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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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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你也不想你向国哥结个婚也憋憋屈屈的吧,你这么懂事。”
“……”
年小年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觉得可笑,钱小玲就差直接赶人了。原文中并没有这一出,年小年的到来为原主带来了生机,也让年青山重新返回县里走事业线,但是也就没了他去知青点发疯这件事。原著钱小玲怕年青山火烧到她身上,半句话不敢说。现在,年小年眼见着大好了,年青山也继续挣钱去了,她的心就活了。
“小婶,车到山前必有路,向国哥厉害,小嫂子都同意了,您就等着享福吧!”年小年打了个哈哈,找借口带着莎莎去喝糖水了。
钱小玲作为外来的媳妇敢打丈夫亲兄弟屋子的主意,是有历史遗留原因。
年小年九岁的时候,年青山为了避祸,带着他回到了D省的小山村。年家老宅在几年前重盖的时候,年青山表态不再回来定居,只私下里出了点钱给父母以示孝敬。年家老俩口一合计,四儿子一年也就年节回来这几天,到哪都能挤一下,就留了一个小房间给他。等到孙子长大各自成家,这个小房间也分给了孙辈住。
年青山父子回来的急,家里没准备,年青山也不是挑理的人,出钱收拾了院里的一个厦子,和儿子一住就是六年。眼见着年向国要结婚了,年家还没分家,公中只给各个孙子出彩礼钱,不会独独给她儿子拿钱盖新房。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老四住的屋可以做新房了。钱小玲因为房子的事儿和丈夫年青淼吵了好几架,一直想不到办法嘴上燎泡都起了好几茬。年青淼不肯去和四哥说,也拦着钱小玲去。好容易年青山不在,家里就剩下一个没什么主见的年小年,天赐良机,钱小玲就去含沙射影了,让换了芯子的年小年,不软不硬的怼回去,没能直接得逞。
出了这么个事,年小年歇了继续逛年家的想法,天天待在屋子里,生怕钱小玲再堵着他说小话。
纸里包不住火,即使年小年没去宣扬,这件事还是传到了年家人包括年青山的耳朵里。
十月中旬,年青山结束了县里的邀约,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年家。
“年年,爸回来了!”年青山连拎带背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差点没挤进门里。最吸睛的有供销社里高价的奶糖、糕点,几斤猪肉,还有两罐不好搞的麦乳精,全是给儿子带的好东西。
“爸爸,我好想你啊!”年小年帮忙卸下东西,腻在年青山边上,小眼神亮晶晶的。
“我的年年受委屈了。”年青山让儿子孺慕的目光看的暖暖的,“今天爸就把这事解决了。”
年青山说着分出一包糖,一包糕点,就要往外走。
“爸爸,你要解决什么事啊?我也没受委屈啊。” 年小年拉住进击的父亲,生怕亲亲爸爸一个不小心又被蝴蝶回去了。
“爸都听说了,向国结婚房子的事儿。总拖着,也不是这么回事。”
“爸爸,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毕竟是你堂哥的人生大事,咱们退一步就退一步,但是说法还是要有的。”
这边年青山往年父年母房里去,老四屋里发生了夫妻大战。
“院里的屋子是四哥出钱修的,你要点脸,别什么都想往自己家划拉!”
“年青淼,你还是人吗!我为了谁,我不是为了咱儿子吗!结婚了嫂子和小叔子住一屋,出去一说你脸上有光啊!”
“现在谁家不是这么个情况,怎么就向国不行!”
“别人家有分家的出去的儿子回来啃父母吗!”
“你瞎说什么啊!闭上你的嘴!”
“你还有脸冲我吼,我说的哪句错了!……”钱小玲泼妇上身,堵得年青淼哑口无言。
年青山跟老两口唠了一晚上,成果斐然。能把年青山从山村青年培养成首都人士,年老爷子智慧和眼界可见一斑。他深知特殊时期总会过去,自家老三非池中之鱼,未来年家倚仗的还得是他。如今几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心思,也都开始为儿孙打算了。几个大点的孙子成家,还可以在原有房子基础上往院子里扩充,再生孙辈也要挤挤巴巴。三个小孙子还没结婚,院子眼见着没地方了。再不采取措施,早晚要闹出风风雨雨来。与其家宅不宁,不如让他们自己解决问题。
第二天,年老爷子拎着一提县里的时兴点心去请来了村长,说要给几个儿子分家。这下子,原本蠢蠢欲动的想把年青山父子赶出去的钱小铃也点开始慌神了,她是想要这间屋子,可村里重规矩,年父年母尚在就分家,要是被别人知道是因为她撺掇的,脊梁骨都得被戳断。更何况她也不傻,年青山挣钱多,往共中交的也多,这要是分家了他们也捞不着用了呀!
“爸,这过得好好的,怎么就要分家呢?”年老大十分诧异,比起动不动打得红眼的人家,年家属实是一股清流了。
“是啊,爸,怎么就说分就要分了呀!”年老三额间青筋跳动,瞪了一脸心虚的钱小铃一眼。
“树大分枝,人大分家。老话说得有道理。”年老爷子抽着烟袋,没理会三儿子两口子的眉眼官司,“现在小辈也都长大了,咱家人丁兴旺是好事,我和你们妈重孙子也抱上了,四世同堂知足了。这个房子现在勉强还住得下,这几个小的总要成家,终归是要分出去的。”
“爸,父母在不分家是规矩,是不是—”年老三燥得脸通红,这要是因为他儿子的婚事把家分了,这可是大不孝啊,他在村里就抬不起头了。他开始里怨起妻子来,一天天净找事,闹得家宅不宁。
“老三”年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和你爸的决定。今天请来了村长就是做个见证,分家了还是亲爹妈亲兄弟!”
几个儿子还想说些什么,被年老爷子堵回去了。几个儿媳妇面上不显,心里还是高兴的,自己当家可比看婆婆脸色强多了。活了半辈子了,谁还不会过日子啊!
“对嘛,树挪死,人挪活。现在村里儿子多的有不少都分家了,过得也很红火,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嘛!”村长年富贵打了个圆场,“那咱们就开始分家吧!老哥,咱们清算一下家底子。你们家,八间瓦房,一间厦子,一个厨房,一口井,一个粮仓。家里粗粮每人能分100斤,一共十斤白面,现金100元,鸡四只,猪一头。有无异议?"”年富贵喝了口水,看向年家几口人。
最近几年,年家大事小情不断,婚丧嫁娶,吃喝嚼用,哪哪都得花钱。年家家口多,壮劳力多,粮食根本不够吃,每年都需要额外淘换,现在又没到分粮的时候,口粮属实有点捉襟见肘。几个媳妇心里都有数。
年富贵点点头,就要开始分家了。全村公认的文化人年青山默默地在旁边写文书,一句话也没掺和。年小年还有点搞不清状况,站在爸爸身边,安静如鸡。家具粮食什么的好分,分成五份,一房一份,老两口一份。牲口也没有问题,鸡一房一只,猪归两老两口杀猪一起吃肉。
到了分房子,矛盾显现。“八间房,一个儿子两间,老两口两间归养老的。”年富贵话音未落,钱小铃立马撕接话道:“那不是还少两间吗!?” 本来正心虚呢,但是分都分了,儿子的婚房必须留出来!
年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钱小铃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吱声了。
“这几间房,我有话要说。” 年老爷子放下了烟袋,看了看四个儿子,几个人都闪躲着挪开了目光。
“十年前,我们年家盖了这个宅院,一直相安无事到今天。因为老三爷俩了突然回来,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爸,你这话说的,老三是我亲兄弟他本来就该回来——”
“盖这个房子的时候,老三确实说过,不再回来长住,户口也单划出去,放在农村也属于分家单过了。他这次一回来,一住好几年,你们爷们媳妇心里有疼瘩,我和你妈也都知道。”年老爷子打断了大儿子的话接着说,“早前说好了老三不分这套房,也没要他出钱,就要他这都是我们一起商量好的。”
“本以为,你们几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也没多提。转眼你们儿孙都老大了。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这也正常。是我和你爸的疏乎。”年老太太没管急赤白脸的几个儿子媳妇,进屋取出了帐本和所有的钱。
“盖房子的时候,老三好吃好喝供着,挨个供销社跑着,回去之后也没断过东西,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小20了。”
“老三,这不挣得多吗?”几个媳妇都讪讪的,物资紧缺的年代,谁也没少跟年青山沾光。升米恩,斗米仇,享受惯了反而习以为常了。
老太太蔑了一眼,“”老三私下里给了我和你爹100元,那几年也都贴在房子和粮食上了。帐记得一清二楚。老三当时一个月也就挣不到60元,还在首都,要负担一家子吃喝拉撒,寄回来两个月工资,不亏你们。
年青山嘴角微微跳了跳,移开了视线。年小年瞅见了,觉得爸爸好像有点心虚的的样子,怪怪的。没等他想出了个一二三四五,那边在年老太太铁血镇压下,房子已经快分好了。
“老三回来后,也没有白吃白喝。上县里干了好多次活,挣了不少钱,这100元,有70是他交上来攒下的,你们也别惦记了,这处宅子你们哥三个一房两间,我和你爸两间。老三住的厦子,老四媳妇想给儿子做婚房我们也同意。”
钱小玲一喜,又听老太太继续说,“房子老四一家占了便宜,钱就不分给你们了。”钱小玲脸上的笑没挂住,其他几个儿媳妇脸色好了许多。
“钱,老三分一半,其他三房一人10块,我和你爸留20当棺材本。我们跟老大过,之后养老费用他出大头。其他儿子每年给我们养老费。”
年青山主动上交20作为老两口的私房,家里还有没结婚的侄子侄女,老两口不可能一点不补贴,也算给几个嫂子点好处。
三下五除二,年小年揣着爷爷递过来的30元和一些粮食,碗盘带着小房间里的几样家具,一躺牛车一起拉到了支青所边上的破仓库里暂住。
年青山父子带走了年家三分之一的存款,几个嫂子理解但不愿意,但还算是给各自留了脸面。毕竟是亲兄弟,报复就太过了,略施惩戒,让某些人知道痛就行了。年青山深知自己不会永远留在小山村里,父母年事已高,故土难离,还要依靠几个兄弟。经此一事,若他们能想通便罢了,想不通也就断了。
年小年初来乍道,现世被几个叔伯舅舅推皮球一样,拿了钱也不好好对他,早对亲戚没了感觉。好不容易穿书有了个宠儿亲爸,乐不叠地跟着就跑了。几个想要修复关系让年青山继续出钱出力的婶婶愣是没撵上他。
年小年心里很小,装下爱他的爸爸就够了,爸爸在哪他的家就在哪。
有钱有房(仓库)有技术还能不越过越好吗!好日子,我来啦!