是绝绝子。”
高飞飞抿了口酒，她长腿交叠，左手捏着酒，右手无意识在手机屏幕上轻弹，好像在思考。
巧了。
边程这时发了一张实况过来。
是他在舞台上的时候，其他各处都是暗的，只有他所在的地方有亮光，他握着话筒低头，音响里传出带着少年感的声音。
高飞飞笑，也发了一张照片过去。
他俩的照片大致相同，只是边程的是近景，而她拍的是远景。
边程秒回了个问号，问她在哪。
高飞飞发了个位置给他。
边程很快就到了。
他让助理先回酒店，自己一个人跑回了酒吧。
他是因为剧里男主有在酒吧驻唱的戏，所以让经纪人联系了这儿，他过来感受感受气氛。不知道高飞飞怎么会来这儿，两人还这么巧，遇上了。
边程来时，葱哥已经被别人叫走了，那么大个座位就只有高飞飞一个人在。
他走近，还没坐稳，雀跃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问题高飞飞更想问他。
他不是拍戏吗，怎么跑这儿唱歌来了？
她于是把他的问题原封不动还给他。
边程稍微解释了一下，说完后他神秘兮兮凑近问：“你提早来，该不会是为了查岗我吧？”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从边程的角度看，高飞飞确实是早到了。
高飞飞听到这话哼笑了一下，“你想得有点儿美。有一天你需要我查岗的时候，就是我们分手的时候。”
边程脑回路十分异常，他“嘿”了一声，马上道：“那这一天是不是也可以是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
他这是在暗示他们的恋爱也可以不仅仅只有三个月。
高飞飞懒得和他贫。
边程自娱自乐，又回到刚刚的查岗话题，“放心吧，我自觉得很，可以说是个优秀男友，要查到什么很难的。”
这话……
高飞飞不得不接：“要查到什么很难，是因为你藏得很好吧？”
边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rush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